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是被如意坊賣進大殿下府的。”
蕭景眯着眼打量許菱:“看樣子,你還沒吃夠苦。”說着,朝另一名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就上前來,粗暴抓住許菱的頭發後扯,将她頭朝上臉仰起。
蕭景面無表情道:“你以為我不清楚情況,所以還妄想蒙混過關?你錯了。我知道你是蕭浩瑞的人,昨日小殿下中的迷藥,便是你做的手腳。”
許菱一驚。面上卻仍是奄奄一息狀。心中暗道:他已經知道了?
轉念一想:不可能。蕭景挑着蕭子衡參加文試時動手,必定是此番行動沒有得到蕭子衡的允許。如果他已經坐實了我的身份,審訊便會挑蕭子衡在的時候進行,怎麽可能似現在這般偷偷摸摸!定是他欺騙于我,妄圖動搖我的意志。
許菱虛弱一笑:“蕭管家,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陷害我?難道是見小殿下出了事,怕被殿下責怪,便拉我出來做替罪羊?”說着,自嘲道:“也是,我初來乍到,動起來最方便。”
蕭景不料她還能這般有條不紊辯白,冷哼一聲,走去一邊,拿了一把匕首,朝許菱走來。
他走到許菱身邊,将那匕首比上了許菱的臉,開口道:“許菱,你是有些小聰明,但在我面前,根本不夠看。你這張臉實在漂亮,若是我不小心手一抖……你可就再沒法見人了。”
許菱盡力偏頭想躲開那匕首,卻因為頭發被人扯住,無法動彈,只得有氣無力道:“蕭管家,我以為,殿下喜歡我這張臉。”端出蕭宸軒,希望能躲過一劫。
蕭景卻嗤笑一聲:“你說得不錯,殿下對你縱容,還真是因為你長着這張臉。”說着,緩緩道:“可是你說,如果我把它劃花了,殿下可還會在意你?你可還有機會翻身?”
許菱臉白了。蕭景果然奸猾,這話說到了點子上。這張臉若是沒了,蕭宸軒難保不會将自己一腳踢開。那人對自己的态度不明,而看他對府中女人,明顯是漫不經心,有了就享用,沒了就拉倒。蕭景若是毀了自己的臉,自己再無翻身的機會,他反而不會被責備。
那匕首在許菱眼前比劃,刀尖游過,帶來了皮膚的陣陣寒栗。見許菱不語,蕭景終是将刀壓在許菱臉上,輕輕一劃,溫熱的液體立時湧出。
蕭景陰冷道:“你到底是誰的人?來殿下身邊有什麽目的?說出來,饒你一命!否則……”他将匕首擱在許菱耳朵上:“我便用這刀,割了你的耳朵、鼻子、嘴巴……”
許菱嗚嗚咽咽哭泣起來:“蕭管家,我……我……我說!”
蕭景盯着她,停了手。
許菱哭個不停,抽噎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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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皺眉:“別哭!快說!休得拖延時間!”手下滑,又在她的肩頸上劃了一刀!
許菱一聲痛呼!她是想拖延時間。她要拖滿一個時辰,等蕭子衡回來,她才有生機。卻不料被蕭景識破了,只得喘着氣開口道:“我說,我說…………蕭管家……你要我說什麽?”
蕭景怒!這人耍他?!舉着刀,就要往許菱臉上紮,口中道:“不讓你知道厲害,你就沒有實話!”
許菱嗷嗷慘叫了起來:“我說!!我真的說!!我就是那……那蕭浩潤?蕭寒潤?總之就是那蕭什麽什麽的人!!是我給小殿下下了迷藥!!你還要我說什麽,我都說,你,你別劃我的臉……”
蕭景還真對她抱有期盼,認真等了她一會,結果卻聽到這樣的話,怒極反笑:“好狡猾的女人!無怪乎子衡殿下也會着了你的道!”
許菱聽言,精神忽然一振!收了哭嚎,急急道:“蕭管家,我的臉花了,宸王殿下是會一腳踢了我,可是子衡殿下呢?你确定他在意的,真的是我這張臉嗎?”
蕭景被她一下戳中痛處,臉立時黑了。他還真不敢動她的臉。這身上的傷,給她把衣服穿上,便能遮過去。臉怎麽遮?自己弄死她都不要緊,卻不能把她弄得慘不忍睹,否則子衡殿下見了難過,他還不得被小主子恨死?
蕭景死死盯住許菱:“好,好!你自找!”說着,朝兩名侍衛道:“把她壓到桌上去!”
兩名侍衛将許菱解了下來,按去了書桌之上。
許菱用力扭頭看去,就見蕭景一手拿着一疊桑皮紙,一手拿着一壺酒過來了。
許菱只看了一眼,恐懼便從心底生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喘氣都不利索了。
蕭景看她的神情,陰森一笑:“許菱知道這是什麽。”
許菱自然知道,卻拼命搖頭。
蕭景也不拆穿她,只是将酒壺放在桌邊:“既然不知道,我便給你介紹下。這個,可稱是殺人不留痕的最佳刑罰。”
說着,舉起一張紙,在許菱面前抖了抖:“貼加官,聽過沒?”
20營救
蕭景舉起一張紙,居然在許菱面前抖了抖,介紹道:“看,上好的桑皮紙,沾水柔軟伏貼,卻不易拉斷。”說着,随手撕開許菱肩頸處破爛不堪的裏衣,露出了她的半邊肩膀,萬分淡然将那紙鋪在許菱皮膚。然後拔開酒壺壺嘴,灌了一口酒,對準那桑皮紙一噴!那桑皮紙立時濕軟地緊緊貼在了許菱的肌膚之上!
許菱傷口被那酒精刺激,痛得臉都扭曲了。蕭景又拿起了第二張桑皮紙,虛虛懸着放在了許菱鼻尖幾寸處,道:“下一張,我就放這了。你好好想想,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許菱痛得身體顫抖,聲音也變了調:“你……你怎麽敢殺我?!”
蕭景呵呵一笑:“無怪你有恃無恐。我為什麽不敢殺你?”
說着,示意一名侍衛按住她的腦袋:“你若是招了,我倒還敢留你下來,畢竟子衡殿下那裏,我可以交差。可你若死活不招……難道我還會留着你,讓你向子衡殿下告狀?你也知道,死人總比活人容易對付。”
說着,親和商量道:“你看,只差一刻鐘(30分鐘),子衡殿下就要回來了。你若還是這般冥頑不靈,我只能送你上路了。”
許菱死死盯着眼前寸許處的紙張,心中萬分恐懼:這人是說真的!他真會弄死我!我該怎麽辦?
蕭景卻沒給機會讓她多想,只催促道:“快點!我數十下。這刑罰時間比較長,要敷上五張桑皮紙,人才會慢慢憋死。我還要留一盞茶(15分鐘)的時間打理幹淨你的屍體,弄漂亮些擱回你床上,還得教這些侍衛侍女統一口徑,實在沒時間和你耗。”
許菱腦中一片空白。蕭景開始數數:“一、二、三、……”
“四、五、六……”
“七、八、九……”
蕭景嘆口氣:“許菱,各為其主,今日,蕭某只能對你不住了。”說着,拿着那張紙,就要覆上許菱的臉!
卻就在此刻,院中有個熟悉的聲音喊道:“小菱!你在不在?”
許菱只覺心中猛地一熱:孟昭坤!
屋內的四個人都聽見了這一聲呼喊。這時,比得就是反應速度了。許菱用盡全力,凄厲尖叫:“救我孟——”
聲音嘎然而止。蕭景和侍衛終是晚了一步,讓她喊了一嗓子,才捂住她的嘴。
蕭景心中無比郁悶:這個傻子怎麽突然會來?!而且還在院子裏!門外那兩人□去了嗎?
他對着兩名侍衛道:“抓緊點,別讓她掙紮!”手上不敢停歇,那桑皮紙立時鋪去了許菱臉上,一口酒噴出!
許菱頓覺呼吸困難!
文試一開始,孟昭坤便沒事了。昨日狩獵後,樹林裏都是小動物,禦林軍的弟兄們無事,便鬧着要去抓來吃。孟昭坤想,不如帶了許菱一起去?遂來到了蕭子衡的院子。
見到院子門口站着兩名侍衛,孟昭坤心中奇怪,上前道:“你們守這幹嗎?”
那兩人見到是他,大驚!支支吾吾不答話。
孟昭坤見他們臉色有異,想了想,得意笑道:“哼,定是那蕭子衡讓你們在這裏堵我吧!他見上次我和小菱出去玩得開心,嫉妒了!所以讓你們守在門口,不讓我去找小菱。”
一人點頭不疊答話:“是是是……”另一人卻同時搖頭拼命否認:“沒有的事!許菱跟着小殿下去考試了!”
孟昭坤收了笑。他被人喊成傻子,卻不是真傻,立時明白了,這兩人在騙他。先不說他們答話不統一,便是許菱跟着小殿下去考試這話,他也不信。他剛剛從文試考場出來,根本沒有見到許菱。
孟昭坤不高興了。他沒有料到許菱有難,只是直覺有問題,暗道:我偏要進去,看看你們在搞什麽鬼。便要推門。
那兩人趕忙攔他!可他們根本不是孟昭坤的對手,一番打鬥,孟昭坤破門而入,沖到院子裏,吼了那一嗓子。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見了許菱凄厲的尖叫:救我!
孟昭坤終于覺察事态嚴重,出手重了許多,甩開又纏上來的那兩名侍衛,沖去偏堂,一腳踢開門!
蕭景正在敷第四張桑皮紙。許菱一身是血躺在桌上,拼命掙紮。
孟昭坤眼睛立時紅了!抽劍出鞘,朝那三人劈去!
三人趕忙閃躲!許菱沒了鉗制,立時伸手抓掉了自己臉上的紙,扔去一邊,大口喘氣。
她是真的怕極了。她不知道孟昭坤會不會來救她。窒息等死的感覺太過恐怖,她被悶得胸腔絞痛,神智也開始不清。她睜眼看見孟昭坤,本能覺察,只有他才能讓自己安全。因此,也不管自己一臉燒酒、眼淚、鼻涕,撲上去死死抱住孟昭坤,嚎啕大哭起來。
孟昭坤看着許菱縮在自己懷裏,聽着她凄慘的哭嚎,只覺心痛如絞。他很後怕很恐懼,蕭景明顯是想處死許菱,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今日沒有來,或是,如果他來晚了一步……
就是此刻,他突然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思,也明白了許菱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是喜歡她了,喜歡到,她已經變成了他心中的一部分,他無法承受失去她。
孟昭坤用力回摟住許菱,撫上她的頭發,低低安慰道:“小菱,不怕,我不會讓別人動你。”
他的眼神如刀朝着蕭景幾人掃去,目光之中盡是□的殺意。蕭景被他一看,心中叫苦:倒黴催的,這梁子算是結下了。這孟昭坤平時傻愣愣的,認真起來卻要人老命,否則京城顯貴也不會對他唯恐避之而不及了。
蕭景不敢動他,也動不了他,眼見處死許菱已經無望,居然帶頭偷偷溜出了房間。
許菱哭了許久,總算慢慢平複了情緒。她微微松開孟昭坤,仰起起頭去看他,嗚咽道:“孟大哥……。”
孟昭坤見她雙眼紅腫,臉上都是水漬,右臉還有一道刀傷,只覺心裏揪得厲害。再往下看,這才發現她裏衣破碎,幾乎要遮不住她的身體。那雪白的肌膚與猙獰的傷痕對襯,竟然……分外豔麗。
孟昭坤老臉一紅,連忙松開許菱,退開一步,脫了自己外袍,想披在她身上。
許菱卻以為他要離開,惶恐抓住他的手,急急道:“孟大哥,你別走……”
她死死掐住孟昭坤的手,身體又貼了上來,神情萬分恐慌依賴,仿佛孟昭坤就是她的唯一。孟昭坤被她看得心狂跳不已,許久才吶吶道:“我不會留你一個人。”說着,幫她披上衣服,打橫抱起她,就要出門,一邊道:“我帶你離開。”
許菱一愣。她只希望孟昭坤等到蕭子衡回來再走,卻不料,這人竟要帶她離開。
孟昭坤走到院中,停了腳步。原來,四名侍衛和兩名侍女不知何時,竟然齊齊跪在了院子門口。
孟昭坤面無表情喝道:“滾開!”
兩名侍女立時哭了起來,磕頭不止:“孟大人,你不能帶她走啊!”
蕭景到底老謀深算。他就怕孟昭坤會帶許菱走。他卻不能讓這人帶走許菱,否則子衡殿下回來,他要如何交差?他知道,便是這裏的四名侍衛聯手,也不是孟昭坤的對手,索性讓那幾人統統跪去院門口裝可憐,下了死命令,就是不讓許菱離開。
若在平日,孟昭坤可能會吃這一套。但現下他恨透了這夥人,克制着不去殺了他們已經是極限,哪裏會理他們的請求!
孟昭坤上前,踢翻了幾名侍衛,就要出門,兩名侍女卻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不放,只是嚎哭哀求不已。
孟昭坤到底不習慣打女人,甩着腿想要掙開。掙開了一個,另一個又纏了上來,他正在煩躁之際,忽聽見門外一人道:“你們在幹嗎?”
卻說蕭子衡文試時,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偷偷打量蕭浩瑞。卻見蕭浩瑞如平日一般溫潤謙和,沒有半絲異常。
好容易挨到考試結束,內侍收了試卷,宣布後日公布成績。蕭子衡這才舒了口氣。
許菱不是奸細。昨日只是巧合。
蕭子衡瞬間歡欣雀躍: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他急急收了東西,向皇上告辭,奔回院子想見許菱。哪知才走到門口,就見着了這一幕。
蕭子衡見到許菱滿臉淚水一身是血躺在孟昭坤懷裏,孟昭坤正強壓着怒氣掙開兩名侍女,直覺不妙。
孟昭坤見到是他,冷冷一笑:“蕭子衡,你也真夠狠心!她哪裏對不起你?你居然這樣折磨她!我若晚來一步,她就死在這裏了!”
蕭子衡一愣,立時朝蕭景看去。就見蕭景躬身垂頭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心中便明白了七八。
蕭子衡翻身下馬,馬鞭也來不及放下,就幾步走上前。那兩名侍女這才松開孟昭坤,跟着四名侍衛跪去了院門口。蕭子衡伸手去扯許菱身上的外袍:“讓我看看,傷成什麽樣了。”
孟昭坤退開一步,蕭子衡的手就撲了個空。孟昭坤沉着臉冷冷道:“讓你的狗奴才滾開,我要帶她走!”
蕭子衡皺眉道:“這事不是我指使的,你沖我發什麽脾氣!你放下她,我帶她去看大夫。”
孟昭坤居然真行到院子一邊,将許菱放在石凳上,轉身回了偏堂。
蕭子衡連忙上前,扯開那外袍一看,就見到了許菱一身猙獰的鞭傷,立時大怒,轉身就是一鞭子甩去,重重抽在蕭景身上。那知才抽到第二鞭,卻見到孟昭坤拿着他的劍,從偏堂裏走了出來。
孟昭坤一身殺氣直直行來,劍意森然朝着門口六人道:“你們滾不滾?”
兩名侍女身子都哆嗦起來,卻仍舊不離開。
孟昭坤勾唇一笑,那模樣竟然有幾分攝人心魄的奪目。他拔劍出鞘,一字一句道:“真是一群好奴才。”
說完這話,他身形如電,就朝那幾人沖去!手腕翻轉間,立時有人慘叫倒地!
許菱大驚!孟昭坤……殺人了?!
21回府
不過片刻,六人就躺倒在地上。
許菱仔細看去,心中松一口氣,原來,孟昭坤只是刺傷了他們的手腳。
眼見幾人躺在地上叫喚,蕭淩着急,想過去幫忙,卻始終不見蕭子衡發話,只能在一邊幹瞪眼。
孟昭坤幹脆利落收劍回鞘,這才朝着許菱走來。
他從蕭子衡身邊走過,重重撞了蕭子衡一下。蕭子衡微微皺眉,伸手攔他:“你不能帶她走。”
孟昭坤怒從心中起!忽然拔劍,劍鋒比上了蕭子衡的脖頸,兇狠道:“你休想攔我!”
蕭景與蕭淩大驚!雙雙沖上前喚道:“子衡殿下!”
孟昭坤就等着蕭景來!他閃身避過蕭淩,那劍嗖嗖就往蕭景身上招呼。蕭景手腳都被他傷了,慘叫着摔去了地上。孟昭坤還不解氣,又朝他背上砍了幾劍,順便削了個劍花,這才一甩劍上的血,收劍回鞘,抱起許菱,朝院外走去。
蕭子衡厲聲喝道:“站住!”
他這話說得,帶上了十分的氣勢威嚴,異常淩厲。許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蕭子衡,眨了眨眼,一時有些呆。孟昭坤也停住腳步,卻不看他,只直直站在原地。
蕭子衡嚴厲道:“蕭景他們做錯了事,我自會責罰。可你就這樣帶走許菱,卻也毫無道理!”
孟昭坤咬牙切齒道:“讓你那些道理,都見鬼去吧!”
蕭子衡冷冷一笑:“你要犯傻就滾去一邊,不要拖累許菱!”
孟昭坤臉色一沉。他直覺這個老成的小侄子又會似從前一般,說出些什麽大道理。他很不願意聽,卻因為關系到許菱,不得不聽。
蕭子衡這才道:“她是宸王府的婢女,你這樣搶她走,父王的顏面何在?依他的性子,能咽下這口氣?就算他不在意許菱,為了面子,也會追到天涯海角把她要回來,你倒是說說,屆時,你要如何留住她?”
說着,上前一步,站到孟昭坤面前:“父王自然不會因這件事,就對你做什麽。他這口氣只會全部撒在許菱身上。你說,你今日這般沖動,是不是害了她?!”
孟昭坤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許菱一直沒緩過氣,是以沒有出聲。她是細作,身不由己,好容易才入了宸王府,怎麽可能跟着孟昭坤走。眼見孟昭坤與蕭子衡對峙,只得勉強打起精神道:“孟大哥,你放我下來。”
孟昭坤放她下地。許菱抓住他的胳膊站穩,虛弱一笑:“小殿下說得不錯,這事和他無關。往後我自會小心,小殿下也會照應我,你不用擔心。”
她沒有直接拒絕孟昭坤,但大家都明白了她的表态。蕭子衡聽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她這麽相信自己,自己卻懷疑她,還讓她受了這些委屈……
蕭子衡伸手摻住許菱:“行了,左右考試已經結束,蕭淩,你去牽馬車,我送許菱去醫館。其他人處理好傷口再回府。今日的事情,不可以再有人知道,否則……”
他眼光森森掃過一衆人,衆人慌忙應是。
孟昭坤卻沒跟去醫館。經此一事,他愈發覺得,許菱不該待在宸王府。蕭子衡說得對,他不能亂來。但這并不表示,他會袖手旁觀。
孟昭坤看着蕭子衡的馬車漸行漸遠,思索片刻,策馬向皇莊樹林奔去。
樹林裏,樊群帶着一夥禦林軍,正在狩獵。孟昭坤找到他,下馬急急道:“老樊,走走,讓他們玩,你陪我走一趟。”
樊群微微搖頭,示意他稍等,右手掂着一塊小石子,仔細瞧着草叢中一只兔子,準備出手。
孟昭坤着急,也不多說,直接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瞄了那兔子一眼,就朝它甩去!那石子正中兔子的腦袋!兔子被砸得暈死在地。
周圍人見了,笑鬧着喝彩。樊群郁悶地扔了石頭:“什麽事?”
孟昭坤将他拖到一邊,凝重道:“我有些事情想弄清楚。你交際廣,可有認識如意坊的人?”
卻說,許菱活蹦亂跳出府,一身是傷被人擡了回來。
某個夜晚,蕭子衡來許菱房間,坐在她的床頭。
許菱睡得迷迷糊糊,睜眼一看,見到是他,含混喚了一聲:“小殿下。”
蕭子衡沉默半響,終是道:“許菱,你想不想離開王府,去孟昭坤那裏?”
許菱清醒了些許,心中奇怪:這孩子怎麽會這麽問?難道又像以前一樣,和自己玩繞彎彎游戲,就等自己表個忠心?
這回許菱猜錯了。蕭子衡是真起了讓她離開的心思。那日見到許菱的慘狀,他就覺得,這個人不應該待在暗流湧動的宸王府。此次他贏了比試,得了封王,但是年紀尚小,不能自立府邸。現在父王不保她,自己很可能護她不住。
但他不知道父王心中到底怎麽想。便是他要放了許菱,也得問過父王的意見。左思右想,蕭子衡決定,還是先來問下許菱的意思。
許菱輕輕一笑:“小殿下,我覺得,待在你身邊挺好。”
蕭子衡聽了,有些高興,也有些憂心。卻終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确保你的平安。”說着,起身離開:“父王六日後便回來了,你好好養傷。”
一晃六天過去,這日,蕭宸軒回府。府中的下人都提起了十分的精神,許菱卻無所事事躺在床上。她這幾日遵醫囑,按時服藥擦藥,注意忌口休息,只覺自己快要發黴了。
下午,幾日不曾出現的蕭子衡來到她的房間,帶來了四名侍女。一進門,他就站去許菱床前,命令四名侍女:“快點,手腳麻利些。”
四名侍女扶起許菱。許菱奇怪問:“出什麽事啦?”
蕭子衡笑道:“爹爹回來了。”
四名侍女開始扒許菱的小襖。許菱愈加奇怪,又問:“你讓她們快點幹啥啊?”
蕭子衡朝着桌上一揚下巴,道:“給你換身衣服,送去我爹爹那裏。”
許菱大驚!大喊道:“等等等等!你、你說什麽?送我去你爹爹那裏?幹什麽?”
蕭子衡不屑哼了一聲:“別總當我什麽都不知道。還能幹什麽,不就是侍寝麽!我爹爹剛回府,今夜,不知多少女人盼着他寵幸,若不是我親自出手,這等美事能輪到你?”又對四名侍女道:“快點,誰讓你們停手了?!”
許菱欲哭無淚,簡直不知該說什麽。蕭子衡居然語重心長狀道:“你既然選擇不離開王府,便該努力讨我爹爹歡喜。否則,難保有時我也護你不住。往後呢,我會幫你創造機會,你自己也要争氣些,如果爹爹開心,容你懷個弟弟,到時你地位自然穩固,便是蕭景也再不敢動你。”
說話間,許菱的衣服已經被侍女扒得只剩肚兜和襯裙。許菱啊啊大叫:“停!停手!!”可是那四名侍女剛剛才被蕭子衡斥責過,哪裏敢停手。就那麽把許菱的小肚兜給扯了下來!
蕭子衡忽然見到那圓潤的雙峰和兩點殷紅,先是一愣,随即臉便紅了,轉過身去,嘟囔道:“嚷什麽嚷!我不看就是了。讓你以前說我毛都沒長齊,現在知道害羞了?”
許菱松一口氣,随即又怒道:“害羞個屁!你這小孩管得也忒寬了,你爹爹床上躺哪個女人你都要管?!”
蕭子衡不高興了。天知道他下了多大決心,才做出今天的決定。想到要送許菱去他爹爹床上,他也很不願意。他心中情緒複雜,琢磨了半天,似乎明白了所以:他的所作所為,實在對不起他娘親。
可是想想,娘親都死了這麽多年了,與其天天看着那些不倫不類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晃蕩,還不如幫扶許菱。這麽一想,才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帶着侍女來找許菱。
蕭子衡哼哼幾聲道:“我肯接納你,你就偷笑吧!這府裏的女人,哪個不是眼巴巴地望着讨好我!”
許菱眼見被侍女換上了幾層薄紗衣,終于不淡定了,慌張道:“小殿下!你,你讓她們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蕭子衡背對着她,答道:“什麽話,你說便是。”
許菱心中叫苦不疊:“不行!這事機密。你得讓她們退下,我才敢說。是、是關于……關于……關于我是怎麽得罪了你父王!”
這倒是勾起了蕭子衡的興趣。他轉身對那些侍女道:“你們先退下。”自己走去了許菱床前坐下。
許菱沒穿肚兜襯裙,身上就那幾層薄紗,蕭子衡又眼光直直看着她,她覺得很別扭。卻聽蕭子衡道:“你的傷怎麽還沒好?”居然伸手去扯她的衣領!
許菱老臉一紅:擦!你就不能假裝沒看清麽!用力拍掉他的手,去扯被單裹住自己。
蕭子衡收了手,實事求是評論道:“沒好也沒關系,不心疼的話,還,挺好看的。”
許菱直翻白眼,忙擡手做阻止狀,免得這小孩再說出什麽,把自己氣吐血。蕭子衡興致勃勃催促道:“快說,你怎麽會惹到我的色鬼老爹?”
許菱咬咬牙,開口道:“我會惹着你的父王,就是因為我不想陪他上床。我拒絕了他,他才發怒了,把我趕去做丫鬟。”
饒是蕭子衡再老成,也不僅瞪大了眼:“你拒絕了他?為什麽?”
許菱淡淡一笑:“我不喜歡他,幹嗎要和他上床。所以說你是小屁孩,這種事情,總該和自己喜歡的人做,才有意義。”
蕭子衡的性觀念被深深動搖了。原來……這種事情,還輪得到女人說不喜歡?!還提倡兩情相悅?!
許菱收了笑,板着臉道:“小殿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你千萬別再把我往你父王床上送。我是拼了老命才逃出來的,你要送我回去,我,我,”想了想,威脅道:“我往後再也不要理你了。”
蕭子衡半天沒反應,許久才答非所問道:“那,你還是處子?”
許菱一挑眉:這小孩都想啥呢?卻終是答道:“那是自然!我的身體,要留給我愛的人,你可別再瞎折騰!”
蕭子衡總算乖乖離開了。卻不料,酉時末(晚上7點),蕭宸軒還是來到了許菱屋子。後面跟着蕭劍。
蕭劍捧着一疊什麽東西,放在桌上,離開了。蕭宸軒走去許菱床邊坐下。他的臉色微紅,顯然已經吃過飯,還喝了些小酒。
許菱心中叫苦:該不是蕭子衡還是做了什麽吧?否則這人怎麽會一回來就找自己!
蕭宸軒沒甚表情去掀她的棉被,然後扶起她,一邊脫她的衣服,一邊道:“聽說蕭景誤會了你,害你受委屈了。”
許菱聽了,暗嘆一聲:果然和蕭子衡有關!
這人這麽快知道了發生的事情,而且版本明顯有利于自己,定是蕭子衡先蕭景一步,說清楚了事情真相。
許菱冤枉蕭子衡了。蕭子衡确實向蕭宸軒彙報了近日的事情,但是蕭宸軒來找許菱,卻和蕭子衡無關。
蕭宸軒那日,憤怒中說出“爺還懶得碰你”這話,不久便後悔了。他費心思把許菱弄進府裏,可不是為了擱在府中,“只可遠望不可亵玩”。
但蕭宸軒性子傲,不願對一個女子食言,便動起了腦子。他此次離開前将許菱推出來,的确是想借其他女人的手整許菱,卻不是想弄死她,而是想讓她吃點苦頭,然後自動投懷送抱。他對蕭景一番叮囑,讓蕭景瞧着些,這才安心離去。
卻不料,因為蕭子衡的插手,許菱在府中混得滋潤無比。倒是在皇莊時,蕭景因為誤會整掉了許菱半條命。蕭宸軒對此有些不滿,卻也有些竊喜:左右她已經吃了苦頭,總該學乖了吧?于是,吃過晚飯,便興致勃勃來找許菱。
蕭宸軒又去剝許菱的裏衣。許菱只着一件肚兜,和他面對面坐在一張床上,只覺寒意陣陣爬去了心裏。
蕭宸軒拎起她,将她身體朝下擱去了自己腿上,手指撫上了她身上的傷疤,許久方低低道:“蕭景下手還真重。”
他冰涼的手指沿着許菱的傷疤緩緩游走。許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聽那人又道:“可有看過大夫?”
許菱胸口被他擱在腿上,勉強擡起腦袋答話:“回殿下的話,看過大夫,吃了好幾天的藥,也有上藥,過些日子便無礙了。”
蕭宸軒又不說話了,只是緩緩撫摸她的背。許菱心驚膽顫,身子都僵了。許久,她感覺那手終于離開了自己的背,心中一松,卻忽覺腿上一涼!
那人竟然掀開了她的裙子,手撫上了她的小腿!
蕭宸軒看着那雙纖直圓潤的腿,撫上那白皙細嫩的肌膚,聲音低沉道:“讓我看看……下面有沒有傷着。”那手就一路向上,直奔她的下-體而去!
22春-宮
許菱被他摸到大腿內側,忍不住抖了一下,什麽鎮定沉穩都破功了,慌張道:“殿、殿下!你答應過不碰我的!”
蕭宸軒就知道她會提這個,可這具身體太誘人,他不願放手。遂低低笑了一聲:“哦?是嗎?什麽時候?”
他的手在許菱的光滑的大腿內側流連,一字一句清晰道:“我怎麽不記得了。”
許菱簡直想罵娘!卻只能哀哀道:“殿下,你說我賺夠了五千兩銀子,就可以離開!”
蕭宸軒輕笑道:“你一個月份銀才5兩,五千兩,呵……”他将許菱挪了挪,貼着自己小腹,擱在了腿上。
許菱就覺胸口被一硬硬的物事戳着,臉霎時白了。
蕭宸軒的堅硬被許菱胸口的柔軟壓着,很是舒服,便順便蹭了幾下,手也撫上了許菱的屁股揉捏。
許菱吓得幾乎要哭出來!蕭宸軒覺察到她的不配合,想了想:啊,對了,還有東西沒用上呢!遂拎起許菱,抱她去桌邊坐下,朝着桌上一堆東西一揚下巴:“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許菱點頭如搗蒜,磕磕巴巴道:“喜、喜歡……”
蕭宸軒虛虛環住許菱的腰,笑道:“你還沒看,怎麽就知道喜歡。”
許菱看向他,就見那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人不似平日那般銳氣,眉目間竟有幾分溫柔,頓覺詭異無比。她顫抖着伸出手去翻桌上的東西,無外是些漂亮的絲綢、精巧的飾品、貴重的器物。許菱翻了幾下,忽然感覺蕭宸軒的手在她腰際緩緩摩挲,頓時僵住了身體,收回手,扯了幾下嘴角,勉強笑道:“殿下,我很喜歡。”
蕭宸軒很滿意。他沒有對女人花過心思,但是在他的想象中,馭人之道,總有相通之處。馴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