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頭,李明賢來了!”高鵬飛說着,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看我這記性——怎麽把他給忘記了呢?瘋丫頭,你不是說你暗戀李明賢嘛,這回他來了,你趕緊去表白吧!我這回真是當了媒人呢——我結婚了,他倒是來了!”
“真的?”蘇錦秋聽到李明賢的名字,心跳不由得加快了,眼睛也跟着泛起了波光。
“哇塞,你不會這麽花癡吧?還沒見到人影呢,眼睛都放綠光了!”高鵬飛不由得開始咂嘴。
蘇錦秋顧不得反擊高鵬飛了,連忙問:“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當然是一個人了。怎麽,你還希望他帶着女朋友來,要公平競争呀?”高鵬飛不解了。
“你知道個屁!”蘇錦秋給了高鵬飛一個白眼。
這時候,薛可已經挂了電話,蘇錦秋和高鵬飛的對話,他也都聽到了,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原來,蘇錦秋在別的男生面前,竟是這樣的輕松自在。至于那個叫做“李明賢”的男生,薛可也記下了他的名字。
看着已經微笑着走了過來的薛可,高鵬飛看向蘇錦秋,問:“這位是……”
“哦,他是薛可,我朋友。”蘇錦秋這時才想了薛可,于是有些尴尬地給做着介紹,但是內心裏卻排斥“男朋友”這個詞,“薛老師,這位就是今天的新郎官——高鵬飛。”
“你好,你好。”兩個男生在蘇錦秋介紹完後,就握手交好了。
薛可在聽到蘇錦秋的介紹時,心中其實就“咯噔”了一下,因為他似乎聽到蘇錦秋介紹他是“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精明如高鵬飛,自然在心中也有了這層過濾,看到蘇錦秋的臉色上,并沒有顯出身在熱戀中的甜蜜,當下心中就有了質疑。
進了飯店,就看到一堆人;新娘子穿着一身潔白的婚紗,被幾個女生包圍着,不時也有男生過去搭讪。
“哇,好漂亮的新娘子呀!”還沒有走到跟前呢,蘇錦秋的贊揚之詞就脫口而出了。
今天的新娘子确實漂亮,明豔動人,而且雅致,妝容也自然溫和,不做作。看着被衆人包圍的新娘子,蘇錦秋在送出贊揚之後,心中有些酸澀: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穿着婚紗嫁人呢?
“謝謝!”新娘子在得到贊美後,看向蘇錦秋,就招呼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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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秋和薛可坐下後,蘇錦秋就開始在人堆裏掃視,果然,她認識的沒有幾個。在目光掃到李明賢時,蘇錦秋的心跟着緊了起來:他果然是一個人來的,至少,他沒有帶女生來。
蘇錦秋告訴薛可說,過去和人打個招呼,于是就向李明賢那邊走了過去。
“李明賢!”蘇錦秋站在李明賢的身邊,喊了起來。
李明賢旁邊的一個男生推了一下他,李明賢這才看到了蘇錦秋,連忙站了起來,笑着打招呼:“蘇小姐,好久不見了!”
“是呀,好久不見了。”蘇錦秋說着,拉了一把椅子在李明賢身邊坐了下來,“怎麽,沒有帶女朋友一起來嗎?”
“我哪來的女朋友呀?”李明賢說着,就自嘲地笑了起來,“我一無所有,怎麽會有人看上我呢?”
蘇錦秋聽了,這才确信,李明賢還沒有女朋友;那麽,就是同時,蘇錦秋可以确信了:原如玉并沒有如願聯系上李明賢。
“其實,我知道,有一個人女生喜歡你很久了……”蘇錦秋看着李明賢,把腦袋偏向了他那邊一些,輕聲說,她的聲音很輕,在吵鬧的環境中,輕得就像一根針掉到地上一樣。
“你說什麽?”李明賢看着蘇錦秋的嘴巴,他知道她說了一些話,可是他并沒有聽清楚。
“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蘇錦秋說着,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大聲說。
“137137……”李明賢這下才明白蘇錦秋的用意,原來是在問他要電話呢,于是就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薛可靜靜地坐着,自從蘇錦秋離開後,他的眼睛就沒有收回來,他靜靜地看着蘇錦秋索要別的男生的電話,心中一陣刺痛。剛才,他已經清晰地聽到了蘇錦秋和高鵬飛的對話,現在不禁開始懷疑:蘇錦秋暗戀的人,就是那個叫做李明賢的男生;此時,他們正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蘇錦秋害怕出錯,在錄入李明賢的手機號後,還打了過來。
“我也記下了!”李明賢笑着說,他還真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蘇錦秋今天會向他索取電話,不由得琢磨起來。
“蘇小姐,你也沒有男朋友嗎?”李明賢看着蘇錦秋,問。
“算是有了吧。”蘇錦秋說着,擡頭看向薛可那邊,李明賢也跟随着蘇錦秋的目光看向薛可。
看到薛可一個人有些孤寂地坐在人堆裏,蘇錦秋又和李明賢說了兩句,就又返回到薛可那邊,坐下了。
“那個人是誰?”薛可在蘇錦秋坐下後,便迫不及待地發問了。
蘇錦秋看向薛可,發現他眉頭都攢到了一起,于是笑了起來,輕啓朱唇,說:“以前的同事。我受人所托,替一個暗戀他的女生,要一下他的電話。”
“那個女生,是你嗎?”薛可看着蘇錦秋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裏又有了初見時的憂傷。殊不知,他眼睛裏的氤氲早就成了一片水霧。
蘇錦秋苦笑着搖頭,輕聲說:“我沒有那樣的福氣,也沒有那樣的勇氣。”蘇錦秋說完,就想起了原如玉,她那懇切地眼神中總也抹不去的渴望與堅定。
蘇錦秋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聯系上原如玉,促成她和李明賢。她不是為了成全原如玉,只是為了成全愛情。蘇錦秋此刻,只希望原如玉和李明賢能夠早日收獲愛情;如果有一天能夠看到他們喜結連理,那麽起碼她還是願意相信愛情的。
☆、醉了
看着高鵬飛幸福地摟着新娘子,向大家敬酒,蘇錦秋的心沒來由地刺了起來,呼吸也沒有那麽暢快了。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當初大家說好的要一直走下去,怎麽走着走着,忽然就各奔東西,然後搭上了別人走下去呢?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笑容如花的新娘子,看着看着,那張陌生的臉,似乎就變成了崔莺莺。
蘇錦秋和薛可碰了一下杯後,就快速地喝光了杯中酒。她在喝酒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高鵬飛和新娘子,目光中含着冰冷而孤獨的沉靜。
崔莺莺果然比她聰明,這樣的場合不是每個人都能來的。
“不能再喝了!”薛可按下蘇錦秋還要倒酒的手,輕聲說。
蘇錦秋點頭,高鵬飛和新娘子還沒有過來呢,不怕一會兒沒酒喝。
不一會兒,高鵬飛摟着新娘子走了過來,笑着說:“謝謝大家能抽身過來,大家都随意呵,吃好喝好!我先幹為敬,大家随意。”高鵬飛說完,一仰脖子,喝光了。
站起來的衆人,都各随心意,有的抿了一口,有的喝了兩口,有的喝了個底朝天,比如蘇錦秋。
正在高鵬飛要摟着新娘子走向另外一桌的時候,蘇錦秋發話了:“新郎官兒,才喝了一個就要走呵,太不仗義了吧?想當初,咱們喝的時候,可是對瓶吹的,你丫能喝連喝五瓶不帶喘氣的,今天這樣的日子,一杯能行嗎?”
“蘇小姐,等我招呼完了大家,再過來和你喝,好不好?你要是覺得沒有喝好,晚上咱們再喝?”高鵬飛知道蘇錦秋今天不會放過自己,可是自己的那一堆哥們,更不會放過自己;高鵬飛已經做好了醉酒的心理準備,但是酒席這才剛開始呢,他還不能倒下。
“晚上是晚上的事!人家都說了,好事不過三,你喝三杯就好!”蘇錦秋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放過高鵬飛,蘇錦秋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拿過酒來,把自己的杯子倒滿了,并且一飲而盡,把杯子展示給大家看。
高鵬飛無奈,只得也倒上了酒,一飲而盡。
薛可知道,這時候已經不可能勸說得了蘇錦秋,于是只得由着她。
在大家的喝彩聲中,蘇錦秋和高鵬飛又喝了一杯。
“可以了吧,蘇小姐?”高鵬飛微笑着看向蘇錦秋,新娘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給我們親一個,再走!”蘇錦秋的眼睛掃向新娘子時,又冒出來一個鬼點子。
“親一個,親一個!”衆人也跟着喊了起來。
高鵬飛的臉早就漲紅了,他看了一眼蘇錦秋和身邊的新媳婦,低頭就吻上了新娘子的額頭。這個吻,讓蘇錦秋想到了王小利,他也喜歡吻自己的額頭,如蜻蜓點水,無關愛情。
“不算不算!”群情激憤了,這哪裏是親嘴呢?
“重來,重來一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高鵬飛無奈,只得摟着新娘子的後背,吻上了新娘子的紅唇。
于是,在衆人的歡呼聲中,蘇錦秋也笑着坐下了。但是她的心,卻痛得更厲害了——男人,果然忘情很快。王小利是這樣,高鵬飛也是這樣。
“只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蘇錦秋看着歡喜的衆人,和那對仍在親吻的新人,不禁苦笑着說。
“你還好吧?”薛可把腦袋偏向蘇錦秋那邊,低聲問。
“沒事,我酒量很好的。”蘇錦秋說完,對着薛可吐了下舌頭,“想不到吧?”
“确實沒想到。”薛可幽幽地說,他不但沒想到蘇錦秋竟然有這樣豪放的一面,也沒想到她今天竟然對他毫不隐晦這些;而之前,她在自己面前,一直以清冷文雅示人的。
酒席過後,不少人就撤了,只留下殘羹冷炙後的一片狼藉。
此時剩下的,只有幾個和高鵬飛關系鐵的好哥們。高鵬飛摟着新娘子,詢問大家可吃好喝好。大家都說吃得很盡興。
“好久不見大家了,要不是因為結婚,哪能湊得這麽齊呢?”高鵬飛的臉仍然很紅,還泛着光,舌頭雖然有些打卷兒了,可是腦袋似乎還清醒着,畢竟這家夥的酒量還是相當不錯的。
大家紛紛表示贊同高鵬飛的說法,雖在一個城市,可是想要聚起來,真的不容易,不是你忙就是他忙的。
“大家別走了,晚上咱們再喝,我還沒盡興呢!”高鵬飛忽然高聲說。
新娘子給了老公一個白眼,然後對着高鵬飛的胳臂就掐了下去,并嬌嗔着說:“還要逞能呢,沒把你給喝趴下!”
“喲,小嫂子,這都開始護上了!”高鵬飛的一個大學同學笑着調侃道。
“要喝以後總是有機會的,今天就算了吧,呵!你看他的樣子,這回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了——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起來上班了!”新娘子心疼地看着高鵬飛。
“那咱們就撤了吧,不要耽誤了人家新婚燕爾的良辰美景!”蘇錦秋笑着說,她早已經從新娘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人家對新郎官這幫狐朋狗友的嫌棄。
“走什麽走,晚上再喝!”高鵬飛這回真是醉了,還在興頭上呢。
新娘子又掐了一下新郎官。
衆人看了,紛紛笑着,和這對新人作別,包括蘇錦秋。
坐在公交車上,蘇錦秋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腦袋裏也是一片混沌,酒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它只能片刻地麻痹人的神經,可是卻有相當大的後遺症。
很快,蘇錦秋就昏沉着睡着了;腦袋也不由自主地靠在了薛可的肩頭上。薛可發現了,就扶過蘇錦秋的腦袋,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到了薛可應該下車的車站時,看到蘇錦秋睡得正香甜,他就打消了下車的念頭,心想就陪着她坐到最後一站吧。
直到最後一站時,蘇錦秋聽到衆人下車的響動,這才悠悠地醒了過來,但是當她看向窗外時,馬上就清醒了。
“為什麽不叫我呢?”蘇錦秋下了車後,看着薛可一臉的微笑,就動了氣。
“我看你睡着了……”薛可解釋。
蘇錦秋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什麽也不說了:這下可好,還得坐車再返回去。
“我們,一起吃晚飯吧?”公交車啓動後,薛可用試探的語氣詢問蘇錦秋。
“不了,我累得很,只想回去睡覺。”蘇錦秋又閉上了眼睛。
☆、無緣
晚上九點鐘,蘇錦秋站在宿舍樓的頂樓,望着深圳的夜空,不由得連做了三個深呼吸——她要給秋蘭打電話,可是顯然,她并沒有那麽勇敢無畏;或者說,面對秋蘭,她心中總是愧疚多過慌亂,她終究是不忍再次打破了他的平靜。
但是,一想到原如玉那充滿了無限懇切和感激的眼神,以及她對愛情的熱烈追逐,蘇錦秋的心就重新點燃了起來——這個電話,她一定要打的;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她都要問出原如玉的電話。
抖動着手,撥通了秋蘭的電話。
不過響了三聲,秋蘭就接起了電話。他那時正在電腦裏選照片——一本樣冊的照片。
“喂——”接通電話後,秋蘭起身來到了影樓的大廳裏,他自然知道打電話的是蘇錦秋,可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他選擇了沉默,把言語的主動權交給了蘇錦秋。
“喂,是我。”蘇錦秋說完後,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心中更加緊張和不安了,心跳得好像剛跑了幾千米一樣。
“怎麽會,想起給我打電話?”秋蘭自然很意外,他更不知道蘇錦秋所為何事;但是他卻知道,不是非他不可的事情,她是不會找他的。
“那個,我想問你一下——那,原如玉的電話,我有事找她。”蘇錦秋總算是把意圖說出來了。
“哦——”秋蘭聽了,心頭當下就黯然了,果然,她聯系他,不是為了他。
“你們,最近還有聯系嗎?”蘇錦秋這才意識到,向秋蘭索要原如玉的電話,對他來說,可能是雙重打擊,一是因為自己,二是因為原如玉。
“偶爾。”秋蘭說着,無奈地笑了起來,他真是奇怪了:他喜歡的女子為了拒絕他,把同事介紹給了他;在他和原如玉退婚後,原如玉竟然每次打電話來,都是鼓勵他去追求蘇錦秋。
這樣的兩個女生呀,讓秋蘭根本怨恨不起來了。
“哦,那你一會兒,把她的電話給我發過來吧,我找她有事。”蘇錦秋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意圖。
“好。”秋蘭痛快地答應了。
“謝謝你!”蘇錦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心中的恐慌也消失不見了,原來秋蘭,并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麽小氣。
“這點小事,算什麽呢。”秋蘭的心反而堵了起來,青梅竹馬的幼時情誼,到底還是生疏了。
“那,就不打擾你了。”蘇錦秋連忙說,她不敢再和秋蘭閑聊下去,更不敢無端地占用人家的時間,何況還不知道人家此時有主了沒有。
秋蘭本以為能夠和蘇錦秋多聊一會兒,沒想到對方卻不給他希望,于是只得将心中的一些疑問給壓抑住了。
靠在頂樓的欄杆上,不一會兒的工夫,秋蘭的短信就到了,上面寫着原如玉的手機號。
腦袋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思緒,蘇錦秋決定馬上就給原如玉打電話,快點成全了這一樁美事。
“喂?”接通電話後,傳入蘇錦秋耳中的,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個,請問這是原如玉的電話嗎?”蘇錦秋不禁開始懷疑自己輸錯了號碼,心中也跟着慌亂了起來;莫名地,蘇錦秋希望是自己一時粗心,弄錯了號碼,誤打給了別人。
“是呀,你是哪位?”男人的聲音再次響亮了起來。
“我,我是她以前的同事。我找她,有點事。”蘇錦秋壓抑着內心裏的狂亂,緊張了起來。
“哦,你等一會兒再打過來吧,她在沖涼呢!”電話那端的男人說。
坐在頂樓的地上,眼前的深圳夜色盡收眼底,可是蘇錦秋的心中,卻充滿了惆悵,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确切地說,是多管閑事了。
正在蘇錦秋迷惑的時候,原如玉打來了電話,蘇錦秋馬上就自報家門了:“原如玉,我是蘇錦秋。”
“是你呀,蘇小姐!”原如玉有點小激動,聲調也跟着高揚了起來,“怎麽忽然會想到給我打電話呢?怎麽,不會是你到底和秋蘭好上了吧?”
蘇錦秋笑不起來了,這個世界,怎麽會成了這樣了呢——別人所想的,總和自己所想的有些出入。
“不是的。今天,在高鵬飛的結婚酒席上,我,遇上李明賢了……”說出了李明賢的名字後,蘇錦秋就說不下去了,但她相信,原如玉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是嘛,那可真是巧!”原如玉的聲音明顯地低沉了下去,“他,是帶着女朋友一起過去的吧?”
“沒有,他還是一個人。”
“是嘛,那,可真讓人意想不到。”
“是呀。他已經拿到了大專文憑,在一家公司做會計,總算是學有所用吧。”蘇錦秋聽着原如玉的聲音,對原如玉的現狀已經有了猜測。于是,聰明的她,決定不再那麽冒昧地抛出她今晚的本來意圖了。
“謝謝你的好意,蘇小姐!不過,很多事好像早已注定,強求不來的。”原如玉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似乎也抖動了起來,似在壓抑着內心裏的強烈波動。
“不好意思,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蘇錦秋不由得自嘲了起來。
“蘇小姐,你千萬別這麽說!要怪就怪我沒福分;連,相見的機會都沒有。”原如玉有些着急了,她不曾想到,這麽久了,蘇錦秋還記挂着這件事;特別是在自己都早已放棄的現在。
“也許吧,你們的緣分還不夠。”蘇錦秋不由得淺笑了起來。
“前車之鑒。蘇小姐,秋蘭真的不錯,真心希望你不要錯過了,不要像我一樣,錯過了再也回不了頭。”原如玉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那天我回去後,就打了過去,結果那個號已經停機了。”
“看來真是造化弄人!”蘇錦秋也不由得輕嘆起來。
“那誰呀?”蘇錦秋聽到,原如玉那邊,剛才接電話的男子在發問了。
“我以前的同事,想把她哥哥介紹給我呢!”原如玉解釋說。
“她多大的年紀呀,這麽喜歡給人牽紅線,至少有三十五了吧?”電話那端的男子鄙薄地說。
原如玉拍打了男朋友一下,然後才笑着對電話這邊的蘇錦秋解釋說:“蘇小姐,不好意思呵,剛才那是我男朋友,他這個人就好開玩笑,你別見怪!”
“沒關系的。那改天有空聊吧!”蘇錦秋說着,就表示了挂電話的意思。
“那好吧,再見!”原如玉說。
“再見!”蘇錦秋在說這這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巧遇,此後怕是再也不會相見了吧。
☆、主動分手
張小雅已經離職,是急辭。
行政部老大關娉婷找蘇錦秋商議了之後,就決定讓她急辭,不扣工資,該給多少給多少,一是看在郭明軒的情面上,二是為了盡快息事寧人。
張小雅走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特別是郭明軒,這位軟件部的老大,明顯還沒有婚娶之心。
大家都以為,張小雅這是想要和郭明軒恩斷義絕呢;沒想到,不過幾天,就有在外面租房的公司同事說,在外面看到張小雅和郭明軒手拉手逛街呢。這個消息一出,才是讓人咂舌了。不過大家也就是說說而已,并沒有幾個人對這事表現出過多的熱情,畢竟在深圳這座城市,大家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掙錢,事不關已的事情,一般都比較冷漠。
米雪雖然嫌棄國慶回去相親的那位男生長相不好,可是卻還聯系着。那位男生應該是相上了米雪,電話打得很勤,就好像是例行公事一樣,準時準點;如果有事打不了電話,也會事先報備。
看到這樣的情景,葉采笑着對蘇錦秋說:“男怕追女怕纏呀,米雪這回是逃不了了。”
蘇錦秋聽了,微笑着不語。如果彼此沒有好感,再怎麽纏着,也只會讓人反感吧,比如薛可對于蘇錦秋而言。
是該找個機會向薛可表明自己的內心了,可是蘇錦秋一直沒有找到這樣的機會。
這個周日上午,蘇錦秋過去培訓中心拿結業證書,但是她并沒有事先告訴薛可。
“有時間還是要再繼續學下去嘛,未來的社會,是離不開軟件和游戲的。”何老師一邊對蘇錦秋說着,一邊翻找蘇錦秋的證書。
“有時間是應該再深造一下,我感覺自己不過是學了個皮毛……”蘇錦秋嘆了一口氣,她确實認可何老師的說法,不然她所學的就真的如同雞肋了。
“不過你和他們不一樣,就算不過來學習也沒事,不是還有薛老師嘛!”何老師毫不顧忌地笑着說。
“什麽呀?”蘇錦秋馬上就質疑了,跟着臉也紅了起來,腦袋也沒來由地跟着一陣眩暈。
“還不承認?要不是因為怕影響了你們,大家早就向你們兩個要拖糖了,真當我們瞎呀!”何老師笑着說,并把證書遞給了蘇錦秋。
“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蘇錦秋還想辯解,忽然感覺身體向後傾了一下,腦袋也一時斷片了。
何老師看到蘇錦秋還是死不承認的樣子,就笑着說:“都這麽大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早點和薛老師在一起吧,那就有了個不用交學費的老師了,多好!”
蘇錦秋把證書放在包裏,就要逃離現場。
何老師看了手機,說:“薛可馬上就下課了,你不等他嗎?”
“不了,我還有事呢!”蘇錦秋說着,就開始向外走,可是一只腳還沒有邁出辦公室呢,她的身體忽然就失了平衡,倒了下去。
當蘇錦秋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薛可那張繃緊了的臉,距離自己不足十公分,接着,就聽到了衆人的七嘴八舌。
“你總算醒過來了,快把我吓死了!”薛可說着,臉上的神色慢慢地舒展開了。
蘇錦秋這才意識到,她在培訓中心休息室的一張床上,薛可正坐在她身邊,房間裏還有幾個老師。
“你感覺怎麽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薛可輕聲問。
“薛老師,帶蘇小姐去醫院做個檢查吧?”何老師走上前來,看着蘇錦秋那蒼白的臉色,對薛可說。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渾身無力。”蘇錦秋這才想起來,在她想要逃離培訓中心前,自己的身體就有些不舒服了。
在薛可和何老師的堅持下,蘇錦秋還是由薛可陪伴着,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做了個檢查,結果是貧血引起的的暈倒。
“要加強營養補充,不要偏食和挑食;更不能不吃早餐。适當地鍛煉身體,提高身體的免疫力和抵抗力。另外,就是要調整心态,保持身心愉悅。”醫生一邊說着,一邊飛快地寫着藥單。
薛可接了藥單,就帶蘇錦秋出去了。
在收費處,仍然有不少人在排隊交費。蘇錦秋拿着醫生開的藥單看了着,然後把它揉成了一團,并開始向外走去。
“你幹什麽?”薛可很是不解,從蘇錦秋手中奪過那張藥方,然而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
蘇錦秋嘆了一口氣,看着薛可展開了那張藥方,輕聲說:“吃藥不管用的!有這錢,還不如買個好吃的!”
薛可無奈地看着蘇錦秋,這時候才發現,蘇錦秋的固執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期。
吃了飯,兩個人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蘇錦秋一時有點煩躁,向薛可提出分手這件事,似乎越來越難開口了,她看得出薛可是真心待她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北京和王小利的接觸,她就覺得自己并沒有多喜歡薛可,自己不過是貪圖他對她的愛慕和體貼。
“我們,去超市買點吃的吧?”薛可看着神色不悅的蘇錦秋,小心翼翼地說。
蘇錦秋轉了頭,看着薛可,想了一下,她才說:“還是去你那裏吧。”
薛可聽了,一臉璀璨,甚至有些不可思議,于是他就笑着問:“真的?”
蘇錦秋點頭。
自從上次薛可的言行,惹得蘇錦秋惱火之後,他們兩人就再也沒有單獨相處過了,不是吃飯就是逛街。現在,面對蘇錦秋主動提出的暗示,薛可心中有着不可抑制的喜悅。
蘇錦秋坐在薛可的床上,薛可坐在蘇錦秋的旁邊。
“我,我可以親你嗎?”盯着蘇錦秋看了一陣子,薛可這才紅了臉問。
蘇錦秋淡然一笑,微啓紅唇,說:“那你試試看。”
薛可仿佛是得到了鼓勵,伸開雙臂将蘇錦秋拘住,臉和唇一齊向蘇錦秋靠去;當薛可的嘴将要對上蘇錦秋的紅唇時,她卻猛然将頭別了過去,薛可的臉上滿是驚詫和失意。
“為什麽?”薛可看着蘇錦秋,眼睛中含着無以言明的哀傷。
蘇錦秋低着頭,心中默默地說着“對不起”,然而她在一個深呼吸之後,微笑着看向薛可,平靜地說:“不知道。”
“那我真失敗……”薛可說完,就走出了房間,留下蘇錦秋一個人坐在床沿上,發呆。
是時候說出來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只會誤人害己。蘇錦秋看着薛可離去的方向,目光凝滞。
過了一陣子,薛可出來了,手中托着一個水果盆,蘋果已經被切成小塊。
薛可把水果盆送到蘇錦秋手上,并遞給她一根牙簽,淺笑着說:“我媽說,女孩子要學會保養,要多吃水果,對皮膚好。”
蘇錦秋接過了水果盆和牙簽,卻只是定定地望着水果盆,沒有吃的意思。當蘇錦秋看向薛可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手上,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貼着一個創可貼,于是就問道:“你的手,怎麽了?”
“切蘋果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
蘇錦秋聽了,胸腔中湧上一股激流,一直沖到她的鼻頭,連眼睛也覺得發澀了,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才哽着喉嚨,說:“你,不必要,對我這麽好的……”
“我們将來是要結婚的,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薛可擡頭,對上了蘇錦秋的眼睛。
“我,我現在還不想結婚……我,我想考研了,不想分心……”蘇錦秋話說了一半,終究是不忍心,于是就扯了別的。
“考研好呀,我也想考了呢——我媽也希望我考,将來畢業了,看能不能去個大學教書,我挺喜歡教書的。可是,你想考哪個大學呢?”薛可說着,在蘇錦秋身邊坐下了。
蘇錦秋低頭,眼睛再次看向水果盆,低聲說:“浙江大學吧。我,有幾個同學在那邊,可以互相照應着。”
“浙大挺好的,那我也考浙大吧——到時候,咱們還是可以雙宿雙.飛。”薛可說着,就握住了蘇錦秋的一只手。
蘇錦秋的手跟着抖動了一下,卻沒有掙脫,任由薛可覆上她的手,耳邊是薛可輕微的呼吸聲。
“蘇小姐,咱們定婚吧,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你了——你今天,把我吓壞了!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朝夕相處,直到兩個人一起變老……”薛可說着,取下蘇錦秋衣服上的一根長發,放在手中。
“薛可,要不——等到咱們考上了,再交往吧?”蘇錦秋逼迫自己,說了個頭。
“我們已經在交往了呀,難道……”薛可不敢說下去了,他早就發覺蘇錦秋今天有些怪異了,只是不敢細想,更不敢追問。
“我們,最近不要再來往了,還是先以工作和學習為重吧,好不好?”蘇錦秋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我不會打擾你的,每天只是發個短信打個電話,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的……”薛可的聲音越來越低了,他哪裏會想得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因為愛情在一個女生面前低頭,以愛情的名義強迫自己變得卑微起來了;但是他知道,不是自己在勉強自己,他是心甘情願的。
“可是我依然會分心的——老實說,我不想在感情上,再花費一星一點兒的精力了,我累了。”蘇錦秋逼迫自己,索性把話都說透了吧,不要再這麽含糊其詞了。
“那你想怎麽辦?”薛可松開了蘇錦秋的手,無力地問,他的眉頭早就攢到了一起。
蘇錦秋起身把水果盆放到電腦桌上,從包包裏取出薛可送她的手鏈,放在薛可的手上,淡定地說:“我們,分手吧。”
☆、愛情哪有不傷人?
“為什麽?是我做錯了什麽,還是我哪裏不夠好?”薛可看着那條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他的心連同他的愛情幻想,被擊得粉碎,讓他茫然而不知所措。
“都不是。我只是厭倦了愛情,我累了,不想再為它付出了……”蘇錦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盡力減少對薛可的傷害。
“是嗎,我讓你覺得厭倦了?”薛可看向蘇錦秋,他看到了她一臉的冰霜,再也看不到他曾經熟悉的面容了,也沒有他曾經迷戀的憂傷或者燦爛。薛可這時才發現,他并不了解自己所愛的這個女生,她甚至就是一個迷。
“你不要多想了,我只是覺得最近很累,無法分身,我們都冷靜下來,獨處一段時間吧!”蘇錦秋說完,就站了起來,想要逃跑。
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