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護着崽兒去流放

“娘在?”, 烨哥兒努力轉動脖頸張望,“在哪?”

仗着身高的有利優勢,卻同樣沒有看到熟悉人影子的謝時宴, 只得硬着頭皮的繼續哄娃。

“烨兒別急, 這裏人多,你娘估計是看不到咱們,肯定會在前頭人少,且顯眼的地方等着咱爺倆呢。”

“真噠?”

“真的!”,某人重重點頭,心裏其實是沒底的, 只能一個勁的拿着, 曾經送到監牢中的那些藥啊, 補品啊, 的來安慰自己。

而被某占了大便宜, 得了大好處的狗男人說,一定在的于梵梵?

着急忙慌的跟包子鋪的店家協商好,給了定金拜托人家準備好幹淨地方跟熱水後,于梵梵忙就跑回到弟弟身邊。

為了第一時間接到兒子,她幹脆一把踩在車上探頭張望。

邊上一手撸着四眼,一手謹慎扶着于梵梵腳,深怕她待會激動站不穩跌倒的東升也跟着焦急, 眼看着城門內的車馬陸續都出來了,他甚至都聽到前頭人流湧動的城門口傳來鞭子的噼啪聲了, 東升不由就問。

“怎麽樣了姐, 小外甥出來了嗎?”

“別急,別急,我再看看……啊, 我看到了!”

倒不是看到了自家的崽兒,畢竟她崽兒就三歲的小人,能有多高?

至于在現代人眼中起碼一米八的謝時宴?

狗男人又不重要,于梵梵眼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好吧。

她目光尋覓的,一眼看到的,可是自己賄賂過,還保證會關照她家崽兒,此刻正騎着高頭大馬全副武裝的仇爺。

“東升,你跟四眼在這裏守着車跟東西,我去帶你小外甥過來!”,不等東升開口,激動的于梵梵丢下這麽一句話,人蹦跶下車撒腿就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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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跑到了騎着馬兒的仇爺跟前,不等于梵梵開口呢,早就遠遠看着她過來的仇爺先一步動了。

人家也沒開口,只手裏抓着的馬鞭順手一指,遞給了于梵梵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于梵梵瞬間秒懂。

順着鞭子所指方向,于梵梵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小小一團的崽,至于崽旁邊的大個子?她沒看見。

于梵梵激動的朝着仇爺道謝,“謝謝仇爺,謝謝仇爺,我在那邊準備了點飯食,請仇爺您通融則個,讓小婦人把孩子帶過去吃點熱乎的,回頭我就帶孩子回來歸隊,保證不給仇爺您添麻煩成不?”

怕人家不同意不放心,于梵梵還指着遠處的東升跟他身邊的小四輪拉扯,“仇爺您放心,小婦人跟着去流放的家當都準備好了,絕對不會逃跑,也不走遠,就帶着孩子去前頭那家包子鋪,您看?”

仇爺想起于梵梵先前賄賂自己的二百兩,再想到那位小山子管事叮囑自己的話,果斷點頭,“行吧,不過餘大娘子你得快點,今日還得加緊趕路,待會等這邊的人送行完了,咱們就得立刻出發了。”

“好的好的,我們一定快,一定快。”

連連保證,于梵梵轉身拔腿就跑,一氣沖到自家心心念念的崽兒跟前,一把抱起驚訝的小嘴巴都張大了的崽兒,嘴裏激動大喊一聲,“烨兒!”。

而後不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于梵梵操作的飛起,抱着崽轉身就跑,“走,烨兒,娘親帶你去吃包包。”

身為文武雙全的謝家玉樹,謝時宴即便身上傷勢未好,那五感也比常人敏銳。

在于梵梵沖過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人,見到來人,他從一開始的緊繃防備,到認出人後的放松柔和。

雖然眼前的女人跟曾經完全變了個模樣,不說外表變的幹瘦,臉變的,長的磕巴了,就是那性格好像也完全變了個模樣,可是,人卻還是那個人……

好吧,雖然一開始自己驚訝到了沒能認出來,不過再怎麽變也還是那個人。

眼睜睜的看着這個,自己在大牢中一直惦記的人朝着自己飛奔而來,謝時宴站的筆直,唇畔帶笑,卻在她只抱起身邊的兒子轉身就跑後,唇畔溢出的那抹難得的微笑,瞬間就僵硬在了臉上。

原來,不是奔着自己而來的?她甚至都沒看自己一眼!

璠娘是生自己的氣了嗎?因為繼母的休書?

身負重傷,在獄中得于梵梵的藥跟補湯救命的謝時宴,曾經在牢房裏想了許多許多,甚至還想過他們夫妻再見面的場景,卻唯獨沒想到……

“大哥,那棄婦怎麽搶走了烨哥兒就跑,你也不管?這是逃獄!”

謝時宴正想的出神,他身後第三個位置被綁縛住的,把剛才于梵梵抱着兒子就跑的一幕看在眼中的謝時宵又鬧妖了。

剛才是于梵梵的動作太快了,快的他根本沒反應過來,直到那克星侄兒都被搶走跑遠了,他才從措不及防的震驚中醒過神來。

一醒過神來,謝時宵就叫嚣着不幹了,熊氣爆發,擡手指着于梵梵跑遠的方向,嘴裏很是不甘心的大聲嚷嚷開來。

是啊,他怎麽甘心?

爹死了,他們謝家完了,如今還要被流放去遍布毒障的西南苗疆?眼下的絕境,姻親故舊卻沒一個出現的,那什麽外祖家毛影子都沒見着?這些人都是狗屁!混蛋!

身邊跟着他們的祖母還有母親,她們平日也不知道怎麽混娘家的,娘家人都沒一個出現來送行送銀子的,偏生身後的二叔二嬸,他們卻有人來送包袱銀錢,雖不見正主是下人來,可那包袱卻極大,還有好幾個,裏頭肯定有銀子。

而且就不說二叔二嬸,也不說二哥媳婦娘家送來的東西了,就是自己從沒瞧上過的三房,他那庶出的三叔,眼下身邊都圍着人。

明明他們才是嫡枝大房,祖母還在呢!難道就因為死了爹,就沒人在意他們大房了嗎?

吃了那麽多苦,他真的不想再吃苦了,多想有人來拉自己一把,救自己出苦海呀!!!

就在自己嫉妒不已的時候,大哥的那個棄婦,就這樣橫空的冒出來,還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搶了孽種就跑了?他們母子單獨享福去啦?

簡直可惡!

想到那棄婦身上從他們謝家訛詐去的那海些銀子,想着那棄婦一直逍遙在外,根本沒受任何的牽連,謝時宵只覺自己心裏嫉妒的發狂。

憑什麽?

“大哥,烨哥兒可是謝家子,聖旨都說謝家上下全部流放,你難道就放任你那棄婦搶了烨哥兒去單獨逍遙法外嗎?你這是縱容他們母子叛逃……”

“閉嘴!”,越說越不像話,謝時宴生氣了。

自己這個弟弟,哼!

要不是押解的衙差按照規矩,按照長幼有序,按照嫡庶之別,男丁一房一房的排隊縛繩站位,你當他樂意跟這麽個蠢弟弟綁在一塊?

蠢弟弟被嫌棄卻不自知,“大哥,你要是這樣自私,不顧念兄弟,那可別怪弟弟我無情舉報,我是不會讓你那棄婦帶着你那孽……”

“謝時宵!你再說我妻兒一句,即便眼下行動不便,我也能弄死你信不信?”

忍無可忍,不想再顧忌二叔嘴裏那什麽十雙筷子抱成團,越是為難時刻,兄弟就越該相互扶持抱團的叮囑了,他恨不得眼下就暴打一頓,這個他其實并不喜歡的親弟弟。

邊上沒戴枷鎖,也沒縛繩,只跟在男丁身邊艱難行走的女眷們反應各異。

如現任已故國公爺謝廣璨的三妾室,自然是縮着脖子不敢冒頭說話的,唯獨那位老祖宗跟雞婆婆李佳虞,見謝時宴這般,倆個女人心裏驚訝,因為各自的思量緣由,口中不由齊齊出聲呵斥。

“宴哥兒!”

“逆子!”

便是謝時宴身後,謝時宵身前的謝時宣,也忍不住了。

感覺一切都要脫離自己認知的他,也不由的大喊一聲,“大哥!”

謝時宴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人,看着年邁蒼老的祖母,終究還是閉了嘴,可想到祖母趁着自己不在府裏,聯合繼母一道算計了自家妻子的事情,他又覺得厭惡。

而謝時宵呢,見曾經對自己不是無視,就是冷漠以對的可惡大哥,真動了怒,謝時宵尬住了,骨子裏的膽慫又立刻冒頭,“你,你……”,可憐他嘴裏你了你半天,終究是不敢去掘虎須。

看向高頭大馬上仇爺的目光果斷收回,整個人唯唯諾諾的,讪讪閉上想要喊衙差看過來的嘴,被身前的親哥謝時宣一拉,謝時宵忙順勢下了臺階,忙朝着身邊的祖母與親娘訴苦賣乖。

厭惡的轉身,再不去看身後所謂抱團取暖,母慈子孝的人,謝時宴的目光只往剛才妻兒離開的方向張望。

至于身後不斷傳來某人繼續叫嚣的什麽,“祖母,您看看大姐姐,一點都不把您這個祖母放眼裏呢,咱們都要被流放了,指不定一輩子都要見不着了,大姐姐她人都不出現不說,派人送了東西跟銀子來,還只給二叔二嬸,都不把您當回事呢,還有三叔三嬸,他們也不是個好的,祖母啊,孫兒心疼您……”

“還是祖母的宵兒乖,宵兒別怕,有祖母在呢,你二叔三叔不敢不聽祖母的話……”

前頭背過身的謝時宴聽了,只在心裏嘆氣,家中有這樣的長輩跟子孫,他們謝家難怪會倒。

卻說抱着兒子不管不顧撒腿跑的于梵梵,在得了仇爺的默許下,并未遭到阻攔。

想到什麽,于梵梵在抱着崽兒經過東升跟前時,先讓崽兒跟東升這個小舅舅相互認識了,往包子鋪去之前,于梵梵一把背起自己背簍,而後叮囑東升。

“東升,姐帶着你小外甥先去洗洗,這裏讓四眼先守着,你拿上一把錢跟上姐,去鋪子裏買上些肉包子,給那位臉上又刀疤,騎着大黑馬,剛才還跟姐說話的那位仇爺送去,你就對仇爺說,這是姐的小小心意,請仇爺跟押解的兄弟們吃點早飯,墊墊肚子。”

“哎,姐,我知道了,那買多少包子?”

“我瞧着他們有好幾個人,你多買點,不怕多,回頭剩下了往車子裏頭一放,我們都能吃。”

“行,我這就去。”,東升利索的扯出脖頸上的鑰匙,這是出發前姐姐給自己的,車上兩把鎖的鑰匙自己都有。

東升麻溜的開了車上的箱子,從于梵梵準備大荷包裏掏大錢兒。

于梵梵想想不放心又問,“對了東升,剛才你見到了姐說話的人吧?确定不會認錯人?”

“姐,錯不了,我一直看着你看呢,知道姐你說的是誰,你放心帶着小外甥去忙吧,一切交給我。”

“那成,你送了包子回來就在車上等着,別亂跑,到時候姐帶你外甥出來,咱們在到仇爺那邊去集合去,你外甥他不能單獨在外,得待在差爺的眼皮底下,跟那群混蛋人家走一起。”

“哎,姐,你放心,我曉得了,你快去。”

于梵梵抱着兒子匆匆跑回到人家包子鋪時,店主的媳婦已經給她準備好了熱水,就放在後頭的竈房裏。

深秋的天已經冷了,怕凍着孩子,于梵梵就準備在竈洞口,給自家崽兒洗個暖和和的熱水澡。

扒拉下崽兒衣裳的時候,于梵梵拉着臉蛋紅紅羞窘窘的崽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一寸寸的扒拉打量,卻發現,自家崽兒雖然瘦巴巴了點,可沒有受一點兒傷呀?

那自己送進去的那些藥,那些補品,都去哪兒啦?

莫不是被別的什麽人用啦?再不然,是馬大田夫妻看着實誠,其實是坑騙了自己?可不該呀?也不像!想來想去都想不通。

脖子上早就被謝時宴拿抹藥好了的烨哥兒,看着自家娘親先是把自己翻來覆去的檢查,而後又眉頭深鎖不開心的樣子,烨哥兒擔憂,忙伸長小手摸上親娘的眉頭,聲音糯糯:“娘,娘親?不皺皺。”

孩子的聲音瞬間喚回于梵梵的走神,看着面前孩子一臉孺目擔憂的小模樣,于梵梵心漲漲的鼻子酸。

“烨兒真乖,娘不皺眉,以後都不皺了,乖崽你快坐下,冷了吧?娘給你洗澡澡昂。”

把崽兒輕柔的按在澡盆裏,伸手給孩子洗澡,于梵梵還順口問,“烨兒,在大牢裏的時候,娘親托付馬伯伯送進來的那些東西,你都收到了嗎?”

許久沒洗澡,此刻正滿臉享受的崽兒聞言,下意識的歪着小腦袋看向面前的親娘,想了想崽兒道:“糕糕好吃,湯湯好喝,藥藥爹爹抹這裏。”

烨哥兒小爪爪指着自己的脖子,于梵梵看的心裏先是一驚,猛地湊上去仔細檢查兒子的脖子,忙緊張的問,“烨兒是傷了脖子嗎?疼不疼?難不難受?”

而回答滿臉焦急的于梵梵的,卻是小崽兒連連搖頭。

看着崽兒稚嫩懵懂的模樣,脖子自己上上下下,又仔細檢查了好幾遍都沒發現異常,問崽兒他又只看着自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模樣,于梵梵只得無奈放棄。

算了,崽兒還這麽小,他知道什麽,如今只要人平安出來了,先前那些東西?算了,就當便宜牲口了。

牲口謝時宴……

想通了的于梵梵不再計較過去,眼下還趕時間呢,忙加快速度給兒子洗漱,一個戰鬥澡搓完,麻溜的給兒子穿上了自己特意準備的衣裳,看到人家廚房裏,店家忙碌着包包子的身影,抱着崽兒離開前,于梵梵還不忘了問人家讨了塊面引子。

那什麽,身為南方人,包餃子她會,可發面包包子嘛那就一言難盡了,趁機讨一塊,指不定到了南邊,啥時候就能用得上了。

抱着洗的清清爽爽,外頭卻套着粗布外衫,黏糊糊的,一個勁抱着自己的脖子舍不得放開的崽兒出來時,東升已經送完了包子回到了小車邊上。

看到自己一出來,東升急的直招手,于梵梵快步過去。

“姐,小外甥洗好澡啦?”

“嗯。”,于梵梵點頭,随即把烨哥兒放地上,低頭囑咐兒子,“烨兒乖乖噠,陪着你小舅舅站一會會好不好?娘親把車車整理一下,就讓烨兒坐車車好嗎?”

“坐車車?”,烨哥兒有些不安,小爪爪緊緊拽着于梵梵的衣袖,許是經歷抄家下大獄這一遭,小家夥內心敏感的很,小小人感覺不安,想起什麽,小嘴巴只一個勁的糯糯喊爹。

于梵梵聽了,那是又嫉妒又無奈,卻不得不好生安慰自家這敏感的小崽子。

“烨兒乖乖噠,娘親鋪好車車就帶烨兒去找你爹好不?”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沒辦法,兒子是謝家子,注定要一起被流放,所以,她只能帶着兒子回去到渣男身邊,護送親兒上路。

單獨走什麽的,逃跑什麽的,想到給自己作保幫忙的白胖子,還有馬哥夫妻等,她幹不出連累人家身家性命的事情。

安撫好兒子,于梵梵把老早準備好的另一張羊皮睡袋拆開,一半鋪在座位上,一半鋪在座位中間的空格裏,把小包子往座位上一放,很好,不凍屁股,還很柔軟舒适。

“烨兒看,烨兒坐在這裏,可以時刻看到娘親哦,娘親就在前頭拉着烨兒走好不好?”

看着站在兩根車把手中間,自己入目所及一直一直看得到的娘親,烨哥兒開心的點頭拍手,“嗯嗯,娘親棒棒,娘親,爹爹。”

崽子開心,她也開心,唯獨這爹爹總跟蚊子一樣,煩人!

“姐,你看前頭是不是散了,是要出發了嗎?”

得邊上時刻注意動靜的東升提醒,于梵梵擡頭一看,還真是如此,忙就招呼着東升,“東升趕緊的,你也上車去,咱們這就過去跟仇爺會和啦。”

自認為是大人,不想給姐姐添負擔的東升不樂意了,“姐,我都是大人了,我不坐。”,自己老大一人,讓姐姐拉着趕路,他餘東升成什麽人啦?

于梵梵卻趕時間,沒工夫跟笨蛋弟弟磨蹭。

“趕緊上車,姐還指望你幫忙看着你小外甥呢,烨兒這麽小,姐在前頭拉車子,萬一一個不注意,烨兒磕着碰着可怎麽好?

東升你聽話,上車坐你小外甥身邊去,幫姐照看着小家夥就是幫大忙了,趕緊的!

再說了這小車再拉着真不費力,你自己都是親自試拉過的,不要說加你這點子重量,就是再來個二百斤,車子拉着也不費勁,你快些,聽話,那邊要出發了。”

聽到自家大姐這麽說,看看小小一只坐在後座上的小外甥,東升想着也是,忙就上車跟烨哥兒排排坐,準備照看小外甥去。

不過臨了車子被于梵梵在前頭拉動的時候,東升還不忘了交代句,“姐,那我坐一會,等待會小外甥困了睡覺,我就下來幫你拉昂,你可千萬別不答應。”

“行行行,趕緊坐穩了,我出發啦。”,只要小祖宗們不搗亂,她說啥都行。

于梵梵拉着小車回到仇爺跟前的時候,前來給犯人送行打點的親眷都走的差不多了,見到于梵梵回來,仇爺點了點某個身形挺拔清隽的男人身邊發話道。

“餘大娘子,按照慣例規定,您家孩兒必須得跟在他父親的身邊,方便我們管理,所以您還得帶着他到那邊去。”

終于,于梵梵的目光落在了某人身上,看到某人與記憶中的身影重合,于梵梵心裏一噎,沒等她說不,人家仇爺又發話了。

“餘大娘子,這一路去西南路途遙遠,每日咱們得趕路五十裏地,所以路上您可得配合些,千萬別掉隊……”

仇爺又是一通不軟不硬的叮囑交代,于梵梵心裏再不願意,也只得點頭配合,不敢耽擱人家的正事,“好,麻煩仇爺了,都聽仇爺的。”

帶着滿腔的郁悶,于梵梵拉着她的小四輪,滿腹牢騷的走向了某人,只是,只顧着垂頭拉車磨牙發牢騷的某人沒看到的是,見到她與烨哥兒身影回歸後,某人眼裏閃動着的灼灼光華。

“璠娘……”

煩什麽娘!

不要以為自己的聲音好聽,很有磁性,就可以随便撩妹,哼!她可不是他盤裏的菜!

對于某人的态度,于梵梵奇怪在心裏,某人不同于原主記憶,莫名其妙顯露的親近,于梵梵更是呵呵冷笑。

現在落魄了就想起老婆來啦?不冷暴力啦?呵呵,遲啦!他的老婆,跟自己同音不同名的餘繁璠,早在他這個管娶不管愛的渣男,日複一日的冷暴力下,在他的疏忽下,嗝屁啦!再也回不來啦!

莫名心裏不爽,氣不打一處來的于梵梵看也不看某人,只在謝家一幹老少各異的目光中,憋屈憤憤的站在了某男人的身邊,自顧自埋頭拉自己的車。

這樣的情況,車上看到了親爹,被東升胳膊護着的烨哥兒倒是開心了,至于其他人嘛?

“母親,餘氏她要跟我們一道去流放?”李佳虞邁着小碎步走到前頭的婆婆跟前,不可思議的小小聲問,卻換來了老太太若有所思的淡淡一嗯。

而謝時宴身後的兩個弟弟,特別是腦殘的謝五,他可不像身後二叔三叔他們那些人,居然還誇贊那個棄婦仁義,說什麽謝家敗了她反倒是不離不棄,很有風骨,人品貴重雲雲。

二叔三叔他們全都眼瞎了不成?

在他謝時宵看來,這個棄婦就是腦子有巨坑,被他那好大哥的臭皮囊給迷的五迷三道的,這不,連流放了都放不下,被休了,都還想不開,死皮賴臉的居然要跟着他們一起去流放,這不是腦子有巨坑,什麽才是?

“祖母,母親,二叔三叔他們怕不是眼睛糊了狗屎了吧?就這被咱家休了的棄婦,她居然還有臉……”

“謝時宵!”

“小五閉嘴!”

“宵兒莫要多言……”

“開拔!”

就在各有心思的謝家人鬧哄哄的時候,前方騎着高頭大馬的仇爺一揚馬鞭,身邊押解的衙差手裏的鞭子也在空中甩起了鞭花,嘴裏厲聲催促,“走走走,上路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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