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錦秋,王小利感覺自己被當成了洪水猛獸,心中一寒。他拍了拍蘇錦秋的肩頭,盡量溫和地說:“我昨天熬夜了,今天又跑去接你,真的累了。我們回去談好麽?”

蘇錦秋無奈,只得任由王小利拉着上了樓。進了房間,竟然發現三室一廳裏,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另外的兩個房間裏鴉雀無聲。看來這裏的年輕人也喜歡在周末跑出去瘋玩。

王小利進了房間後,馬上收拾了東西去洗手間洗澡,蘇錦秋看着洗手間的房間,心如火焚。她想來想去,覺得無論如何,得和王小利攤牌了。但是蘇錦秋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勝算,也即她不知道自己在王小利的心裏到底有多重的份量,她得試一下,而試金石——只有秋蘭最适合了。

“小舅舅,你十分鐘後務必給我打個電話!”蘇錦秋咬着牙發了這條短信,就當是利用他一回了,如果他生氣了,大不了那五千塊錢不要了。

蘇錦秋發過短信後,馬上删除了“

☆、兩個男人,兩種愛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女生們,誰有過這樣的情景,真的好傷懷!

王小利聽了蘇錦秋的話,也是一愣。

“你知道我今年事很多,很多事我現在定不了,但我不能随意對你許諾,否則就變成了自欺欺人的謊言了。難道就算是謊言,你也要聽?”王小利有點不明白懷中人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可是現在卻變得如此神經質了。

“承諾就算最後不能兌現,只要當時的心是真的,起碼在當時能夠溫暖人的心!”蘇錦秋感覺到王小利松了手勁,就拼盡全身的力量把王小利推開,然後連鞋子也顧不上穿,就跑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然後席地而坐。

倒在床上的王小利看着蘇錦秋像避開瘟神一樣的逃開了,就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地上不涼麽?起來吧,我不勉強你了。”

蘇錦秋不再相信王小利的話了。她不可能拿出對待秋蘭的招式去對待王小利,所以她此時更加被動。這時候,蘇錦秋才明了自己的處境,真的和高鵬飛、崔莺莺的料想一般無二。

蘇錦秋不理會王小利的話,只是幹坐在地上,沒有一言,也不動一下,只是一雙黑色的眼眸中黯然失色,有無奈也有悲傷;她的眉頭早就攢在了一起,鎖着無盡的傷感。

王小利無奈,只得起身去關上了房門,把蘇錦秋拉起來。最後,蘇錦秋被王小利拉到了床前,坐在床沿上。

“真要這樣嗎——本是你情我願的一樁美事,為什麽到了你這裏,簡直像犯罪?”王小利又開始頭痛了,他怎麽也想不到,幾個月過去了,蘇錦秋對待這件事還是這麽冥頑不化。

“就像你所說的,時機還不到。我背着大家,像做賊一樣地跑來,不是為了和你上床,我是想要你一個承諾,還有我們的打算。你什麽都不給我,我怎麽安心把自己交付給你?”蘇錦秋說着,眼淚就下來了,“為什麽別的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想着娶她,而你就不能?我什麽都不要你的,沒房子沒錢也能結婚,我自己也能養活自己,我只不過是要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為什麽就那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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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的話,噓——”王小利再次深深地嘆息,然後他站了起來,說:“為什麽咱們每次重逢都要鬧得這樣雞飛狗跳的,一點兒都不美好。說來說去,還是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娶你,所以不敢把你給我。如果兩個人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那還敢指望一輩子?況且,你都去了我家了,我媽也把家裏的傳家寶給你了,可是你呢?你遲遲不向你父母告訴他們我們的事情,我怎麽聯系他們?說到底,是你自己在耍小聰明,你心裏對我還設防;也許你真的并沒有你說的那麽愛我,你還是更愛你自己吧。”

聽了王小利的話,蘇錦秋一時語塞,她沒想到自己在王小利眼中竟然是這樣的人,她只是不想在婚事定下來之前讓家人為她擔心而已,可是他卻以為是她在耍心眼,玩弄心機。

“我有一張得到後就會笑的臉,說着一些充滿着愛的語言;假如正好你來到身邊,也會感覺是在春天,我那麽狂像馬兒奔跑在曠野。我有一張失去後就會哭的臉,告訴別人我已經開始埋怨;原來感覺美好的一切,忽然變得不想留戀……”蘇錦秋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首直抒心意的老歌,唱出了蘇錦秋的心聲,她竟然癡癡地聽着,忘記了接電話。

“不接電話嗎?”王小利拿起了蘇錦秋的手機,看了眼手機,來電顯示的名字是“秋蘭”。

蘇錦秋接過手機,卻一句話也不想說了,她甚至已經忘記了之前給秋蘭的留言,但是她馬上就清醒過來了,于是按下了手機的“免提”鍵。

“你在哪裏?”秋蘭壓抑的聲線裏含着一絲焦躁,他甚至連蘇錦秋的名字都略去了;王小利聽了,不覺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很重要嗎?”蘇錦秋漫不經心地反問,目光并不看向王小利,甚至是刻意地忽視他的存在。

“我現在在深圳……”此時,秋蘭坐在他的那輛汽車內,眼睛漠然地看着車外的車水馬龍;車子停在馬路的邊上,而副駕駛座位上則坐着一臉冰冷的汪真真。

“哦?你在深圳呀,那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我之前告訴過你,我五一可能不在深圳的……”蘇錦秋說着,嘴角上揚,臉上泛起了一絲冷漠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麽,她只要一聽到秋蘭的聲音,心就變得又冷又硬,理智到冷酷無情。蘇錦秋早就洞悉了這點,所以才要在這時候聽到秋蘭的聲音,澆醒她,潑滅她對王小利那無望的情意。

“你确實告訴過我了,可是我卻以為是你在開玩笑;而我,卻想給你個驚喜……”秋蘭苦笑着說,眼睛裏深鎖着一片氤氲。

“哈,小舅舅,你可真會開玩笑!你明明跑到深圳是去做生意的,卻說的多麽冠冕堂皇:男人的甜言蜜語真是手到擒來,可惜你用錯對象了,留着給未來的小舅媽吧!”蘇錦秋談笑風生地與秋蘭周旋,似乎全然忘記了王小利的存在。

“錦秋,如果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那我覺得我真是夠失敗的了。你心裏可以有別人,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錯過了你。”秋蘭長長地嘆息後,才笑着說:“可是你也不要那麽急于和我撇清關系吧?就算是買件衣服還要貨比三家呢,更何況是嫁人呢,你說是不是?萬一他對你不好呢,萬一你們不合适呢……”

“哦,你說這話,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情願作備胎呢,大老板?”蘇錦秋冷笑了一聲,說。

“呵呵,如果車胎壞了,備胎不就可以轉正了嗎?這時候,人才會想到備胎有多重要了。”秋蘭似乎并不為意,絲毫也不在乎蘇錦秋的嘲諷。

“秋蘭,你有這樣的胸襟可真讓人欽佩,可惜我無力承受。并且,我覺得一個人不管有多愛別人,這份愛總得是有限度的;失去尊嚴與平等的愛情是扭曲的,遲早會崩塌的。話又說回來,我并沒有那麽好,不值得你這樣做。”蘇錦秋幽幽地說,心裏很堵,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了王小利,而王小利此時卻躺在床上,閉着眼睛裝睡。

“你好不好,不是你說了算;你好不好,我心裏有數。”秋蘭眼睛的餘光撇到了汪真真,這讓他心裏更加煩躁了。

“好吧,随便你怎麽想吧。我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不能阻擋別人喜歡我,也不能控制別人的心,可是,我得告訴你,”蘇錦秋定定地看着仍然在床上假寐的王小利,繼續說:“我現在在北京,我男朋友這裏,我們在商量着結婚的事呢;所以,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和我說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老實說,作為一個女孩,我也是個愛慕虛榮的人,也喜歡聽那些漂亮的話,也幻想着浪漫的愛情,可是我希望做這些事情的人不是你!”

秋蘭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眼睛更加迷離了,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嘆口氣,說:“女人果然是狠心的,對于不愛的男人可以毫不留情;可是一旦對一個男人動了心,就可以不顧廉恥地費盡心機去誘惑他……”

“随便你怎麽說,這些話我意盡于此,只希望這樣的話,這是最後一次了……”蘇錦秋硬着心說出這些刻薄的話來,她實在希望就此和這兩個男人做個了斷吧。

“呵呵,我好像應該祝福你找到了真愛啊,可是那樣的話,我說不出來。我,只希望你是幸福的吧!”秋蘭一直緊皺眉頭,面對深愛多年、有着青梅竹馬情義的女子,他實在說不出來祝福他們百年好合的話來,此刻他只覺得心痛得猶如刀剜——從此,她幸福與否,都與他無關了。

☆、愛而不得變成恨

“哼,男人好說女人很下賤,可是男人不是一樣嗎——遇到追不上的女人,竟然也是這樣的!”在秋蘭挂了電話後,汪真真看着一臉抑郁而創傷的秋蘭,冷笑着說。

“你可以下車了吧?”秋蘭看也不看汪真真,下了逐客令。

“你怎麽可以這麽薄情,不管怎麽說,我是真愛你的……”汪真真馬上變換了神色,一把抓住了秋蘭的胳臂。

“是嗎?對于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來講愛情,我只會覺得這是個笑話;而且你一直知道的,我是你同事的男朋友……”秋蘭推掉汪真真緊貼的雙手,說。

“呵!你是她男朋友嗎?如果是的,為什麽她要躲着你?為什麽你連她去了哪裏都不知道,還要來問我?這時候,只怕人家在別的男人懷裏歡暢呢?她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為她付出?”汪真真喊了起來。

“她好不好我知道就好,與你無關!”秋蘭說着,從錢包裏随手捏出幾張一百塊錢來,看也不看地就塞進了汪真真的懷裏,說:“這些錢,就當是勞煩你白跑一趟的辛苦費了。”

汪真真看着這些錢,又看着秋蘭一臉的冰霜,美麗的大眼睛馬上就泛出了淚花,說:“你知道的,我看重的不是你的錢,我想要的是你的人。蘇錦秋給不了你的,我能給!我比她漂亮,我比她溫柔,我比她體貼……”

秋蘭再次甩開汪真真抓着他的雙手,苦笑着說:“汪小姐,你可真不是個矜持的女孩子。我們不過見過一次,而且當時我是以錦秋男朋友的名義出現的。可是沒多久,你就給我發短信,打電話。我請問一句:你哪來我的電話?而且一個女孩子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發那些露骨的短信,還有那些照片,你覺得我會怎麽想你?女孩子漂亮确實招人喜歡,可是如果是沒有內涵的漂亮,我覺得那漂亮反倒是個麻煩,于己于人都是個麻煩!”

“原來你是這麽想我的?”汪真真咬着嘴唇,盯着秋蘭看,她實在想不到一向溫柔的秋蘭,竟然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我一直就是這麽想你的,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因為我不想你和錦秋鬧僵。只是這些話,現在不得不說了。”秋蘭仍然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想把目光放在汪真真身上一分一秒。

汪真真實在沒想到,自己在他身上費了那麽多的功夫,而且是奔着和他交往甚至結婚的,而他竟然這麽想她,真想一走了之的,可是又實在不甘心。于是,汪真真向秋蘭那邊又挪過去,一把捉住秋蘭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并用另一只手撩起自己的裙子,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秋蘭嫌惡地抽回了手,皺着眉頭,說:“你這是幹什麽呢?”

“蘭,讓我做你的女人吧!蘇錦秋給不了你的,我都給你!”汪真真這時已經拉開了裙子的拉鏈和內衣的背帶,露出了又大又挺的白玉饅頭。

“汪真真,你把自己當成什麽人了?你又把我當成什麽人了?”秋蘭一時氣結,于是他只得拉開車門,逃了出去。看着大街上的車水馬龍,秋蘭只想逃跑,甚至遁地。

汪真真見狀,只得穿好衣服,也跟着下了車。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汪真真站在秋蘭面前,漂亮的臉龐因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早失了花容月貌。

秋蘭郁悶得抓着自己的頭發,不過幾分鐘內,他經歷了人生中從沒經歷過的□□:他被自己想娶的女生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被自己厭惡的女生纏上了。

“汪小姐,我不管你有多好,多漂亮,你都不是我想要的女孩子,不是我想要的結婚對象!之前,你也說過一些不合适的話,做過一些不合适的事情,我都沒有和你說過什麽,一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和錦秋因此産生矛盾,二是我想透過你了解錦秋的生活。如果我讓你誤會了,我只能說聲‘對不起’!可是,我們真的不合适,我也不是個随随便便的男人,也請你自重!”秋蘭說完,就急忙轉身,快步鑽進了汽車裏。

汪真真愣住了,等到她醒悟過來的時候,秋蘭已經發動了車子,任憑汪真真怎麽拍打車窗,秋蘭都不肯給她打開。看到車子裏的幾張百元鈔票,秋蘭撿起來,打開了一點車窗,然後透過那個小縫隙,将那幾張錢嫌惡地丢了出去,就像丢掉沾染上污漬的廢紙一樣。

看到落在地上的錢,汪真真低頭看着,仿佛看着跌落在地上的自己。這時候,秋蘭踩了油門,像個逃逸的肇事者一般向前奔去。

看着遠去的汽車,汪真真無望地蹲在了地上,淚水像壞了開關的水龍頭一般恣意流溢。此刻,只有淚水才能洗刷心中的悲憤和不甘。她起初只是為了給蘇錦秋一個教訓,才想着撬走她的“男朋友”,可是在後來的接觸中,才發現秋蘭确實是個不錯的男人,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于是慢慢地就付出了真心,甚至是使出了全身的手段來展現自己、打壓蘇錦秋,可是秋蘭卻總是裝糊塗,并不接招。這讓汪真真更加不甘心,一是覺得蘇錦秋沒有自己漂亮,二是覺得自己的漂亮竟然打動不了秋蘭。

直到現在,汪真真才算明白了蘇錦秋和秋蘭的真實關系,原來秋蘭一直愛着蘇錦秋,卻是愛而不得,而蘇錦秋竟然愛着別人!這算什麽?她這麽青春靓麗,竟然打動不了一個被別人看不上眼的男人?汪真真看着地上的鈔票,就看到了秋蘭對自己的輕視和排斥,她只想把那些錢撕成碎片,扔在秋蘭的臉上。蘇錦秋到底有什麽好?她清高冷傲,她說話刻薄,她渾身是刺,最關鍵的是她愛着別的男人——汪真真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敗給蘇錦秋。

“蘇錦秋,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敵人了,我要你後悔與我為敵;秋蘭,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汪真真恨恨地說着,目光看着秋蘭遠去的方向,将握在手裏的鈔票狠狠地捏下去,關節突兀。

透過車前的後視鏡,秋蘭看到汪真真蹲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在撿錢還是在哭。

感覺像甩掉了黏在身上幾天的口香糖一樣甩掉了汪真真,秋蘭感覺輕松了一大半,然而內心裏,更多的還是無望地惆悵和失意。

☆、初夜

“你不問問我,剛才那個是誰嗎?”蘇錦秋挂了電話後,看着仍然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王小利。

王小利睜開眼睛,看着蘇錦秋,淡淡地說:“如果你想說,你自然會說;如果你不想說,就算我問了,怕是你要撒謊吧?與其聽到謊言,還不如不問。”

雖然王小利說的是實情,可是蘇錦秋聽了,卻覺得她和王小利之間的隔閡真的好像很大,很深,以至于他們之間連溝通都這麽費勁了。

“他就是過年時和我相親的人,在上海做生意。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喜歡我,想要娶我,可是我也一直在拒絕。現在他知道了咱們的事情,應該就會死心了吧。我為了你拒絕了別人,那你呢?是不是也應該向我表明你的心意?”蘇錦秋說了一通之後,這才倒出了自己的“小算盤”。

王小利默默地想了一會兒了,才說:“這樣吧,過年放了假,我去你家提親吧?”

“你說的是真的嗎?”蘇錦秋終于舒展了眉頭,擠出一絲笑意看着王小利,傻乎乎地笑着。

“你呀,真是個傻瓜!一定要聽到一個具體的時間才放心了……”王小利拍了拍蘇錦秋的腦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那你呢,你是怎麽打算的?”

“我打算咱們定婚後,我就辭了深圳的工作,來北京找工作。我相信以我在深圳的工作經驗,在這裏找份工作,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蘇錦秋的眼睛忽閃着,很是幽深,她又開始對未來做出了展望。

“應該可以吧……”王小利不忍破壞了難得的和諧,于是附和着說。

“只是,北京畢竟不是個工業城市,它哪來那麽多的就業機會呢?哥,你真的不能離開北京嗎?咱們要不換個城市生活吧,你也說了,北京房價太貴了,壓力也大,咱們為什麽一定要在這裏硬撐呢?換一個城市,說不定就會海闊天空呢!”蘇錦秋一想到真要在北京城定居,內心裏的恐慌就冒了出來,打工和定居總是不同的——深圳的房價再高,和她有個屁的關系,反正她又沒打算定居;可是北京城就不同了,這裏有她愛的人,有他們的未來,無論如何,他們總得在這裏有個小窩。

“這個事情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離開北京的!我在這裏已經有了些基礎了,再去別的地方又要從零開始,而且我相信,我在這裏會有機會的,我只是需要一個契機。”王小利向着蘇錦秋的位置挪動了一下,然後擁她在懷,把頭埋在了可人兒的長發中,吐着潮熱的氣息說:“乖,咱們不說這個了,你真的不累嗎?”

“又要來了!”蘇錦秋在心裏暗叫不好,說好的不勉強她了呢,看來男人在床上的話當真不能信;又或者說是,男人在愛情中,想要的不單單是精神上的愛戀,這一點,和女人真的不一樣。

“再等等好不好,等到咱們定婚……”蘇錦秋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小利封住了紅唇。一時之間,蘇錦秋覺得自己被奪走了呼吸和思維,腦袋裏一片空白,耳邊只聽得到沉重的呼吸聲,不知道是誰的。不知什麽時候,蘇錦秋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像沉溺于河水的貪玩的孩子,身體不由自主地下沉,于是她只得緊緊地攀着王小利的後背,猶如是她的救命稻草。

口中傳來一絲清甜的味覺,鼻子中滿是男性的香醇,身子也不聽自己的使喚了,軟得像一潭池水,蘇錦秋覺得自己眩暈了,好像躺在雲朵上,輕飄飄的,不知身處何方,也不知會停留在哪裏。而王小利就是載着自己的那片雲朵。

終于,王小利結束了和蘇錦秋的第一個綿長而濃烈的濕吻。爾後,他眼睛裏含着一層像火焰般跳躍的光彩,看着蘇錦秋身上礙事的衣服,就說:“你穿這麽多睡覺,會不舒服的……”

蘇錦秋知道,今晚肯定要發生點什麽,漫漫長夜,她是拼不過他的。可是無論如何,自己卻也主動不起來。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蘇錦秋對上王小利的眼睛,說:“呃,我還沒有告訴我朋友我平安到達北京呢,我要給他們發條短信……”

王小利一把搶過手機,關了機。

“他們知道今晚是咱們洞房花燭夜,不好意思來打攪咱們的……”王小利一只手捉住蘇錦秋的雙手,把它們放在蘇錦秋的背後,另一只手笨拙地解開蘇錦秋外套上的扣子。

王小利脫掉蘇錦秋的外套,随手扔在一邊;然後故技重施,解開了蘇錦秋襯衫上的扣子,黑色胸罩裏的小山峰突兀在眼前。

“哈,好像小饅頭!”王小利看着,不覺笑了出來;蘇錦秋卻早就羞紅了臉,她實在不曾想到,第一次讓他看到她的裏料,竟然惹來這樣的笑話。

“哥,你說了你不會勉強我的……”蘇錦秋只想盡快結束這樣的尴尬,于是雙手抱胸,還想一搏。

“我不會勉強你的,我只是看看你有什麽記號沒有。”王小利毫無道德的撒謊。

蘇錦秋忍耐着,等待着風平浪靜的到來。可是,王小利并沒有停下來。他對她的身體充滿了好奇,好像探險者發現了一條深邃而充滿誘惑的地宮一般;此時要他停下來,就好比讓那些探險者返回去一樣艱難。她是他的新大洲,他絕不會在他的新大洲上空手而歸。

蘇錦秋早已被王小利推倒在床上,她既害怕又羞澀,只得閉着眼睛,她不知道王小利在做什麽,等到她的身體有所感觸的時候,蘇錦秋知道,一切都逃不掉了。

剎那間,曾經的往事浮現在眼前:秋蘭那夜企圖強占了她。是她拼盡了全力以死相逼,秋蘭才放過了她。不然,她現在就不會出現在王小利眼前了。想着自己曾經以死相守的清白,不就是為了完整地交付給眼前的他嗎?他帶她見了他的家人,他全家都喜歡她,他母親還把傳家寶給了她,他剛才許諾過年時去她家提親,他們是注定要捆綁在一起的夫妻了。給他吧,給了他別人就不會再對她觊觎了,她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拒絕那些人了。她想做他的女人,只做他的女人,一輩子都不變。

毫無“人之初”經驗的蘇錦秋,只得被動地承受着王小利帶來的一切。可是當下身傳來突如其來的疼痛時,蘇錦秋的身體都跟着揪了起來,身體好像被撕裂開了,她疼得頭上冒了冷汗,一股不知從哪裏升騰起來的力量,竟讓她把壓在身上的王小利推倒在了床上。

“那麽疼嗎?”王小利坐了起來,問。

蘇錦秋疼得變了臉,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而王小利的反問,讓蘇錦秋覺得身心都被撕裂開了。有那麽一瞬,蘇錦秋覺得其實自己還是沒有準備好。

王小利這才想起來自己買了止痛片,趕緊給蘇錦秋吃了之後,又教蘇錦秋用大拇指掐着虎口,過了一陣子,蘇錦秋才覺得好了些。

這時候,王小利開始查看自己和蘇錦秋的私密處,才發現了血跡。看着那些殷紅,王小利好像看着自己的戰利品一般,面帶微笑,心裏浮過一絲莫名的興奮和自豪。而後,用手紙給自己和蘇錦秋擦試過後,随手丢在了地上。看着被丢在地上的、象征着失貞的手紙,蘇錦秋心裏襲來一陣悲哀,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終于不在了。

腦袋裏竟然顯現出了電視或者小說中的情節:新人洞房花燭夜時,都要在新床上鋪一層白色的絹布。蘇錦秋悔了,自己的貞操難道就這樣毫無印跡地沒了?就像被丢在地上的手紙一般,就這樣不值一提地憑空失去了?看着地上的手紙,蘇錦秋心裏沒了主意,腦袋裏反複只有兩個了:沒了。

“哥,我會懷孕嗎?”蘇錦秋想着開始後怕了,他們這時候還不能結婚生子,不然所有的計劃都将被打破。

“不會的,別多想。”王小利拍了拍蘇錦秋的腦袋,此時他也不想多說一句話了,因為他實在懊惱,兩個人的第一次竟然會是這樣戛然而止。

“萬一懷孕了呢?”蘇錦秋不死心地問。

“懷了就生下來。”王小利脫口而出。

“你不會讓我流産吧?”蘇錦秋想到白遠山的女朋友前一陣子剛剛流過産,而且據她所知,崔莺莺流過産,梁飛燕流過産,估計汪真真也流過吧?身邊這些女子的流産史,讓此時的蘇錦秋覺得揪心,她害怕自己也會和她們一樣,因為愛情,經受着身心的劇痛。

“不會的,流産很傷身體的。”王小利拍了拍蘇錦秋的身體,說:“很多女孩子年輕時流過産,後來就失去了生育能力。乖,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做那種事的。懷了就生吧,順其自然就好。”

“可是我還不想生孩子呢!”蘇錦秋還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她還有自己的理想去奮鬥,至于這個理想是個什麽東西,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卻不願意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結婚生子。她和王小利一樣,喜歡有計劃的人生。

王小利吐出一口氣,心想:這個丫頭的生理知識是語文老師教的吧?沒有一點科學觀念,全是臆想。于是,王小利不得不對蘇錦秋進行了一番科普知識的講解,誰叫他是學醫的呢?蘇錦秋聽了一翻後,似乎懂了些,但似乎又并不明了。但是有一點是确定無誤的:自己和身旁的這個男人有了肌膚之親,兩個人的關系發生了質的改變。從此以後,自己就是他的那條失散多年的肋骨,兩個人的命運也将捆綁在一起了。

對蘇錦秋又安撫了一陣子之後,王小利就沉沉睡去;而枕着王小利胳臂的蘇錦秋,卻因為疼痛而沒有一絲睡意,她蜷縮着身體,窩在王小利的懷抱裏。昏暗的路燈映着王小利沉睡的臉,蘇錦秋靜靜地看着王小利熟睡的臉龐,聽着他沉穩的呼吸,心想:我真的做了他的女人了,我們終于在一起了。

夜色中,蘇錦秋反而越來越清醒,腦子猶如天馬行空一般飛快地運轉着,她對未來充滿了各種幻想,有白色的圖紙,有粉色的期望,有綠色的希望,有紫色的浪漫,有藍色的憂郁,唯獨沒有黑色。她興奮得簡直發了狂,就好像《大話西游》裏的紫霞仙子一樣,對自己的未來太過于自信了。此時,蘇錦秋果然就想起紫霞仙子說過的話:“如果不能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的話,就算讓我做玉皇大帝我也不會開心哪。”

蘇錦秋回味着紫霞仙子的話,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微笑,是幸福的微笑,是發自于內心的幸福微笑。

人總是避害趨利的,此時的蘇錦秋也只記得紫霞仙子那句愛情名言,卻不記得她的另外一句經典語錄:“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着七色雲彩來娶我,我猜中了前頭可我猜不着這結局。”

☆、不歡而散

第二天早上,等到蘇錦秋蘇醒的時候,王小利已經洗漱過,并開始拿出昨晚放在冰霜裏的剩菜,在廚房裏煮起了面條。

蘇錦秋見房間裏沒了王小利的影子,就想起來找找看。無奈全身酸疼,她只得掙紮着又躺下了。伸手抓過手機後開了機,才發現有幾條未讀短信。

除了一條是秋蘭發來的之外,其他幾條全是崔莺莺發來的。崔莺莺的短信大概是說:我給你打電話時,你已經關機了。你是不是真的像蘭殊一樣被人家吃掉了?如果還沒有,趕緊地讓丫的立字據發毒誓下保證;如果已經失了身,那就趕緊地商讨婚事,或者想辦法拿過來丫的□□、戶口本來以作擔保。

看着崔莺莺發來的短信,蘇錦秋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崔莺莺那一臉的焦躁和擔心,正如當初她對蘭殊那樣上心一樣。蘇錦秋看完短信,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好友了。她确實如崔莺莺所擔憂的那樣失了身,而自己也确實如蘭殊那般地沒了主動權。所幸,她和王小利認識了這些年了,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她手裏還有他們家的傳家寶呢。蘇錦秋這樣安慰着自己,卻仍然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崔莺莺。于是,她就開始查看秋蘭發來的短信。

“你們在一起了吧?你還是做了他的女人,是吧?”

只有短短的兩句話,蘇錦秋卻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秋蘭的落魄和無奈。他說盡好話,想要得到她的心和身,她卻一直刻薄地中傷他,拒絕他,冷落他。而王小利的三言兩語卻可以讓她千裏迢迢地跑到北京來,毫無招架地就失了身。蘇錦秋知道,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可是,心裏還是覺得有點愧疚;但是除了愧疚,她什麽也給不了也做不了。

他還是沒有死心嗎?不知道他昨晚喝酒了沒有。蘇錦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後,反複地推敲着言辭,最後她狠着心、咬着牙給秋蘭回了短信:“如你所想,該發生的全發生了。你可以死心了!”

如果不愛一個人,那麽最負責的行為就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他,讓他不要存有一絲幻想和期望。

然後蘇錦秋快速地把發件箱和收件箱都處理幹淨了,才再次躺了下去。

不一會兒,王小利就端着一碗熱氣騰騰地面條進來了,溫和地說:“乖,起來了。雖然今天放了假,可是我還有點事沒有做完,我得去加個班。你身體不舒服就吃了面條繼續躺着吧。中午我回來咱們一起去吃飯。”

蘇錦秋點了點頭,馬上就紅了臉。平生第一次,一個男人端給她一碗飯,還是自己做的飯;蘇錦秋的心湖泛起了層層的漣漪,是為幸福。也許婚後那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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