第18章 (18)

開心,仍然是淡淡的神色。

小波和娜娜在得到秋蘭的同意後,開着秋蘭的車去玩了。渾身疲憊的蘇錦秋則只想着好好休息一晚後,第二天早上早起去上班。好幾天沒工作了,不知道有多少工作在積累着等待她去處理。

終于躺倒了軟綿的床上,蘇錦秋這才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塊石頭一樣沉重,直向下墜。腦袋裏亂七八糟地想着,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蘇錦秋被一陣直擊耳膜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穿着睡衣的蘇錦秋睡眼惺忪,頭發亂蓬蓬地,胡亂趿拉上拖鞋就小跑過去直接就開了門,一股濃烈的酒精味向蘇錦秋襲來,嗆得她用手掩了鼻子直向後退。

臉色漲紅的秋蘭一個踉跄就向蘇錦秋倒去,被蘇錦秋勉強扶住。

帶着嫌棄的口吻,蘇錦秋皺眉說:“你怎麽喝酒了?你和誰一起喝的?”

秋蘭甩開蘇錦秋的手,搖晃着向房間裏走去,然後砸在了床上。

蘇錦秋雙手抱胸,冷眼看着床上的入侵者,此時的她,腦袋異常地清醒。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家夥喝醉了之後,誤入到了她的房間;二是這個家夥在喝醉後,想要找她一吐心中苦悶。可是看着這個已經昏睡的家夥,蘇錦秋覺得他實在沒有傾訴的可能了。

對着眼前這個醉酒的男人拍打了幾下後,他還是一動不動;于是蘇錦秋對着秋蘭的耳朵,喊叫了幾聲,可惜都無濟于事。一剎那的靈光閃過,蘇錦秋想把秋蘭拖回到他的房間,可是試了一下就知道這想法有多麽天真了。嘆了口氣,蘇錦秋只得另想辦法。

在秋蘭的口袋裏翻了幾下,并沒有找到他的房卡;無奈之下,蘇錦秋想到了找小波來幫助。

蘇錦秋對着秋蘭的後背使勁地拍打了幾下,從鼻子裏冷哼一聲,說:“我去找你的外甥來背你回去,讓你的外甥還有你的愛慕者娜娜都來看看你的糗樣,讓你成天牛逼哄哄的!”

就在蘇錦秋起身準備站起來,而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秋蘭伸出胳臂,把蘇錦秋的身體向自己一拉,蘇錦秋就仰面倒在了床上,在蘇錦秋掙紮着的時候,秋蘭的臉就出現在了蘇錦秋的眼前。

“你要幹什麽?”蘇錦秋驚叫,繼續想要掙紮着起來,不料秋蘭卻壓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已經擡起頭來的蘇錦秋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你要做什麽呀?”蘇錦秋又驚又怕,她雖然知道秋蘭的心意,卻從來沒有料想到他竟然會這樣。

“錦秋,嫁給我吧!我已經向你父母提婚了,我們也拍了結婚照了,萬事俱備,只差你點頭了。”秋蘭說着,就覆上了蘇錦秋的紅辱。

蘇錦秋的腦袋一片空白,不僅眩暈而且窒息,她感覺自己好像是沉入水底的一顆石子,不停地向下沉去。于是,蘇錦秋只得像掉入大海的人一樣,拼命地抓起救命稻草;此時,秋蘭就是蘇錦秋的救命稻草。于是,蘇錦秋只得緊緊地抱住秋蘭,不讓自己沉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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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錦秋覺得自己将要休克的時候,秋蘭才喘着氣放過了她。昏暗的燈光下,秋蘭的眼睛一汪漆黑,像是一片不見底的潭水一般深邃而寧靜,它讓蘇錦秋一時感到迷離而恐慌,她此時只想脫離這雙眼睛的視線。

“錦秋,我們結婚吧!我會比任何一個男人都疼你,愛你;我不會讓你跟着我受一點兒委屈……”秋蘭捧着蘇錦秋的臉,凝視着她。

蘇錦秋這時候才清醒過來,她試圖推開秋蘭的手,可是沒有成功,于是她只能拍打着他的後背:“你放開我!我讨厭你!”

“錦秋,你真虛僞,你的身體告訴我:你原來并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厭惡我;甚至于,我都開始懷疑:你很喜歡我吻你。有時候,一個女人的身體比她的腦袋更值得相信。”秋蘭說着,又俯下頭來去親吻蘇錦秋的唇,被蘇錦秋躲開了。

“你是個混蛋——你根本就沒有喝醉!”蘇錦秋猛然意識到,一個醉酒的人是不可能如此口齒伶俐而富有思辨能力的。

“呵呵,其實我真的醉了,我一進到你的房間就醉倒了,”秋蘭說着,俯身去親吻蘇錦秋的長發,“錦秋,你比酒更容易讓我醉,我已經醉了很多年了,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沉醉,我真的不願意醒來,醒來後就怕什麽都沒有了……”

濃烈而略帶香醇的酒精彌漫在整個房間裏,随着秋蘭的口齒直接噴發到蘇錦秋的臉上和鼻孔裏,這更讓蘇錦秋覺得迷亂,她甚至一度懷疑現在是在做夢。蘇錦秋使勁想要掙脫秋蘭的束縛,可是只換來了手腕上的疼痛,她連一分一毫都動彈不得。蘇錦秋又急又氣又羞,可是卻無可奈何。殘剩的一絲理智告訴她:這時候不要惹急了秋蘭,不然吃虧的可是自己,而且可能會成千古恨。

“秋——蘭,你,你真的喜歡我?”蘇錦秋不敢直視面前人的眼睛,她直直盯着天花板,希望保持着清醒的理智。

“嗯,我喜歡的人是你。”秋蘭說着,把頭埋在蘇錦秋的長發裏,喃喃着說:“我以前以為我可以湊合,我可以随便找個女人結婚;可是過年時遇到和你相親,我不這麽想了,我不要湊合,我也不想遷就別人,我只想要你,我只要你……”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可是,可是我心裏有人了,我們明年國慶就要結婚了……”蘇錦秋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不知道這句話會不會把秋蘭給惹毛了。

“男未娶女未嫁,就算是一天之內都會有很多變數,不要說等到明年國慶。只要你一天沒有結婚,我都可以和他公平競争,我願意這樣做,他可願意嗎?”秋蘭在蘇錦秋的耳邊吹着溫潤的氣,讓蘇錦秋渾身無力。

“我,我不願意他那樣做;他,他也不屑這樣做……”蘇錦秋的倔強此時又浮現出來了。

“呵呵……”秋蘭笑開了,擡頭看着一臉驚慌的蘇錦秋,“你不願意他那麽做,是因為你對他沒有信心吧?他不願意那樣做,是他不願意為你付出過多的情感吧?錦秋,這世上怕是沒有哪個人會比我更愛你了……”

“我不管你心裏在想什麽,你馬上放了我,你這個流氓無賴!”蘇錦秋不想再和秋蘭理論下去了,她此時只想逃脫出秋蘭的束縛。此時,她才知道一個男人深沉的愛會變成一杯毒酒,而此刻,她已經被逼得端起了那杯毒酒。

蘇錦秋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麽天真和可笑,她本以為她可以忽視甚至無視秋蘭的愛意,并且能夠全身而退。可是現在,她只有深深的悔意:她不該招惹他,并且不應該為了錢答應和他一起拍照。也許原本已經心灰意冷的秋蘭,就是在這幾天的相處裏又點燃起了對她的情義。如果沒有這幾天,如果沒有與秋蘭不冷不熱地那些斷斷續續地聯系,如果剛才她對他懷着警惕而沒有開門,那麽現在的困境就不會發生了。想到這裏,蘇錦秋從胸腔中泛起的酸意直向上湧,直逼到喉嚨和鼻尖,跟着,眼睛發燙,兩顆滾燙的熱淚就湧了出來,蘇錦秋嘤嘤地哭泣起來。

“錦秋,你知道麽,我既不是混蛋也不是流氓,為了這一刻,我喝了半斤白酒,因為我害怕,我不敢,我怕你嘲笑我,怕你冷言相對,還怕你哭……”秋蘭說着,輕輕地用手拂去蘇錦秋臉上的淚水,“乖,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秋蘭蹙眉,再次伸出手來給蘇錦秋拭淚。

“小舅舅,你不會傷害我的,是不是?你不會逼迫我的,是不是?”蘇錦秋想要在秋蘭沒有進一步動作時,得到他的保證。

秋蘭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手指滑過蘇錦秋的容顏:“錦秋,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什麽都聽你的。”

“結婚的事以後再讨論,你現在回你的房間去,好不好?”蘇錦秋帶着哀求的口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

“不好。”秋蘭說着,雙手捧起蘇錦秋的臉,他壓抑着身體的欲望和內心的烈火,嘆息道:“如果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那該多好!”

“你究竟要做什麽——難道你想強占我?”蘇錦秋雙目怒瞪,淚水像珠子一般傾洩不斷。

“如果你乖乖地配合我,那就是一件美事,我相信我們兩個人都會銘記一輩子的。”秋蘭對上蘇錦秋的淚眼,吻去她臉上的淚水,然後在蘇錦秋耳邊輕語,“錦秋,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秋蘭說着,就把手探進了蘇錦秋的睡衣裏面,像撫摸一件無尚的珍寶一般輕昵,徐徐前行。

蘇錦秋的身體不停地抖動着,反抗着。

“不,不要……”蘇錦秋僅剩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于是,蘇錦秋的雙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拍打着秋蘭的後背,然而,依然阻擋不了秋蘭的進一步動作。

情急之下,蘇錦秋豎起手指,十指一齊掐入秋蘭的後背,感受到了來自後背的疼痛,秋蘭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蘇錦秋一邊對秋蘭又掐又擰,一邊還在嘤嘤求饒,這讓秋蘭更加沉淪入欲望的深淵不能自拔。此時的秋蘭腦袋裏和身體裏只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要了她。

☆、非君明珠

秋蘭早已迷離的眼睛無視了蘇錦秋的淚眼婆娑,此時蘇錦秋的眼淚反而變成了一味神奇的催情劑,好似那晶瑩的水珠正是他征服心愛女子的見證。

隔着內衣和睡衣,當身體最私密最嬌羞的地方,被一個突如其來的硬物狠狠地頂着的時候,蘇錦秋知道:這是最後的希望了,也是最後的一搏了……

就在蘇錦秋想要拼命推開秋蘭的時候,秋蘭卻停住了動作,黑色的眸子裏一片旖旎的湖水,他用低沉而壓抑的嗓音說:“錦秋,我們結婚吧?”

蘇錦秋不停地搖頭,眼淚随而蜿蜒下來:“秋蘭,我求求你,放過我……”

“我不要你求我,我要你愛我,我要你的身體和心都給我……”秋蘭壓抑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怒意的咆哮,蘇錦秋從沒看到過這樣的秋蘭。

“就算你今天得到了我的身體又怎麽樣——我只會恨你,只會更加厭惡你,你是個混蛋,一個只會強占女人的流氓無賴,我恨你,我會恨你一輩子……”蘇錦秋說着,就大哭起來,并且無力地捶打着秋蘭。

“如果你能帶着恨嫁給我,我也會心甘情願你恨我……”秋蘭說着,便要進一步動作,他如今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她還能恨他,那麽愛還是有指望的。

蘇錦秋閉了眼睛,用上全身的力氣,拼命對着秋蘭的肩頭狠狠地咬去;秋蘭一聲沉悶的呻吟,伏在了蘇錦秋的身體上,但蘇錦秋仍然沒有松口。

直到感覺口中一陣血腥,蘇錦秋這才松了口,然後拼命把秋蘭向邊上推,脫離了秋蘭桎梏的蘇錦秋趕緊跳下床,眼睛四下搜尋,直到看到了電視櫃上的一把水果刀,蘇錦秋慌忙握住水果刀,對着自己的脖子看着秋蘭,一邊流淚一邊說:“你別過來!你要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坐在床上的秋蘭懵了,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驚慌,他手足無措而且神色慌亂,連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只是張大着嘴巴又是搖頭又是嘆息,并連忙說:“錦秋,你先把刀放下,我不會再勉強你了……”

“你這個混蛋,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就是個騙子!你說什麽拍樣冊全是設計我的,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是我瞎了眼才會相信你的鬼話!我以為有三外公和我媽在,你怎麽都不會傷害我的,是我太幼稚,沒看透你的邪惡用心!”蘇錦秋越說越氣憤,連手都開始顫抖了。

“錦秋,我真的沒有欺騙你,我是真心喜歡你,也一心想要和你結婚成家的,我沒有玩弄你的意思。只要你願意,我們随時都可以結婚。結了婚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什麽不做也可以,一切都随你,好不好?”秋蘭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向蘇錦秋靠攏。

“你站住!”意識到秋蘭的逼近,蘇錦秋再次把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好,我站住。”秋蘭停下了腳步,一刻也不敢眨眼睛,“你想怎麽樣,我都聽你的,你先把刀放下。”

“我要回公司,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也再也不想聽到你說話……”蘇錦秋邊說邊向後退,此時的秋蘭在她看來和一個魔鬼無異。

秋蘭長長地嘆息後,說:“好,我答應你——你先把刀放下。”

蘇錦秋吸了下鼻子,擡起一只手去拭臉上的淚水,秋蘭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奪下蘇錦秋手中的水果刀,扔在一邊,然後把蘇錦秋打橫扛起來,丢在了床上。

“你又要幹什麽——你說過的,你不會再勉強我的……”蘇錦秋說着,身體不停地向後退縮,直到退到床頭而再無退路。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勉強你了。”秋蘭說着,就坐在床邊,看着雙眼滿是驚恐的蘇錦秋,苦笑着說,“現在在你眼裏,我和一個強/奸犯大概是沒有什麽區別的吧?我就算再喜歡你,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強要了你——那麽美好的事,變了味兒就沒意思了。”

“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為什麽還不回你的房間去?”蘇錦秋的眼睛裏仍然充斥着驚恐與不安。

秋蘭看着如同掉入陷阱的小白兔一般的蘇錦秋,伸手把她臉上的亂發撫到耳後,然後淡然地笑開了:“我說話算數——你不要害怕。”

“我只有回到公司才能安心,要麽你現在就送我回去,要麽你現在馬上回到你房間去!”蘇錦秋仍然抱着被子,縮在床頭,警惕地看着秋蘭。

“太晚了,現在回去不方便,你好好睡吧,明天我送你去上班。”秋蘭說着,抓過蘇錦秋的胳臂,把她拖到被窩裏,壓好被子,坐在床沿上,定定地看着蘇錦秋。

“你回去好不好,我,我怕你……”蘇錦秋喃喃地說着,眼睛的餘光撇到了秋蘭肩頭上那白色T恤上的嘴形血跡,于是就搖頭說:“我不想這樣對你的,可是,可是我也不想你這樣對我——不管我有多好還是有多不好,我的心都給了別人了,我為什麽非要插足進來?”

秋蘭的手指滑過蘇錦秋的臉頰,笑意在他臉上泛濫:“這句話我雖然很不喜歡,倒是句真話。那我也對你說句實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自己撲到我懷裏去,心甘情願地做我的女人。”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吧!”蘇錦秋扯過被子蒙起了頭,再也不想聽到眼前這個人的聲音,也不想看到他。

秋蘭不由得輕聲喟嘆:“你真是我的冤家——我拿你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本來我還指望着,咱們能夠半推半就的有了夫妻之實,然後很快地就結婚生子,呵,看來,這些都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了……”

躲在被子裏的蘇錦秋聽了,心裏一緊:他果然就是這樣想的!雖然現在自己暫時沒有危險,可是如同餓狼饞貓一般的危險分子仍然坐在自己身邊,蘇錦秋的心仍然懸在半空。無論如何,她得想辦法讓他離開這個房間。

秋蘭仍是定定地看着被窩裏的蘇錦秋,沒有一言。雖然隔着一層被子,蘇錦秋卻感覺自己被一雙眼睛盯得死死的,自己簡直就像一條被放倒在案板上的羔羊,毫無招架之力。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煩躁和抑郁。

“你快回去吧,你這樣像看賊一樣地看着我,叫我怎麽睡得着,我明天還要上班呢!”蘇錦秋忽然掀起被子,沖着秋蘭嚷起來。

“好,我走,”秋蘭站起來,看了一眼蘇錦秋,就準備走出房間。

“等一等,那個……”蘇錦秋站在了床上,對着自己的身體一番審視之後,才不好意思地地壓低聲音,用了含糊不清的口齒問秋蘭:“那個,我白天的時候還是,還是個處呢;那我現在,我那個,還在不在?”

秋蘭剛開始聽時,還不太明白,但是旋即就理解了蘇錦秋的意思,他一時覺着內心裏五味倶全,最後定了定神,看向蘇錦秋,眼神裏飽含着蘇錦秋難以看透的內容,低聲問:“你覺得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到底還在不在?”蘇錦秋又恢複了往日的盛氣淩人,手裏雖然沒有了水果刀,但是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現在不會再欺負她了。

“那你希望它還在不在?”秋蘭帶着戲谑的口吻反問蘇錦秋。

“我現在問的是‘客觀事實’——它到底還在不在?”蘇錦秋簡直要抓狂了,随手抓起一個枕頭扔向秋蘭。

秋蘭伸出手接過了枕頭,向前走上兩步又坐在了床邊,笑意殷殷地看向蘇錦秋:“你的身體你都不清楚,我哪裏會知道呢?還是說,你的生理課是語文老師教的?要不我們來驗證一下不就清楚了?”

“你混蛋,這種事能用來驗證嗎?”蘇錦秋氣得臉都要歪了,高高地站在床上,用手指着秋蘭,“如果沒有了,你得給我負責!”

“好啊,我正想負責呢,我馬上打電話給你媽,咱們定親……”秋蘭說着,就掏出了手機。

蘇錦秋連忙搶過了秋蘭的手機,并開始胡亂翻看手機的內容。秋蘭也爬上床,和蘇錦秋搶起來;兩個人就在床上翻騰起來。

“你就像一滴晶瑩的露珠,滋潤我幹旱的心……”蘇錦秋費了好大的勁才點開一條短信,可是她也只瞄到了這一句,就讓秋蘭把手機奪走了。

“這是誰發的——是你發給別人的還是別人發給你的?”蘇錦秋的眼睛裏蓄滿無盡的冷笑,“小舅舅,你可真是雷倒我了,我怎麽都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情種,還處處留情!不對,我說錯了,你不是情種,你就是個流/氓!別再對我說你喜歡我了,我只覺得惡心!被你這樣的人喜歡,我只覺得是種侮辱!”

“說完了麽,可以讓我這個流/氓給自己辯解了嗎?”秋蘭說着,把手機替給蘇錦秋,“你自己看看吧:看看這些信息是誰發的,發給誰的。”

蘇錦秋賭氣不肯接手機,最後還是秋蘭把蘇錦秋拉過來,坐到自己身邊,把手機放到蘇錦秋眼前。

“……是你,是你發給我的?”蘇錦秋迷惑了,“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收到過這樣的短信……”

“我就是怕你以為我是個流氓,所以有很多我想要發給你的短信,最後不是删除了就是保留在草稿箱裏了;等到手機存滿了我就用筆抄寫在我的一個日記本裏,就像是寫日記一樣,标注上日期。這是我的愛情日記,也是我愛你的見證……錦秋,我對天發誓,我不是個流/氓:一個流/氓不會對一個女孩子這樣費盡心力,流/氓從來只顧及自己的欲望,卻不會考慮精神上的交流……”

“好吧,就算你不是流/氓,那我現在鄭重地問你:我還是不是個處……”意思應該是表達得夠清楚的了吧,雖然蘇錦秋不好意思再把話說得更完整。

“在我看來,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很多地方我都摸了,也親了,也抱了,我随時願意負責,負全責。”秋蘭仍然避重就輕,不肯直接回答蘇錦秋的問題。

☆、非君明珠(2)

蘇錦秋現在根本懶得再和秋蘭理論了,于是她甩開秋蘭的手,然後跳下床,光腳跑進洗手間,撩起睡衣開始對着鏡子檢查自己的身體,特別是隐私部位。

雖然身體上,特別是上半身有着一片一片的潮紅和淤青,但是下半身卻似乎完好無損,而且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這下蘇錦秋的心才踏實了。

“檢查出來什麽結果了嗎?”秋蘭一只手扶着洗手間的房門,看着春光無限的蘇錦秋,挑眉問道。

蘇錦秋慌忙放下撩起的睡衣,想要關上洗手間的房門,不料卻遲了一步,秋蘭一跨步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會怎麽辦?”秋蘭目光深邃地盯着蘇錦秋,不敢放過她的任何一點情緒的波動。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殺了你,然後自殺!”蘇錦秋冰冷地說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再糾纏我,不然你會後悔的——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大街上多的是兩條腿的美女,你又何必這樣執着呢?”蘇錦秋此刻只想擺脫眼前這個男人,她真的後悔了,果然天上沒有白白掉下來的餡餅。

秋蘭一直看着已經趨于冰凍狀态的蘇錦秋,此時的蘇錦秋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子了,也不是他這些日子自己眼中看到的那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而是一個陌生得讓他感到發怵的人——這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此時的秋蘭才意識到:他所喜愛的女子也許并不如他設想的那般美好,她內心裏隐藏的內容也許并不是他所能夠洞悉的;是歲月,早把他所以為的青梅竹馬的那份深情給辜負了,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

“呵,原來第一次對你竟然這麽重要,重要到想要以性命相搏,其他的竟然都不在你心裏了。”秋蘭苦笑着搖頭,他明白了,自己那麽強烈的愛意都感動不了她,而她的心裏只有她那個所謂的初戀男友,然而就是這樣,她仍然保持着處子之身,想來她的那個初戀,也是領教過她的堅貞的。

“你該知道這首詩吧: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裏。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你縱然再愛我,都于事無補了;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有多狠心,要怪就怪你來晚了,我的心已經給了別人了。如果我反而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只需要一個男人幾句甜言蜜語或者是一些小恩小惠就移情別戀了,怕是你也不會有多喜歡吧?”蘇錦秋的目光仍然冰冷,語氣也帶着些寒意。

秋蘭聽了,苦笑了一下,卻也點了下頭,蘇錦秋說得沒錯,如果她果然那麽容易就見異思遷了,自己果真還是會這麽強烈地想要占有她嗎?秋蘭一時也覺得內心一片茫然了。

默默地和蘇錦秋對視了一陣子,心思複雜的秋蘭,悶悶地離開了蘇錦秋的房間,但在他離開前,還不忘交待蘇錦秋讓她早點休息。

聽到一聲“砰”的關門聲,蘇錦秋這才放下心來,靠着牆壁坐了下來,毫無知覺地淚水就無聲地淌下來,她雙臂抱頭,把頭埋在膝蓋中開始默默流淚。

此時,蘇錦秋真想揪住她未來夫君的衣襟,然後甩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再痛斥他:“你他媽的為什麽不早點出現,要讓我一個人獨自去承受那麽多的痛和傷害!”

然而,即使連蘇錦秋自己也不知道命運的安排會是怎樣的,她現在無力地認識到:自己實在不知道未來的夫婿會是哪個王八蛋,她更不知道那個混蛋現在躲在哪個角落裏,甚至是香甜地睡在哪個溫柔香裏呢!

會是王小利嗎,蘇錦秋的內心開始動搖了:他許了她婚姻了,也帶她見過了他的家人了,甚至連他們全村人都知道她了,可是為什麽她還是覺得她與他之間,那“一步之遙”竟然是條深溝巨壑呢?

可是,除了王小利,還沒有哪個男人能夠讓蘇錦秋陷得那麽深,于是她開始想當然地覺得:不管未來如何,她真的只愛他一個人,再也沒有人能夠進入她的心扉了,也許她已經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沒有他她大概會發瘋吧。這樣想着,王小利就成了蘇錦秋最後的情感寄托了,她此時只想投入到王小利那一身清香肥皂味的懷抱中,告訴他:哥,讓我做你的女人吧,我累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哭到臉都麻木了,蘇錦秋使勁抹去臉上的淚水,開始借着昏暗的床頭燈的燈光收拾行李,她必須得離開,她不想也不敢再面對秋蘭了,她實在又怕又恨又累;而另一方面,蘇錦秋更加想不通的是,自己到底有什麽值得秋蘭這麽窮追不舍的,而王小利又為什麽不能像秋蘭那般對自己。

一邊收拾行李,一邊還得暗暗地傾聽着隔壁的動靜,蘇錦秋實在害怕那個神出鬼沒的秋蘭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因為這樣的心理,蘇錦秋不到一會工夫就把行李胡亂地堆放進行李箱裏了。

換上自己的高跟涼鞋後,蘇錦秋再次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确定大概沒有落下什麽東西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因為怕隔壁的秋蘭聽到聲響,蘇錦秋連房門都沒有關上,就提着行李箱向服務臺奔去。好在這家賓館的走廊裏鋪上了一層地毯,所以蘇錦秋根本就不怕秋蘭聽到她的腳步聲,但是她不敢拉着行李箱在地上滑動,于是只得抱着沉重的行李箱,像做賊一樣地小心翼翼。

到了服務臺,蘇錦秋告訴前臺說,她自己臨時有事得先行離開,自己已經和秋蘭他們打過招呼了,如果有什麽問題讓賓館直接找秋蘭。

不料想,前臺的女生告訴蘇錦秋,她得過去看一下房間才能退房。于是,惱火的蘇錦秋心頭的火苗“噌”地就竄出來了,就在她想和那個小女生理論的時候,秋蘭陰沉着臉出現在服務臺的邊緣,蘇錦秋注意到:秋蘭已經換了剛才的衣服。

“先讓她走吧,有什麽問題找我就好。”秋蘭說着,就走到了蘇錦秋身邊,拿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拉着她的手就向外走。

一直到出了賓館,秋蘭都沒有一言一語,也不看蘇錦秋一眼。這樣的秋蘭也讓蘇錦秋感到既陌生又恐慌,特別是在這樣讓人迷離的深夜。

“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就好了。”蘇錦秋看着前方的馬路,吸了下鼻子說。

“深圳的治安不太好,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得對你負責,對你媽負責,對幹爹負責。不然你出了什麽意外,我是脫不了幹系的。”秋蘭淡然地說,對着迎面而來的一輛的士招了下手;很快地,那輛的士就停在了兩人的身邊。

秋蘭打開後車門,蘇錦秋坐了進去,接着秋蘭把行李箱放好後,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坐到了後面,和蘇錦秋并排而坐。

一路上,兩人仍然不交一語,直到到了蘇錦秋的公司宿舍樓下,蘇錦秋和秋蘭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而秋蘭卻一直冷眼看着窗外的深圳夜色,心中黯然。

“我到了,你可以走了。”下了車,蘇錦秋搶着付過了打車的錢,就對秋蘭說。

秋蘭嘆了一口氣,苦笑着說:“你當真要和我撇請關系麽,從此就是路人了嗎?如果愛一個人反而給她帶來了煩惱,那當真不是我的本意。我承認今晚是我不對,是我太心急了,可是,我真的害怕失去這次機會,我就永遠地錯過了你,我不想這樣,我不想後悔……”

“可是你這樣卻讓我後悔了,我後悔答應你拍樣冊這件事,我現在甚至懷疑這根本就是你設計我的圈套,我再也不敢相信你了。我把你當成了可以相信的人,可是你……你喜歡我,是我的榮幸,可是如果太過分了給我造成了困擾,我就只想着這樣的喜歡還是算了吧,我承受不起。”蘇錦秋看着眼前的宿舍樓,心裏一片明亮,此時她更加理性地看待她和秋蘭之間的情感糾紛了:秋蘭對她毫無遮擋的愛,讓她慌亂而迷茫了,但是她知道她只是享受着他的愛意,但她并不愛他,她的心給不了他。

“我知道了,那你保重吧。”秋蘭說着,就轉身離去。

蘇錦秋心裏五味混亂,看着秋蘭黯淡的身影在夜色中遠去,她真想跑過去告訴他:我其實并沒有那麽讨厭你,甚至于我喜歡你對我的好,只是可惜我們有緣沒分,只因為我在你出現之前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然而理智終究還是占了上風,蘇錦秋定定地看着遠去的秋蘭,直到夜色将他吞沒。

心懷遺憾與不甘的秋蘭,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去,看身後的蘇錦秋是否還站在那裏;他不敢,他害怕他一回頭除了失望帶給他的反而多了個絕望,還有那跌落到地上的男性自尊。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于他來說,事業小成的他,在人生的春光裏最無奈的,大概就是愛而不得了吧。

☆、寂寞的味道

蘇錦秋提了行李箱,來到宿舍門前,在包包裏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鑰匙,最後氣得她索性把包包裏的東西,都倒在了行李箱上,結果還是沒有鑰匙的影子。忽然,腦袋裏靈光一閃,她知道了:一定是她剛才在賓館裏急于逃走而落下了。

吐出一口氣,蘇錦秋只得收拾了東西後,開始敲門。然而敲了半天卻沒有回應,蘇錦秋就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把敲門變成了砸門。可惜,過了半天——在蘇錦秋看來是半天,仍然沒有一個人過來給她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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