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開了?蘇錦秋只是個秘書,她只負責上傳下達,她沒有權利做任何決定。于是,蘇錦秋只得把目光投向了高鵬飛,希望他能出面說幾句,好歹他是部門的主管,楚江南下面要數他最大了;雖然李小春也是主管,可是蘇錦秋對她根本不抱有任何幻想,因為蘇錦秋昨天已經知道了:李小春也是個落井下石的人,并不會為公司大局站出來主持公道。

“大家都回去工作吧,相關人員留下。”蘇錦秋望着大家說,讓圍觀的人散去是第一件要做的事。于是,大家都慢慢地散去了。

“這位女士,湯夫人,是吧?”高鵬飛在和蘇錦秋的目光交會後,就來到了Tom湯的老婆面前,說:“你看,有什麽事,還是應該找公司領導好好說,不一定要鬧得滿城風雨。你這樣一鬧,對誰的影響都不好。深圳現在競争多激烈呀,要找一份薪資待遇都不錯、工作環境又不錯的工作真的很難。你在鬧之前,首先不要考慮下對你老公的影響嗎?何況我們公司是有紀律的,不能因為私人感情影響了工作,否則是要受到處罰的。你看今天,那麽多人圍過來,不但影響了大家的工作效率,也影響了公司的形象,這事,Tom湯是要負一定責任的吧?”

高鵬飛說完,就看了下Tom湯,那個平時帥氣而不失風趣的男人,此時一臉的土色和狼狽,低着頭垂着胸,連個頭似乎也矮了不少,哪裏還看得到平時那副油光滿面的好皮囊?

Tom湯的老婆聽了高鵬飛一席話後,也熄了剛才的氣焰,可是她只要一對上汪真真的臉,就又氣得歪了臉。

而汪真真呢,現在端坐在那裏,眼睛看着前臺的電腦,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系,她既沒有哭,也沒有鬧,更沒有說出一言半語。這樣的汪真真,蘇錦秋看不透,沒有人能看透。

“楚工不在嗎?”蘇錦秋走到高鵬飛身邊,低聲問。

“沒看到人。”高鵬飛也悄聲回答。

Tom湯是別的車間的主管,楚江南也管不着,但是這事涉及到楚江南所管轄的車間,所以這事有點麻煩了,至少得由楚江南和Tom湯那個車間的經理一起調解這事。蘇錦秋此時又想到了田家禾,如果現在他在,肯定會解決得很好吧?他那麽有魄力,又老辣,很多事都處理得大家心服口服,能讓當事人雙方都滿意。顯然,此時的楚江南沒有這種能力,也不具備這種辛辣的手段。

“打電話吧。”蘇錦秋說完,就轉身回去辦公室給楚江南打電話。

撥通楚江南的手機,把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遍,正在別的車間的楚江南一聽頭就大了,這種事他是第一次遇上,還是暫代經理一職伊始就給遇上了。楚江南非常頭大,這種事可比技術難題難多了。

“我知道了。這,這,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楚江南不知道說什麽了,不斷地嘆息聲顯示他的焦躁和困擾。

“楚工,汪真真是我們樓層的前臺,是我們這邊的員工;Tom湯是二棟樓的人,自然應該由他的上司Harry王出面。——你先聯系Harry王吧!”蘇錦秋也感到無力,如果有田家禾在,這些事真的不用她一個秘書來操心。倉猝上位的楚江南,在代經理這個位置上只怕呆不久吧。

楚江南聽了蘇錦秋的話,馬上就聯系上了Harry王。Harry王比田家禾還早進公司,不過和田家禾相比,Harry王更像是個前衛人士,他不但和Richer打得火熱,還經常順嘴扯出幾句英文,也跟着ABA的風氣取了英文名字,他對待下屬沒有田家禾那麽苛責,他采取的也是ABA所倡導的輕松自律的管理手段。

很快地,Harry王就和楚江南聯系上了,并叫上了三位當事人:汪真真,Tom湯夫妻。

臨近中午的時候,這件事終于有了結果:Tom湯扣除未來3個月的獎金,并寫下檢讨書,在公司廣播播出,以儆效尤;汪真真主動提出離職,由Tom湯給予5000元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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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兒都不公平,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真是太便宜那個人渣了!”蘇錦秋憤憤地咬牙說,握住筷子的手在快餐盒裏不停地戳動着。

“吃你的飯吧!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高鵬飛給了蘇錦秋一個白眼,嘴巴裏嚼着飯,腮幫子鼓鼓地,“你忘記了,那個瘋子以前是怎麽整你的?把你追得像個喪家犬一樣的,跑到我房間去了?”

“一碼歸一碼,我只是就事論事。”蘇錦秋嘆了口氣,沒滋沒味地扒着飯。

汪真真已經被停了職,她的工作由在複印間的何雪晴接手了,何雪晴在公司沒有招聘王麗娟之前,也曾被借調過去和汪真真一起做了段前臺。所以,這工作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即使王麗娟不在,公司一樣有辦法讓汪真真停職。

所有的明眼人都知道,這樣的決定幾乎是Harry王一人做出的,因為楚江南幾乎毫無管理經驗,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為汪真真争取權益;何況汪真真的工作是前臺,這個工作實在有點敏感,也許離開于她來說是最好的決定。Harry王肯定是要包庇Tom湯的,一來Tom湯是他的心腹,二來同為男人,自然會惺惺相惜。這樣的豔遇和感情經歷,對于ABA的高管來說,實屬平常。

☆、捉摸不定的她

“你甘心接受這樣的安排?”吃過晚飯,蘇錦秋靠在汪真真床鋪的欄杆上,口中吐出一口煙霧。

“不甘心又能怎麽辦?他們自然是要犧牲掉我的,何況出了這樣的事,我在ABA是呆不下去的了。再休息幾天,我就去找工作吧。我不相信深圳這麽大,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汪真真顯得很是無所謂,完全沒有蘇錦秋以為的措手不及,她優雅而娴熟地吐出一口煙霧,還對着那團煙霧吹了口氣。

“你呢,還是要做下去——跟着楚江南這樣的人?”汪真真笑了起來,對着蘇錦秋的臉吐了口煙,“他可不是田家禾,跟着他學不到什麽,也沒什麽前途的,我已經看出來了。”

“我現在,就先這樣吧。呆到不想呆也呆不了的時候,自然會離開的。”蘇錦秋一想到自己的感情,就沒有辦法再想着跳槽了。

“ABA就像是個大花園,每年都會引進新的花品,培育新人,又不停地淘汰舊人。它永遠都不用擔心招不到人,因為它是外企。”汪真真拍了拍蘇錦秋的胳臂,“希望你走的時候,不要像我一樣這麽狼狽!”

一進到自己的房間,蘇錦秋就看到李小春在玩手機。

“你最近倒是和汪真真走得近呵?竟然跟她學着抽煙了?”李小春并沒有看蘇錦秋,就這樣對着手機說了出來。

蘇錦秋看也不看李小春,也懶得回答什麽。拿了手機,就來到了汪真真的房間裏,她想給王小利打個電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想讓汪真真知道她和王小利之間的感情狀況了。

王小利倒是很快就接了電話,不過是客氣地問了幾句,不外乎是吃了沒有,工作忙不忙之類的。蘇錦秋回答過後,就不知道該問王小利什麽了,而對方也似乎沒了言語,于是很快地就陷入了沉默,尴尬的沉默。

汪真真也感覺到了異樣,于是輕聲說了句:“不要拘束麽,愛要大聲說出來!”

蘇錦秋只是微微一笑,這才想到了一句,就問王小利:“快考試了吧?有把握嗎?”

“還有幾個月,再努力一些應該可以考上的,畢竟我們是本校畢業的,相對會優待些。所以,未來的一段時間裏,我要多花些精力在學習和工作上,我們,我們就要少些聯系,我希望你能懂事些,無謂的事也不用給我說了,自己照顧好自己,多給我點時間和空間,好不好?”王小利接過了蘇錦秋的話題,終于說出了肺腑之言。

這些話似乎是言之有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蘇錦秋聽來,卻像一把利刃要強行地拉開她和王小利,使他們原本就暗生間隙的感情再進入另外一個漩渦。

但是,蘇錦秋就答應下來了。雖然她很難過,但是她不能作一個“不懂事”的人,一個王小利口中不懂事的人。

“那,我們結婚的事呢?我想再聽你說說。”蘇錦秋猶豫着,還是問了出來,她可以答應他少煩他,那麽他的承諾呢——還在不在,還在哪兒?

“不是說過了麽,怎麽還要問?”王小利明顯有點不耐煩了,而這種不受控的言語,當真讓蘇錦秋覺得刺耳。

“好話還怕多說嗎?還是你又變卦了?”蘇錦秋仍然微笑着,心中卻在淌淚。

“你怎麽又這樣了,總是胡思亂想。好吧,今天就這樣吧,有人找我了。”王小利說完就挂了電話,甚至來不及說“再見”。

蘇錦秋還想問一句呢,就聽到了忙音。

“這就是讓你放棄秋蘭的男人?”汪真真笑了幾下,不停地搖頭,“蘇小姐,我雖然沒見過那個男人,可是以我的第六感,你們未必會幸福;甚至他可能是那個讓你最受傷的人。”

“我已經受傷了,看不出來嗎?”蘇錦秋說着,就邊笑着邊指着心髒的位置,“他讓我多懂事些,最近不要煩他,因為他很忙。他還說,無所謂的事情不要向他彙報了,因為他沒時間。他要我給他時間給他空間,給他自由。那我算什麽呢——真真?”

“這是分手的前奏。如果我說實話,你能聽得下去嗎?”汪真真坐在蘇錦秋身邊,遞給她一支煙,并打了火。

“最壞的結局不過是分手,還能是什麽呢?”蘇錦秋吸了口煙,不以為然地搖頭。

“那我就說了。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分手的暗示和前奏。可能是你們彼此深愛過,他不想你受傷,所以就幻想用這種慢性毒藥的方法讓你慢慢地習慣,習慣他的冷漠,習慣他的惡行,在你慢慢地對他不再抱有幻想的時候,讓你自己主動提出分手。很多自以為好男人的男人,都這麽幹。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其實這才是最大的傷害。殺人還是用快刀吧,疼一下就過去了!那種慢性毒藥的方法才是真殘酷。”汪真真拍了拍蘇錦秋的手,“希望我的說法是錯誤的,也許他真的是很忙呢,誰知道呢!你們這樣兩地分居真的不好,要麽你快點辭職過去吧;要麽和他說清楚,早點分手。不要這麽沒滋沒味地糾纏着,不冷不淡地處着,沒意思!”

“他現在不想我過去的,過去了事就太多了,他馬上就要考博士了,不能因為我影響了他的前程,他說過的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考不上,他的人生就要發生改變。我不能過去,我也不敢過去。而且,我也舍不得分手。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同意分手的。”蘇錦秋說完,又吸了一口煙。

“你還真是固執,不過你這樣真的很被動呢!”汪真真彈了彈手中的煙灰,忽然笑了起來,“你說如果秋蘭知道他追不上的女人,竟然被人冷落了,他會不會再過來追你?”

“不會的。就算他會,我的态度只會比之前更堅決。”蘇錦秋從來不抱這種幻想,這對秋蘭不公平,也是對愛情的亵渎。

汪真真被停職了,就一直呆在宿舍裏,鮮少出門,吃飯不是蘇錦秋幫忙打的就是叫外賣。Tom湯倒是很快就給她打了那5000元,因為他老婆不想他和汪真真再有什麽瓜葛。

汪真真想着等到臉上的傷差不多了就出去找工作的,現在手裏有一筆錢,是之前和後來Tom湯給的,所以她倒不着急找工作。每天和蘇錦秋聊聊愛情,感覺也挺好的。

這天蘇錦秋打了快餐,一進宿舍門,就被汪真真給叫進了房間。

“踩到狗屎了!”汪真真關上門,就說了這句話。

“怎麽了,遇到誰了?”蘇錦秋看着汪真真那難得嚴肅的神色,就覺得出了事。

“我懷上了,是那個混蛋的!”汪真真咬牙切齒地說。

“你打算怎麽辦?”蘇錦秋知道汪真真所說的“混蛋”是誰,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一下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自然是拿掉了。”汪真真用手捂了臉,頹廢地坐在了床上。

“他知道嗎?”蘇錦秋問。

“他還不知道呢,我還沒想好要怎麽和他攤牌,我再想想吧——好在他老婆回去了,再找他就沒有那麽麻煩了。”汪真真轉動着大眼睛,不停地忽閃着。

“你還要找他嗎?”蘇錦秋聽出了汪真真的意思,她還是會去找Tom湯的,不管是為什麽。

“為什麽不找他,便宜他當爹了!”汪真真忽爾就笑開了。

蘇錦秋實在捉摸不定汪真真的性情,她就像天上的白雲,倏忽就變了形,任你怎麽想都想不透。這樣的性情對于別人是個麻煩,但是對于自己卻是好的,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千面風華

吃過晚飯,蘇錦秋陪同汪真真在咖啡廳裏等Tom湯。

“馬上你就可以看到一出好戲了,讓我教教你怎麽對付壞男人!”汪真真伏在蘇錦秋耳邊低語。

蘇錦秋本來不想面對這件事的,畢竟和自己沒有什麽直接聯系,但是汪真真一再懇求她,再想到汪真真的肚子裏揣着一個無辜的生命,她就答應了。蘇錦秋也擔心狗急跳牆的Tom湯會對汪真真不利,比如故意推倒她,甚至打她。

蘇錦秋和汪真真在第三次續了咖啡之後,Tom湯才在夜色中東張西望地走了進來。

“你可真讓我們好等呀,老湯!看把你吓得,好像後面有狼跟着!”汪真真說着,就起身過去坐在了Tom湯那邊。

“怎麽會懷上了呢,我們不是一直很小心嗎?你去了醫院了嗎,是測了尿還是做了B超?”Tom湯并不顧忌面前的蘇錦秋,就一臉緊張地問開了。

“全做了,那,這是化驗單,這是B超單子。”汪真真說着,拿到Tom湯面前,“好好看看吧!我是去私人醫院做的,放心了,這種小事,他們最拿手了!也只有在私人醫院裏,人家才會告訴你懷的是男是女,為了問這個,我可是多掏了一百塊錢呢!”

“哦,那是男是女?”Tom湯聽汪真真這麽說,原本緊張的臉馬上就放出了喜悅之情。

“當然是——兒子!”汪真真說着,就拿過B超單子,在上面指着,告訴Tom湯胎兒的特征。

“真的是兒子,你不騙我?”Tom湯臉上的興奮之情簡直要溢了出來,一把抓住汪真真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真真,那天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攔住那黃臉婆!這下好了,你懷了我的兒子,我就是我湯家的恩人!你馬上收拾東西,我給你找住的地方,以後我來照顧你,你只管安心養胎吧!”

“好呀!可是我最近都餓瘦了,你看看,你看看!她把我打成這樣,我哪敢出門呀,我天天在宿舍吃泡面,餓的可是你兒子呀!我可得好好補補!老湯,你是知道的,外面的東西不幹淨,我什麽都會做的,可是,我,我工資那麽低,那點錢哪夠呀?”汪真真早就貼在了Tom湯身上,一臉的溫順和可人。

“你要什麽都行,只要我兒子能好好的!”Tom湯此時恨不得把汪真真抱在懷裏,或者是捧在手心裏,寶貝兒得連風都不敢讓她吹着似的。

“我現在就缺錢了。”汪真真馬上就直奔主題,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閃着明媚的光彩。

“這,你去的那家小診所會不會出錯呀?真真呀,我帶你去家好的診所,咱們再核查一下!”Tom湯說着,就站了起來要拉汪真真一起走。

“蘇小姐,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汪真真此時把蘇錦秋當成了最好的朋友。

“寶貝兒,有我在,麻煩蘇小姐幹什麽呀!”Tom湯看了眼蘇錦秋,顯然不想讓蘇錦秋跟着去。

“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一步了。”蘇錦秋也不想趟這個渾水,早就想溜之大吉了。她看不透汪真真,也鄙視Tom湯,自從Tom湯進來,她覺得自己得了痔瘡,一會兒也坐不下去了。

看出蘇錦秋的反感,汪真真只得随着Tom湯一起去了。

一出咖啡廳,Tom湯就打了車帶汪真真來到了一家私人診所,這裏不用排隊也不用挂號,快得很。診斷結果也很快出來了:汪真真确實懷孕了。這下把Tom湯給高興壞了。Tom湯是獨子,他的老婆在生女兒的時候大出血,被迫切除了子宮,這也就意味着他家的香火可能在他這一代就給傳丢了。這對Tom湯來說是個心病。

“醫生,有什麽辦法可以測出胎兒的性別嗎?”Tom湯高興之餘,沒有忘記此行的第二個目的。

接下來,醫生把測試方法簡要地給Tom湯做了個介紹,最後Tom湯聽從醫生的建議,決定抽取汪真真的血液作化驗,但是結果就要等一兩天了。

Tom湯不怕等,他怕的是結果不準确。在塞給了醫生幾百塊錢的紅包後,醫生信誓旦旦地說,那種誤差幾乎為0,這下Tom湯就放心了。馬上就要拉汪真真去抽血,不料醫生卻說,要明天早上過來,空腹。

懊惱的Tom湯失望了一下子,不過馬上就平複了下來,有期望總比沒有強。

當蘇錦秋下午下了班,帶着快餐回到宿舍的時候,汪真真用一支胳臂攬住了蘇錦秋,一臉嫌棄地說:“吃什麽快餐呀,天天吃,都是一個味兒了!走,跟我吃海鮮去!”

同在宿舍的李小春聽了,暗暗地冷笑着。

“這是撿到元寶了?”蘇錦秋打趣着說,他們雖然是白領,卻是最低層的白領,說白了不過是在辦公室裏打雜的小人物而已,工資水平可不夠她們做小資去揮霍,而吃海鮮不過是遇到特殊時候的改善。

“金元寶!”汪真真說着,就抓起蘇錦秋的包包,擁着她出了房間。

這晚,汪真真帶蘇錦秋來到了公司附近一家相當有名的海鮮館,她讓蘇錦秋敞開了吃,兩個人點了六道菜,和一道鮑魚湯。兩個人吃完之後,汪真真又帶蘇錦秋去K歌,兩個人要了個包間,關了門,扯開喉嚨地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這是汪真真唱的第一首歌。

兩個女生先是都唱得很投入,後來簡直成了鬼哭狼嚎的發洩,既不成調也不成曲,等到兩個人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這才發現嗓子都廢了,又幹又癢又痛。

“你明天能請假陪我嗎?”汪真真嘶啞着嗓音,問蘇錦秋。

“什麽事?”蘇錦秋疑惑了,明天她還要上班,真不知道有汪真真有什麽大事,會拉上她一起去。

“明天我去做流産,再不做就不能做了。”汪真真停下了腳步,懇切地看着蘇錦秋,“這是我第一次懷孕,也是第一次做流産。以前聽說流産很痛的,我一個人害怕,我不是怕疼,我是怕我萬一出了事沒有人在現場,我會死掉。我還不想死,我不能為這樣的男人送了命,他不配。”

“你不是答應他,生下孩子嗎?”蘇錦秋困惑了,那天晚上汪真真當着她的面,和Tom湯情意綿綿地,而且還答應給Tom湯生兒子,怎麽又變卦了?

“去,那不過是緩兵之計!這個孩子我怎麽能生下來,生下來這個孩子怎麽辦?給了他老婆養着,還是他們離婚,老湯娶我?他那樣的男人我不會嫁的,更不會莫名其妙地給他生孩子。我做這些,不過是想從他那裏擠點油水出來,不能便宜這孫子!”汪真真冷笑着,眼裏沒有一點溫情。

“然後呢,你就拿着錢失蹤了?”蘇錦秋完全明白了汪真真的如意算盤,但她并不贊同汪真真這樣做,“如果你失蹤了,他去報警怎麽辦?他如果上訴你欺詐怎麽辦?”

“蘇小姐,你想到的我都想到了。放心吧,他有字據在我手裏,上面寫着那都是他欠我的,而且他給我的錢是他自己打給我的。還有呢,我手裏有我們在一起的照片,還有視頻呢,這些都是他這個變态拍下來的,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成了他的把柄了。此外,我還知道他利用職務做了一些ABA不能容忍的事情。”汪真真笑得花枝亂顫,“蘇小姐,對付男人你真是小學生的水平呀!跟我學着吧,男人從來就不是用來‘愛’的,是用來‘用’的。沒有用處的男人,有什麽用呢?”

蘇錦秋想想,也認為汪真真肚子裏的孩子當真是不能留的,留下來隐患太多了。于是,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無痛人流

第二天一早,汪真真早早地就離開了宿舍,而蘇錦秋則到了公司當面和楚江南請假,說是有同學過來玩,要請假一天。汪真真和蘇錦秋在約好的地方彙合後,就打了車直奔早就定下的私人醫院。

“醫生,我聽說現在有無痛人流,是真的嗎?”汪真真見到醫生,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再無痛的也會有點痛,畢竟是要剝離下身體裏的一塊肉。放輕松吧,很快就好了。”女醫生寬慰汪真真。

當汪真真脫下褲子,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看着手術盤裏各種各樣的手術工具,就怵了,那都是冰冷堅硬的金屬,而這些金屬要在她的身體裏活動,剝離掉肚子裏的生命,一個和她有着母子情份的生命。想到這裏,汪真真心中五味俱全,眼圈一熱,就滾出了眼淚。

“現在才知道哭,晚了吧?”正在戴手套的女醫生撇了一眼汪真真,因為戴了口罩完全看不到女醫生的神色。

“醫生,能不能讓我朋友進來,我只要握着她的手就好,求求你了!”汪真真忽地坐了起來,一臉懇切地看着女醫生,然後又從褲子口袋裏掏出幾張錢來,抓住女醫生的白大褂就向那口袋裏塞。

女醫生并沒有制止汪真真的行為,只是嘆了一口氣,對身邊的護士說:“叫外面那個女生進來吧,看着她痛了,她也跟着長點教訓。”

護士出去叫了蘇錦秋,蘇錦秋一進來看到這架式也是驚恐,趕緊過來握着汪真真的手,說:“不要怕,痛了就叫出來。”

“不痛就不能長記性,還是痛點好!”女醫生哼了一聲,“現在的小姑娘太不自愛了,動不動就跟人上床,兩個人犯下的錯總是要女人來負責,男人脖子一縮都成了王八蛋。小姑娘們做人流都像比賽似的,看誰做的多!有的人做過一次,就再也不能受孕了,從此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和資格。”

“醫生,我會不會也……”汪真真聽了,更加的恐懼。

“一般不會的,看各人體質和手術情況吧。我可再說一次,我做手術的時候,你們兩個都別出聲,不然會影響到我的,再痛也給我忍着!”女醫生最後告誡汪真真。

手術終于開始了,一感覺到有東西進入體內,汪真真的一只手緊緊地抓着蘇錦秋,另一只手則緊緊地扣在手術臺上,那種痛是撕心裂肺的痛,汪真真咬着牙,只堅持了一會兒額頭上就浸出了細微的汗水,而身體就繃得更緊了,她好像是在面對一場戰争,一個沒有硝煙也沒有敵人的戰鬥,而她的目标就是靜候時間一點一滴地移動。

蘇錦秋的手背被汪真真抓得連骨頭都要變了形,可是她不能動,她知道汪真真所承受的痛苦遠遠大過她。看着汪真真慘白的面容和扭曲的五官,以及她額頭上的汗珠,蘇錦秋只得輕聲說:“再堅持一下吧,馬上就好了。”

汪真真聽了,仍然沒有一絲地松懈,現在所有的安慰和關懷都于事無補,痛!那種鑽心的痛,那種無以言說的痛,将她淹沒,她覺得她快要死了,她的身體也在漸漸冷卻,人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将與她無關了,她現在所有的願望和寄托也都遠去了,她就是一個在大海上漂浮的孤魂。耳邊只聽得到那些金屬器具與托盤相撞的清脆聲,正是那些聲音提醒着汪真真,她現在的處境。

“好了!”女醫生終于說了句,随後又是金屬觸碰托盤的清脆聲。

汪真真已經癱倒在了手術臺上,身體好像已經不是她的了,她動不了了。蘇錦秋慢慢地扶了她起來。

“這幾天內是要出血的,用些衛生巾吧,注意個人衛生,不要感染了。另外注意休息,不要勞累,注意保暖。”女醫生一邊交待汪真真,一邊收拾着。

“謝謝醫生!”汪真真下了手術臺,對着一臉冰冷的女醫生道謝。

兩個女生出了私人醫院,就打了車直奔汪真真寄身的旅館。蘇錦秋扶汪真真上了床,還給她蓋上了被子,然後問她要吃什麽。

“總算是解決掉這個麻煩了,我真開心,我又可以開始新的人生了。”汪真真臉上雖然不像往日那樣鮮活,可總算是有了笑意,“放心吧,我沒事了,下了手術臺就不痛了。”

“沒事就好,想吃什麽我去買。”蘇錦秋看着汪真真的臉,心裏一陣酸楚,為女人的命運。

“呵呵,真沒想到,我以前那樣恨你,現在照顧我的人竟然是你!人生真是難以捉摸。”汪真真拉過蘇錦秋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可別像我一樣犯錯,不能結婚的男人千萬不要懷上他的種子,真的很痛!痛得我都不想活了。女人吶,還是應該嫁給那個愛你的人;你愛的人,只會讓你傷心。”

“那你愛Tom湯?”蘇錦秋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呵呵,你可真逗!我們之間哪有什麽愛,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說的是你,明明有個對你死心踏地的男人不要,偏偏要愛上一個那樣的男人。哦,他要奮鬥要前程,所以要你不要煩他,給他時間和空間。呵呵,這樣的男人,就算真有愛,愛得也不多吧。沒把握的事我們總要避免的,沒把握的愛卻總是要飛蛾投火,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怕。女人真是傻瓜,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想要的是愛情,其實在所有的東西裏,最不值得付出的是愛情,因為它不像別的,就算你付出再多,也未必會收獲。”

“你倒是愛情專家,可是,你得到真正的愛情了嗎?”蘇錦秋對于汪真真的這一套說法,還是不能茍同。

“我懂男人,可惜我沒遇到那個對的人,所以我就玩兒,玩過火了,哈哈哈!”汪真真笑了起來,“我包包還有一包煙,給我一根。”

随後,兩個女生就在房間裏吞雲吐霧了。煙真是個好東西,可以排解煩惱,袅袅煙霧之後,幾番吸了吐,吐了吸之後,內心就平靜多了。

蘇錦秋陪了汪真真一天,等到晚上一起吃了飯,就回到了宿舍。

很快地,Tom湯就和汪真真失聯了,在想盡各種辦法之後,他找到了蘇錦秋。蘇錦秋正坐在房間裏在電腦上看電影呢,很是不快地接過了Tom湯的電話。不管Tom湯怎麽詢問,蘇錦秋只說不知道汪真真的下落。Tom湯無奈只得挂了電話。

“是汪真真吧,她在玩失蹤?是Tom湯在找她吧——她是不是懷上了Tom湯的孩子?”李小春在一邊豎着耳朵聽,這一聽還引起了那麽多的聯想和猜測。

“你想多了,是我一個同學。”蘇錦秋早就知道了李小春是個有心機的人,她剛才和Tom湯通電話時,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起一個人的名字,真不知道這個心機妹是怎麽知道的。

“Tom湯在公司裏到處打聽汪真真的下落,想來是汪真真懷孕了吧。”李小春仍然說着這個話題。

蘇錦秋真是沒想到,這個李小春煩起來,也真是夠煩的了。她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早就暗暗地記下了汪真真的新手機號,并不曾保存在手機中。看來這還真是對了,沒準哪天,她的室友就會趁着洗澡的時候,偷看她的手機呢。忽然,蘇錦秋想到了賈清華臨走時對蘇錦秋說的話;蘇錦秋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李小春,不覺打了個冷顫。

汪真真很快就恢複了,并另外找了份工作,仍然是做前臺,在一家臺資企業。偶爾地,汪真真會給蘇錦秋發條短信或者打下電話,不過卻得盡量避人耳目。這樣的交往讓蘇錦秋也覺得像做賊了。再往後,兩個人就少了聯系。

☆、流年

蘇錦秋和王小利之間,就那樣冷淡着,電話打得少了,即使通電話,也聊得不久。發短信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少了情侶之間的親密和熱情,不但客氣而且拘束,這種感覺讓蘇錦秋氣短,而且憋屈。既沒有說分手,卻也不甜蜜。也許一切真如汪真真所說的那樣,是他在期待她先說出分手吧?蘇錦秋很多次這樣想,可是

愛情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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