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把你們宿舍那李明賢的電話發給我!”

高鵬飛一下就愣住了:“你說誰——李明賢?瘋丫頭,你怎麽想起要他的電話呢?你什麽意思呀?”

蘇錦秋有些不耐煩了,就沖着電話那邊低聲吼了起來:“廢話真多,發過來就是了。”

“你不告訴我,那我就不告訴你!”高鵬飛和蘇錦秋厮混這麽多年了,兩個人都有拿住對方的招數。

“那好吧,告訴你也無所謂。聽好了:我喜歡上他了,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蘇錦秋嬉笑着問高鵬飛。

“哦,理由倒是很充分,可是不夠有說服力呀。不過可惜了,”高鵬飛說完就嘆了一口氣,“李明賢前陣子已經辭職離開ABA了,如果他還在,那我還能給你們制造一些機會……”

“什麽,他離職了?”蘇錦秋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她就想通了,ABA一向是大家的跳板,離開了ABA,很多人都能得到更好的發展機遇。

挂了電話後,蘇錦秋安撫原如玉,說:“離職就離職了吧,他肯定是有更好的去處,這樣也好。只要有他的電話,深圳就這麽大,總能再見的。”

原如玉聽了,點點頭。

很快,蘇錦秋就收到了高鵬飛發來的消息——李明賢的手機號碼;蘇錦秋念着,原如玉小心翼翼地保存到了手機裏。

兩個女生又聊了一會兒,原如玉就提出請蘇錦秋吃飯,蘇錦秋婉言謝絕,說今晚公司聚餐,現在回去還趕得上。于是兩個女生就直奔公交車站。

看着原如玉心情大好地跳上了公交車,沖着她不斷地揮手,直到那輛公交車絕塵而去,蘇錦秋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并在心中默默地祝福原如玉。

正當蘇錦秋要随着擁護的人群擠上公交車時,她的手機響了,是高鵬飛打來的。于是,蘇錦秋只得退下來,先接了電話再說。

“瘋丫頭,我剛才打了一下,那李明賢的電話打不通了,說是已經停機了……”高鵬飛的聲音響在耳邊,蘇錦秋的心瞬間就如冰封一般,眼睛直直地望着原如玉所去的方向,眉頭擰在了一起。

☆、又是飯局

蘇錦秋趕到公司聚餐的酒店時,大家才剛坐好位置,蘇錦秋挨着黃晶晶左側坐下了;此時的黃晶晶正抱着右側的杜華麗,用手機拍大頭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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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上了星級的酒店,看來這次蔣老板是下了本錢了,因為公司即将開發一款新網游,這餐飯算是為壯士餞行,鼓勵士氣,同時也為了即将開始的加班大戰鬥減少些怨氣;因為網游公司一旦加班,就是一場持久戰。

飯菜很快地就上來了,酒局也開始了。和同桌的人對飲過後,就是要去公司的高層飯桌上敬酒。這樣的規矩在哪裏都一樣,不管是外企還是民企,蘇錦秋深谙此道,于是就拉了黃晶晶、杜華麗和葉采一起過去敬酒。四個美女過去,一人敬一杯,就是四杯了,這邊的老總們就不敢再回敬了。

回到座位,蘇錦秋放下杯子去洗手間。

等到蘇錦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臉愠怒的杜華麗,正在對着一個服務員不停地訓斥着。杜華麗一邊埋怨着服務員,一邊不停地用紙巾擦拭着衣服上的油漬,并反複地說着這幾句話:“這件真絲上衣我今天才第一天穿呢,很貴的!”

彎腰站在杜華麗身邊的服務員,不停地道謙,但并沒有讓杜華麗消氣,她也不滿意只有道歉這樣的結果,于是陰着臉的杜華麗對服務員說:“叫你們經理來吧,只是道謙有什麽用?”

“我給你賠錢好吧?請你不要叫經理來。”服務員的臉始終漲得通紅,這時才擡了頭,看着怒氣并沒減輕的杜華麗,說。

“那好吧,你賠吧,380元,拿來!”杜華麗說着,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停在那個服務員面前。

“這是怎麽了?小王,客人為什麽生氣了?”一個穿着黑色職業套裙、挽着發髻的大堂經理,走過來問那個服務員。

“我上菜時,她們在玩自拍,想來是注意到,就碰了我一下,結果菜湯就灑到這位小姐身上了。”小王看着經理說。

“小姐,不管是什麽原因,弄髒你的衣服都是我們的不對。首先我代她表示歉意,她是新來的,手腳還不太利索,請你包涵;至于你弄髒的衣服,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酒店有去油漬的殺手锏,保準你的衣服靓麗如新。”大堂經理一邊微笑着,一邊不亢不卑地說。

“你有什麽好辦法呀?”杜華麗雖然消了一些火氣了,但是嘴巴上仍然不肯饒人。

“請你稍等。”大堂經理說完,轉身走了,不一會兒,她又回來了,提着一個袋子。

“這位小姐,這裏面是件T恤,正好是你的碼,請你移步洗手間先湊合着穿上,把那件髒了的上衣脫下來交給我,我保證在你走之前把衣服完璧歸趙地還給你。”

既然大堂經理都這麽說了,杜華麗只得接過了那個袋子去洗手間換了。

大堂經理正要跟随杜華麗離去時,蘇錦秋不由得失聲叫了起來:“司馬,是你嗎?”蘇錦秋站了起來,挪動着腳步,看着司馬彥慧,語調也跟着顫了起來。

聽到有人叫,那個大堂經理就看向了蘇錦秋,一時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臉上顯現難掩的驚喜,她低聲叫:“蘇錦秋!”

兩個舊時好友拉起了手,一時沒了言語。蘇錦秋看着司馬彥慧,感到杜華麗那冷冷的目光射過來,于是就看過去,向杜華麗介紹說,這是她的中學同學。

聽到蘇錦秋這樣說了,杜華麗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麽了,轉身去了洗手間。

司馬彥慧看到杜華麗終于消停了,就拉過蘇錦秋到一邊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後互相留下了手機號,司馬彥慧又忙去了。

大家酒足飯飽後,就要乘坐公司的車回去。這時候,市場部的老大,關興,點名邀請了一些公司的同事,一起去酒店三樓的娛樂包場去看表演。這些被邀請的人有:前臺黃晶晶,策劃組組長蘇錦秋,會計葉采,測試組組長杜華麗,美工組長曹亮等人。自然,關興也要帶上他們市場部的哥們們。

黃晶晶和沈彬一站在一起,就摟上了,而大家似乎也早就見怪不怪了,沒人非議,更沒有取笑。而杜華麗也拉着她的男朋友——曹亮的手,親密地有說有笑。葉采走過來,挽着蘇錦秋,跟在衆人身後,閑聊着。

乘坐電梯上來後,路過一條彎曲的走廊,走廊兩邊站着濃妝豔抹、穿着極暴漏的各色美女,她們神色自若地看着這一行人,還有美女輕拍着關興的肩膀,低聲問:“帥哥,需要姐們們陪陪嗎?”

關興笑着說:“我們今晚只看表演。”

蘇錦秋再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當時就給塞住了,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不管在哪裏,這樣的場合這樣的事情總是會遇到的。

進了表演大廳,大家挑了兩張桌子坐下,馬上就來了穿着露臍上衣、短到大腿邊短裙的美女酒侍過來了,關興點了水果拼盤和酒水後,就和大家閑聊了起來。

水果拼盤和酒水很快就上來了,除了黃晶晶願意喝酒外,其他的女生都只吃了點水果,然後就專心地看舞臺上的表演。

所謂表演,不過就是唱歌跳舞,還有低俗的小品。不管是什麽表演,男演員倒還罷了,女演員身上的布料已經少到不能再少了。

葉采把嘴巴湊到蘇錦秋耳邊,說:“哇塞,這些美女漂亮得讓我一個女人都動心了,怪不得男人們願意來這種場所呢!”

蘇錦秋聽了,只是“呵呵”一笑,眼睛仍然茫然地盯着舞臺那裏。這時的節目是印度舞蹈,臺上的各位舞女都穿着用珠子串成的胸罩和短裙,扭動着水蛇腰,晃動着臀部。

“靡靡之音”,這個詞,是映入蘇錦秋腦袋的唯一辭藻,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詞來了。

再向後看,簡直就不堪入目了,蘇錦秋和葉采拉了手,向關興說,他們累了,先走一步。

出了酒店的大門,來到大街上,蘇錦秋和葉采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他們市場部經常這樣的,經常請公司裏的一些負責人吃喝玩樂,攻關嘛,大家都懂得的。有女同事在的時候,他們還收斂點,沒有女同事的時候,他們玩得可瘋了!”葉采對蘇錦秋說。

蘇錦秋自然明白這些彎彎曲曲的伎倆,聽了,不過一笑置之。

☆、無畏的司馬

當弟弟蘇錦鱗打來電話的時候,蘇錦秋還在上班呢,想着鮮少聯系的弟弟這時候打來電話,肯定是有事,于是就走出辦公室,在前臺那裏悄聲接了。電話那端,蘇錦鱗顯然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興奮地告訴姐姐:他當爸爸了——高圓圓生了個兒子,七斤二兩呢!

蘇錦秋也跟着高興了起來,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這下好了,父母總該滿意了吧,以後有了這個寶貝蛋,他們的心思就不會那麽空了,更不會成天替自己瞎操心了吧。

“姐,這下我更有壓力了,也更有幹勁了!”蘇錦鱗仍然沒有從驚喜中緩過來。

“那你就好好幹吧,多存點錢,給他們過上好日子。”蘇錦秋很是欣慰,弟弟竟然都當爸爸了,當真長大了呵。

“嗯,我要再打開些渠道,一定要把業務做得更大些。姐,我的目标是未來三年內能夠在這裏買下房子,将來孩子就在大城市裏生活,不要像咱們小時候一樣,起點太低了……”蘇錦鱗興奮得打開了話匣子,對姐姐描述着對未來的憧憬。

蘇錦秋默默地聽着,既替父母高興,也暗暗地給弟弟鼓勁。

這天晚上,蘇媽媽還是給女兒打了個電話,一是告知女兒家裏添了個小寶貝兒,二是催促女兒早日嫁出去。

“你和羅響現在處得怎麽樣了?到底啥時候能結婚?”蘇媽媽三言兩語地就直奔了主題,向女兒發問了。

“再看看吧,急什麽!”蘇錦秋有點不耐煩了,更多的是煩躁,“媽,就算是買個菜,不過塊把錢的東西,還要貨比三家呢,何況是嫁人!我這一輩子也就嫁一次,成不成的,将來是能在一起過一年還是十年,還是幾十年,就嫁這一次!你就不能讓我多看看,再等等?你就不怕将來我嫁錯人了,我後悔了鬧離婚?”

蘇錦秋的話,頓時噎得蘇媽媽無語了,沉了半天,才嘆着氣,說:“那好吧,你慢慢看吧,我不管了,兒大不由爺呀,管不了了!”蘇媽媽說完,就撂了電話。

站在樓頂上,望着深圳的夜色,到處都閃着霓虹燈,到處是僵硬的高層建築,蘇錦秋覺得自己不但渺小而且卑微,和黑夜中不辭辛勞的螞蟻毫無兩樣;甚至,她連螞蟻都不如:螞蟻還有同伴一起同行,螞蟻還有明确的目标,而她什麽也沒有。

回到宿舍,已經洗漱完畢的葉采躺在床上玩手機,一看到蘇錦秋回來了,就和蘇錦秋聊起了那些老生常談的話題:男人和女人,愛情與婚姻,未來和人生。

“一個女人不管有多牛逼哄哄的,總是要讓一個男人給降服的,這是天理!”葉采一邊玩手機裏的小游戲,一邊說。

“這倒是真的。”蘇錦秋表示認同。

話音剛落,蘇錦秋的手機就響了,竟然是司馬彥慧打來的,蘇錦秋很是詫異。

“錦秋,明天我休息呀,咱們聚聚吧?”司馬彥慧一上來就說。

“好呵,可是明天我要上班呀!”蘇錦秋答應之後就發愁了,整個公司已經進入持久加班模式,忙得團團轉,別說請假了,就是不加班都很難。

司馬彥慧想了想說:“那你晚上有空嗎?咱們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吃了飯,你來我這裏住一晚,咱們好好聊聊!”

蘇錦秋點頭。

第二天,蘇錦秋下午一下了班,就直奔公司的前臺,與坐在那裏等她的司馬彥慧,手拉着手離開了。

司馬彥慧是蘇錦秋高中三年的同學,還是一個鎮的老鄉。當年,司馬彥慧的語文成績總是年級前幾名,特別是作文寫得簡直就是妙筆生花,蘇錦秋是自愧弗如的。但是很可惜,司馬彥慧的成績也就是語文和歷史特別好,其他成績也就相對平平,自然在高考中名落孫山了。司馬彥慧出身在一個教師家庭,父母都是教師,叫人傷感的是,在司馬彥慧初中時,她的父親就因病去世了,只剩下年輕的母親一人拉扯着姐弟兩個。因此,司馬彥慧在高考落榜後,就執意南下,一為減輕母親的負擔,二是希望在外面打拼出另外一個世界。

蘇錦秋和司馬彥慧都很愛看書,兩人經常讨論文學和人生,但兩個人因為性格都很直率,所以也經常為某個觀點而争得面紅耳赤。這樣的情況,蘇錦秋和林嫣然相處時就沒有發生過。

飯菜上來後,這對故交就一邊吃着,一邊閑聊起來,聊這些年大家的經歷。

蘇錦秋這才知道,司馬彥慧在高考查到成績後不久,就來到了深圳,因為沒有學歷也沒有工作經驗,就先是做了三年的工人,而後就在這家酒店做服務員,直到如今了。

蘇錦秋對于司馬彥慧當年的決定很是惋惜,她以為憑司馬彥慧的成績,再複讀一年興許就考上了呢?而如今,那麽直率的她,竟然在一個酒店做服務員,簡直讓人不可想象這些年,她都經歷了什麽。

“你怎麽沒有想過去自考個文憑,或者學個電腦呢?總得為将來打算着,不能永遠就這樣吧?”蘇錦秋疑惑地問司馬彥慧,她不相信以司馬彥慧的聰穎和倔強向上,她會甘于現狀。

“這些我都想過,可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都沒能付諸行動,可能吧,這些還不是我最期望的東西吧。我還是喜歡文字,每天一下了班,我就只想跑到網吧,把呆在宿舍裏寫的文發到網上去。寫文章,對我來說,一直都一件幸福又懷着夢想的事情。我打算辭職了,我想,做一個專業寫手。”司馬彥慧輕聲說,輕得讓蘇錦秋簡直就聽不到。

蘇錦秋聽了,輕輕地嘆息,說:“司馬,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也是一個不能沒有夢想的女生。可是這些東西終究只能當作是夢想,卻不能當作謀生的手段呀!沒有幾個人的工作就是他的理想;可是為了夢想,我們首先得活着。你仍然可以寫文章投稿呀,只是總得有個正當的職業吧?”蘇錦秋說完,輕輕地搖頭,司馬彥慧的夢想何嘗不是她的理想,可惜,夢想與現實總是要分清的。

“錦秋,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我既沒有文憑,也沒有一技之長,打工是沒有出路的,可是我也沒有本錢做什麽小生意。我的所長,也就是寫寫文章了;而且,我也不甘心這輩子就這樣了。我自從畢業後,就一直沒斷過練筆。先是自己寫着玩的,後來,嘗試着投稿,可是都石沉大海了,我不知道我輸在了哪裏,後來遇到了一個雜志的編輯,他給了我不少指點。從那以後,我就按照他指點的方法去努力,結果從那以後,每個月總有二三篇文章能在雜志上發表。後來,網絡時興起來了,我就在開始在網上寫小說。”司馬彥慧看着桌子上的一角,似在回想過去,“那時候很流行恐怖小說,我也就跟風寫了起來,寫了之後還有了反響了……”

蘇錦秋靜靜地聽着,她确實沒想到,司馬彥慧對于寫作的執着竟遠遠超過她數倍。也許吧,奔波在繁華卻殘酷的深圳是不易的,人總得找個東西來溫暖自己的心;而對于司馬彥慧來說,寫作大概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和發洩口了。

蘇錦秋不知道司馬彥慧現在的寫作水平到什麽程度了,而她對寫作的态度又有多少的熱情,但是,人生總該有一些改變的,不是嗎?即使為了心中的一個不甘,也值得舍棄所有來奮力一搏的!

“我支持你,那就嘗試一下吧,不然,你會不甘心的。”蘇錦秋拉過司馬彥慧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說,“就算是披荊斬藜,另創一條道理出來吧!人生無數條路,就算是老天爺,也不一定知道到底哪條路才是适合自己的!”

司馬彥慧也緊緊地握住了蘇錦秋的手。在這裏,在這個浮躁而喧嚣的現代都市裏,能找到一個明白自己內心的知己,實在太難了;何況還是這條駕馭文字以此謀生的道路,這條路,很多人連想都不敢想。

“你比我勇敢,比我無畏。”蘇錦秋拉着司馬彥慧的手,輕聲說。

“其實現在,我寫文章賺的錢比當服務員的錢都多了,所以我才敢拼着辭職,嘗試一下。我想,這樣就是破釜沉舟了,再也沒有退路了,我的人後需要一次這樣的孤注一擲——我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不但得對自己的人生負責,還得對家人負責,不是嗎?”司馬彥慧的目光堅毅而不容置疑,蘇錦秋知道,這已經是她決定了的事情,怕是她早就想好了。

☆、意中人

“有男朋友了嗎?什麽時候結婚?”蘇錦秋想了想,找了個話題,想讓氣氛變得輕松起來。

司馬彥慧搖了搖頭,說:“我工作很忙,一個月才休息兩天,哪有時間拍拖;何況我的圈子又很小,我們所認識的不是廚師就是服務員,沒有有感覺的人。你呢?”

蘇錦秋嘆了一口氣,吸了下鼻子,才說:“我,談了場兩年的初戀,年後分手了。五一回去定婚了,但是怕是成不了……”

“為什麽?”司馬彥慧很是意外,在她的觀念中,以蘇錦秋的性格,如果覺得沒結果,她大概是會推辭的呀。

“沒感覺。”蘇錦秋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司馬彥慧的米飯碗中,“你呢?這麽多年了,難道也就沒有個喜歡的人?”

司馬彥慧摸了摸鼻子,笑着說:“那我不瞞你了,我喜歡了一個人,有兩年了,可是我誰也沒告訴,也沒有一點兒行動,我只是悄悄地喜歡着人家,就像當年高中時,我偷偷地喜歡黃子霖一樣。”

“天吶,你可真的能裝——我怎麽沒看出來,你喜歡黃子霖呀!”蘇錦秋實在太意外了,對于司馬彥慧的隐忍,她要伸出兩只大拇指來了。

“那有什麽好說的嘛,中學時代麽,那麽青澀,誰沒有個喜歡的人吶?不過那種事過了那個氛圍,就不值得對人說了,還是埋在心中獨自回憶吧。”司馬同學倒是很開懷,說完後笑着也給蘇錦秋夾了菜,“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我好像不單單是喜歡他那麽簡單了——我一聽到他的聲音,心跳就加速,思維就變得遲鈍;以至于現在,我都不敢見他了。我好像有半年沒有見他了,不敢見他,我怕我的眼神會洩露我的內心,我怕他會拒絕我,然後大家連一起交流的機會都沒了……”

蘇錦秋靜靜地聽着,司馬說得不錯,以她現在的狀态來看,她确實是陷入愛河了。

“你那麽勇敢無畏,怎麽連表白都不敢了呢?”蘇錦秋笑着問,“如果他人也在深圳,我倒是可以幫你們牽下紅線,我這個人好像有作媒婆的潛質呢!”

“真的嗎——不過還是算了吧,我覺得他,和我們還不是同類人,他的心思我琢磨不透,他好像對每個向他求教的人都是那樣的,既溫和又謙恭,就像個儒雅的兄長一樣,我想他這樣的性情大概對很多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吧。所以,我不敢,不敢表白,也不敢太靠近他。可是,我一聽到他的聲音,人就傻了,就只會‘嗯呀啊呀’地應答,這樣下來,我估計他只會把我看成一個傻瓜了。”司馬同學悠悠地訴說着,言辭中既有甜蜜的回憶,又有一絲落寞。

“既然這樣,就看你的取舍了。你如果還想維持這樣的關系,那就這樣吧;如果你還是不甘心,我看還是趁早表白吧,哪怕是被拒了,但是好歹也就死心了,不會有遺憾了。”蘇錦秋笑着說,她真是沒想到,她和她的朋友們的感情,都是這麽艱難;而時間卻不容許他們還有太多的選擇。

“錦秋,你如果也在深圳的雜志發過文的話,大概就會認識他的吧——他是《X風》雜志的主編,周潤生。”司馬彥慧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當蘇錦秋聽到《X風》雜志時,心就跟着“咯噔”了一下,而聽到“周潤生”的名字時,她的心簡直就要跳出來了。一時,蘇錦秋那雙拿筷子的手就停在了空中,沒有伸向盤子裏的菜。

“你真的認識他呀?”司馬彥慧感覺到蘇錦秋的異樣,就不由得又說了一句,“你不會也喜歡上他了吧?”

蘇錦秋搖頭,苦笑着說:“我倒是認識他,對他也有好感,那是因為他的為人處事,确有可圈可點之處。如今的男人們,特別是深圳的男人們,能做到他這樣的,真的很少見了。只是,我和他,也只是互有好感而已,連朋友都說不上。可能是因為年紀差距吧,我覺得和他還是不交心,我既不了解他,他大概也不了解我,我們不過是能夠在一起閑談而已。自從我進了新公司,也忙得不可開交,我也有陣子沒有聯系他了。”

“哦,這樣呀。那你們之間有小暧昧嗎?”司馬彥慧閃着眼睛裏的光芒,問。

“你呀,真是想多了,我們不過是君子之交。暧昧那樣的詞彙,是會亵渎了他這個人的,他并不是那樣的人。”蘇錦秋望着外面,沉思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說,“司馬,老實說,我不清楚他想要個什麽樣的女友,也不了解他的人生規劃,所以……”

“所以,我還是把他當成是暗戀吧?你也這樣想?”司馬彥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我早就這樣勸說自己了,只是仍然有點不死心罷了。也是,我是個一無所有的打工妹,在深圳的最底層做着一份最不起眼的工作,拿什麽讓他對我傾心呢?”司馬彥慧的神色頓時黯然下來了,跟着是長長地嘆息。

吃過飯,這對好友就在街上到處游蕩,并不買什麽,只是為了聊天;兩個人東拉西扯的,什麽都聊,想到哪兒就聊到哪兒。

直到再也走不動了,兩個女生就來到路邊的燒烤攤前坐了下來,吃燒烤。一邊吃燒烤一邊聊天,實在是天下最暢快的事情了。

“喝酒嗎?”蘇錦秋問司馬。

“我不喝酒的,這是我對自己定下的規矩;我不喝酒,不抽煙,不泡吧,不去舞廳,不亂交——這是我的‘慎獨”五原則。我就是靠着這些原則,才支撐到現在的,為的就是遇到我愛的人,我能夠驕傲地告訴他說,我是個好女孩子,值得你愛。”司馬彥慧笑着說,“我這樣是不是很傻?”

蘇錦秋搖了搖頭,拉過司馬的手來,說:“你的堅強和執着,我真的比不上;我更加佩服你的信念。所以,司馬,放開你自己吧,勇敢地去闖吧,我相信你的這些信條,會成為你成功的助力的!至于愛的人,你會遇到的,因為你值得被愛。”

“借你吉言了!不過周潤生,我也覺得喜歡喜歡倒也罷了,我們未必合适呢。”司馬說起來,雖然好似悟得很透,但是言辭語調之間,仍然掩不住有幾分失意。

“你大概不知道吧,丁一凡喜歡林妹妹呢,不過,被林妹妹婉言拒絕了。”蘇錦秋嘆息着說,“其實他們倒真不失為一對才子佳人,只是丁一凡那性情當真是不好相處。”

“林嫣然的事你還是別瞎操心了,她可比你聰明乖巧多了;你放心吧,她肯定會幸福的。至于丁一凡,我倒是覺得,他這樣的人,得遇到個厲害的女人才能降得住;可是放眼望去,咱們學校的女生,我看都未必能夠。所以呢,你還是省省心吧,有空還是先把自己嫁出去吧。”司馬同學拍拍蘇錦秋的手,說。

“那好吧,先嫁我自己。”蘇錦秋只得無奈地表示認同。

☆、她的試探

這天上午,培訓中心的課程一結束,蘇錦秋就直奔周潤生的雜志社。

進了雜志社的會客廳,蘇錦秋看到,那裏已經有了兩位年輕女子和一個小夥子,坐在那裏大家相談甚歡。沒來由地,蘇錦秋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竟然有些酸楚。果然,周潤生這裏,從來就不缺人,更不缺像她蘇錦秋這樣的,或者是像司馬彥慧那樣的人,自然更不缺頗有才情的青年才俊;她或者司馬彥慧不來這裏,也從不會影響這裏的一切。

蘇錦秋勉強帶着笑容,找了個位置坐下,只是靜靜地聽着他人暢談,她再也不想說一句話了,只是神色木然地坐在那裏,與這裏的氣氛有些不融洽。

周潤生自蘇錦秋坐下後,就察覺了她的異常,于是就沒有勉強蘇錦秋加入到當前的交談中去;其他三人偶爾看向蘇錦秋的時候,還以為蘇錦秋是因為陌生才這樣和大家疏遠的,也都不為意。

将近中午的時候,那個小夥子提出請周潤生吃飯,周潤生婉拒了,說蘇錦秋過來是找他讨論某篇文章的修改的。于是,這三人便一起出去了,熱情的周潤生一直将他們送出雜志社外一段距離。

蘇錦秋扶住雜志社的招牌,看着返回來的周潤生,忽然覺得有些話似乎根本不用和他講了吧。

“你是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還是身體不舒服?怎麽今天看起來沒精神?”周潤生看着蘇錦秋一臉的蕭肅,就問。

蘇錦秋無力地搖了搖頭,說:“周老師,我請你吃飯吧,順便有些事情向你請教!”

周潤生有些詫異,覺得蘇錦秋是有事找他的,就答應了。

周潤生看着蘇錦秋玩弄着筷子,連吃飯都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夾了一些菜放在蘇錦秋的米飯中,說:“最近是不是太過勞累了,又是工作又是學習的,都越發顯瘦了,再瘦下去,都能飛上天了!”

蘇錦秋總算是有了絲笑容,微微地輕嘆後,說:“可能吧,最近是有點累了,經常加班;好不容易等到周日了,還要早起上課,我時常也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如以前了,連走路都是輕飄飄的了。看來,我真的已經不年輕了……”

“呵,在我面前說自己不年輕,那我呢——我不成了小老頭了?”周潤生打斷了蘇錦秋的話,笑着說。

蘇錦秋被周潤生的自嘲給逗笑了,笑過之後,她看着神色自若的周潤生,猶豫了一下,還是發問了:“周老師,你做這個工作,總是和一些富有才情的年輕人打交道,特別是文藝女青年,而她們都是感性而細膩的;那我想問一下,這些年,你有沒有收到她們的情書,或者是表白?”

周潤生驚訝地看着蘇錦秋,不知道一臉嚴肅的她,何以出此言。但是,想了一下,周潤生還是說了:“關于這個問題,或者是類似的問題,你似乎已經問過我了,我也表達了自己的态度。我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讓你對這個問題一直,一直萦繞于心呢?”

蘇錦秋不好意思地将眼睛抛向別處,才尴尬地說:“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我是好奇吧。”

周潤生搖了搖頭,說:“你有這樣的好奇心,也不算什麽。只是這樣的問題,從你嘴巴裏蹦出來,我實在有點意外……”

蘇錦秋轉回頭,看着桌子的一角,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要說出來那番話。于是,蘇錦秋理了下前額的發絲到耳後,說:“周老師,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她很喜歡寫文章,寫好了就投向雜志社,慢慢地,她接觸并認識了一位雜志的主編,并喜歡上了他。可是她卻不敢告訴任何人,更不敢讓那位主編知道她的心意,她不但怕遭到拒絕,更怕表白失敗後,無法面對他。周老師,你說,這個女孩子,她該怎麽辦?”

周潤生聽完後,淺笑了一下,思忖了一會兒,才看向蘇錦秋,問道:“這個女孩子,不會是你吧?”

蘇錦秋微笑着,并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不管是誰,我都想請教一下周老師,你說這個女生該怎麽辦?”

周潤生看着蘇錦秋,苦笑着并無奈地搖頭,最後說:“我倒是覺得,感情的事情,大家一般都會心有靈犀吧,如果他們是互有好感并彼此喜歡的話,那終有一日會走到一起的吧。如果未能如願,甚至連彼此的心意都不能明了,只怕那便不是愛,不過是好感而已;這樣的好感,不足以維系一段婚姻,還是相忘于江湖的好。你說呢?”

蘇錦秋淺笑着點頭,嘴角上揚,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告訴她的,她大概也會這麽做吧。周老師,你還是單身嗎?”

周潤生覺得今天的蘇錦秋實在很異常,她向他提出的問題總是讓他深陷困境,于是就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是呀,我還是單身。怎麽,蘇小

愛情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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