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姐是要給我保媒嗎——不知道那位小姐,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喜歡上那位主編的才女?”

蘇錦秋聽周潤生這麽一說,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在笑容的最後便是凝固于臉上的狼狽:“周老師,我只是随口一問,還有一分好奇而已。即使你仍是單身,但是我那位朋友的心意大概也定下來了:她說對于沒把握的人和事,傾向于調頭避開。那份情愫,還是揣在心裏吧;以後偶爾想起來,定有淨化心靈的奇效!”

“這樣說起來,那位才女果然不是你了?”周潤生說完,竟然有些失意,他誤以為蘇錦秋所說的那個女子正是她自己,現在聽到她的言辭,怕是他誤會了。

蘇錦秋吸了下鼻子,做了個深呼吸,才說:“她是我的同學,是位富有才情的女子,而且她品性良好,是深圳這座城市不可多得一朵白蓮花,她來深圳有七年了吧,可是她堅持‘慎獨’:不抽煙不喝酒不去娛樂場所不濫交,她的品性遠在我之上,她的才情也遠在我之上,她配得上一個好男人。所以,我倒是覺得,這樣的她,真的不用急着嫁出去,這樣的她就像一壇酒,越存放越甘醇。你說是嗎,周老師?”

周潤生點了點頭,便不想再追問下去了。因為他已經明白了蘇錦秋的意思,更加明白了她今天執意請他吃飯的原因,是為他人做嫁衣來的。不過遺憾的是,那位“他人”,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是誰了吧。

“五一回老家了嗎?”周潤生吃了口菜,問蘇錦秋,他想緩和一下此時難堪的氛圍。

“倒是回去了一趟。”蘇錦秋低頭說。

“相親了吧——可有中意的?”周潤生擡頭看向仍然低頭扒飯的蘇錦秋,問。

蘇錦秋擡了頭,看着周潤生的眼睛,淡然地說:“我定婚了。”

周潤生有些意外,一時竟然恍了神,稍微遲疑了一下,才說:“哦,是嗎——那可要恭喜你了!”

“沒什麽值得恭喜的,定婚而已,能不能走到一起,還是兩說呢——我們不過初次見面就匆忙定下了,多半是迫于家長的意願。老實說,相親這種形式,貌似莊重,其實能成的概率非常小,因為功利心太強了,反而忽略了大家的真心,因此原本相配的兩個人,卻往往走不到一起。”蘇錦秋看着手中的筷子,黯然地說。

“不要有先入為主的意念,還是先處一下吧,算是給彼此一個機會吧。”周潤生看着此時又失了神的蘇錦秋,當下就明白了她的處境,那樁親事,應該不是她想要的。

“成不成的,我倒也真不在乎;何況我現在還忙得焦頭爛額的,也沒有心思想那麽多了。”蘇錦秋放下筷子,說:“我吃好了,您慢用!”

“心思太重果然利于減肥呀,連胃口都不好了!你這樣下去,可是要瘦比黃花了!”周潤生嘆氣說。

吃了飯,兩個人在濃濃的榕樹樹蔭下慢慢地走着,一時竟覺得榕樹下倒是個消暑的好地方。

“蘇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那位——富有才情的女同學的芳名嗎?”周潤生忽然看向蘇錦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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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秋沉默了一會兒,才看着周潤生,說:“周老師,那是她的心意,我不能揣度。我知道她已經許久沒有聯系你了,因為她不敢。我覺得,确切地說,她對你懷着的是仰慕之心,未必是喜歡。有的事,只可意會,我覺得這樣的感情不說破才是最美好的;興許異性之間,最美好的未必是愛情。”

聽蘇錦秋這麽說了,周潤生嘆口氣後,便不再說什麽了。他唯一知道的,那個對他有着仰慕之心的女子,果真不是蘇錦秋,而是一個她熟知的人。

“蘇小姐,其實,我也是個好男人呀!我除了身高沒有你們北方男人魁梧挺拔外,其他的,我倒是挺自信的!”周潤生還是替自己說了幾句贊譽之詞。

蘇錦秋聽了,只是掩面而笑,并不吭聲。她不知道這算是什麽?這僅僅是周潤生那稍帶自嘲的自誇呢,還是別的什麽?

☆、我們退婚吧

周一上午,仍然是最忙也是最讓人煩心的一天。蘇錦秋自從坐上了椅子,就忙得連個廁所都沒有機會去,放在辦公桌上的餅幹和牛奶,自然更沒有工夫去吃了。纖瘦的體質似乎消耗的食物也是有限的,兩包袋裝餅幹,一袋子裏面只有小小的兩片,它們和一袋牛奶加起來,就是蘇錦秋那奢侈的早餐了。而現在,它們還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

眼睛盯着電腦屏幕已經小半天了,有些幹澀;但是,蘇錦秋還是顧不上停下來,滴幾滴眼藥水滋潤一下眼睛。

忽然,蘇錦秋的手機鈴聲響了,愣是把沉入工作的她給吓了一跳:“如果兩個人的天堂,象是溫馨的牆,囚禁你的夢想,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鐵窗,候鳥失去了南方……”

“喂,你好,我是蘇錦秋,請問哪位?”蘇錦秋一接過電話,就公事公辦地打起了公文腔。

“蘇小姐,你好,我是,羅響的,前妻……”電話那邊的聲音,拘束而低沉。

“哦,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蘇錦秋壓低了聲音,并開始向辦公室外走去,上班時間接私人電話總是不好的,何況這通電話,注定有些尴尬和難以啓齒。

“蘇小姐,我請求你,把羅響還好我好不好,我這一生只愛他一個人而已,沒了他我活不下去!可是你不同,你那麽漂亮又聰明能幹,你有更多的機會,你會遇到更好的男人,比他好一百倍好一千倍的男人!”電話那邊的女人一開了口,言辭就像洩閘的洪水般決堤,可以想見,她是怕蘇錦秋不給她一口氣說完的機會,就甩了電話。

蘇錦秋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神色茫然,她只是靜靜地聽着耳邊那女子的聲音,任由她說下去,因為她還沒有走出辦公室,她不但不能開口,更想讓那個女子一次性地說完她想說的。于是,當蘇錦秋來到了公司那間狹小而密不透音的錄音棚時,才開口說:“請問,你怎麽稱呼?”

“我姓田,叫田曉菲。”

田曉菲的聲音讓蘇錦秋聽得似真似幻,很是飄渺,她想也許是因為在錄音棚的緣故吧,這裏畢竟太吸音了。蘇錦秋張了張嘴,淡然地說:“田老師,你還想說什麽,都說了吧,我聽着呢。”

田曉菲聽到蘇錦秋如此稱呼她,就更加窘迫了,連聲音也跟着顫抖了起來,但她還是堅持說:“我,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夠,退出……我相信以我對他的了解,以我們十來年的感情,他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我知道,他的心裏還是有我的,不然,我的物品,他不會保存得那麽好……”

蘇錦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着說:“田老師,其實,我怎麽說呢,其實,你完全不用來找我的,因為我的心并沒有在羅響身上;至于定婚,實在是情非得已,我和羅響,本來就不太可能的……”

“是真的嗎?你不會騙我吧?”田曉菲的聲音一改剛才的低沉,馬上就尖銳了起來,這尖銳中飽含着驚喜與激動。

“田老師,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馬上提出退婚。你放心,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做那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了。”蘇錦秋輕嘆了聲,笑着說。

“真的嗎?”田曉菲喜極而泣,她一邊哭着一邊不停地說着“謝謝”。

“如果我這樣說,你也覺得可以放心了,那麽,我還在忙着……”蘇錦秋聽到女人的哭泣,心就軟成了一團亂麻,此時她只想挂了這通電話,回去工作。

“謝謝你,蘇小姐!如果可以,我是說如果,你能不能盡快提出退婚?而且,不要告訴羅家人,我聯系過你的事,可以嗎?”田曉菲再次提出一個要求。

“好的,我能做到。”蘇錦秋說完,就挂了電話,她不想跟這樣的一個女子說“再見”,因為她希望他們不要再見,甚至不要再通話。

回到座位,蘇錦秋的臉更加陰沉了,她不是舍不得退婚,更不是舍不得羅響這個男人,而是忽而覺得:她的人生,怎麽總是這麽富有戲劇性,讓人的心來不及舒緩,就又進入了另一幕?

蘇錦秋的心似有萬斤重石壓着,喘不過氣來。煩躁中,她戴上了耳機,聽音樂吧。打開音樂軟件,映入耳中的竟然是她的手機鈴聲:《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靜靜地傾心聽了,蘇錦秋的心也跟着慢慢地沉靜下來:也許吧,如果自己退出了,能夠萬全他們這對愛恨交織的情侶,未免不是一件美事。只是,就算自己真的退出了,他們就真的能回到過去嗎?是重新開始還是接續前緣?

一整天,蘇錦秋于工作之餘都在思索着,晚上給羅響打電話時該怎麽和他提退婚的事。

晚上下了班,已是九點了。整個房間住了六位美女,只有一間洗手間能沖涼,自然得排隊。于是,蘇錦秋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了頂樓,看着頭頂轟轟而過的飛機,給羅響打電話。

“喲,是你老人家呀,真讓人意外!我這平時給你打三通電話也未必能得到你的來電,今天這是怎麽了?你那邊今天是刮了東風還是西風呢?你那邊的太陽,今天确定不是從西邊出來的?”羅響顯然是太意外了,一口氣竟然飄出了這些戲谑語句。

聽到羅響的妙語連珠,蘇錦秋的心更加沉重了,她更不知道今晚的這個開頭該怎麽書寫了。羅響的搶白,讓蘇錦秋費了一天工夫的開場白又告吹了,她只得臨時起意,另外編造一個了。

“我們退婚吧!”蘇錦秋鼓了鼓勇氣,終于一口氣說了出來。就是這樣,反正是要說的,索性直接就說了,毫無曲折沒有隐晦。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要殺人,就讓人家死得痛快點,也未嘗不是做善事。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羅響的嗓音有些凝滞,和猶疑。

“我說,我們還是退婚吧,互不耽誤。”蘇錦秋再次硬着心腸如是說。

“呵呵,”羅響吐出一口長氣,幽怨地說,“我原以為,你今晚主動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驚喜;原來,果然有驚,卻沒有喜。只是,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還是我做錯了什麽?我們不是說好的嘛,一年為期,就一年。為什麽,連一年都不肯給我,哪怕是空等,起碼不要讓我死得這麽快嘛?”

“既然心裏早有答案,那為什麽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自欺欺人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事。早撇清早幹淨。何況,你我都知道,我們互相并無愛意,不過是因為家人在那裏施壓才勉強定了婚,定婚本就是個錯,為什麽我們還要錯上加錯呢?何況,你自有愛你的人;而我,自然要等待那個愛我的人。”蘇錦秋在心中暗暗地告誡自己,今晚無論如何,要做個硬心腸的人,不能給羅響留下些許的希冀和幻想。是以,蘇錦秋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管是言辭還是語氣都盡量顯得冰冷而且無情。于是,她的神色在夜色中,越發顯得凝重。

“愛我的人?愛你的人?”羅響的聲音裏夾雜着無奈的苦笑,随即他不甘心地追問了一句,“那麽請問蘇小姐,是什麽讓你忽然轉變了心意,連虛與委蛇都不願意了,連一年的時間都等不及了?”

“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我對他一見鐘情、相見恨晚,我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美好都獻給他,沒有污點沒有欺騙沒有隐瞞,只有一顆愛他的心,毫無保留地交給他。”蘇錦秋橫下心來,望着深圳夜色中的繁華和迷離,沉靜地說。

☆、他拒絕了

“真的嗎——你可敢,對你的父母也這樣說?”羅響笑着說,他不知道今晚的蘇錦秋是怎麽了,竟然如此決絕如此果斷,才不過三天,他們三天前通話時,她并不是這樣的,雖然她盡量和他撇開關系,但起碼沒有這麽無情。才不過三天,她竟然就變了,還說她對某人一見鐘情。

“我?怎麽和他們說,并不勞你操心。我只是要告訴你,我要退婚,這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通知你。很快,我媽就會返回你家的彩禮錢,至于其他的,可以折價成現金,也一并還了。就這樣吧。”蘇錦秋說着,就表示了要挂電話的意思。

“等等,就算是死,也請讓我死得明白:你為什麽會突然翻臉?而且這麽無情?我聽你的語氣,好像很着急的樣子,好像在完成一件任務。我想請問你,是誰,你是因為誰才突然這樣的?”羅響的心揪在了一起,他知道以蘇錦秋的脾氣他已經無力改變什麽,但是他卻不甘心:不過才兩個月,從定婚到退婚,這麽富有戲劇性的情節,竟然讓他遇到了,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但是他卻相信,蘇錦秋即使不愛他,但是她卻不會輕易這麽絕情地提出分手,而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

蘇錦秋覺得有些累了,于是就靠在欄杆上,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輕嘆着說:“沒有誰。你就當我是個無情的人吧,早日撇清了,對你不是更好?羅響,相信我,沒有誰是誰離不開的人,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但是我仍然希望你能過得好。同樣地,我相信,與其守着一個不相愛的人,不如去找深愛你的人。有一天,你會感謝我今天的絕情。”

“你說什麽——讓我,找深愛我的人?”羅響重複着蘇錦秋的話,猛然,他恍然大悟地說:“我明白了,是田曉菲找過你吧?她給你打過電話了?她都給你說了些什麽?”

蘇錦秋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她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時說漏了,竟讓這個心思慎密的飛行員給察覺了。但是,蘇錦秋還想堅持下去,不想把田曉菲給扯進來。因為,看今晚羅響的意思,一時退不了婚事。想來,他此時對田曉菲還不能釋然,那麽田曉菲再想和他破鏡重圓怕是難上加難了;但是既然答應了田曉菲,就不能自食其言。

于是,蘇錦秋大聲嚷了起來,說:“誰是田曉菲?她找我幹什麽?”

蘇錦秋的慌亂和欲蓋彌彰,更讓羅響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他于是“呵呵”地笑了起來,心中有些酸澀,說:“看來我猜得沒錯。昨天我休息,我還在睡懶覺呢,她竟然進到我房間裏了,我還以為是家裏進賊了呢。她進來後,就一邊哭一邊鬧,說要複婚。誰知道,我不過是去了個廁所,她竟然翻看我的手機,還抄下了你的手機號。你說,她昨天是不是聯系過你了?”

蘇錦秋窘迫地笑開了,連自己都覺得笑得有些傻氣,她果然隐藏得不夠深 ,不過兩言兩語的就讓人家洞穿了心思,想着就覺得窩氣。

“這個理由不夠,我是不會退婚的。”羅響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我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後怕。我承認,我們愛得很深,我也不可能像愛她那樣再去愛別人了,可是,那種愛簡直是杯毒酒,讓人發狂。大家說‘三十而立’,我快三十了,不想再折騰下去了,我也沒精神再折騰了;我現在只想要個安分的女人,一個溫暖的家,哪怕彼此只有好感和包容,就夠了,我不敢再要太多了,我要不起,因為要的多就得付出得多,我怕我給不了。所以,你盡管放心,你嫁給我,我絕不會離婚,更不會出去鬼混,經濟大權你來掌控,要不要上班随便你,怎麽樣?我開出的條件,你一點兒也不動心?”

蘇錦秋聽了,莫名地覺得心酸,她于羅響,也不過是一個“湊合過日子”的女人,一個可以婚配的陌生人,他不會愛上她,卻可以許諾一生,只因為他們在芸芸衆生中,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看起來合适而已”。她是一個小女人,雖然被愛傷了,卻仍然希望自己一旦走進婚姻,也仍然是因為愛情,愛或者被愛,總之得被愛情打動了內心。

“對不起,你所說的,雖然出于你的真心,可是我仍然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嫁給一個既不愛也不被愛的男人。就算是沒有你的前妻,你今天所說的這些話,也足以讓我說服自己堅持退婚。男人是永遠都不會了解女人想要什麽的,而我想的東西,很顯然,你給不了。所以,就這樣吧,我會通知我媽,盡快把彩禮錢給了你父母,咱們就各奔東西吧!”蘇錦秋說完,又是長長地嘆息,今年這是怎麽了,總是覺得氣短,總是想要不停地嘆氣。

“不管你怎麽說,我是不會接受的,我也沒有同意退婚。如果想要我同意退婚,除非你愛上了別人,讓那個男人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你們有多麽相愛。”羅響竟然耍賴了,想出了一個鬼點子困擾蘇錦秋。

“你真是無賴,婚嫁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哪有你這樣的?”蘇錦秋很是無奈,但是話音剛落,她就想到了,租個男朋友,這種事時下非常流利,何況不過是打通電話而已,又不用見面,相對容易多了。

想到這裏,蘇錦秋于是微笑着說:“那好吧,哪天我讓他給你打個電話,滅下你的氣焰。哈哈哈……”

“哎,真不帶你這樣的!”羅響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

挂了電話,蘇錦秋擡頭仰望着不見星辰的夜空,歷數哪個人才适合給羅響打那通電話呢?蘇錦秋想到的第一人選就是高鵬飛,如果能夠說服這位仁兄定會不辱使命,怕的是他會覺得羅響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反而會說些事與願違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秋蘭嗎?早就和他沒了聯系,即使他願意打這通電話,勸羅響放棄,蘇錦秋也不敢勞動他呀!再說了,羅響一旦追究起來,不管秋蘭如何應對,也不管未來怎麽樣,那秋蘭和羅響這就算是扛上了呀!不妥。

蘇錦秋想到這裏,頭就大了。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找個不太熟悉的人比較好,但是這個人又最好不是公司的同事,這種狗血的劇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來想去,蘇錦秋忽然想到了,培訓中心的男同學們!對呀,蘇錦秋所在的培訓班,男多女少,大家又都是同齡人,只要把話說明白了,這樣的忙總有人願意幫的吧,何況她還是會給報酬的。

于是,蘇錦秋決定,明天一上班,就上QQ,在班級的那個群裏“招聘男朋友”。

☆、招聘男朋友

一直忙到了中午,匆忙吃過了午飯,蘇錦秋趕緊地跑回公司,上□□。

公司休息時間不開燈的,整個辦公室有點陰暗,大家都坐在電腦後面,臉上映着電腦屏幕的白光來。

蘇錦秋一登上了□□,就看群消息,果然,她所在的班級群裏,大家正聊得歡暢。于是,蘇錦秋将早就拟好的廣告打了出去:“各位同學,本人代朋友招聘一枚男友,不用見父母,不用陪吃飯,只要打一通電話即可。事成後,有重謝!有意者請私聊。”

蘇錦秋的廣告一打出去了,群裏就嘩然了。大家将矛頭一致指向了蘇錦秋,質問她“那個朋友”是不是叫做“蘇錦秋”,蘇錦秋豁出去了,打死都不肯承認,并開始保持沉默,只是靜靜地盯着電腦屏幕看大家狂噴。

忽然,蘇錦秋的□□頭像不停地閃動着,點擊了一看,竟然是薛可。而他發過來的消息,卻讓蘇錦秋大吃一驚:“我自願報名,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心意?”

驚過之後,蘇錦秋就笑開了,這位薛老師可真逗,竟然拿她來開涮了。于是,蘇錦秋就回了他一個“翻白眼”的qq頭像。

很快地,薛可又發消息過來了:“我是說真的。”

蘇錦秋的心動了動,她不知道除了薛可,還會有其他的男生報名不。于是,想了下,就回了他一條消息:“你已經報上名了,等最後确定人選呵。”

薛可很快地回複了一個消息,是一屏幕的玫瑰花,像下雨一樣地占據了蘇錦秋的電腦屏幕。

薛可之後,倒是有那麽幾人男同學不停地在群裏起哄,但是卻并沒有誰私下找蘇錦秋單聊,想來大家不過是過過嘴瘾罷了,并沒有人真心把這個事,當成是什麽正經可接受的“財路”。這樣一來,蘇錦秋也只得在薛可身上打主意了。老實說,她可不敢把這個事情交給他去做。除了上課之外,蘇錦秋和薛可并沒有過多的來往,有時候不過是在群裏有些疑問,提個問題而已。何況,他們是師生關系,蘇錦秋實在覺得不妥。

吃過晚飯,蘇錦秋給高鵬飛打了個電話,詢問他能不能幫她一個忙:給羅響打通電話,假扮她的男朋友,請求退婚。高鵬飛自然是不同意的,這完全在蘇錦秋意料之中。憤憤然地挂了電話,蘇錦秋就返回公司加班去了。

周六晚上,在第一節課下課後,班主任何老師進來教室,告知大家:周日上午結課後,全班同學一起去聚餐,一個也不能少;并表明了聚餐的費用是AA制,每人50元。

全班共有二十多個同學,聚餐一次自然是筆不小的開支,而培訓中心是不會出這筆費用的,不管是作為班主任還是任課老師,出這筆錢自然也不合适,AA制在深圳很是風行,大家也沒有什麽異議。何況作為同班同學,大家在一起聚聚,必要的交流也是需要的。至于花這點“小錢”,各位同學還是樂意接受的。

果然,第二天一結了課,大家都沒有走,站在培訓中心的接待大廳裏等着兩位老師。

不過一會兒,何老師和薛老師都穿着便衣出來了,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笑意,一過來就和大家打招呼,然後由班長清點人數:沒一個落下的。

進了飯店,飯菜很快地上來了,自然也少不了啤酒。深圳的年輕人好喝酒,但是卻以啤酒為主,很少喝白酒。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沒了先前的拘謹,打開了話頭,交情似乎也因為喝過了酒而變得親密起來。

坐在蘇錦秋和薛可中間的女生,中途接了個電話,再返回來的時候,就說有點事要先走了,大家也不便再挽留。這樣:一個班級本就只有三個女生,現在走了一個,只剩下蘇錦秋和另外一個女生了。而因為那個女生的離去,她的座位也給撤了去;如此,蘇錦秋便和薛可挨坐在一起,一時間,蘇錦秋于無形中有了層拘束,如坐針氈、針芒在背。

“這樣喝酒太沒意思,全靠大家自覺了!我提議,玩個刺激的——真心話和大冒險!”班長林森和薛可碰杯後,站了起來,紅着臉說。

“我這手機剛好有這游戲,咱們拿着一本書向下傳,蒙着一個人的眼睛,由他喊停,停在誰那裏,就由誰選擇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必須是真心話哇,大家覺得不真那就得重來。都玩過這個游戲吧?”林森煞有介事的說着,然後就從包裏掏出他的一本教材來,放在桌子上。

“玩過!”一群人異口同聲地喊着。

“讓何老師打點吧?何老師,麻煩你背過去,不能偷看啊!”林森說着,就拉着何老師背過去,并解下自己的領帶,給何老師蒙上眼睛。

游戲就這樣開始了,大家玩得很瘋,不管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都很驚險。蘇錦秋坐在那裏,如臨大敵,她可沒有玩過這樣的游戲,她和高鵬飛他們玩得最瘋的就是劃拳,誰輸了誰喝酒。今天的這個游戲,讓蘇錦秋的心從一開始就跳得厲害,她怕自己也被圈進去,到時候她可就真為難了,她自然不願意別人洞悉她的真心話,但是大冒險麽,實在又太惡劣了,她更做不來。

蘇錦秋趁着新一輪的游戲剛開始,那本像炸彈一樣的書還沒有傳到她手上來時,就趕緊溜去了洗手間,躲開了。

等到蘇錦秋再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幫人已經玩過幾圈了,但是當蘇錦秋一回來的時候,大家都看着她,神色怪異,蘇錦秋不禁納悶了,自己都離席這麽久了,能有她什麽事?

緊接着,就有男生起哄了,有打着口哨的,有尖叫的,還有幾個男生像拉拉隊一樣地喊着口號:“親一個!親一個!”

蘇錦秋一坐到位置上去,身邊的薛可就轉過了臉來,看着她。薛可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讓人看不清到底有什麽深意。而那些同學們,仍然在尖叫在吹口哨。

“怎麽了?我都出去了一趟,你們怎麽玩都和我沒關系吧?”蘇錦秋坐下後,一頭霧水,不明就裏,為什麽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和薛老師呢?

“薛老師抽到了大冒險呀!要親一下他身邊的人,你總不能讓薛老師親陶國興吧?”林森一邊鼓掌,一邊火上澆油地說着。

“親一個!親一個!”大家又喊了起來。

“你們太壞了!”蘇錦秋好像被放進了油鍋裏,她急得只想逃跑,她真應該在這個游戲開始前就離開的,只怪她不懂得避險——可是誰又能知道這幫壞崽子竟然這麽心懷叵測!

薛可一會兒看着蘇錦秋那一臉的愠怒,一會兒看着起哄的衆人,竟然像個無辜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薛老師,你還是親陶國興吧: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蘇錦秋眨巴了一上眼睛,苦笑着說,此時她都不敢看薛可了。

“不就是親一個麽,又不用濕吻!”薛可邊上的陶國興也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顯示他是“看熱鬧的”一員,陶國興說完,出其不備地推了一把薛可,可憐的薛老師,身體向蘇錦秋那邊一傾,慌亂中他的雙手抱住了蘇錦秋的身體,臉碰觸到了蘇錦秋的臉龐,不過是蜻蜓點水般,薛老師趕緊松開了雙手,身體也跟着打了個趔趄,還好沒有倒下去。

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新的一輪游戲又開始了。蘇錦秋一回過神來,就趕緊抓起座位上的包包,慌忙跑開了,走到門口才對着大家喊了一嗓子:“你們好好玩呵!我先撤了。”

穿了一條馬路又過了一街道,蘇錦秋的心跳還沒有恢複到正常狀态。剛才那一幕仍然萦繞在她腦袋裏,耳邊還是那一群家夥的尖叫聲。

看着周末熙攘的街道,蘇錦秋完全沒有逛街的意念,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更不知道該找誰一起度過下午的時光。最後,嘆了一口氣,她便決定還是先回宿舍吧。

在公交車上,蘇錦秋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羅響打來的電話,蘇錦秋毫不猶豫地挂斷了。然後,就看到她還有條未讀信息,進去一看,竟然是薛可發來的,而信息的內容讓蘇錦秋一時停止了呼吸:“我的初吻給了你,我該怎麽辦?”

蘇錦秋看着那條短信,愣了半響過後,才無奈地笑了起來,心想:“你都多大了,還好意思跟我提‘初吻’!再說了,那算是個‘吻’嗎?我都還沒有找你計較,你倒是先跳出來了!”

自從蘇錦秋向羅響提出了退婚的意思後,羅響的電話,蘇錦秋便很少接聽了,即使接聽了,也是三言兩語地打發了他;至于羅響發來的短信,蘇錦秋更是幾乎不回。有時候蘇錦秋會覺得自己的心真硬,自己真是個無情甚至絕情的人;這樣想着的時候,她就想到了王小利。他當初對自己的行為,正是自己現在對羅響的行為。她現在之所以這樣對羅響,是因為她覺得他們不可能,既然不可能,就不但要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還要用行動來表明,而這所有的行動,都不能再給他一分一毫的希望和幻想。

蘇錦秋想到這些時,她忽然明白了當初王小利對自己的絕情,也懂得了他的心意。是的,他曾不止一次地說過,他們之間有不合拍的地方,她也明白即使他們在一起,也未必會比別人有更多的幸福,她只是不甘心而已。現在想起來,如果只是因為不甘心初戀的破滅,就硬和王小利死磕下去,那未來果真會完美無暇嗎?她表示質疑了。

王小利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但是這個人和那段情,直到今日,仍然像一根刺一樣卡在她的靈魂深處,刺痛她所有的記憶。

“如果有個男人能讓我忘了他,我就嫁給他。”混沌中,下了公交車的蘇錦秋,喃喃自語。

☆、薛可的表白

蘇錦秋回到宿舍,竟然聽到有人在哭,聲音的來源是杜華麗和美工組成員米雪的房間。好奇的蘇錦秋就向着那個房間走了過去,房門開着,蘇錦秋一站在門口,就看到杜華麗伏在米雪身上,嘤嘤地哭着。

“怎麽了,這是?”蘇錦秋說着,走進了房間,并坐在米雪對面的床上。

“哎,和曹亮吵架了……”米雪似乎不想多說什麽。

蘇錦秋聽了,走過去拍了拍杜華麗的肩膀,輕聲說:“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有點小摩擦,忍耐一下就過去了……”

愛情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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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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