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想再說及這件事了,轉過頭看了看蘇錦秋的神色,笑着說,“蘇小姐,看你的樣子,好像許久都沒有得到愛情的滋潤了呢——怎麽,終究是分手了?”
蘇錦秋聽了,不禁搖着頭笑了,說:“那看你是說哪一任了——我被別人甩了,後來又甩了別人;可是不管怎麽說,全都掰了。”
“呵,這就叫做因果輪回!不過,多經歷幾個男人,你才會知道哪個男人最适合自己;最起碼的,會知道誰在床上比較融洽……”汪真真笑着說。
“哎,男女之情,總是要傷人的,不是自己受傷,就是傷了別人!”蘇錦秋也不想聊這個話題。
“蘇小姐,你原本是有選擇的——秋蘭那麽愛你!如果不是他愛着你,我早就把他弄到手了,早就結婚生子了,也不至于混到現在這地步!”汪真真說着,又是不停地嘆息,“我見過那麽多男人,打心眼裏喜歡的就是他了。”
蘇錦秋也傷感地說:“是呀,他喜歡我是真的;可是我卻死心踏地地愛着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在分手後,也成天暗自傷神,再好的男人也入不了我的眼了。”
汪真真看着蘇錦秋,拍着她的後背,說:“蘇小姐,你知道什麽才是真愛?什麽才是幸福嗎?真愛就是TMD人家一心一意的只有你;幸福就是嫁給這樣的男人。愛情是什麽?愛情就是你喜歡人家,人家卻不搭理你,一廂情願罷了!可是我們更多的時候,就是愛上了這種人,就是喜歡上了這種喜歡卻得不到的人,說白了就是犯賤——送到手的,不要;得不到的,總是巴望着。”
“悟得真透!”蘇錦秋苦笑着認同了。
到了燒烤攤,三個人寒暄後,一邊聊天一邊吃喝。
梁飛燕打量了幾眼汪真真,當下心中就有了猜測。而周圍的人,看向她們這邊,特別是将眼睛掃向汪真真時,目光裏都懷着猜測和輕視。
“梁姐姐,不是奉子成婚嫁人了嗎,怎麽會舍得再來深圳呀?聽說,這次你還是一個人回來的,怎麽舍得老公和孩子呀?”汪真真問梁飛燕,語氣裏含着挑釁;她怕自己失了語言的主動權,又像當年一樣受梁飛燕的嘲弄。
“是呀,就我一個人。孩子留給她爸爸了,我淨身出戶,什麽也沒有帶,又殺回深圳了。和當年進入ABA的時候差不多,都是一窮二白的;唯一的區別就是,比當年老了些。”梁飛燕笑着說,似乎并不介意汪真真的言辭。
“離婚了?”汪真真看着梁飛燕,臉上的神色很是平靜,她的質疑就好像是在問天氣一樣,只是出于拉話題。
“離了。”梁飛燕的神色比汪真真還平靜。
“離了好!那個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麽了……”汪真真不知死活地說。汪真真當初和梁飛燕并不交好,只是在大街上看到過梁飛燕和王姐夫。
“當初,大概是鬼上身了吧,呵呵……”梁飛燕說着,笑了起來,并開始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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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燒烤,本就費時間,三個女人一臺戲,大家又分別這許久,話多得簡直說不完。等到酒足飯飽時,大家這才起身,各自去了。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和汪真真坐在一起,好像還成了知己!”梁飛燕走在路上,疑惑地說。
“是呀,世事難料。”蘇錦秋說完,就把她和汪真真的過往全盤告訴了梁飛燕。
“梁姐姐,其實汪真真并沒有那麽可惡,她只是……”蘇錦秋想替汪真真辯解一二。
“只是,她有點愛慕虛榮,只想着走捷徑游戲人生;順帶地,不那麽自尊自愛,還總是離不開男人,總想依附于男人。是嗎?”梁飛燕截住了蘇錦秋的話。
梁飛燕的話讓蘇錦秋無以反駁了。
“你和她終究不是一樣的人,她已經自甘堕落了,你是拯救不了她的。還是盡量遠離她吧,我可不想看到你被她拉下了水。她這樣的人,墜落紅塵,似乎還樂在其中;可是你就不同了,你的心中有一棵白蓮花,哪怕受了點污染都會覺得腌臜,這樣的你,注定和她做不了朋友的。”梁飛燕拍着蘇錦秋的手說。
梁飛燕的說辭,蘇錦秋固然認可,但是一想到汪真真從此就這樣了,她還是有些無奈,可是除了無奈,蘇錦秋也實在沒有一點辦法了。
☆、現任和前任相逢
梁飛燕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做了萬科在南山區的售樓小姐。她是再也不想做老本行了,覺得做銷售還是來錢快,接觸的人也更廣泛些,好為以後的職業規劃鋪路。梁飛燕的公司和租住的地方,倒是離蘇錦秋不遠。只是,和薛可所在的培訓中心有點相近,一想到這點,蘇錦秋就覺得膈應,害怕哪天再遇到薛可了。
而汪真真在那次和蘇錦秋、梁飛燕重逢後,就換了手機號,另外去了家星級酒店,做了坐臺小姐。
時間就那麽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大家各安其道。
崔莺莺還是未能如願懷孕,于是就準備着存錢治病;而高鵬飛的新娘子卻在婚後兩個月就懷上了,這對新婚夫妻開始規劃未來了。
蘇錦秋還是忙于工作,空了就翻看一下考研的教材,但是卻再也沒有工夫去寫點文字了;司馬彥慧已經走上了職業寫手的道路,開始在網上發表長篇小說,而且逐漸地形成了自己的獨特風格,并有了發展的側重點。但是對于周潤生的感情,早就壓抑得沒了影子,只當是份美好的情愫,留作懷念了。
培訓中心的何老師辭職了,原因是工資太低,女友非常不滿意,于是他就辭職改做了銷售,銷售電子産品。薛可接受了培訓中心的一個女同事,兩人交往并同居。
田家禾果然在元旦時回國了,并被派遣到天津分公司,做了廠長,也即第一把手。而他在飛往天津時,自然把楚江南這個技術專家帶了過去,并在天津分公司裏給楚江南的妻子安排了工作,薪資不菲。
米雪已經和那位煲電話粥的相親男生,産生了深厚的感情,并開始談婚論嫁了,期待着新年回老家訂婚。
葉采意外懷孕,打算新年時回老家結婚辦酒席。
林嫣然忙于工作,偶爾有人追求,但都一概拒收了。
方香參加了浙大的研究生考試,但是并沒有考好,打算來年繼續奮戰,發誓考不上浙大,就不結婚。
魯達終究是和女友分手了,發誓再也不接觸杭州的本土女生。
丁一凡婚後像變了個人一樣,成了沒有爪牙的老虎,不再抽煙喝悶酒了,但是飯局卻更加多了,酒桌上的酒自然是推辭不了的,他的身體仍然讓新婚的妻子擔憂。
蘇媽媽幫着兒媳帶孩子,看着孫子,滿足地忙碌着,心裏卻還是在堵着:女兒的婚事,終究是塊心病,催促不得,也急不得,只有暗自寬慰了。
新年将近時,蘇錦秋想着倘若回家過年,日子肯定不好過,于是決定今年就不回去了;正好梁飛燕也在,總算是有人作伴了。再加上公司不像ABA那麽體貼,弄到一張火車票簡直像登山一樣難,回家過年這事就算是黃了。
可是很多人是要回去的,比如米雪,比如高鵬飛夫妻。想回去的人,就得想盡千法百計地弄車票。于是,有人從黃牛黨手中高價買票,買到票的人總算是有些安慰;買到假票的人,也只有認倒黴,另想其他辦法了。
米雪弄不來火車票,于是就買了長途汽車票。可是誰知還沒有回家呢,就發生了雪災,高速公路封了。于是,為了愛情,米雪豁出去了,高價買了張機票,要飛回去和情郎相會,并定下終身。
年三十前兩天,蘇錦秋的公司放假了;閑來無事,她決定去找梁飛燕打發時間。
梁飛燕也放了假,于是兩個人決定逛街壓馬路了。深圳的新年并沒有十分的熱鬧,但好歹是有些年味兒,商店裏到處放着高音喇叭,唱着新年的歌曲,聽得人心裏也有幾分暖和了。
兩個人各自買了幾件新衣服,就當是過年的自我犒勞了。
逛街也是件體力活,東西也買了不少,人也乏了,于是蘇錦秋和梁飛燕進了一家湖南菜館,喝茶等菜。
可能是這家菜館的菜遠近聞名吧,抑或者是剛好到了飯點,蘇錦秋和梁飛燕剛坐下不到十分鐘,就滿座了。
“看來,這家飯店的生意很好哦!”蘇錦秋向着飯店張望了一下,說。
“嗯,這家菜館很有特色的,湯也煲得相當得好!想要來這家吃飯呀,就得趁早!”梁飛燕解釋說,“如果哪天有錢了,開個飯店倒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成本也不用太多了,簡單裝修一下就好,比賣衣服電器的什麽,強多了。”
“是呀,給自己幹總是有動力的;給別人打工,一到月底就那點死工資,混日子罷了。”蘇錦秋很是認同梁飛燕的說法,“哪怕就是賣水果,也比打工強,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更不用勾心鬥角的鑽營。我真希望,在我三十歲之前,能自己開個什麽小店,哪怕就是賣水果呢!”
“只要你願意,做個老板娘,那還不是簡單的事情?”梁飛燕戲谑着說,“話說回來,深圳到底不是每個人都能呆一輩子的,早晚我們還是要離開的。”
“怎麽辦呀,咱們來晚了,沒位置了!”一個女生的聲音,在蘇錦秋背後響了起來。
“看看,來晚的人:要麽站在一邊等着別人吃完了再點菜,要麽就得走人了。在深圳這地方,連吃飯都要有時間觀念。”梁飛燕看了一眼那個沖着男友發牢騷的女孩子,“可惜呀,很多女生總是沒有時間觀念,特別是在男朋友那裏,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蘇錦秋忍不住扭過頭向身後看去,就看到身材高大的薛可,和一個女生挽着胳臂,正在環視整個飯店。
于是,薛可就看到了蘇錦秋;緊接着,那個女生也看到了蘇錦秋。
薛可的女友拉着薛可向着蘇錦秋的位置走了過來。
“蘇小姐,也來這裏吃飯呀?我們,可以和你們擠一擠嗎?”薛可的女友已經站在了蘇錦秋的身邊,看着蘇錦秋問。
蘇錦秋看向梁飛燕,梁飛燕淡然一笑,就站了起來,并向裏面坐了坐,說:“你們認識呀?那就擠一擠嘛。”
薛可的女友一轉身,就坐到了梁飛燕那邊;蘇錦秋只好起身,向裏面的椅子坐去,薛可就只好坐在蘇錦秋這邊了。
“真沒想到,能遇到你——們。”薛可把頭偏了一下,卻看不到蘇錦秋的整張臉,更不知道她的神色。
“薛老師,這是你女朋友吧?也不介紹一下?”蘇錦秋笑着說,并看向斜對面的女生。那女生長得倒是清秀,個頭也高挑,倒是配得上薛可,只是看神色,有點“麻辣”的味道。
“你好,蘇小姐!我是薛可的女朋友,我叫賈寶兒,也是培訓中心的老師;薛可他一進培訓中心,我就喜歡上他了。”賈寶兒說着,大方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并站了起來。
蘇錦秋有點懵了,弄不清楚這是什麽節奏——現在的女生,都這麽霸氣嗎?如果賈寶兒和薛可是同事,那麽身為薛可的前任,也許她會認識自己。再如果,在自己和薛可交往的時候,賈寶兒早已對薛可暗動春心,那麽,就更不要奇怪,為什麽賈寶兒,竟然會記住了自己。
看到蘇錦秋有點遲疑,梁飛燕笑着拉過了賈寶兒的手,說:“賈小姐,我妹妹有潔癖,她不喜歡和別人握手,抱歉呢!”
賈寶兒疑惑地看向蘇錦秋,又看了看薛可,向薛可發問道:“真的嗎——蘇小姐竟然不喜歡和別人握手?”
“是。”薛可猶豫着,還是點頭了。
“那,蘇小姐的潔癖可真是很奇特呢。”賈寶兒說着,拿過桌子上的菜譜,問薛可,“親愛的,你想吃什麽,我幫你點?”
“随便,你點就是了。”薛可坐在那裏,很是不自在。他原本以為,和蘇錦秋打過招呼就可以走人了,沒想到賈寶兒竟然落座了,還要在這裏吃飯。
點過飯菜,服務員走了之後,賈寶兒才恍然大悟地說:“哎呀,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點過菜了沒有?”
“我們已經點過了。那,這怕就是我們的菜了,一起吃吧!”梁飛燕察覺到了這三人的奇怪關系,于是就主動接了賈寶兒的招。
果然,服務員端的菜是梁飛燕點的,菜放在桌子上,熱氣騰騰的,梁飛燕捏起筷子,招呼大家說:“既然是熟人,那就一起吃吧!”
“蘇姐姐,我和薛可可以吃嗎?”賈寶兒看着蘇錦秋,問;不過幾分鐘,作為薛可的前任女友,蘇錦秋在賈寶兒口中,就由“蘇小姐”變成了“蘇姐姐”。
“有什麽不可以的,只要他肯買單!”蘇錦秋說着,就笑開了。
“吃吧,我買單!”薛可說着,也拿起了筷子。
“蘇姐姐,你今年也不回家過年嗎?”賈寶兒一邊吃菜,一邊觀察着蘇錦秋的神色。
“本就沒打算回去的,一票難求呀!何況,回去一趟并不容易的。”蘇錦秋如實說了。
“嗯,我們也是這樣想的。薛可家在東北,太冷了!我們商量好了,還是五一的時候回去吧,就算擠,也沒有這時候擠嘛!東北,好期待去看看哦!”賈寶兒說着,兩眼放光。
“什麽時候結婚呀?”蘇錦秋掃了眼薛可,最後又将目光掃向賈寶兒。
“明年五一回他老家訂婚,至于結婚嘛,再緩一緩,我可不想那麽早就當媽媽了!”賈寶兒倒是快人快語。
“呵,也是!你們看着都還小呢,結婚這種大事,肯定要緩一緩的,萬一磨合得不好,就算結了婚,也是要鬧矛盾的,萬一再離了,那就更不好了。”梁飛燕笑着說。
“我們肯定會好好的!是吧,薛可?”賈寶兒到底年輕些,聽不得不入耳的話。
梁飛燕笑了笑,不再說什麽了。
☆、鬥法
于是,兩夥人就在一張桌子上開吃了。賈寶兒坐在薛可的對面,這下倒是方便了她為薛可夾菜了。賈寶兒不但為薛可夾菜,還說着一些秀恩愛的話。這番情景,讓蘇錦秋想到了國慶在杭州時,那個別開生面的同學聚會了;自然也想到了方香和劉國平當時的表現。
不明所以然的梁飛燕,掏出手機給蘇錦秋發了條短信,問:“他們是誰?和你什麽關系?”
蘇錦秋看着梁飛燕的短信,馬上回複道:“他曾追過我。”
梁飛燕看到蘇錦秋的回複,當下就心如明鏡了,果然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這樣,再看這三人時,梁飛燕就只想說句“冤家路窄”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薛可來電話了,于是就離開了飯桌,去了飯店外面接電話。
看着在外面接電話的薛可,賈寶兒的眼睛裏蓄着無限的柔情。她忽而轉回頭來,毫無征兆地沖着蘇錦秋說:“蘇姐姐,真是感謝你,把薛可讓給了我,我們真的很相愛,也很合适,我相信我們會相愛一輩子的。”
蘇錦秋尴尬地看着賈寶兒,口中的飯菜也一時含住了。過了一會兒,蘇錦秋把飯菜咽下了,才笑着說:“是嘛,那可真是要祝福你們了!只是薛可他不是物品,不是誰讓給誰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并不認識你;我們之所以分開,只是我們不合适而已。”
“是嗎——難道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在你們交往的時候,我曾向薛可表白過?”賈寶兒驚訝地看着蘇錦秋,她臉上的優越感頓時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疑。
“沒有,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的名字,我更不知道有人在暗戀薛老師;如果我知道的話,我肯定會早日成全你們的。”蘇錦秋淡然地說,她不明白為什麽賈寶兒要告訴她這些,難道如今的女孩子做第三者反而很自豪嗎?
“你不愛他?”賈寶兒看着蘇錦秋,悄聲問。
蘇錦秋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更何況,不管怎樣的答案,都勢必會給薛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再者,不管怎樣的答案,現在說出來,又有什麽意思呢?
“小妹妹,你們現在都在一起了,還來說這些,除了會影響你們的感情,還有什麽意義呢?何況,能夠把握住現在,不是很好嗎?”梁飛燕笑着說,“大家快吃菜吧,天涼菜也涼得快了。”
梁飛燕這樣一說,賈寶兒就住嘴了,但是她還是心有不甘,想要當面質問蘇錦秋。正在這時候,薛可回來了。
薛可一坐下,賈寶兒就又笑着問蘇錦秋:“蘇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吧?他是做什麽的——他一定很帥吧?”
蘇錦秋笑了笑,眼睛卻看向梁飛燕,梁飛燕也跟着笑了起來。
“小妹妹,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蘇錦秋看着賈寶兒,問。
“當然是真話了。”賈寶兒不明白蘇錦秋的意思了。
“假話就是,我自然有男朋友,他不但玉樹臨風,還溫柔體貼、英俊潇灑;家財萬貫,養尊處優;但是他的心裏只有我一個,此生不變,來世也不會變。真話就是,我沒有你說的那樣的男朋友;但是對于我來說,香煙啤酒就是我的男朋友:我不但抽煙而且喝酒,對于我來說,它們遠比一個男人更體貼。不管你有什麽樣的憂愁,只要抽一根煙,煩惱馬上就能消失了,它能讓你變得心平氣和。至于酒嘛,簡直就是個好情人,喝醉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還能讓人覺得飄飄欲仙,當真是神仙一樣的幻境。”蘇錦秋說着,就從包裏掏出一根煙來,放在鼻子下嗅了下,問賈寶兒,“要來一根嗎?”
賈寶兒連連擺手,并露出鄙夷的神色來,她的眼睛在蘇錦秋和薛可之間來回地交錯,并說:“蘇姐姐,真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嗜好。可是一個好女孩,不是應該遠離這些嗎?”賈寶兒對香煙的憎恨和對抽煙女孩的輕視,一如當年的原如玉。
“是呀,好女孩是應該遠離它們的。可是我,什麽時候都沒有稱自己是個好女孩。”蘇錦秋說着,把香煙又送到了薛可面前,問:“薛老師,要來一根嗎?”
“對不起,我從不抽煙。”薛可推開了蘇錦秋的手,然後神情漠然地吃開了;但是,薛可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麽在他們分手後,蘇錦秋并沒有顯得有多快樂——她那麽急于撇開自己,難道不是為了所愛的人嗎?
“就算是暫時沒有男朋友,蘇姐姐,你也不該糟蹋自己呀?更不應該因為失戀就此堕落呀?”賈寶兒說完,對上薛可冰冷的臉,忙低了頭。
蘇錦秋苦笑了一下,她為了薛可好,不想在飯後讓他們一對情侶起了争執,才故意自黑的,沒想到這個薛可的現任女友,竟然緊抓着她不放了。
“我原本就是這樣的,并不是因為失戀才這樣的。不信,你問薛老師,就是因為我有這些壞毛病,他才鬧着要分手的;我也知道我們不合适,就好聚好散了。”蘇錦秋決定背黑鍋到底,誰讓她欠薛可的呢?
“蘇小姐,你不需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更沒必要往我臉上貼金。過去的事情,就更沒必要提起了。”薛可說着,站了起來,看向賈寶兒,“我吃好了,你呢?”
看到薛可要走,一直忙着說話的賈寶兒,只吃了個半飽,此時也只得起身說:“我也吃好了,那咱們,先走吧?”
于是,賈寶兒再次挽着薛可的胳臂,甜蜜地沖着蘇錦秋和梁飛燕,清脆地說了聲“再見”,梁飛燕和蘇錦秋都只是微笑着揮手,并沒有說“再見”,因為她們都期望,千萬別再相見了。
薛可走到櫃臺,買了單,再次看向蘇錦秋這邊,就和賈寶兒離開了。
“看看吧,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利害呀!現任遇到前任,就是場沒有硝煙的戰鬥;誰能勝出,就要看男主角的意思了。”梁飛燕冷哼了一聲,繼續說:“看得出來,那小姑娘很得意,她好像以為是她搶走了你的男朋友,卻沒想到,你當作寶貝一樣的男人,你并不上心,也不在意。你越是這樣,她心裏反而越堵。人都是這樣犯賤的,搶來的東西才覺得是寶貝,別人拱手相送的就是得到了,也覺得無趣!”
“大概是吧!”蘇錦秋吐出一口氣來。
“真沒想到,今天出來吃飯,還能借了你的光,讓你的前男友買單了,真是奇遇啊!”梁飛燕笑着說,“咱們再吃點吧,這種飯可不是每天都能遇上的!”
“你倒是省了飯錢了,我又虧欠他的了。”蘇錦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誰讓他新女友嘴欠呢,怪他自己沒調教好。你等着吧,他們回去後肯定會窩裏鬥的!”梁飛燕從來不怕事大,只是可惜那場好戲看不到了。
“真沒這必要,梁姐姐。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的,不要因為我再鬧出什麽岔子來了。”蘇錦秋還是于心不安,她給不了薛可想要的愛情,那就只有默默地祝福他了。
“你就是心軟,所以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心軟可不是什麽好事,出來混的,都有種欺軟怕硬的心思;在愛情上也是這樣的。你但凡心硬下來,早就忘記了那個小子,就不會錯過今天這個小子了。說來說去,要怪你自己不争氣,誰也怪不着。”梁飛燕說着,給蘇錦秋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裏,“你看吧,你們才分手兩三個月,人家都同居了。你就沒這魄力和膽識。”
“是呀,別人都重新開始了;只有我一個人,還在自怨自艾,暗自傷神,誰也看不到,誰也聽不到,只有我一個人還沉溺在過去的時空裏,醒不過來,确實是我活該。”蘇錦秋苦笑着說。
是的了,王小利有了新女友了,在和她分手後不足半年就和人家同居了;薛可有了新女友了,和她分手不過三個月也和人家同居了。她蘇錦秋一個人守着節操,真不知道是為了哪個王八蛋。
“醒醒吧,你這樣成天唉聲嘆氣的,連我聽了都覺得煩得很,你自己不覺得自己蒼老了許多嗎?不過失戀而已,有什麽想不開的。我都離了,還不是照樣該幹嘛幹嘛。你就是太傷感了,這樣真不好。跳出來吧,親愛的!我還是喜歡那個有點風風火火的蘇小姐!”梁飛燕說着,拉過蘇錦秋放在桌子上的手,望着她。
“我會的,梁姐姐!”是時候換種活法了,過去不管是美好還是失意,已經無法挽回了,而任何人都不會停下腳步等她的。
薛可和賈寶兒回到薛可租住的房子後,不一會兒,就争吵開了。等到兩個人吵起來的時候,都忘記了他們為什麽要争吵,而引起争吵的導火索是什麽,就更不記得了。
“你還是忘不了她,是嗎?”賈寶兒蜷縮在床角,清秀的臉龐上挂着兩行清淚,她看着薛可冷漠的臉,問。
“過去的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薛可坐在電腦桌前,依然在忙着打游戲,眼睛看着屏幕,漠然地說。
“你告訴我實話,你們為什麽會分手?到底是因為你愛上了我,還是因為別的什麽?”賈寶兒還是不死心,想要趁着這次,索性問個清楚。
“能不能不要再提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追問這些,有意思嗎?”薛可終于回過了頭,扯下一張紙巾,遞給賈寶兒。
“你不說,我的心裏就不踏實!”賈寶兒擦着眼淚,可是眼睛裏的清水總是止不住地向外流,“自從我們在一起,我就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那麽愛笑,總是很開心的樣子;可是和我在一起,你就總是不開心,為什麽?”
薛可不由得苦笑了起來,轉過身來,對着賈寶兒,說:“在外面,哪怕再心煩,總不能老陰着臉吧?”
“強詞奪理!”賈寶兒說完,就決定不再追問了,因為她知道是問不出來什麽的。
“你說那蘇小姐,她為什麽也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她竟然還抽煙喝酒,她怎麽這麽不自愛呀?”賈寶兒還是提起了蘇錦秋,忍不住想要指責她兩句。
“那是她的事,咱們管不着。”薛可嘆口氣,走出了房間,他要去廚房煮包方便面,老實說,中午這餐飯不但吃得窩心,而且還只吃了四分飽,但是他卻痛快地買了單。
在廚房裏看着鍋裏的水,薛可也困惑了。賈寶兒說得沒錯,蘇錦秋也不開心,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快活,而且仿佛比和自己交往時更抑郁了,看來她當初和自己分手時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只為了分手而已。
“她心裏果然沒有我。”薛可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這讓他更加煩躁:她寧願一個人,也要逼迫着他分手,他連備胎都輪不上!那他在她心中,到底算什麽?
☆、質問個為什麽
蘇錦秋自從那天巧遇薛可後,就一直住在梁飛燕那裏了。梁飛燕那裏可以做飯,還有電視,兩個女生就自成一臺戲了,小日子過得很是自在。
除夕這天,蘇錦秋早早地就給家裏打了電話,弟弟蘇錦鱗也回去了,大家寒喧了幾句,就挂了電話,因為總有人放鞭炮,電話裏聽不清楚,而蘇錦秋也只是想問候一下就罷了,免得老媽再說一些刺激她的話,那她這個年,就有心結了。
吃過午飯,坐在沙發上,覺得有些困倦,正想睡個回籠覺呢,蘇錦秋的手機響了,是高鵬飛打來的,說是他們夫妻也沒有回去,如果蘇錦秋願意,可是和他們一起過除夕夜。
“老高,你的好意我領了!不過,我在梁姐姐這裏挺好的;去你那裏有諸多的不方便,萬一你們夫妻再因為我鬧誤會了,我就成了罪人了!”蘇錦秋馬上就拒絕了,并且把原因直言相告了。有些話還是直白地說出來比較好,不用大家猜來猜去的。
“那好吧,如果你想過來了,提前招呼我一聲。”高鵬飛懂得蘇錦秋的意思,他自然也知道,婚後和婚前,總是不一樣的。
“好的。新年快樂!”蘇錦秋說。
“新年快樂!”高鵬飛說完,就挂了電話。
“誰呀——不會是你前男友吧?你們分手後還能做朋友呀,真是難得!”梁飛燕說着,就撇了一下嘴巴,“是哪一任呀?是前前男友,還是前男友?”
“都不是,是高鵬飛那小子。”蘇錦秋沒好氣地說,“這小子可是有福氣了呵,升官發財,結婚生子,好事全讓他占了!”
“你眼紅了嘛,那趕快下手呀!心動不如行動,再好的男人,也得你出手呀!”梁飛燕說着,拍了下蘇錦秋的屁股,“這樣的好身材,卻一直空着,真是可惜了!”
“我發誓,誰對我好,我就嫁誰!”蘇錦秋笑着說,忽然覺得內心裏很是孤寂,看來女孩子長大了,哪怕有好朋友陪伴着,也終究是有缺憾的——愛情,才是青春裏不可缺失的一味良藥。
“我對你好呀,管吃管住的,你嫁我呗!”梁飛燕笑着說,然後就靠在了蘇錦秋的身上,拿她當了枕頭了,“哎呀,這女人的身體就是軟嘛,怪不得男人也是離不開女人的!我要是個男人,也喜歡女人。”
就在蘇錦秋想要回擊梁飛燕的時候,梁飛燕的手機響了起來:“我在等一分鐘,或許下一分鐘,看到你閃躲的眼,我不會讓傷心的淚挂滿你的臉。我在等一分鐘,或許下一分鐘,能夠感覺你也心痛,那一年我不會讓離別成永遠……”
“怎麽不接電話?”蘇錦秋說着,就奪走了梁飛燕的手機,“這是誰呀——暗戀你的人還是追求你的人?”
梁飛燕搶過手機,接了電話,并走進了房間裏,關上了房門。
蘇錦秋一個人呆在客廳,只好看電視。
過了好一陣子,梁飛燕一臉嬌澀地出來了,臉上竟然有幾分緋紅。
“梁姐姐,看這節奏,像是在愛戀中嘛,竟然把我瞞住了!”蘇錦秋假裝生氣地說。
“時機不成熟嘛!”梁飛燕笑着說,“親愛的,他約我今晚吃年夜飯,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當然去嘛,這麽有心——怕不只是吃年夜飯這麽簡單吧?”蘇錦秋的腦袋轉了一下,自嘲地說,“看來我這個二百五十瓦的電燈泡,是得閃了。”
雖然梁飛燕再三挽留,蘇錦秋還是堅決地離開了。
背着包包,手裏還提着個袋子,裏面裝着她的衣服。走在大街上,蘇錦秋一時沒有方向,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崔莺莺和老公回家了;司馬彥慧早就在春運前就回去了;至于高鵬飛那裏,蘇錦秋根本不想去。
思來想去,蘇錦秋決定去超市買一堆吃喝的帶回公司宿舍,窩在那裏幾天。
梁飛燕這邊有家沃爾瑪,相當地大,蘇錦秋決定就去這沃爾瑪大采購了。
一進了超市,到處是人,似乎沒有回家的深圳人,都出來買東西了,簡直是人山人海;超市裏到處挂着裝飾品,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