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濟南,大明湖畔。

謝修南戲精上身,對着嚴奂深情款款地說道:“皇上,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夏……”

“閉嘴啊。”嚴奂買了個孫悟空的金箍棒,實在是受不了謝修南了,就瘋狂揍他。

自從他和謝修南在天津确定戀愛關系以後,僅僅過去了半個月,謝修南整個人已經變成了話痨戲精十級選手。嚴奂每天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偏偏看着謝修南那張臉,怎麽也生不起氣來。

這要是換個別人,沒有謝修南這麽好看,嚴奂他肯定得瘋。

四月裏,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嚴奂和謝修南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謝修南在冬天裏都穿得很少,更不要說開春之後,嚴奂給他買的羽絨服被他脫下來洗幹淨放在箱子裏,愛護的小心翼翼。

兩人大中午的走了半天,覺得肚子有點餓,便在路邊上買了煎餅。

春風吹來,天空藍的像是一塊畫布。

謝修南舒服地擡頭看天,吃煎餅果子的時候嘴唇上沾得全是醬汁。

嚴奂:“……”

不行,他得糾正他一下。

“我說你啊……”嚴奂從包裏拿了張紙巾給他擦了擦,“能不能有點兒混血的尊嚴。”

“混血的尊嚴是什麽?”謝修南笑着說。

“混血的尊嚴就是……你太接地氣了我受不了。”嚴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行,已經不給退貨了,你不準跑。”謝修南擦完嘴又想湊過來親他。

嚴奂立馬制止住他,道:“打住!”

“哎。”謝修南沒得逞。

“光天化日之下,不得無禮。”嚴奂說。

謝修南臭不要臉地說:“哪兒啊,我外國人,你知道外國人見面要親臉頰的吧?”

嚴奂說:“你這個時候又是外國人了!別給我裝。”

兩人說說笑笑,感覺肚子裏有存貨了,又有力氣各種鬥嘴。

大明湖裏面還是挺漂亮的,小滄浪景色很不錯,兩人在園林裏面轉了轉,謝修南開着直播,嚴奂還看到許多穿着漢服的女孩子在裏面拍照。

“這衣服挺好看的。”謝修南點評道。

嚴奂剛想說是挺好看的,誰知道謝修南又異想天開地說:“我也好想看多多你穿小裙子啊。”

嚴奂:“……你是變态嗎?”

謝修南認真地看着他,問:“你可以為了我穿嗎?”

嚴奂暴躁老哥又上身了,怒道:“我穿你個頭!”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聲音有點大,那群拍照的女孩子往他們這裏看了看,過了一會兒,有個姑娘臉紅紅地跑了過來。

“喂喂喂,這是要幹什麽……”謝修南頓時有點慫。

“你們好……我,我是你們的粉絲。”對方看起來膽子也有點小。

彈幕:

“哇——!好羨慕小姐姐。”

“小姐姐好漂亮!”

“小姐姐,替我拉一拉多多的小手!!!”

“啊。”謝修南傻傻地重複了一遍,“粉絲。”

嚴奂比他要淡定多了,說道:“你好。”

“你好,我是謝修南。”謝修南也說。

“我知道我知道。”姑娘興奮地看着他,“我把你所有的視頻都看啦!真的特別喜歡你!還有……你寫的攻略我也看了,寫的日記我也看了!寫的真的很特別呀!”

謝修南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當面誇着,他摸了摸腦袋,說:“啊,是嗎?謝謝你……”

“對了……”姑娘笑了一下,“能不能請你跟我合個照?”

“我嗎?”謝修南又是一驚。

“嗯。”

嚴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沖他揚了揚下巴,說:“去吧。”

謝修南笑了笑,說:“我不太好意思……”

“去啊。”嚴奂說,“你傻不傻。”

可能連嚴奂自己也都沒有察覺到,此時此刻他看着謝修南的眼神有多麽溫柔。鏡頭不會說謊,嚴奂所有細微的表情都定格了下來,也許這會成為謝修南此後人生裏最珍貴的寶藏與慰藉。

嚴奂幫謝修南和那姑娘拍了照片,她告別之後,謝修南還在傻笑着。

“原來有人喜歡自己是這種感覺。”走了一半,謝修南突然說。

嚴奂說:“什麽感覺?”

謝修南想了一會兒,道:“好像自己的努力全都被肯定了,以前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嚴奂說:“嗯,你要繼續努力。”

兩人沿着湖畔繼續走着,早春有一些花已經開了。他們走着走着,謝修南左看右看,嚴奂好笑地說:“又怎麽了?”

他側過頭,看見謝修南突然笑了笑,頓時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

謝修南站在他的面前,微微彎下腰來看他,小聲說:“沒有人!我把直播關了,你親我一下吧。”

嚴奂:“……”

他現在開始覺得,謝修南是不是太會撒嬌了一點,是因為年紀小嗎?還是別的什麽?

嚴奂一只手指頭撐着謝修南的額頭,非常鐵面無私地說:“不要。”

“那要怎麽樣才能親我。”謝修南非常執着。

“你猜吧。”嚴奂挑了挑眉。

謝修南從口袋裏掏出個真知味的棒棒糖來,一邊拆一邊說:“那肯定是我不夠甜。”

“你他媽……”嚴奂終于笑了,“你正常一點行不行!我他媽每天被你搞的雞皮疙瘩掉滿地。”

謝修南哪是不夠甜,他是太甜了。

他是牛奶,是蜂蜜,是黏人的麥芽糖。

嚴奂說:“哎,別吃這麽多糖,小心會蛀牙。”

謝修南說:“不會的,我每天都有好好刷牙。”

也是。

嚴奂想,會蛀牙的大概是他,因為謝修南每天都要把他甜死了。他以前從來都不相信什麽否極泰來的屁話,但是謝修南出現以後,他開始信了。

謝修南沒達到目的誓不罷休,嚴奂一路上也沒注意,走到另一邊的橋上時,謝修南突然在嚴奂背後大喊了一聲:“啊!”

嚴奂被他吓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麽了?”

謝修南甩了一下手,皺起眉頭說:“嚴奂……嚴奂……我,我我我,我好像被蜜蜂蟄了。”

嚴奂:“???”

嚴奂從來就沒被蜜蜂蟄過,根本沒這方面的經驗。

“我操……”謝修南捂着手指頭,臉都白了,“怎麽這麽疼啊。”

“蜜蜂呢?”嚴奂跑過去,要看他的手,“你給我看看。”

謝修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嚴奂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吼道:“你給我看!會不會有刺留在裏面啊!我操謝修南你牛逼,走路上還能被蜜蜂蟄。”

謝修南哆哆嗦嗦地把手遞過去給嚴奂看,嚴奂緊張起來什麽也看不清,就輕輕摸了一下謝修南的手指,謝修南又是慘叫一聲。

“疼疼疼……”謝修南都要哭了,“我會不會死啊……嚴奂,我要,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兒……”

“你大爺的你閉嘴吧!”嚴奂拉着他去找了一個工作人員。

一個穿制服的大爺正在休息,嚴奂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他面前,對他說:“師傅,我朋友……”

大爺驚了,立刻戴上帽子,問道:“怎麽了?小夥子你慢慢說。”

“我朋友他被蜜蜂蟄了,有醫生嗎?”嚴奂看着他,焦急地說。

大爺:“……”

“你這架勢,你說你朋友跳河了我都相信。”大爺笑了笑,“哪兒呢?我帶他去看看。”

謝修南走在後面又是疼又是覺得丢人,最後大爺領着他們去找了另外一個戴眼鏡的大爺。

“被蜜蜂咬咯,你給看看。”

“我看看。”戴眼鏡的大爺看了看謝修南的手,“沒事。”

“沒沒沒……沒刺嗎?”謝修南說。

“沒,過陣子就好了,別去搞蜜蜂了。”

“我沒搞啊……”謝修南冤枉死了。

嚴奂頓時松了口氣,說道:“謝謝……醫生。”

戴眼鏡的大爺笑了一下,說:“沒事,還有,我其實是個獸醫。”

謝修南:“……”

嚴奂真是要窒息了,但是想了想謝修南這個驢,看個獸醫也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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