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了。”

“可是,我好傷心……”蘇錦秋說着,就伏在高鵬飛的胸前哭開了,“老天爺真的太殘忍了……”

離開醫院,蘇錦秋和高鵬飛都一臉地肅穆和悲傷。誰能想到呢?天空還是那麽廣闊,太陽依舊溫暖,花草仍然生機盎然……一切的一切,都和昨天沒有一分不同;可是,白曉鷗,卻不在了。他那綻放的青春和還沒得及開始的愛情與婚姻,也戛然而止了;和他有關的一切,都停止了。

白曉鷗的親屬,已經接到了消息,他們将會在最近兩天趕到深圳,然後火化了他的遺體,帶着他的骨灰回家。

“真的挺可惜的!他人也好,又帥氣,又能幹,就這麽去了,真讓人不能接受。”的士上,高鵬飛還是不能釋懷。

“老高,你說如果他好好地,今晚上咱們一起去見他,他會喜歡上我嗎?我們會在一起嗎?”蘇錦秋仍然沉浸在遐想中,不能自已——她實在不敢相信,手機裏那張照片上的人,已經不在了。

“會吧,都會的吧。”高鵬飛閉上了眼睛,不停地嘆息。

☆、第一次分手

夜晚,已經沖了涼的蘇錦秋,趴在宿舍樓的走廊上,對着天空抽煙。天上看不到一顆星星,只有冰冷的月亮,半圓地挂在天上,冷冷地看着人間的悲歡離合。望着斑駁的地面,蘇錦秋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閉着眼睛,向下一跳,就一了百了,再也沒有什麽煩惱了?她把身體向前傾了傾,可是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如果摔不死怎麽辦?這一想,蘇錦秋身子就打了個哆嗦;緊接着,她忽然覺得就這麽跳下去,自己真的不甘心,還有很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還沒有機會去嘗試,她連人間天堂杭州、愛情聖地大理、西域草原……都沒有去過,也沒有吃過孔乙己的茴香豆,還沒有吃過蘇東坡的紅燒肉,更沒有品嘗過傳說中的女兒紅……就這麽死了,她太不甘心。

煙抽了一半,蘇錦秋返回宿舍去拿手機。正在玩筆記本的李小春,一看到抽煙進來的蘇錦秋,就皺了眉頭。

蘇錦秋拿了手機出去,仍然趴在欄杆上,吸了一口煙,就撥通了秋蘭的手機。

“你現在在哪裏了?”蘇錦秋一接通電話,就問。

“快到上海了。”秋蘭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蘇錦秋再也不會理會他了。

“哦,那你注意安全,開車要小心點,盡量開慢點。”蘇錦秋第一次這麽啰嗦而又滿懷關切,對秋蘭。

“呵,知道了。”秋蘭笑了笑,更加意外了,但是下一刻,他就察覺了蘇錦秋的反常,“錦秋,你在抽煙嗎?”

“他死了。”蘇錦秋忽然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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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秋蘭的心跟着一緊。

“白曉鷗。”

“他是誰?”秋蘭想,大概就是這個人的死,引起了蘇錦秋的反常吧。

“就是老高要介紹給我的人;車禍。”蘇錦秋說完,吐了口煙霧。

“哦。”秋蘭應了一聲。

“小舅舅,你要好好地,不管是為了誰,都要好好地,知道嗎?”蘇錦秋忽然很動容,忽然害怕再聽到任何一個人傳來不好的消息,不管那個人是誰,哪怕是鄰居,哪怕是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生命真的好脆弱。

“好,我知道了。”秋蘭說完,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知道,蘇錦秋是個敏感而纖細的女子,她并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堅強和無畏,她甚至害怕看到別人流血。秋蘭清楚地記得,有一次在幹爹家,她看到別人流血,就吓得不敢睜眼。

“小舅舅,你要幸福……”蘇錦秋又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秋蘭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想說:“你也要幸福。”可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通電話,溫暖了秋蘭的心,他就知道,她心中還是有他的,起碼她還是會想到他的。

挂了秋蘭的電話後,蘇錦秋就撥了王小利的手機。這回,王小利接電話倒是迅速。

“我今天到的北京。你呢,在深圳了吧?”呆在宿舍的王小利一邊說着話,一邊向外走。

“我在深圳了。你現在方便嗎,可以給我一個明确的答案嗎——關于我們的關系,我們的未來。”蘇錦秋說完,又抽了口煙,然後對着夜空吐了一團煙霧,又吐出一口氣把它吹散。

“你是在抽煙嗎?”遠在千裏之外的王小利,竟然嗅到了蘇錦秋的一身煙葉,不禁皺了眉頭。

“對呀,我在抽煙。忘記告訴你了,我早就學會了,半年前就學會了。我抽得可好了,連煙圈都吐得很漂亮,哪天我教教你?”蘇錦秋毫不隐晦地就說了,語調輕松愉快,就像一個小孩子在向家長訴說着自己的好本事,等着大人誇獎一樣。

王小利嘆了一口氣,才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你也知道我以前不是這樣的。”蘇錦秋笑笑,最後又抽了口煙,将煙頭丢在地上,用腳踩滅,才繼續說:“你知道嗎——我讨厭我現在的樣子,我讨厭我現在的狀态,我讨厭一天一天地等下去,永遠在等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實現的承諾,我等夠了,不想再空等下去了。我怕有一天,忽然有一天,我什麽都沒有等到,而我的人生卻結束了。”

“你又聽到了什麽還是又胡想了什麽,簡直莫名其妙!”王小利在得知蘇錦秋早就會抽煙時,就心生暗氣了,這時候又感受到了蘇錦秋那狂躁不安的心态,就跟着火大了。

“是嗎,我莫名其妙?那我請問你,王先生,我作為你的女朋友,一個已經接受過你母親禮物的女朋友,你是怎麽對待我的?你在考研前向我許諾,說過年時去我家提前。結果呢,我苦等了好幾天,直到大年初二,我都等不來你的任何消息,你連一個電話都不敢打給我!你怕我問你要承諾,你怕我胡鬧,你怕你什麽都給不了我,是不是?”蘇錦秋一邊平靜地說,一邊向樓下走去。她有預感,暴風驟雨即将來臨,将她和王小利吞沒。

王小利氣短,嘆了一口氣,才說:“我大年初一才到家,一直休息到初二。可結果呢,那天晚上你莫名其妙地發了一通短信就關機了。我知道你弟是初六結婚的,我還知道你是初七的火車票。你關機了幾天,那我自然聯系不上你。此後你又要返回深圳,我也要回北京了,我們的時間就這樣沒了。就算是要見面或者其他,都太倉促了,根本來不及了。”

蘇錦秋輕輕地笑了笑,說:“你的解釋,你所有的解釋我都質疑。如果真有愛,你會提前就和我商量好時間的安排。如果真有愛,你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我家見我的父母,參加我弟的婚禮。如果真有愛,就算是刮風下雪你也會跑來找我,何況那陣子老天爺多麽開恩,每天都是好天氣,一丁點兒雪也沒有下。王先生,別再解釋了,真的很無力。我聽過最動聽的情話,見過最用心的男人,你和他們真的是有天壤之別。你也許喜歡我吧,但是說不上有多愛,你更愛的是你自己!”

蘇錦秋這時才覺得,王小利真的連她那個成天嬉皮笑臉的弟弟都比不上,起碼他沒有讓高圓圓失望。

“那你想怎麽辦?”王小利不停地嘆息,終于在沉默中發問了。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王先生,你想怎麽辦?”蘇錦秋靠在了一棵樹上,她累了,身心俱累,累得只想化成一縷輕煙,或者一粒塵埃。

王小利長久地沉默後,終于說:“我不想對你撒謊,我也很矛盾。對于我們的感情,我質疑過,猶豫過,堅持過,也反省過。我從來不懷疑你的真心,但是你的愛讓我壓抑,甚至是窒息,我覺得很累。我設想過,也許沒有人比你更我愛了。可是光有愛是不夠的,很多問題光有愛是解決不了的。何況,你現在都變得面目全非了,你抽煙喝酒,言語粗俗,脾氣火爆……真的,我不能設想我和這樣的你,怎麽能相處一輩子?我只想要個合适的女人結婚就好了,哪怕她沒有你漂亮,沒有你那麽愛我,只要我們合适并能相安無事地過一輩子就夠了。愛情,我已經要不起了。”

“哦?終于肯說實話了,原來我有那麽多的缺點呀,你能說出那麽多,真讓我感動,說明你真了解我呢!可是,你說出這堆話來,到底是幾個意思?是想讓我改進呢還是,這些都只是為你提出分手做鋪墊的呀?”蘇錦秋不由得想譏嘲王小利,更想嘲笑自己:看看,多麽聰明多麽美麗的蘇錦秋呀,到頭來她愛的男人說她一無是處!

“你怎麽理解都行,反正女孩子抽煙喝酒總是不合适的;你如果能改掉這些壞毛病,對誰都是好的。另外,我想說的是,我們真的相愛過,特別是每年回家過年的時候,想着被一個人毫無顧忌地愛着,真的很美好!可是,每當我回到北京的時候,我就覺得,愛再美好都無濟于事,在現實面前它總是不堪一擊……”王小利說着這些的時候,也很傷感,美好的東西總是昙花一現,一閃而過,想抓也抓不住。

“你別再繞圈子了!我只問你,你是要提出分手了嗎?我們是要分手了嗎?”蘇錦秋不想再聽王小利繞口令了,這些話如果只為提出分手做鋪墊,真的只會讓人更加傷心絕望而已。

王小利嘆了一口氣,才說:“為什麽你的脾氣永遠都要這麽急躁?看來我們真的不合适。”

“‘不合适’?這就是你提出分手的理由呀,真的是無懈可擊呀!不管是誰提出分手只要用這一條,都讓人找不到瑕疵。我還以為你會創新呢,原來也這麽老套。”蘇錦秋冷笑着說。

王小利繼續沉默着,半響才說:“只要是我有的,你要我怎麽補償你都行。”

☆、已成定局

蘇錦秋聽了,笑得更厲害了,她甚至都笑出了眼淚,她不由得用手拭去眼角的濕潤,才笑着說:“哥,你要給我補償呀——你欠我什麽呀?你都有什麽呀,說說看!我還真是不知道,你除了能夠給我婚姻外,你還有什麽呢?你還能給我什麽呢?”

蘇錦秋的話噎得王小利沒了言語,是呀,他除了許諾過她婚姻,他除了能給得了她婚姻,他還有什麽呢?他還能給得起什麽呢?

“除了結婚,別的都可以,只要是我有的。”王小利仍然這樣說,簡直是往槍口上撞,簡直是要把蘇錦秋給氣瘋了。

“除了結婚,你沒有東西是我看得上眼的!我只要結婚!”蘇錦秋大聲喊了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完這句話,她就癱坐在了地上,臉也跟着麻木了起來,好像有成群結隊地小蟲子在臉上爬動。

“你一天到晚,除了想着結婚,還會想些什麽?你所有的人生追求,就只為了結婚?你的眼中就只有我一個人?你不覺得你的人生追求太低級無趣嗎?”王小利也發了火,蘇錦秋的愛讓他壓抑,逼迫着他喘不過氣來。

“我不管!我不要分手。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你!”蘇錦秋哭着說。她本來以為,分手不就是一句話的事?說出來了,兩個人就解除了原本親密無間的關系。沒想到,這天終于來了,王小利終于痛快地說出來了,她卻無法接受,她難受得簡直要死,好像上天給她判了一個永不見天日的酷刑,讓她受盡人間凄苦、永世不得翻身!

“嗬!我就知道,遲早你得鬧上一回。你這樣子,和一個撒潑的農村婦女有什麽區別——一哭二鬧三上吊?愛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愛情也不應該成為我們唯一的追求。我真的累了,我愛不起了。”王小利很是無力,他拿蘇錦秋沒有辦法,他更拿自己的命運沒有辦法。

“你說不愛就不愛了,憑什麽?一句話,幾年的感情就可以放到一邊了?我不甘心!說好的要結婚的,說好的事怎麽能不算數了?”此時的蘇錦秋真的成了一個潑婦,她不要分手,她不肯接受分手,那她就只得放棄尊嚴,放下身段,放低姿态,只為挽回她的愛情,她的初戀,她的愛人。

“你都變了,愛情怎麽不會變?你自己問自己,你現在身上哪裏還有什麽可愛之處?我也真是搞不懂,才不過一年,你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子?”王小利的痛心疾首,更讓蘇錦秋傷心無望。

“哦,我變了,我變得連自己都讨厭了,這不正是你的功勞嗎?”蘇錦秋用手臂擦去了眼淚,望着天上的冷月,吸了下鼻子,問王小利:“哥,我問你:如果我今天不追問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和盤托出今天的這些話?”

王小利無語,他也不知道,他一直在尋找時機,而今天似乎剛剛好——抽煙又抓狂的蘇錦秋那挑釁的言辭,正好給了王小利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時機。如果她今天也像平時那般溫順,他還真的不好開口。

“那我再問你:如果我肯答應分手,你打算補償我什麽呀?是不是錢?那你打算給我多少錢?你覺得我值多少錢?你覺得我們的愛情值多少錢?你覺得你自己值多少錢?而你的手裏,這麽多年了,到底有幾個錢?”蘇錦秋一口氣又吼了這些話出來,簡直是抽盡了她身體裏最後的一絲氣力。

面對蘇錦秋的質問,王小利再次沉默。是的,他無法回答她的任何一個質問,他的愛情值多少錢呢?他和蘇錦秋又分別值多少錢呢?

“我不同意分手,我不答應。”蘇錦秋輕輕地說,因為她已經沒有力量來表達她的情緒。

“好吧,那就不分了。”王小利悠悠地說,“我累了,今天就這樣吧。你也早點休息。”

蘇錦秋再次無奈而且無語了,他怎麽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呢?提出分手的時候,把她說得一無是處,只想快刀斬亂麻般地一刀兩斷、再無瓜葛。而現在呢?他又可以接受不分手了,不知道他是真的舍不得分手了,還是在應付她,明天就和她玩失蹤?分手與否,他竟然都可以說得這麽輕松,就像一句玩笑。愛情之于他,竟然可以如此無足輕重嗎?

“你是在應付我嗎?”蘇錦秋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臉上的淚痕,望着天上那半圓的月亮,不禁縮了下脖子,一股寒風鑽進了她的身體。

“你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分手不同意,不分手了你還是這麽不依不饒的,你到底要我怎麽做?”王小利再次火了,第一次在蘇錦秋面前展示了他的煩躁和懊惱。

“好吧,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了,那就這樣吧。”蘇錦秋說完,就挂了電話。她知道,無論如何,他的心已經不在了,他那顆愛她的心已經丢了。

坐在長條椅子上,很快就感受到了它的冰涼,就和天上的月亮一樣,春風把蘇錦秋吹得格外清醒,她知道,她的愛情沒了,兩個人在一起那才是愛情,一個人念念不忘的只能是執着的苦戀!他最後說“不分了”,她知道那是他在應付她。

失戀了,蘇錦秋既覺得痛苦,又有一種莫名地輕松,輕松的是從此她不必再辛苦地愛他了,痛苦地是之前她所設想的美好生活已成了泡沫,她自己所虛構的未來坍塌了,而她卻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更不相信她為之付出全部身心的男人不要她了。她不能接受,原本說好的要一起走下去的兩個人,怎麽走着走着,就和她分道揚镳了,抛下她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孤獨絕望。她接受不了,她也不能接受!

今天發生了好多的事呀!白曉鷗死了,她失戀了。

如果白曉鷗還活着,如果他們今晚約會了,而且白曉鷗還喜歡上了她,那麽一切又将如何呢?她是否會在白曉鷗和王小利之間猶豫不決地糾結着,甚至成為一個腳踏兩條船的愛情騙子?抑或者是她和白曉鷗相愛了,卻和王小利毫無留戀地分手了?

愛情呀,就像一個有腳的人,它會随着時空而改變,搖擺不定,會在不同的人之間走來走去。

白曉鷗的死,時刻提醒着蘇錦秋,她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活下去了,她要愛得熱熱鬧鬧地,愛得絢爛,愛得值得。而王小利的那些話,卻在提醒着她,她的人在他看來有多麽不堪,她的愛情有多麽卑微。她不想這樣愛下去了……

回到宿舍,在廁所裏對着鏡子洗了半天臉,一直洗得身上都冷了,蘇錦秋這才回了房間。

“失戀了?”李小春看了一眼蘇錦秋,就脫口而出。

“他死了。”蘇錦秋一頭就倒了下去,面對着牆壁,背對着李小春。

“他——你男朋友?”李小春吃了一驚,怪不得今天的蘇錦秋不但請了假,還表現得那麽反常,完全處于失控狀态,好像随時都要發瘋。這時候,李小春再看蘇錦秋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你要節哀!人死不能複活,你再怎麽悲傷也無濟于事呀。好在不是還沒有結婚麽,一切都還不算太糟糕。”李小春看着沒有一絲動靜的蘇錦秋,安慰着說。

☆、情傷

第二天上班,蘇錦秋就像個呆滞的木頭人,如喪考妣,坐在辦公桌前,眼神空洞,連動也不肯動一下;那雙已經紅腫的眼睛裏,就像漏了的水龍頭,不時地湧出淚水,無聲無息地,順着眼睛溢出來,滑到臉上,然後滴在衣服上。

大家都感覺到了蘇錦秋的異樣,很快地,大家都知道了,蘇錦秋失戀了,因為她的男朋友出車禍死了。于是,大家都對她投以憐惜的眼神;就連陳樂禮也沒有批評她的失态。

中午下班時,大家都走了,只有蘇錦秋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沒有人敢叫她,最後還是高鵬飛把她叫走了,去了那家他們常去的飯店。

“瘋丫頭,你是怎麽了?難道只見過照片就真的愛上白曉鷗了?”高鵬飛發覺蘇錦秋仍然沉浸在無邊無限的悲傷中,不能自拔。

“我失戀了,他昨晚和我提了分手。”蘇錦秋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一處,不肯動一下,眼睛很快就澀了,而她的眼淚就像是山裏的泉水,總是潺潺綿綿的,沒有盡頭。

“哦,原來是為這事呀,我還以為你的眼淚是為白曉鷗流的呢。我還以為他小子真有福氣,臨走前還能搭上個漂亮姑娘,為他傷心流淚。”高鵬飛說着,喝了口飲料,鄙視地看着蘇錦秋,繼續說:“早就猜中了你們的結局——異地戀很少能修成正果的;果然又是一個蘭殊的下場。可是你不聽呀,死心踏地地要跟人家。現在這樣的結局,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活該!”

高鵬飛的話像刺一樣,戳中蘇錦秋最敏感的神經,她不得不懷疑,他們的愛到底有多深,她更開始質疑王小利這個人的一切,包括人品,這才是最讓她悲痛的原因——難說說,她愛錯了人嗎?

所有的失戀,無外乎三個原因,一是愛錯了人,二是愛錯了方法,三是愛得不夠。

高鵬飛那刺目的言語,不得不讓蘇錦秋反思,這三條她似乎全都占上了:她愛錯了人,她用錯了愛的方法,她愛的人不夠愛她。每一條,都讓蘇錦秋心痛不已,她情願是她不懂得愛,所以才使得她的愛情如此慘淡收場,直到此時,她也不肯承認:她愛錯了人,或者是王小利根本就沒有那麽愛她。蘇錦秋情願輸給一個插足的第三者,而不是自己。

高鵬飛嘆了一口氣,說:“今年真是不順,新年才開頭呢,就接二連三地全是些晦氣的事!白曉鷗沒了,你失戀了,我和崔莺莺還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呢!”

菜上來了,蘇錦秋用紙巾拭去臉上的淚水,拿起筷子敲着桌子說:“開吃吧!就算是失戀了,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去緬懷死去的愛情。”

“吃吧,昨天我一天也沒有胃口。”高鵬飛也餓極了,狼吞虎咽地吃着。

吃到半飽時,高鵬飛一邊鼓動着嘴巴,一邊看着蘇錦秋,用教育的口吻說:“瘋丫頭,關于你失戀的事,我只勸導你一次呵,聽好了!這個愛情最關鍵的還是選人的問題。遇上對的人這才是愛情,遇上不對的人就是劫難。你看呀,你們女孩子上街買衣服還要貨比三家呢,那選一個和自己過一輩子的男人怎麽能湊合呢?你只經歷了一個男人,怎麽就知道他是最适合你的人?你只愛過了一個男人,怎麽就能知道愛情的全部味道?多愛幾次吧,愛的多了,被愛的多了,才知道你到底想要的人是什麽樣的,也才會知道到底什麽樣的男人是适合自己的。那小子,分就分了,他不值得你愛!好的風景永遠在前方!我們不能因為遇到了一條攔路狗,就停止了前行的腳步;我們不能因為遇到了一個可惡的男人,就否定了愛情的存在。睜開眼看看,大街上到處是帥哥美女;每天有人失戀有人跳樓有人中彩票,可是生活永遠不會就此停止,每一天都是新的。你這樣頹廢,簡直對不起每天升起的太陽!想想白曉鷗,他再也看不到太陽了,再也聽不到有女生對他說喜歡他,他甚至都沒有機會見你一面——你說,這個世界對他公平嗎?你說他會甘心嗎?他甚至都沒有機會向別人傾訴他的不甘心。就算是為了他,我們都要好好地活下去,還要活得更精彩,這樣我們才能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太陽,對得起風花雪月,對得起所有的人。”

蘇錦秋聽了,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白曉鷗那熟睡的臉龐又浮現在她眼前,是的,她都替他不甘,可是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不甘,以及他最後的心願和遺願。

“我知道了。分手,就是向昨天說再見,告別曾經的自己,所以才會這麽心痛,因為那是在否定曾經的自己。可是,他都不愛我了,我再執念,那就是在懲罰自己了。我不相信我們的愛情走到今天,只是我一個人的錯。他不肯承認他的過錯,那是他的事。我只知道,我真的愛的很辛苦,現在,我不再覺得壓抑了,我只有心痛。”蘇錦秋說着,淚水又順着眼角流了出來。

“時間是治療一切痛苦的良藥,這是真的。多年以後,你會發現,他不過是你人生的一個過客而已,你甚至都不會記起他的模樣。人各有命,緣分也是早就注定的了,你和他,前世只修了十年的情份,離做夫妻還遠得很吶!”高鵬飛說着,給蘇錦秋夾了一筷子的菜,放進蘇錦秋的碗中。

“那你和莺莺呢,你們一定會結婚的吧?”蘇錦秋想知道高鵬飛的回答,她想知道他們的愛情在他心中,是什麽樣的,以及他的設想。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最好能在一起吧,不能在一起,不過傷心失望一陣子,但是誰也死不了的。”高鵬飛說完,“嘿嘿”地幹笑了兩聲,就繼續吃飯。

高鵬飛的回答,讓蘇錦秋更加揪心了,原來,沒有人對以後的路有足夠的把握,包括愛情。男人對女人的愛,不過是一時興起,如果前路的坎坷足夠摧毀愛情,他們總是要犧牲掉愛情,獨自飛翔,回為一個人的分量總是要輕過兩個人的負擔;一個人再怎麽着,他都不會抛棄自己。

吃過午飯,有了高鵬飛的一席話,蘇錦秋總算是恢複了一些人氣。進了辦公室,就開始忙碌起來,她甚至希望越忙越好,工作的忙碌可以充塞人的腦袋,使它沒有精力去顧及其他。

晚上,蘇錦秋請高鵬飛吃飯,吃過飯,就拉高鵬飛進了一家美發店。

“老板,換個發型!”蘇錦秋一進店,就對着牆壁上的各種發型比較起來。

“小姐,你想要什麽樣的款式?”理發師馬上就招呼蘇錦秋。

“剪短吧!剪成一個,精幹的、知性的,顯得成熟的,發型。”蘇錦秋一邊想一邊說,“最好再染個顏色吧——金黃色的吧?”

“好嘞!”理發師馬上就意會了,這手上也跟着忙碌了起來。

“剪短了好!我早就覺得你那發型土得掉渣了。”高鵬飛嘟哝了一句,就拿起一本雜志坐着翻開了。

三個鐘頭後,蘇錦秋就完全換了幅模樣:及腰的黑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及肩的金黃色短發,利索而精幹,又不失活潑。

“這才是适合你的發型!看看吧,你不嘗試一下,怎麽才知道哪種發型最合适你?”高鵬飛站在蘇錦秋的身後,說。

“嗯,确實如此。剛才看到那一地的頭發,我的心也跟着疼呢!”蘇錦秋苦笑了一下,說。

出了理發店,兩個哥們又去吃宵夜——麻辣燙。

“理發的經歷,讓我明白:不要害怕變化,要學會嘗試新鮮事物,更不要害怕否定自己,哪怕那個曾經的自己的有多麽美好。”蘇錦秋說着,拿着啤酒瓶和高鵬飛對碰了一下,“好吧,我承認了,我失戀了。我失戀了,不過是失去一個不愛我的人,這不是我的損失,是我的收獲,它讓我知道,他不愛我了。”

“是呀,這就是收獲,早死早超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高鵬飛也跟着說。

☆、失戀後遺症

吃過午飯,有了高鵬飛的一席話,蘇錦秋總算是恢複了一些人氣。進了辦公室,就開始忙碌起來,她甚至希望越忙越好,工作的忙碌可以充塞人的腦袋,使它沒有精力去顧及其他。

晚上,蘇錦秋請高鵬飛吃飯,吃過飯,就拉高鵬飛進了一家美發店。

“老板,換個發型!”蘇錦秋一進店,就對着牆壁上的各種發型比較起來。

“小姐,你想要什麽樣的款式?”理發師馬上就招呼蘇錦秋。

“剪短吧!剪成一個,精幹的、知性的,顯得成熟的,發型。”蘇錦秋一邊想一邊說,“最好再染個顏色吧——金黃色的吧?”

“好嘞!”理發師馬上就意會了,這手上也跟着忙碌了起來。

“剪短了好!我早就覺得你那發型土得掉渣了。”高鵬飛嘟哝了一句,就拿起一本雜志坐着翻開了。

三個鐘頭後,蘇錦秋就完全換了幅模樣:及腰的黑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及肩的金黃色短發,利索而精幹,又不失活潑。

“這才是适合你的發型!看看吧,你不嘗試一下,怎麽才知道哪種發型最合适你?”高鵬飛站在蘇錦秋的身後,說。

“嗯,确實如此。剛才看到那一地的頭發,我的心也跟着疼呢!”蘇錦秋苦笑了一下,說。

出了理發店,兩個哥們又去吃宵夜——麻辣燙。

“理發的經歷,讓我明白:不要害怕變化,要學會嘗試新鮮事物,更不要害怕否定自己,哪怕那個曾經的自己的有多麽美好。”蘇錦秋說着,拿着啤酒瓶和高鵬飛對碰了一下,“好吧,我承認了,我失戀了。我失戀了,不過是失去一個不愛我的人,這不是我的損失,是我的收獲,它讓我知道,他不愛我了。”

“是呀,這就是收獲,早死早超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高鵬飛也跟着說。

蘇錦秋說完,就給老媽打電話,這時候,家裏已經睡夠了一覺了。

“錦秋呀,啥事?”蘇媽媽一接到電話,就有些急了,不知道女兒在這時候打電話,是有什麽急事。

“媽,你也忙完了錦鱗的事了,是不是得操心一下你閨女的事了——趕緊地,動員你所有的關系,給我介紹對象呀!五一我可是要回去的,你最好給我安排七八十來個人,給我相!”蘇錦秋一口氣說完,不容老媽插嘴。

“哦,你終于也着急了?這事呀,我咋不上心呢?在你相之前,我們總得給你把把關,太差的就不讓你見了!”蘇媽媽聽見女兒這麽一說,當下就寬心了,看來女兒總算是開竅了。

“那就這麽定了,我不管你怎麽着,反正我五一要回家相親。”蘇錦秋給老媽施壓了。

“好好好,知道了!我會操心的。”蘇媽媽真心想不到,女兒也有這麽一天。

挂了電話,高鵬飛就笑了起來:“蘇小姐,你有這麽着急嗎?”

“有!非常有。”蘇錦秋說着,又和高鵬飛碰了下酒瓶子。

回到宿舍,沖過涼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可是蘇錦秋睡意全無,她拿出手機來,把王小利、王小美的電話、短信都給删除了,并且拉進了黑名單;她甚至等不到明天,就馬上啓動電腦,上了□□把王小利和王小美的□□號拉黑并删除了。直到做完了這些,蘇錦秋才覺得心,空了。

雖然已經接受了分手的事實,也斷絕了和那個人的一切聯系方式,可是蘇錦秋只要一靜下來,一空下來,就還是會忍不住去想,想王小利,想他們死去的愛情。

有時候,坐着坐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流出了幾滴清淚,悄無聲息的,就像是別人的口水,她自己毫無感覺,就出來了。坐在辦公室裏的蘇錦秋,再也不敢在上班時間用耳機聽音樂了,不管聽到哪一首

愛情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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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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