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穆穆,別看了。”

照片被何墨陽奪走撕掉扔進垃圾桶,這分明是一個圈子,早已經設計好要挑撥離間他們的圈套,這樣的照片一旦流出去對安穆的名聲可想而知,她鄭修函竟然也參與了如此荒唐的事情,他真的是變了,本以為他不會傷害自己,如今的他,早變的面目全非。

“何墨陽,你相不相信我?”這個時候的她急需要他的支撐,別人的一百句話抵不過他一個字,只要一個字就好,來撫慰她忐忑的心。

何墨陽看的心疼,幾乎是要紅了眼,他的穆穆不該受這樣的委屈:“對不起,那時候我不該不在你身邊。”才讓那些卑鄙的人有了空隙鑽。

有了這句話,還有什麽是不能抵擋的呢,不過是一些肆意的照片而已,而他們實質性的什麽也沒發生,抑或是鄭修函看着他們最後的面子上吧。

事情之後,安穆并沒有去找鄭修函,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安心的呆在何墨陽身邊,當做什麽事情也未發生。

晚上他回來的很遲,一手拎着公文包黑色西裝半挂在臂彎裏,額前早上梳的一絲不茍的發少許的淩亂,安穆放下嘟嘟接過挂在架子上,而鄭修函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小穆,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即使隔着聽筒依舊難以掩飾的落寞和苦澀,腳邊倒了一地的酒瓶子,剛坐起來腦袋一陣眩暈腳下一軟,踢倒了酒瓶子,濕了一大塊地毯,在話筒裏清晰的放大,安穆握着電話走到門口邊上。

“你……還好嗎?”

鄭修函平躺在地上,握着手機望着頭頂璀璨的吊燈:“好,好,小穆,你該好好的罵我一頓的,我混蛋。”今天收到照片才知何林忠的意圖,而他莫名的成了他手中的一顆棋子,也幸好那天的自己并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傷害來,“小穆,我想見見你。”

“太晚了,下次吧,你早點休息。”轉身望向不遠處的客廳裏,那個男人極不耐煩的走來走去,甚至連空氣裏的分子都被他傳染的躁動不安,“鄭修函,這次事情不管與你有無關系,但我再說一次,我們之間這輩子都無可能。”不等他說話,迅速挂了電話,有些話盡管傷人,但還是早些說出比較好,不管對誰都好。

鄭修函聽着裏面機械嘟嘟聲,心一下子老了多少年,荒蕪了一瞬間,身子沉沉的躺下去,酒瓶子擱在身下發疼,腦子昏昏脹脹。

他到底比他差在哪裏?六年前選擇他又是為了什麽?小穆啊,你真的是狠心啊。

鄭晉簫粗魯的一腳踢開門,手中拿着幾張從文件夾裏翻出來的照片一把灑在他臉上,鄭修函閉着眼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唯有輕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着,鄭晉簫面色如常,仔細看又會發現細微的不同之處。

“被心愛的女人拒絕的心情如何?”

三年多來,兩兄弟争鋒相對不是第一次,但卻是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的事情杠起來,鄭修函躺在地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過了許久掀開眼皮子露出一條細小的縫看了眼逆着光站着的男人,嘴角嘲諷的上揚:“鄭晉簫,這麽激動作何,這不是你的風格。”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将散落的照片撿起來,一頁頁理得整整齊齊捏在手心,指尖摩挲,戀戀不舍,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如此的親密,盡管自己是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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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過肩膀,手握在門把上,鄭修函未曾回頭,直直的忘着前方:“鄭晉簫,你愛過嗎?全心全意的只想對一個人好,甚至不顧自己所有的尊嚴,眼巴巴的只想看着她就好,所有說你一窮二白。”

鄭修函的話結結實實踩到他的痛腳,鄭晉簫面色鐵青,一腳踢開半掩着的門。

圓弧形的樓梯口空蕩蕩,唯有他自己腳步的回應,從樓梯的窗子口望下去,燈光明亮,樹木林立,他怎麽會是一窮二白,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又有什麽大不了。

…………

何墨陽最喜歡那個女人在清晨慵懶的穿着睡衣,黑發披了滿肩的樣子給他系上領帶,然後自己伸手摟着她将她的發柔的更亂,毛茸茸的翹着,她就會鼓着腮幫子瞪他,手上故意将領帶拉得老緊,勒的他喘不過氣來,翻着白眼逗她笑。

“穆穆,起來了。”絲質的薄被下,她瘦小的身軀凸起一小塊,何墨陽将手伸進被子裏撫上她滑膩的肌膚,故意在她腰間一捏,安穆最怕癢了,睡意本就是朦朦胧胧,這麽被他一弄,醒來的徹底,連在睡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抱着被子看着拎着領帶站在床邊上的男人,就是不起來。

“穆穆,早上還有一個會議,該起來了。”

說完,作勢就要去掀開被子,何墨陽的速度豈是安穆能夠抵擋的,一下子就被掀開連個緩沖也沒有,安穆昨夜被某個發、情的男人扒的一絲不挂,如今被子一掀開露出的是她全身白皙的皮膚,安穆幾乎是尖叫着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何墨陽一早上看見如此香豔的一幕,血液多少有些膨脹,毛孔、瞳孔跟着放大,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傾身。

“你走開啊,不是要開會。”安穆一手拉着被子一手推開欲抱住她身子的男人,皺着眉頭樣子活像是在撒嬌,而自己心愛的女人撒嬌時,男人一般都是無可奈何的同意,而何墨陽是個例外。

今天的他穿了件白色條紋的襯衫,外面依舊是件奢華的手工西裝,金屬紐扣碰到她露在外面的肩頭,安穆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往裏摞了摞,清晨的男人有多危險,何墨陽曾用自己勇猛的行動告訴過她,所以安穆不是傻子,盡量穩住他。

“何墨陽,你把衣服拿給我,我給你做早飯。”

“穆穆,我想吃你。”

呼吸噴薄在耳畔,安穆鬧了個大臉紅,推囊着:“一早就胡言亂語,四哥還等着你去主持會議呢。”

她擰着眉頭糾結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忍不住不去逗她,身子俯下的更為厲害,幾乎是貼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膚,噴薄而出的熱氣打在她脖頸上,羞紅了一片:“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還沒吃到呢!!!

暧昧的語氣,安穆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是在逗她,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何墨陽,你真讨厭。”

何墨陽順勢握住放在嘴邊親吻,手面上細細的吻、細細的哈着氣:“穆穆,我有沒有說過你不穿衣服的時候簡直美得不可思議,嗯?”

上揚的語調夾雜着從胸腔裏發出的笑聲,安穆這下子一直紅到了鎖骨,何墨陽一低頭,攫住她芬芳的唇瓣,慢慢的揉撚,吮吸,挑逗,大手也不老實的伸進被子裏。

本是最為激情的一刻,被突來的鈴聲打斷,何墨陽欲、求不滿的離開她芬芳的唇瓣,黑着臉起身按下接聽鍵,何墨宇欠扁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安穆笑着卷着被子下床找衣服。

周一的例會何林忠出席,何墨陽在長相上并沒有繼承多少何林忠的相貌,但總歸是父子,骨子裏的東西還是相似的。

兩人各自占據一方,何林忠雖早已經退出了何氏,但在何氏的影響力仍是不可小觑,不少部門經理明着暗着表示站在他那一邊,而何墨陽這邊除了何墨宇之外,只有寥寥的幾個年輕的經理,安穆立在他身後,何林忠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來,她也不低頭,承認自己是仗着有他在,自是不會讓她委屈。

“B城的房地産已經趨于飽和,并不适合繼續投資。”渾厚的聲音擲地有聲。

何墨陽不置一詞的冷笑一聲,嘴角圈起的弧度諷刺意味十足,在偌大安靜的會議室裏,他的冷笑聲襯得異常的清晰,何林忠面色不動,自是一番大人物的淡定,底下各個部門的經理低着頭,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發表任何觀點。

氣氛一下子的僵硬的厲害,何墨宇嬉笑着開口:“叔叔,中午一起用個餐吧。”

對于何墨宇不按理出牌的性格安穆早已深有體會,在談判桌上忽然打起了感情牌,反觀何林忠依舊是淡定的模樣,身為長輩怎麽說也是要給小輩們些面子,身邊的助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也好,我們叔侄也很久沒聚在一起,你們呢?”

“會議到此為止,我們的事情還是辦公室裏說。”“啪”的一聲合起面前的文件。

安穆也收拾資料跟着何墨陽在衆人的注目下離開會議室,上次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到底是被何墨陽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攔了下來。

“何墨陽,好好的太陽到你這裏就又陰天了。”話裏的意思在明顯不過,本是緊繃着臉秘書看的心發慌的男人臉色快速變回來,嘴角噙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彎起的弧度恰好,挂着的笑靥窩心的溫暖。

“穆穆,我若是将何氏所有的股份放在你名下,你說他聽了會不會直接進了醫院。”

看似玩笑的一句話,安穆忽然間想起來什麽,又沒及時的抓住,懊惱的拍着腦袋蹭過去。

“不能再拍了小笨蛋。”

“你才是笨蛋。”

何墨陽呵呵笑,她的發利索幹練的盤在腦後,用一根銅色的發簪固定,他手一揚,烏黑的發絲瞬間如瀑般傾下,披散在黑色的西裝上,印着白皙的臉龐成了一幕經久不衰的畫頁,瞬間抵達腦子的最深處,神經末梢顫動。

“穆穆,除了你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傾身抱住她,骨節分明好看的大手插進她烏黑的發絲裏,溫熱的掌心從頭皮上傳來暖暖的溫度,那瞬間尚未抓到的思緒一下子清晰的浮現在腦子裏,一無所有,他真的是一無所有,将名下所有的股份全部轉移到她名下,就連不動産也是如此。

被突然憶起的東西砸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怔怔的愣了好長一會,何墨陽伸手拽着她入懷,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帶了絲強硬的摟着她的脖子,安穆擡頭,一眼望進他深邃漆黑的眼底,裏面無光黑壓壓一片,一如那些壓在心底的記憶。

他怎麽可以怎樣,騙她簽了合同,将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她,分明是不給自己一條後路可退。

“何墨陽,你怎麽能這樣對自己啊?”

“穆穆,別想太多,我說過要将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不是怕自己做不到而是怕沒有這個機會,分開的那些年,漫長的黑夜裏想的最多的便是她哪天回來,他一定要不顧一切的留住她,然後捧在手心好好地疼愛、呵護,如今終于有這樣的機會,又怎麽會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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