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風雨雪來崽憂娘

“一, 二,三,四, 五……”

小車上, 對疊的睡袋剛好兜住倆小屁孩半坐半蓋。

東升這個舅舅做的很是有模有樣,一路上護烨哥兒都護得緊,這會子領着烨哥兒在車後座排排坐着,兩小的膝蓋都蓋在睡袋裏,腳下雖沒穿鞋子,踩的卻是于梵梵臨出發前, 特意灌滿開水的銅水捂子, 頭頂折疊收攏在車座背後的棚頂也被于梵梵拉起了一半, 正好遮蓋在了後座兩小, 半敞的小車裏還是很暖和的, 此刻她家崽兒數數的聲音,就從車內徐徐傳開。

于梵梵走在崽兒身側,瞧着車上自家崽兒小嘴巴裏數到十,遲遲沒接上十一,把十個手指頭掰來掰去,也掰不出多的來的一臉捉急,于梵梵好笑不已。

于梵梵也無良的很, 不僅不幫忙,還不許邊上抓耳撓腮, 連連給小外甥使眼色的東升給予崽兒幫助, 這個無良母親笑眯眯的敲着小嫩臉漲的通紅的崽兒,語氣蔫壞。

“崽啊,是不是手指頭不夠用啦?”

烨哥兒大眼睛裏閃着挫敗, 嘟着紅豔豔的小嘴巴,懊惱的點頭,“嗯,烨兒笨笨。”

于梵梵努力忍住笑,特無良的指着睡袋下小家夥被蓋住的腳,出了個壞主意,“崽啊,咱手指不夠用,不然你脫了襪子,找下腳指頭幫幫忙?”

“哈?”,對哦,還可以這樣!

烨哥兒絲毫沒有懷疑親娘這是打趣自己,是惡趣味的在玩孩子呢,小家夥大眼睛驀地一亮,擡手就要去掀蓋在膝上的睡袋,真就準備去找寄己的小腳腳幫忙來着。

邊上愕然的東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自家小外甥的小爪爪阻止,同時哀怨的重重喊了聲:“姐!你別欺負烨兒。”,喊完姐,東升忙又轉頭去哄小外甥,“烨兒別聽你娘胡說,天冷,你可千萬別把小腳腳放出來,小心被狼叼了去,那樣你就沒有腳腳啦。”

于梵梵看着兩小互動,她樂颠颠的指着弟弟笑的無良,“還說我欺負小孩,東升,就許你吓唬外甥,難道就不許姐逗弄兒子?沒這個道理嘛!”

再說了,自己這不是看着極品們都安份了不再找事,難得心情松快,鹹魚的玩心大起,準備逗弄逗弄自家兒子嘛,自己沒真打算讓崽兒脫襪子撒,如今天可冷了,哈氣成冰的,她又不是傻子。

于梵梵如此無賴的模樣,是謝時宴從未見過的,只顧着埋頭拉車趕路的他,聽到身後的動靜,聽着妻兒的歡聲笑語,他沉重的心終于有了一絲輕松。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直這樣把車落下去……可惜。

“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乖崽,娘親教你一個乖,以後數數,小手手不夠用,你就這樣。”,于梵梵逗完了孩子,終于好心的教導兒子現代的計數辦法,邊上好學的東升忙眼都不眨的圍觀着,極其聰明的倆孩一學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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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現代手指計數大發,烨哥兒可開心了,心裏感慨,原來十個手指頭居然還可以這麽用,數這麽多的數,烨兒驚奇又歡喜的,忙用娘親教導的方法不停的數,不停的驗證。

“一二三……十、十一,十二……,九十,九十一,九十二……”

稚嫩的童音帶着特有的天真懵懂,這回數,到了下一輪十轉換的時候,烨哥兒再沒了卡頓,一口氣小家夥居然可以數到一百了,還賊歡喜的晃悠着自己的一雙小爪子跟他小舅舅顯擺。

“小啾啾,你看偶,你看偶……”

于梵梵一臉姨母笑的看着兩小互動,就在這時,突然,她察覺到耳邊有輕輕的一聲啪嗒傳來,于梵梵擡手摸了摸發出剛剛細細動靜的肩頭,觸手濕潤冰涼。

下意識擡頭望天,灰蒙蒙的天上,居然開始飄着麻點,耳邊吧嗒吧嗒的聲音開始變的急促密集起來。

靠的,這是!

“下凍雨啦!還夾着鹽粒子!快,快大家加快點速度,得找個地方避開這凍雨……”

随着周圍吧嗒聲變得越發密集,前頭傳來了仇爺的大喝聲,于梵梵只見在前頭領路的仇爺,手裏抓着馬鞭直指前方的道路,語氣都是焦急。

于梵梵不做耽擱趕緊伸手,正準備把拉到一半的車棚全部拉下,好先保證兩孩子的安穩呢,車內剛剛還忙着數手指的烨哥兒急了。

小爪子一伸,急急拉住正要把車棚合攏嚴實的于梵梵的手,烨哥兒急忙起身趴在前坐上,小臉寫滿了擔憂眼巴巴的望着她,“娘親,坐車車,你來坐車車。”

外頭辣麽冷,這一路來都是娘親護着自己,烨哥兒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眼下冰冷刺骨的凍雨一來,聽着那位騎大馬的仇爺爺喊的如此急迫,烨哥兒沒由來的擔心自己的親娘,當即一把拉住于梵梵,固執的要把親娘拉上車。

于梵梵看着兒子倔強的小臉,心裏燙貼的不行,“烨兒乖,快回去乖乖坐好,聽舅舅的話,別亂動。”

“不,娘親坐,一起。”,烨哥兒的小手就是不放。

于梵梵無奈,指着車座下的位置哄小孩,“烨兒乖啊,娘親有雨傘不怕雨,你要是聽話,娘親讓舅舅給你拿糖吃好不好?粽子糖哦。”

“不,娘親一七(起)坐!”

于梵梵見小家夥最愛的粽子糖都哄騙不了他了,也是意外,有些不懂兒子的堅持,卻哪裏知道,特別敏感的烨哥兒,在自打上次半路遇雨,親眼看到父親淋雨生病,娘親打傘都濕了鞋襪裙角,後來娘親在屋裏烤鞋襪裙子時,他下意識的瞄到,娘親腳底有據小舅舅說是血泡,踩水後還讓娘親疼的龇牙咧嘴的礙眼東西,烨哥兒心疼壞了,自然就把這一切都記在了心裏。

小小的人兒,可能還不通氣,不懂事,可很多事情他見過就記住了,舍不得親娘受苦,烨哥兒頑固極了。

在親爹與親娘的選擇中,小小的天平終于傾斜。

而且小家夥心裏想的是,如果娘親上車讓爹拉着走,爹也能有雨傘了,再也不會感冒了呀。

就在母子倆堅持的時候,前頭的謝時宴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出奇的像,且都那麽倔強的母子,“繁璠你也上車去,這是凍雨,指不定一會還得下大,你趕緊上車裏去,我能拉得動。”

她那是怕他拉不動嗎?她是怕車子這麽小,自己進去得擠成啥樣呀。

謝時宴仿佛是知道于梵梵的擔憂一般,他笑笑,“沒事的,你一人坐一頭,車子肯定能裝得下,趕緊的,雨大了。”

兒子堅持,工具人也覺得自己力氣用不完,想着這貨的傷勢基本痊愈,也不怕他再崩裂傷口,且自己為了助弟弟學藝,已經給他弄了一身厚實的衣裳鞋襪,雖然針腳是醜陋了些,保暖效果卻杠杠的好,鞋子還是裹了皮子防水加厚的呢,不怕他凍着,更不怕他凍着後浪費自己的藥。

于梵梵也不矯情,把固定在車邊的雨傘抽出,打開一把卡在前座特定的凹槽裏,脫下身後背着空了大半的背簍挂車上,招呼四眼走到車轅中間跟工具謝擠一起,自己則麻溜的坐上車,脫了鞋子,一把坐到了兩小家夥的對面前座上,還把腳從睡袋兩側伸進了睡袋裏。

“呼……”,可真暖和呀!

麻木的腳觸到被布包着的滾熱水捂子,于梵梵一臉享受的模樣,惹得對面的崽兒滿臉樂呵呵的,直把自己的小爪子往她跟前送,小嘴裏還不由的急切嚷嚷着:“娘親,娘親,烨兒的手手也暖暖,給您捂捂,捂捂娘親也暖暖。”

于梵梵嘿嘿一笑,面對崽兒孝心,她全盤接受,拉着滾熱的小手捂上自己冰冷的臉,于梵梵忍不住發出心滿意足的感慨。

“啊,有崽就是好呀!”

“姐,喝水。”,邊上的東升也不甘示弱,忙把腳下一個滾熱的水捂子取出來給她投喂,于梵梵跟老佛爺一樣享受着孩子們的侍奉,心裏美滋滋的樂開了花。

“我家小老弟也孝順,哈哈哈,我這是年紀輕輕就享齊人之福啦!”

被車棚隔絕了冰雪與寒冷的小小車內傳來着歡聲笑語,讓拉車的人聽了會心一笑,不過對于某人最後的感慨,謝時宴不由的搖頭:“不會用詞別亂用。”,什麽齊人之福啊!謝時宴哭笑不得。

于梵梵他們的情況好,倒是可憐了身後一幹人犯,連押解的衙差,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自打過了大江,進入大齊南邊的地界,這裏空氣濕潤迥異于北方不說,天氣一遇到下雨就更糟糕,如果北方的冷是幹冷,還能忍受,那南邊的冷就是濕冷,冷到骨子裏都發酸發脹直癢癢的那種。

而眼下的天氣,就是仇爺這些北地人最不想遇到的糟糕天氣,最可恨的是,離着今晚落腳的地點還有差不多一半的路程。

這個時候最尴尬,往前走路途不短,往後回又耽擱時間不值當。

沒法子,仇爺只得下馬,把自己的馬交給絡腮胡,讓他騎馬趕緊去前頭打探一二,他自己則是窩到最後的騾車上躲避風雨雪去了。

好在他們的運氣不算太糟糕,當絡腮胡騎着黑馬匆匆趕回,帶來了前方二裏地後,有一座破山神廟可供他們落腳的好消息時,隊伍裏的人群都激動壞了,特別是身上沒有厚實衣裳的大房,如謝時宣等人,特別是許大炮押解的情況還不如謝家的林家衆人。

嘩嘩嘩,沙沙沙……

風雨雪交加,也怕自己活生生的被凍死,所有的人都加快了腳步,不多會就抵達了絡腮胡打探到的那間所謂的山神廟。

這間坐落在官道一側,位于高出官道四五米高的山腰上的廟宇,看樣子是經常有人來祭拜,因為大殿中間一臉慈愛的神像還披紅挂彩的,神龛前的香爐中香灰積攢的很多,且上頭插着燃盡了的香尾看着有些還很新。

廟宇什麽都好,不透風不漏雨的,唯獨可惜的是地方太小了,就一進三間的屋子,攏共約莫就三十平左右,要擠下他們這些人是真心有點子擠,夜裏搶不到地盤的人估計只能坐着睡。

畢竟不算押解的衙差,就只謝林兩家人加起來都不少,林家可比謝家多多了,便是這一路上謝家走了一個,林家去了四個,這也還有不少人呢,小小山神廟住了人後,哪裏還擠得進車馬?又不是誰都跟于梵梵一樣,拉了個迷你小四輪。

好在絡腮胡左右四下檢查的時候,發現山神廟後頭還有用茅草搭建的三間棚子,看樣子是山神廟辦祭典廟會的時候用來做飯堆柴火的棚子,茅草屋頂也還算完好,四面用竹篾紮的牆雖然也有破洞,放車馬倒是夠用的。

本着先到先得,仇爺也不慣着許大炮那貨,帶着自己的人進了山神廟後,直接霸占了山神廟左側的這間,把中間跟右側留給了人多的許大炮,後頭棚子他們也先選了不漏風的一邊安放了車馬。

一切都安頓下來,回到前頭,仇爺得到了絡腮胡的禀報後,忙就過來到剛剛穿鞋下車的于梵梵跟前,一邊看着陸續進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許大炮跟林家一行人,一邊若有所指的提醒着她。

“餘大娘子啊,今個這天氣一時半會的怕是好不了了,看樣子,估摸着等會還有大雪,咱們也不好冒着凍雨趕路,我估摸着今晚咱們就得在這過夜了,你夜裏可警醒着些。”

人家是好意,于梵梵自然聽進心裏,“好的仇爺,多些您的提醒,我省得了。”

走到現在,手裏但凡有銀錢的,早就給自家人身上置辦了保暖的東西,可若是沒錢的,如謝家大房那三小妾,還有笑面虎謝時宣,身上依舊單薄。

如今進入寒冬臘月,眼下凍雨一下,想必接下來就是鵝毛大雪了,人在絕境的時候,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再說了,興許雪大,官道兩旁的山林有野物一時間捕獵不到食物,指不定就會下山覓食,所以仇爺的擔心與提醒不無道理。

自己身邊可是帶着兩孩子呢,即便有四眼,她也必須驚醒些。

于梵梵心裏暗暗對許大炮跟謝林兩家人,還有可能未知的危險起了提防,目送仇爺離開,正準備動的時候,邊上的謝時宴就湊了過來。

“繁璠,看樣子今晚是要在這廟裏落腳不走了,這天我估摸着雪要下大,夜裏沒有火不行!趁着這會子外頭的地還沒有全部濕透,我得趕緊去弄點柴火回來才成,你留下看着孩子們,把□□給我。”

見這人識趣主動攬了活計,于梵梵也沒矯情,她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從車上抽出□□交給他,“那你自己小心點,速去速回。”

“好。”,謝時宴不敢多耽擱,他也怕這凍雨下大了或者是雪下大了,一會把地都埋了,把地上幹枯的柴火都打濕了夜裏不好燒,應了于梵梵一聲,提着刀轉身就走,就這還不忘了招呼下仇爺他們,問他們打柴去不去?

走到現在,很多事都有了默契,謝時宴很會拿捏分寸,不會讓仇爺難做,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很讓仇爺省心,而衙差也是人,既要看押人犯又要保證自己,跟着武力值最高的謝時宴出去,既放心又得了柴火何樂不為?

得了謝時宴很自覺上道的相邀,得到仇爺的點頭後,二虎當人不然的起身跟上。

見他們一動,謝家驀地又站起來三個人,于梵梵看了下,竟然是大房二房三房都有,大房的謝時宣,二房的謝時宸,三房的庶子謝時寂,也全都跟了出去,看樣子也是跟着去撿柴火去的。

這個于梵梵就管不着了,她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工具人到底要不要幫助他們謝家呀?反正又不是要自己出手,反正她只管夜裏自己的柴火夠用就行。

“東升、烨兒你們快過來幫忙。”

于梵梵把倆已經在牆角圈地的顧家小孩叫過來,為了以免自家顧家孩的成果被霸占,她又指揮已經在門口甩幹了身體、爪子的四眼進來去換位。

等倆小只奔到自己跟前,于梵梵借着小車的阻隔,飛快的從車上取出當初出發前,自己就花了重金加急采買的武器。

借着小車車身的遮擋,于梵梵彎腰,把大小兩把匕首,分別插進東升跟崽兒的靴子裏,自然是東升大點的,崽兒迷你號,帶着刀鞘卻很是鋒利。

插在他們小靴子的內側,扯下他們身上的半長襖剛好蓋住,于梵梵又分別撸起他們的袖子,把兩個分別适合他們的小巧袖箭,綁在了他們的左手腕上。

于梵梵一邊避着人給孩子們裝備着,一邊還壓低聲音的交代叮囑。

“孩子們,這個東西這麽用,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們按下這裏……”,于梵梵把使用發射袖箭的方法仔細的交給倆孩子,緊接着又道:“下大雪了,以後的路越走可能越危險,不僅是人,更甚至還可能遇到吃不上飯的野獸,遇到危險你們千萬別慌,要沉着冷靜,也別心軟,就用我給你們的刀子跟袖箭兌付他們,但是要小心,千萬別傷了自己,孩子們你們能不能做到?”

“能!”,烨哥兒從來沒有玩過武器,還是娘親給他特意準備合适他的迷你款,小家夥眼裏都是小星星,被娘親問起,他只覺心中豪情萬丈,挺起胸膛,脆生生的應能。

而東升呢,畢竟年紀大些,可沒有小外甥腦子裏那些小孩子的想法,他只嚴肅着一張臉朝着擔憂的于梵梵保證,“放心吧姐,我會保護好小外甥,也會保護好自己的。”

“好了,東西都藏好,沒遇到危險別拿出來玩,現在,你們幫我搭帳篷做飯飯好不好?”,天這麽冷,既然今天都不走,晚上必定是要在此過夜的,于梵梵忙轉移孩子們的注意力。

自己這樣只是給孩子多添一道保障,卻并不想讓孩子跟着緊張。

領着倆屁颠颠幫忙的小家夥,于梵梵在謝時宴再次強悍的拉着一顆巨大枯樹回來的時候,已經把帳篷搭好,裏頭兩張睡袋鋪開,壁爐升了起來,謝時宴的睡袋也鋪在了帳篷邊,一會準備生火的位置旁,跟帳篷小車互成犄角。

她的小四輪上儲備還是很豐富的,即便四眼不去打獵,要包仇爺他們五個人的飯食,吃個三四天的量都足夠。

“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打水?”,天這麽冷,剛才仇爺他們幾個還淋了凍雨,自己車上有生姜,有紅糖,甚至還有沒怎麽動的蜂蜜,唯獨水卻不多了。

而孩子們用來捂腳的銅水捂子裏頭的水,拿出來燒姜茶給仇爺他們喝,自己是不介意,她怕對方嫌棄,既然要給,就不能讓人吃了還挑理。

想了想,于梵梵往靠在神龛左側落坐的仇爺四個跟前走去,見她過來,熱情的絡腮胡最先開口,“餘大娘子怎麽過來啦,可是有什麽事?”

于梵梵笑笑解釋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我車上帶着的水剩下的不多了,不知道剛剛胡差爺四下查看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這山神廟附近有水源的呀?”

原來是這個,絡腮胡急忙回道:“我還當什麽事呢,原來是水啊,有有有!我剛才四處看的時候都瞧見了,就在廟背後三間茅草棚邊上的崖壁下頭,就有一口水井,不過井打的深,那井邊上還沒有取水的家夥事,餘大娘子要打水的話有點難辦呢。”

“那沒事,我有水桶的。”,雖然是迷你了點,可好歹能用。

聽于梵梵這麽一說,絡腮胡急忙表示自己要幫忙,他們車上有先前給人犯縛腰的繩子,急忙就要去拿,正好謝時宴已經把拉回來的枯樹,三下五除二的劈砍成了大小合适,方便壁爐燃燒的木材。

見到于梵梵跟絡腮胡聊的歡,他急忙拍了拍頭上、衣裳上的鹽粒子走了過來,“繁璠怎麽啦?可要我幫忙?”

“哦,沒什麽,就是要打水,胡差爺卻說井深,他準備幫我去取水。”

謝時宴聞言,看向絡腮胡好心的問,“胡差爺還是我去吧。”

“不用真不用,我熟路,我去我去!”絡腮胡連忙拒絕。

開玩笑,如今又要露宿野外,他們哥幾個的車上,可就只有早上出發時給中午帶的一頓飯食,冰冰涼不說,沒有餘大娘子做的好吃美味不說,中午吃了,夜裏他們可就得餓肚子了。

人犯們怎麽樣他們管不着,自己要是表現積極點,指不定餘大娘子就再給他們送美味的食物了呢?

因此絡腮胡格外積極,拍着胸脯對謝時宴連連搖頭,只說自己就足夠。

急忙蹦跶到于梵梵的小車跟前提起小木桶,轉回他們停在山神廟背後的騾車上抓了繩子,絡腮胡忙就幫着提水去了。

謝時宴見不用自己,他轉身出去把自己劈砍好的柴忙往廟裏搬運,把帳篷邊上堆疊的高高的,堆放到他們幾人一晚上都用不完的量,剩下的他才抱去了仇爺他們那邊,很是會做人的樣子。

于梵梵得了柴得了水,把兩個積極不已表示要去玩壁爐,額,是燒壁爐的兩小打發燒壁爐去了,自己則是在早就選定的生火點,拿着謝時宴給削出來的泡木絲,劃着火鐮點燃了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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