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去,和他小聚;而自己肯定會推辭的。與其那麽麻煩,不如撒謊。這時候,蘇錦秋才意識到:有時候撒謊真的是很方便的一件事;尤其和那個人不在一處的時候。
崔莺莺下班後,和蘇錦秋拉着手,去買菜,然後回去做飯,吃飯。不得不說,自從崔莺莺結婚後,她真的變了,像個少婦,像個過日子的人。
崔莺莺的老公早就找了份工作,在關外,只有周末才回來,所以,一進了房間,這裏就是她們兩個女生的天下了,可以毫無顧忌地暢談。
簡單地沖過澡後,蘇錦秋穿着崔莺莺的舊睡衣,躺在床上,告訴了崔莺莺她國慶出行的事情。
“同學間,倒是可以聚聚,等到結了婚有孩子了,考慮的事情就多了,想聚會可難了!”崔莺莺一邊說着,一邊往臉上摸面霜,“親愛的,你看我的魚尾紋,又多了兩條!”
“誰都會老的,這是自然規律。”蘇錦秋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我,還要去下北京……”
“去北京幹嘛?”崔莺莺的嗓門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驚訝地看着蘇錦秋,并走過來敲了下蘇錦秋的腦袋,“你可別告訴我說,你是過去和人家重歸于好的?”
蘇錦秋無奈地笑了笑,她不知道為什麽,崔莺莺的反應會這麽大。
“女人再愛一個男人,也得有底限,不能太賤了,那樣只會讓人看不起。”崔莺莺說着,坐在蘇錦秋的身邊,看着蘇錦秋的眼睛,問:“你告訴我實話,他是不是又聯系你了,說還愛着你,想和你和好?然後,你就心軟了,決定再次飛蛾投火?”
蘇錦秋搖頭,說:“沒有的事。我倒是希望他會這麽做呢,可是他不會。老實說,他如果真這麽做,我真的會答應的;沒準我還會辭職了,直接就殺過去,然後一切從0開始。”
崔莺莺無奈地搖頭,嘆着氣說:“哎呀,女人都是這樣的,都是心軟的人,不像男人那麽狠心。當初我就一直在等老高的一句話,只要他肯說,哪怕我生不了孩子,不管家人怎麽反對,他都會堅持和我在一起,那麽我肯定不會閃婚了。可是,那句話我等不來。當我知道,我等不來的時候,我就想着,長痛不如短痛,早死早投胎。”
蘇錦秋想不到,因為自己反而會勾起崔莺莺的傷心事,于是就拉着崔莺莺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安慰她。
“親愛的,聽我的,別再和他有糾纏了,沒有好處的。既然決定了重新開始,就把你的心給掏空了,把那小子扔出去,不要留一點空間給他。不然,你這樣三心二意的,遲早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最後除了後悔和遺憾,什麽也得不到。”崔莺莺看到蘇錦秋的神色,就知道她并沒有因為新戀情而忘記了那個人,不免暗暗地替蘇錦秋擔心。
“我知道。我這次過去北京,是為了還镯子。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蘇錦秋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也有些忐忑,老實說,她對自己并沒有信心,只要一接觸到王小利,她就不再是自己了。
“親愛的,你在騙你自己嗎?”崔莺莺冷笑了一聲,吐出一口長氣,才說道:“其實這也沒什麽,畢竟你們好的時候,你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人家,哪怕是自己的命。跟我說實話,你和你的男老師,‘那個’了沒有?”
蘇錦秋當下臉就紅了,大聲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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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們有過了,你心裏就不會那麽在意那個人了。要不,你試一下?如果你愛上了別的男人,那麽前男友,就是個過去式了。”崔莺莺出了個馊主意,話一說完,她自己就笑開了。
蘇錦秋掐了一把崔莺莺,說:“你嘴巴裏就沒有過好主意!”
雖然蘇錦秋嘴上并不贊同崔莺莺的提議,可是她的心中卻是認同的。可是,一想到,每次薛可想要親她的時候,自己心中更多的是驚慌與排斥,就不由得吐出一口氣來:這一招怕是行不通吧。
“其實吧,親愛的。你就是心裏有一個結,解鈴還須系鈴人,要不然——到了北京,你去勾引那小子吧,看他到底怎麽應對你。如果他還愛着你,那你們就合好吧,不管是辭職還是從新開始,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果他不愛你了,連送到嘴裏的肉都要吐出來,那你就可以死心了,該怎麽着就怎麽着吧!”崔莺莺終于說出了狠話,男女之情,只要想開了,其實并沒有多大的事;如果想不開,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要勾引呀?”蘇錦秋坐了起來,看着崔莺莺,她從沒想到過,這個詞有一天會用到自己身上。
“男人根本都不用勾引的好不好,你只要穿得風騷點,眉眼含情,男人就心領神會了。這種事上,男人才是主導者。”崔莺莺說起來,滔滔不絕,果然是個愛情專家。
兩個女生,關于男女之事,說起來就沒完了。
☆、薛可的柔情
正說着,蘇錦秋的手機響了,自然是薛可打來的。自從兩人确定了關系,除了周六能夠相見的那天晚上,薛可總是要打電話過來的。就算是閑聊,也要扯上幾句。
在與薛可聊着的時候,崔莺莺忽然湊了過來,對着手機那邊向薛可隔空喊話了:“老師,什麽時候見娘家人呀?”
崔莺莺的喊話,讓蘇錦秋和薛可都意想不到,蘇錦秋聽了,趕緊推開了她,抽起枕頭就向她身上砸去。
電話那邊的薛可,這時候已經明白了,是蘇錦秋的“姐們”在鬧着玩的。于是,薛可朗聲說:“蘇小姐,你在深圳的娘家人,是該見面了!”
蘇錦秋聽了,臉漲紅了,無奈地說:“她是我姐們,你不要聽她瞎說,你逗你玩呢!”
“我當真了——什麽時候見一見你在深圳的朋友們吧,大家認識一下,以後也可以互相照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大家一定不要見外了!”薛可誠懇地說。
蘇錦秋聽了,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他越是對她好,越是對她誠懇,她越是內疚和不安。
“國慶吧,等到過了國慶,我回來的時候再說吧。”蘇錦秋想了一下,才說。可是,一想到國慶那幾天,不知道将會發生,蘇錦秋的心就揪了起來。
崔莺莺的話,自然是影響到了蘇錦秋。不管她在老朋友面前怎麽嘴硬,可是只有自己心裏明白:只要一見到了王小利,自己所有的理智都會湮沒了,從而失去了本我。為今之計,只有和薛可走得再近些,讓自己的心中,減少了王小利的分量,才不至于到時候亂了分寸。
雖然這樣做,含着明确的功利性,可是蘇錦秋也只得硬着頭皮向上沖了。雖然對薛可懷着一絲歉意,可是蘇錦秋卻這樣安慰自己:萬一自己已經在潛意識中接受了他呢?如果他能讓自己徹底忘記了那個人,那麽就是皆大歡喜了。
周日上午下了課,蘇錦秋仍然先一步走出了培訓中心,在外面等薛可。
“你想吃什麽?”薛可一看到蘇錦秋,就攬過了她,低下頭問。
“我們去超市買點材料,自己做吧——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吧!”蘇錦秋的眼睛已經看向了超市的方向。
“好哇,讓我見識下你的手藝,剛好我那裏什麽都有,就是沒有一個會做飯又願意做飯的人!”薛可聽了,自然非常願意。
于是,兩個人進了超市,開始掃蕩,最後薛可提着一大籃子東西,付過錢後,提着袋子意氣風發地将蘇錦秋引進了他的住所。
“房間裏有點亂,你多包涵!”一上了樓梯,薛可就說開了。
“沒事的,我見過亂的。”蘇錦秋雖是這樣說,可是心裏到底忐忑了,不知道這位書香門弟中教養出來的陽光男孩子,他的房間會是什麽樣的。此時,蘇錦秋的心情就像很多想一窺美女閨房的男生一樣,好奇而期待。
打開了房門,蘇錦秋就看到客廳裏一片混亂,東西都随意地擺放着,看得出,住在這裏的人很随性,而且自由。最關鍵的是,這裏肯定沒有女生。
薛可引蘇錦秋進了廚房,将食材放在廚房了。
“老薛,是你嗎——快過來,一起看蒼老師新出的片子!”沒看到人影,只聽到了一個男生的喊叫聲。
薛可聽了,趕緊沖進一個房間,關上了門。電腦屏幕上的女優,确實是他們敬愛的蒼老師,但是此時不是向蒼老師學習的時候,薛可趕緊把視頻給關了,壓低聲音說:“包子,我女朋友來了,別給我掉鏈子!”
包小聰趕緊提好褲子,滅了腦袋裏的淫/欲,沖着薛可笑着問:“有什麽好處?”
“吃了飯趕緊走人!我不通知你,不準回來!”薛可放出了狠話。
“什麽好處?”包小聰仍然追問。
“我那套瑞士軍刀送你了!”薛可咬着牙說。
“成交!”包小聰拉過薛可的手,拍了個巴掌。然後,轉身就進了廚房,想要一睹芳容。
“美女,你好!”包小聰一進了廚房,就沖着蘇錦秋叫了起來,并且伸出了右手。
“呵,你好。”蘇錦秋一手捏着鐵鍋柄,一手拿着鏟子,幹笑了一下,放下鏟子,伸出了右手。
不料,薛可卻拍了一下包小聰的手,将自己的手遞到了蘇錦秋的手中,并沖着蘇錦秋甜甜地笑着說:“這是我大學同學,也是室友——包小聰,現在騰迅上班。”
“老薛,你也太小氣了,連手都不讓握一下。”包小聰不滿地發起了牢騷。
“想握手呀,自己去大街上挑一個媳婦回來!”薛可說着,就把包小聰推出了廚房。
蘇錦秋微笑着搖頭,她倒真是不知道薛可還有這樣霸道的時候,看來自己對他并不了解呢。
包小聰自從被薛可推出了廚房,就被薛可安排去收拾房間了,而薛可自己,則在收拾客廳。他自己的房間不過三兩分鐘就收拾好了,這都要感謝老媽培養出了他這個愛整潔的好習慣。不然,如果自己也像包小聰那麽雜亂,蘇錦秋一進了他的房間,肯定就吓跑了。
廚房裏,不斷地飄出美味的香氣,引得包小聰不停地去廚房追問,什麽時候能開飯。
不到一個小時,蘇錦秋就做好了飯菜,主食是米飯,三菜一湯分別是:尖椒肉絲、醋溜白菜、涼拌豆腐和魚湯。
“哇塞,好美味呀!這才是人吃的飯,有家的味道!”包小聰一坐下,就捏起了筷子。
“本來是想炖排骨的,可是今天有點晚了,改天吧!”蘇錦秋看到自己的手藝很受歡迎,心中很是高興。
“嫂子,找媳婦就應該找你這樣的,漂亮又能幹——這才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新女性!”包小聰不失時機地誇贊蘇錦秋,這就是吃人的嘴軟嘛。
蘇錦秋聽到“嫂子”一詞,臉馬上就紅透了,低了頭,什麽也不說了。
很顯然,大家對這餐飯很滿意,特別是包小聰,不但得了薛可的寶貝,還能吃到這麽可口的家常飯菜,很是知足。一放下筷子,就擦了嘴巴,開溜了。
薛可倒是個新好男生,主動幫着蘇錦秋收拾餐後的戰場。
待蘇錦秋收拾完了廚房,薛可将削好的蘋果遞給蘇錦秋,并溫情地說:“女孩子要多吃水果皮膚才好,我媽就很會保養,五十多了,皮膚又白淨又鮮紅,根本和年齡不相符。”
蘇錦秋接過蘋果,笑了。坐在薛可的床上,打量着這間男生的卧室,不得不說,這是個很整潔又幹淨的男生房間,能做到這樣,真的要讓不少女生汗顏了。
☆、初涉愛情的他
“你很愛幹淨嘛!”蘇錦秋不由得稱贊了起來。
“我還很愛你。”薛可說着,就挨着蘇錦秋坐了過去,兩只手臂将蘇錦秋圈進了懷裏。
蘇錦秋輕輕地推開了薛可的胳臂,說:“今天,真熱呵!”
“是呀,還要熱一陣子呢!”薛可說着,就站了起來,把窗簾拉上了,并打開了風扇。
除了王小利和高鵬飛,蘇錦秋還沒有和哪個男生獨處一室過。此時,她的心在夏日的燥熱中,跳得更快了。
“最近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電視呀?”蘇錦秋說着,坐到了電腦桌前的椅子上,并打開了電腦。
“我一般看海外劇。國內的電視劇看得少,不過今年也有幾部好劇,《奮鬥》就算一部吧。”薛可說着,挨着蘇錦秋坐了下來,并打開了網頁,他可不敢讓蘇錦秋亂碰他的電腦,因為裏面有些東西不但是少兒不宜,還是女生免進。
“哦,《奮鬥》你也看了?你覺得好呀?”蘇錦秋沒想到,薛可也看了《奮鬥》。
“還行吧,不過感覺那種生活離我們挺遠的。咱們八0後的生活,可不是那樣的。我還是喜歡看國外大片。”薛可說着,打開了一個網址,顯示即将播放的視頻是《飛天大盜》。
雖然是種好劇,可是兩個人也架不住夏日的瞌睡蟲。先是蘇錦秋打起了呵欠,然後就傳染給了薛可。蘇錦秋自己打了個呵欠後,薛可也跟了起來。于是,兩個人相視一笑。
“要不,咱們休息一會兒吧?”薛可體貼地問。
“好吧,只是……”蘇錦秋看着薛可那張整潔又舒适的床,說不下去了。
“我去老包的房間,你睡這裏。”薛可倒是有眼力勁,馬上就明了蘇錦秋的言外之意。
分配了房間後,兩個人都帶着困意睡去了。
直到下午四點多,蘇錦秋這才醒了過來,然而一醒過來,就看到薛可坐在電腦前,正在制作課件的ppt。
“我睡了很久了嗎——你什麽時候醒的?”蘇錦秋連忙坐了起來,并整理了下衣服。其實她是在問薛可: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也剛醒。”薛可說着,看着蘇錦秋,“洗把臉清醒一下吧?”
待蘇錦秋去了洗手間回來時,薛可又在削蘋果了,長長的蘋果皮連成了一條,沒有斷,看來薛可的削蘋果技術相當不錯。
“多吃水果對身體好。”薛可說着,将蘋果遞到了蘇錦秋的手中。
蘇錦秋咬了一口,看到薛可一直在看着自己,不覺紅了臉,問:“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嗎?”
薛可微笑着搖頭,說:“不是。我只是,想看着你……”
薛可的話說完,兩個人都紅了臉。
忽然,薛可站了起來,拉過蘇錦秋的一條胳臂,蘇錦秋就在他的懷中了。四目相對時,蘇錦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薛可已經取下了眼鏡,鼻梁上還有被眼鏡壓迫的痕跡。
蘇錦秋看到薛可的眼睛裏波光在閃動,既清澈又幽深,于是忍不住輕聲說:“你的眼睛,真好看。”
“是嗎?”薛可反問,口中的氣息直撲到懷中人的臉上。接着,他就把唇送了過去,閉上了眼睛。
時間停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可睜開了眼睛,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蘇錦秋那雙含着笑意的大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心向下一沉,問道:“你怎麽睜着眼睛——你一直都在睜着眼睛嗎?”
“大概——是的吧。”蘇錦秋木然地說,勉強地笑着。
“接吻不是要閉着眼睛嗎?”薛可有點找不到北了,“剛才我親你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回應?”
蘇錦秋低了頭,薛可的疑問正是她也不明白的:剛才薛可親吻她時,她就僵硬地站在那裏,只是被動地任由他親吻,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回應。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看到蘇錦秋有些窘迫了,薛可就不再追問下去了。然而,他并沒有放過蘇錦秋,一把将她抱了起來,抱着懷中的人兒轉了個圈,這才将她放在了床上,而他自己也跟着坐在了她身邊。
一只胳臂放在了蘇錦秋的肩頭上,眼睛看着她,輕聲問:“那個,如果,不會懷孕,你能把自己,給我嗎?”
蘇錦秋聽了,臉部的柔和頓時僵住了,她定定地看着薛可,就像在看一個犯人,半響,她才吐出一口氣,反問道:“不會懷孕,是什麽意思?”
“我,我可以去買,那個……”薛可仍然低着頭,聲音微弱到簡直要聽不到了。
“薛老師,你是在侮辱我嗎?”蘇錦秋說着,就坐了起來。她是抱着和他再向前走一步的打算,可是她卻沒想到薛可比她還急迫,他不但要提速,而且還要超速,想要“火箭”的速度;但是,明顯地,他也沒有做好“提速”後的準備。
雖然,在深圳,“一夜情”是那麽地尋常。可是,相識不過半年,确定關系不過兩個多月,摟摟抱抱也就算了,她連他的吻都沒有回應呢,他卻想到了“赤膊相對”了。
“對不起。”薛可說着,也坐了起來。此時,他不但沮喪,而且後悔,是他太心急了,沒想到她是個慢熱的人。但是有一點,他已經知道了,今晚是留不住她了。
蘇錦秋拿起了包包和手機,就開始換鞋子,薛可知道無法挽留,只得送她出門,一直把人送到公交車站,兩個人都沒有言語。
上了公交車,坐在了最後一排靠近窗戶的位置上,蘇錦秋的眼淚就像洪水一樣毫無征兆地,湧了出來。她不但心痛而且絕望到不甘。他知道她有過男朋友的,所以才這麽草率地提出了性的要求嗎?以為她是一個不貞的女子?
她恨那個人,那個讓她成為“不貞”的男人。
薛可在蘇錦秋上車後,就發了條短信過來,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看着短信,蘇錦秋心裏亂得像堆麻繩,怎麽也理不清了。
後來,蘇錦秋和薛可都不再提及這件事了,只是,這件事卻永遠地埋在了兩個人的心中。直到後來,蘇錦秋才明白,不管是那個她沒有回應的吻,還是她拒絕了薛可的“無理”要求,究其原因,都只在她自己身上,和薛可無關。
☆、臨離別
在離開深圳的前兩天,蔣總把蘇錦秋叫進了辦公室,告訴蘇錦秋說,在北京他聯系了一家做網游培訓的機構,在中關村,想要蘇錦秋過去學習半個月,學費也已經交付了,只等着過了國慶長期,蘇錦秋過去就可以了。
“就我一個人嗎,蔣總?”蘇錦秋有些不敢相信,一直被同事稱為“摳門”的老板,竟然舍得花這個錢?
“這回就你一個過去學習一段時間看看,如果有必要了,咱們再說。”蔣總看着蘇錦秋,滿是期待地說,“小蘇呵,我可是對你很有期望的,也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希望這回學習之後,你能更進一步——小蘇呀,我可是把你當成公司的骨幹來培養的呀,你可不要辜負了我和公司!”
蘇錦秋聽了蔣總的話,再三感謝了對老板的信任和栽培後,滿懷激動地走出了老板的辦公室。她喜歡這個工作,不但和自己的專業相符,而且這個工作也富有前景,她相信這個行業定不會辜負了她的選擇。
有了這枘“尚方寶劍”,再說到去北京,蘇錦秋的心中稍微踏實了,這下去那個傷心地,總算是名正言順了。
周四這天,薛可一結束了課程,就趕到蘇錦秋公司所在的工業園區。沒過一會兒,在車站等待的薛可就看到了蘇錦秋,她仍然穿着那件鵝黃色的旗袍,踩着黑色的細高跟涼鞋,袅娜的身姿呈現在他眼中。
第一次看到她穿這件旗袍的時候,她還是一臉的憂傷和無盡的哀愁,不過幾個月,她似乎已經褪去了當初那讓他砰然動心的氣質,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歡悅。如果說當初打動他的,是她那我見猶憐的憂郁;那麽現在,薛可更希望天天看到她的笑。
蘇錦秋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只要看到薛可,她就想笑,根本控制不住。果然,對上薛可那雙因為微笑而更加細長的眼睛,她臉上的笑意也泛開了,因為她看到薛可今天竟然穿了件純白的襯衫,和一條深藍色的、膝蓋上面各打了一個破洞的牛仔褲。他這一身和自己的一身,實在不搭。
“你今天就是穿這身上課的嗎?”蘇錦秋單手掐腰,因為她怕自己會因為大笑而岔了氣。
“不是的,我下課後換了衣服才過來的。”薛可說着,也開始打量自己的衣着,當他看到自己的牛仔褲時,才然恍然大悟了,“哦,是因為這條褲子嗎?這是今年的新款!不過,我倒是沒有看過你穿牛仔褲。”
“我已經過了穿牛仔褲的年紀了。”蘇錦秋自嘲着說,“我剛到深圳的時候,也喜歡穿牛仔褲和運動鞋,因為舒服。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工作中還是要注重儀表的。”
薛可接過蘇錦秋的行李箱,蘇錦秋特意叮囑他小心些,因為箱子裏裝着一個無價之寶:王小利他媽的玉镯。兩個人上了公交車,直奔深圳火車站。
公交車上,薛可靜靜地看着蘇錦秋的臉,兩個人挨得很近,薛可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蘇錦秋臉上的汗毛,在陽光下,那張臉就像夏季的水密桃,他忍住了想要咬上一口的沖動。
看到蘇錦秋的雙手疊在一起放在膝蓋上,薛可伸出手來,抓住了蘇錦秋的一只手,與它十指相扣。蘇錦秋起初掙了一下,然後就放棄了,由着薛可将她的手掌握在他的手中。
兩個人就那樣靜靜地坐着,沒有說什麽,公交車上是不适合談話的;就那樣靜靜地坐着,看着車窗外,深南大道上那美麗的景色,心就更加沉靜了。
下了公交車,兩個人在火車站附近随便吃了點,就奔向火車站了。
進了車站,在候車室裏,薛可仍然與蘇錦秋十指相扣,悄聲細語地交待着,就像講臺上為人師表一樣,不厭其煩地一條一條地敘說着,生怕蘇錦秋會遺忘了什麽。
蘇錦秋只是靜靜地聽着,有時候略微點下頭,她不忍打斷薛可的唠叨,怕他不高興了,更怕自己會錯失了這樣傾聽的機會。這麽多年了,除了母親,再也沒有人這樣溫柔而絮叨地對自己了。不知為什麽,蘇錦秋的心酸了一下,眼睛也跟着澀了起來。
“你怎麽了?”薛可觀察到了蘇錦秋神色的變化。
蘇錦秋忽然握緊了薛可的那只手,看着他那雙幽黑而明淨的細長眼睛,說:“我,有點舍不得離開了。”
“是嗎,是舍不得我嗎?”薛可的手也跟着加了力道,眼睛更加細長了。
蘇錦秋用那只被薛可緊扣的手指使勁地摳進他的手背裏,痛得薛可趕緊松開了手,一看,上面印着深深的指印。
“你可真狠心,以後會謀殺親夫吧?”薛可說着,向蘇錦秋那邊靠近了些,伸出長長的手臂把她圈在了懷中,手臂就在她的肩頭上。
“能不要那麽肉麻嗎?”蘇錦秋笑着,将頭偏向一邊,不再看他了。
“等到我們結婚後,還會更肉麻!”薛可說着,再次拉過蘇錦秋的一只手來,十指相扣。
“結婚嗎?”蘇錦秋看着薛可眼睛裏的溫情,那裏面的溫潤像一潭清爽而恬靜的池水,那裏面的溫柔快要把蘇錦秋那顆心給融化了。這雙眼睛裏太多的內容,蘇錦秋曾經在秋蘭的眼中看到過。看着面前的這雙眼睛,蘇錦秋再次愧疚:她确實負了秋蘭!可是眼前的這個人,自己到底會負了他嗎?蘇錦秋不敢肯定了。
“是呀,總是要結婚的呀!”薛可說着,舒心地吐出一口氣來,然後伸出手來,将蘇錦秋前額上的碎發攏到耳邊,“我們過年時就見雙方家長吧——先定婚;等到我在深圳立住腳了,咱們就結婚!”
蘇錦秋聽了,只是微笑着,并不說什麽。他果然是個沒有經歷過情事的大男孩子,連口氣都那麽像言情小說裏的男主角,單純而且恬靜,對着不确定的未來卻充滿了莫名的期待和自信。
“當然了,你如果想早點結婚,那我自然也是願意的。”薛可說着,靠近蘇錦秋的耳邊輕聲說,“我非常願意早日行駛丈夫的職責,希望你也願意做人妻!”
薛可的氣息吐到了蘇錦秋的臉上,她聞到了他身上男性的荷爾蒙味道,讓她覺着全身都不自在了,于是連忙推開了已經貼在她身上的薛可,說:“你倒是想得長遠呢!”
“丈夫”、“妻子”這兩個詞,在蘇錦秋是多麽莊重而遙不可及;可是現在,薛可卻輕松而愉悅地說了出來。
“喜歡的姑娘自然是要娶回家當妻子的!我媽是個很有品味的知識女性,她從不讓我爸叫她是‘老婆’,說太粗俗,必須得稱她是‘妻子’或者‘愛人’。等到我們結婚了,我也這樣叫你。我也覺得妻子這個詞還是文雅點,适合你!”薛可笑着說,“你放心,我爸媽肯定會喜歡你的,如果他們不接受你,那咱們就私奔!或者,可以先斬後奏?”
聽着薛可思維活躍地閑扯,蘇錦秋什麽也沒說,只是靜靜地聽着。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可以在他喜歡的人面前,這樣滔滔不絕地說着話,怎麽都停不下來。
薛可忽然咬了下唇,皺眉說:“好像咱們不能稱為‘私奔’,因為咱們已經在外面了……”
蘇錦秋忽然止了笑,一臉嚴肅地對薛可說:“薛老師,如果,如果我負了你,你會怎麽辦?”
“負了我——為什麽?”薛可的神色也變了,然而眼睛裏仍然含着笑。
“如果我喜歡上了別人,你,你怎麽辦?”蘇錦秋低了頭,不敢正視面前這個大男生的眼睛。
“嗯,如果你們是兩情相悅,那我只能忍痛割愛,祝福你們了!不過,我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我以後每天都給你打電話,只要你閑着,我就讓你只能想着我!”薛可說着,又笑了起來,“如果我們能在一起,朝夕相處,那就更好了……”
蘇錦秋看着薛可,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面對這樣的薛可,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有些話,她終究是不忍說出來,怕傷了他,怕他承受不了。
“阿姨,這裏是去杭州的候車室嗎?”一個甜糯的聲音響了起來,蘇錦秋一擡頭,看到面前正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女孩,正望着自己。
“啊,是的。”蘇錦秋有點恍惚,還是應答了。
“謝謝阿姨!”女孩子表示了謝意後,轉身就走了。
“我有那麽老嗎——叫我阿姨?你看她多大了,總是快有二十了吧?”蘇錦秋望着那個女孩走去的方向,問薛可。
“你怎麽會老了呢,是這丫頭太沒眼力勁兒!”薛可拍拍蘇錦秋的手,笑說。
蘇錦秋吐出一口氣,不再說什麽了。看來自己果然不再年輕了,在深圳這個充滿活力的現代都市,第一次被人稱為“阿姨”,而且竟然是個那麽大的女孩子!不禁對着薛可,翻了個白眼。
“我還比你大幾個月呢!只要你在我眼前晃蕩,我就不停地提醒自己,自己在老牛吃嫩草!”蘇錦秋說着,就笑出了聲,對着薛可就給了他一拳。
薛可故作痛苦地揉着心髒的所在,皺眉說:“你下手可真狠,看來真會謀殺親夫!”
蘇錦秋不再理會薛可了,看了眼手機,還有半個小時才檢票呢!
“到了外面,有什麽需要我的盡管給我打電話;定好了回來的票,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薛可又拉過了蘇錦秋的雙手,放在自己的雙手上。
蘇錦秋本想說,自己人都在外面了,哪裏會需要他來做什麽。但是一看到薛可那雙溫情脈脈的眼睛,她就只好點了點頭。
終于,檢票時間到了,蘇錦秋也随着湧動的人群站了起來。薛可忽然擁她在懷,全然不顧周圍的人群,把嘴巴湊到了懷中人的耳邊,輕聲說:“我會想你的,你也不要忘了我。”
薛可終于松開了對蘇錦秋的束縛,不舍地說:“走吧——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蘇錦秋點了點頭,接過薛可遞過來的行李箱,沖着面前的大男孩揮手作別。
看着心愛的女子,在人群中消失不見了,薛可的心一點一點地堵了起來,在看到她檢票後回頭看向自己時,他一時有種沖動,想要大聲告訴她:“我們結婚吧,再也不要分開了!”可是,他終究沒有喊出來。
薛可沒想到,蘇錦秋的這次出行,就像一枚不定時的炸彈,遲早要将他們炸得粉身碎骨。
☆、好個西湖美景
懷着無比地期待,渴望着重逢的驚喜,蘇錦秋的心中掠起的雀躍,讓她無法平靜下來。看穿車窗外被甩在後面的風景,她簡直想要歡呼:親愛的林姑娘,我來了!
愛情幻想的破滅,讓蘇錦秋早就心生怯意;而友情的堅定和光彩,總能撫慰人內心的創傷。林嫣然,早就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就像親人一般;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彼此就像一滴水融入另一滴水那樣,親切而自然。
第二天上午,一出了火車站,蘇錦秋就看到了前來接她的林嫣然,兩個好朋友臉上都泛着發自內心的微笑,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走在路上,林嫣然告訴蘇錦秋說,她是請假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