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0)
銳的警報聲,齊志浩啪的一聲從椅子上彈起來:“衛決快把這東西關了。”
衛決翻身下床,涼涼掃了齊志浩一眼:“藍山電腦裏的東西,能随便删掉麽?”話沒說完,衛決就把自己整個人貼到齊志浩身上:“喂,呆木頭,我只有這一段視頻,删掉了,你會負責給我拍新的麽?”
衛決身上傳出清淡的沐浴露香氣,齊志浩凝視着衛決笑意盎然的側臉小聲問:“衛決,你喜歡上我的身體了?”
衛決毫不客氣,雙手并用開是脫齊志浩的衣服:“呆木頭,你說呢?我要不喜歡,能天天傻看麽?不過,你的身子只有我的眼看過,我的手可還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呢?”
答話的間隙裏,衛決已經利落把齊志浩上身的睡袍除下扔到一邊,靈巧的指尖帶着暧昧的溫熱從胸膛一路滑到小腹,還調皮的在齊志浩漂亮的腹肌線條上彈了幾下:“齊大上校可是看不上我?”
“不知奴家是哪裏不好?夫君只管直言,奴家自會改過。”衛決憋着嗓子說些半文不白的古話,音調怪異,語氣裏更是帶着難以抗拒的甜膩,像一個巨大的棉花糖不由分說的把齊志浩包裹進去。
“衛決,我總是要回軍隊裏去的。”齊志浩輕輕推了推衛決,滿心滿眼都是無奈。
衛決大怒,用力一推卻沒推動齊志浩:“你當我真是女人?哪來那麽多婆婆媽媽的廢話,你要回軍隊去,小爺我還能把你這怪物給鎖了不成,難道我還要哭天搶地求你來上我?你敢不敢男人一點。你放心,不過是上床而已,我又不會造出個娃娃來叫你爸,你到時候要走就走,我絕不多說一句話……”
說到一半,衛決眼角的睫毛微微一跳,語氣放軟:“你老在游戲裏老占我便宜,在你走之前,我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便宜吃回來,難道我堂堂藍山就活該吃下這個啞巴虧?”
齊志浩神色溫柔直達眼底,一旋身就又把衛決扔回床上:“軍隊裏做這些事往往都是從互相喜歡對方身體開始的,我只是不願意我們也只因為欲/望上床。”
齊志浩高大的身材在卧室的燈光下拉扯出長長的陰影,把衛決整個人都罩在其中。衛決嘴角的笑意更大,伸手勾住齊志浩的脖頸,軟軟的在他耳邊吐氣:“對付你這種一根筋的呆木頭,當然是先上床再戀/愛啰,反正你這種家夥也沒什麽浪漫細胞,我只好放低要求了。”
齊志浩俯/下/身體,細細親吻衛決眼角,話音裏破天荒的帶上了幾分戲谑:“你想上床容易,要下床可就沒這麽簡單啰。”
衛決主動伸出舌頭在齊志浩口腔裏一頓亂攪,笑得沒心沒肺:“既然我下不了床,一定要把你也死死釘牢在床上,不管做什麽,藍山可從來都不吃虧的。”
☆、禁色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不知道有沒人在看,或者這些收藏都是養肥黨。但還是稍微公布一下桔子的作息時間吧。一般文章會在白天三點前更新一章,晚上十點前再更新一章,每章字數随機。總之開坑必填,每次一坑,求作者收藏。緊急通知,本章馬上要被鎖定,作者修改無能,今天作者牙疼病犯了,也許不能更新了,抱歉。
衛決的卧室裏,挂的是淺色的落地窗簾。
時間剛到傍晚,夕陽的餘晖還懶洋洋的賴在天上不願意走。因為,這裏正在上演着人間的風月大戲。
齊志浩的衣服早被衛決拔的只剩下一條純黑的四角內褲,夕陽的餘韻裏,齊志浩如同一只姿态優雅的野獸,正在品鑒自己的食物。衛決手腳胡亂勾纏在齊志浩身上,又被他硬實的肌肉烙的生疼。
齊志浩手掌按在床上,視線在衛決細長的腿上逡巡着,從浴室裏出來的衛決只是拿浴巾草草把自己裹着,現下早已被齊志浩扔到一旁,白皙的胸膛上兩顆淺色的果實散發着誘人的色澤。
齊志浩滑膩的唇舌在衛決幹淨的皮膚上留下細小的紅痕,骨節分明的手掌滑過衛決身下的敏感又輕而易舉的把他整個人都翻轉過來。衛決眼前的畫面飛速的旋轉一圈,最終落在齊志浩放在自己頸側的指尖上。
常年握着鋼槍的大手紋理粗糙,齊志浩卻很細心的把指甲蓋都剪得很平,隐隐可以看到健康的紅色。衛決就這樣臉朝下趴在床上,眼中除了期待還帶着幾分未知的恐懼和興奮。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盯着齊志浩的指尖,就好像下一秒這雙手就會消失在某個神秘的地方一樣。
被衛決反複碾壓的軟膏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在齊志浩手裏,安靜蟄伏在衛決頸側的手指突然活躍起來,暧昧的滑過後腰帶着顫栗的酥麻。清涼的軟膏成了絕佳的導體,把細小的電流從齊志浩的指尖傳遞到衛決體內。
衛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體上,于是這原本細小的電流不自然的被放大了無數倍,随着齊志浩的手指關節流過四肢百骸,突然有一個硬物壓到腿上。
突如其來的痛感讓衛決吃了一驚,明明齊志浩的指尖還留在身體裏,衛決卻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下那處的火熱随着膝蓋的動作落在自己敏感的大腿內側,尖端已有液體蓄勢待發。
衛決終于明白了,此刻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還在竭力忍耐着,他一語不發,雖然呼吸漸漸粗重,齊志浩還是細心的把軟膏均勻的塗在通道各處,手指已經增加到了三個,清涼的軟膏早就被衛決身體內部的高溫同化,散發出淫/靡的甜香。
大概溫度太高,軟膏已經被融化成了半液體狀,緩慢的沿着剛剛被開發的窄小通道滾動着。衛決感覺有無數小蟲在自己體內鑽來鑽去,又癢又麻。齊志浩動作十分小心,衛決本來就不怎麽注意體育鍛煉,身上薄薄的肌肉柔軟的沒有多少阻力。
這種夾雜在痛苦中間的歡愉讓衛決忍不住開始小聲呻/吟起來。齊志浩垂着眉眼,強健的身體伏得更低了些,小聲在耳邊叫着衛決的名字,語氣溫柔,神色寵溺。
齊志浩那根早已火熱的硬物直直從上空沖下來,絲毫不停的盡數沒入衛決體內。異于常人的尺寸還是讓衛決十分痛苦,他開始不安的扭動起來,就像身體被活生生的砍成兩半一樣。齊志浩身下火熱的利刃并沒有亂動,只是蟄伏在固定的位置上上下下的滑動着。
那些軟膏像是有生命一般,都自動自發的纏上齊志浩霸道沖進來的刀刃,艱澀的通道頓時順暢了許多。就連衛決的痛也沒有一開始那樣尖銳了,齊志浩緩下節奏,開始變換方向,衛決只覺得後腰一麻,身體裏某個最敏感的地方被狠狠的撞了幾下,他手腳伸的筆直,連指尖都被快/感淹沒,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不過,齊志浩的膝蓋依舊留在原處壓着衛決的退,衛決不能自由活動四肢,又莫名的升騰起更巨大的燥熱來,齊志浩放在衛決身體裏的利刃自作主張的轉移到身體的更深處,通道本身完全不受控制,死死把齊志浩的火熱困在內部,淋漓的熱汗在衛決眼前劃過一道晶瑩的弧線,齊志浩低沉的悶哼聲随之而來。
至上的快樂讓衛決雙眼張的很大,他姿勢怪異的轉頭去看齊志浩的臉,卻被一頓劈頭蓋臉的亂啃,兩人的身體還連在一處,衛決又被牢牢壓在下面,一張口竟是自己完全陌生的情/色靡音。
衛決喉嚨深處破碎的音節帶着魔力在齊志浩耳邊炸開。齊志浩眸子裏卷起數個黑色的漩渦,身下剛洩過的某物已經不由分說的自己又硬/挺起來。衛決大駭,雙手亂抓,在齊志浩肩胛上留下數道青紫的印痕。
齊志浩勾纏着衛決的腿使了巧勁一攪,衛決整個人又被掉了個個,回轉過來。兩人面對面,濕滑的熱汗順着齊志浩強健的頸側滑下來。衛決鬼使神差的伸出舌頭去舔舐,味道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酸澀作嘔。只是熱騰騰的,就像灌湯包中的餡料一般,快速的滑進衛決喉中。
衛決愕然的對上齊志浩滿含笑意的眉眼,臉上紅的堪比煮熟的河蝦,齊志浩伸手握住衛決腿間的灼熱,力道十足的一滑,衛決手腳發軟,竟已經一洩千裏。衛決懊惱的扭頭,不敢再看齊志浩英氣勃發的臉。
齊志浩卻毫不在意衛決沒有持久力,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在客廳裏,你總是拿眼鏡往這地方看,這些腹肌在你眼裏很誘人吧。”
衛決被齊志浩半真半假的語氣弄得十分尴尬,嘴上雖不承認,手指卻已經來回在齊志浩腹肌上摩梭了好幾遍:“其實,我一直都想咬它們,因為它們排列的實在是太整齊了,簡直和西點店裏的面包一樣,吃起來一定很可口。”
齊志浩聽着衛決滿口的胡話,心裏某個地方終于在一次被塞得滿滿的。他長長的手臂一攬,就把衛決整個頭都埋進自己懷裏:“你想吃就吃吧,反正從今天起,它們和我的人一樣也屬于你的財産了。”
衛決被情/欲填滿的雙眼徒然被驚人的光亮覆蓋,他興高采烈的張開嘴,對着齊志浩小腹上最中心的兩塊肌肉狠狠咬了下去。口齒間餘下的粘液和齊志浩身上的汗液混到一處,完全無法分辨。
衛決咬的力道很大,只覺得從齊志浩的腹肌上傳來灼熱的暖意,青紫交錯的噬咬痕跡中間,一抹妖異的血紅閃過,落在衛決唇邊,衛決一擡頭,齊志浩卻只是開口奚落:“衛決,你該不會真是吸血鬼吧,全身雪白雪白的,從來都是晝伏夜出,現在還學會咬人了。”
衛決露齒一笑,合着嘴邊的血跡在殘陽的餘光裏竟真的顯出幾許邪魅來:“如果我就是喜歡咬人呢?”
齊志浩想也不想,順手揉了揉衛決柔軟的碎發,小聲說:“喜歡就多咬幾下,累了可以明天接着咬,反正我們還不算太老,等你咬不動了,我就把它們切下來給你煮湯喝。”
☆、小溫馨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靈感來源于今晚的一份夜宵,雖然桔子一點也不餓,果然生病的人更敏感麽?牙疼不是病啊,混蛋!!感謝親愛的編/輯幫我求情,大家不要再舉報了丫,傷心死了。
夕陽的最後一絲餘韻也消逝在地平線之下,不過太陽卻仍舊有些依依不舍,因為在某個淺色的落地窗簾後面,難得的風月大戲還沒有落幕。
從一開始的興高采烈到後來的騎虎難下,再到現在的死去活來。衛決終于用自己的身體深刻的體會到什麽叫體力好,什麽是自作孽不可活,什麽是上/床容易下床難。所以要和男人上/床之前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和收集足夠的信息。
這年頭,處男惹不起啊。尤其是齊志浩這樣體力異于常人的雛兒怪物就更惹不起了。衛決身體柔韌性再好,心理準備再充分,也受不住某人把憋了這麽久的東西一次發洩幹淨。齊志浩他就不是個正常人,什麽一夜七次郎,在他面前就是笑話。
衛決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操/弄成一塊破布,半死不活的挂在齊志浩身上:“呆木頭,你要是再來一次,我今兒個就非死不可了。大黑客藍山半夜在自家卧室的床上暴斃,這消息絕對夠份量成為各家媒體的頭版頭條。”
衛決整個人軟趴趴的挂在齊志浩身上,聲音低微,就連眼神也有些渙散起來。齊志浩撐起身子停下動作,黑沉沉的眸子安靜的看着衛決虛弱的側臉,一伸手,掌心的滑膩影響了溫潤的觸感。一垂頭,看到衛決身上深紅的血線,齊志浩終于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衛決真的受傷了。
要說處理傷口,齊志浩的經驗十分豐富,可他從來都沒學過,要是傷口在這樣尴尬的地方要怎麽處理。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要把衛決送到醫院去。于是他顫顫巍巍的開口,語氣裏有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恐懼:“衛決,你撐住,千萬別閉眼,不能失去意識,我送你去醫院。”話還沒說完,齊志浩就要把衛決搬到自己肩膀上。
衛決本已有些模糊的意識倏然清醒過來:“齊志浩你個混蛋把我放下來。”
和衛決同居這麽久,齊志浩從來沒見過這麽聲色俱厲的衛決。在他的印象裏,衛決一向是冷淡疏離又游刃有餘的。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把衛決輕輕放回床上。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某處的裂傷。衛決重重吸了一口氣才緩過來:“齊志浩你是嫌你技術不好還不夠丢人是吧,要是因為這傷鬧到醫院去,我還不如直接從這裏跳下去。”
齊志浩只是看到衛決流了這麽多血,本能的恐懼而已。現在回過神來很快就明白要是真去醫院實在是大大的不妥。之前那恍若天堂一般的激情和快/感,被巨大的愧疚蓋了過去,他低落的垂着頭,不知所措。
“可是衛決,你流了這麽多血,不去醫院要怎麽辦?”
衛決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眼角抽抽的疼:“把我抱到浴室去清洗一下,你弄進去的東西要趕快拿出來,不然可就麻煩大了。”
親口說這些沒臉沒皮的話,讓衛決尴尬的恨不得現在就找面牆把自己撞死。好在齊志浩絲毫沒有要笑話他的意思,立刻輕手輕腳的把他抱到浴室去,小心的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溫水。幾個小時以前他們也是以同樣的姿勢趴在浴缸的兩側,不過心情卻完全不同。
男人本來就習慣用下半身來思考,有了這麽一層關系,對雙方而言都是一種保證。他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看不看得對眼,好不好相處,而是不論是誰都一直沒有勇氣從游戲到現實,實實在在的再近一步去掀開最後的遮羞布。
其實做/愛本身并不難,男人麽,順着欲/望來就是了,沒有女人的矯情,沒有懷孕生子的顧忌,反倒能更直觀的察覺出雙方的感覺,齊志浩前前後後來了這麽多次,衛決疲憊不堪的同時又隐隐有些自豪和滿足。他思緒亂飄,整個人滿足的趴在浴缸邊緣昏昏欲睡。
齊志浩寧願把自己的身體彎折成怪異的形狀,也沒再讓衛決挪動位置。熱氣從溫水中彌漫出來,衛決歪着頭就這樣睡了過去,嘴角還噙着笑意。齊志浩整個人都貼在衛決的背上,原本光潔的背早已布滿了無數青紫交錯的暧昧印記,白茫茫的蒸氣裏衛決原本狹長淩厲的眉眼十分柔和。
因為長時間宅在家裏,衛決的皮膚很細膩,因為熱氣的蒸騰顯出白裏透紅的誘人色澤來。齊志浩維持着這個姿勢好一會兒,直到浴缸裏的水已經貼着肌膚滲出涼意來,他才小心的把衛決撈出來擦幹淨放進床上的空調被裏。
齊志浩俯下/身在床邊輕輕吻了下衛決熟睡的側臉才輕手輕腳的下樓去買吃的。其實衛決睡的并不是很沉,他能感覺到齊志浩粗糙的指尖擦過臉頰的模糊觸感。不過實在是太累,衛決不想睜開眼睛,更沒力氣開口說話,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床上。
親吻和擁抱永遠比做/愛更真實。因為親吻和擁抱的時候,對方沒有因為欲/望失去思考能力,所以也許有人會和自己讨厭的人上床,卻很少會有人和自己不喜歡的人親吻和擁抱。衛決是個細心的人,他做任何事都習慣有的放矢,因為自從哥哥離開之後,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會為自己的失敗承擔後果。
正因為已經一無所有,所以僅剩的驕傲絕對不允許衛決最終成為一個被人抛棄的可憐蟲。這份驕傲已經深入骨血,讓衛決對待感情的态度和他平日的疏離小心截然不同,一旦出手必定全力以赴。
剛才齊志浩在床邊溫柔的親吻終于讓衛決徹底放下心來,他的猶豫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的魅力不夠,只是齊志浩身為一個軍人的責任心不允許他把自己放置在國家利益之上。如果不是喜歡到了一定程度,堅強如齊志浩又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失去理智,不管不顧的需索無度呢?
入夜的城市遠比白天更喧嘩,華彩的霓虹燈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亮起。衛決第一次,晚上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家的床上,獨自一人的恐懼和寂寞終于被填滿。不是晚上睡不着,只是枕邊沒有合适的人而已,回想起齊志浩反複數次的驚人體力,衛決終于輕笑出聲。
齊志浩推門進來的時候,衛決神色欣快的看着窗外的夜景:“看什麽呢?這麽好笑?”
衛決一轉頭送給齊志浩一個貨真價實的笑臉:“當然是看你的好身材啊,呆子。”
“看了一晚上還沒看夠麽?”齊志浩把放筆記本電腦的折疊架展開放在床上,從速食盒裏取出幾碗熟食:“瘦肉粥、銀耳湯、玉米糊,我聽陸坤說做完這些還是盡量吃些流食好,免得明天遭罪。”
即使是這種私密的事,齊志浩也會一板一眼的去樓下問自己的下屬,衛決是早就預料到的,這個男人不管做什麽,都百分之百的認真和努力,哪怕是要和別人上/床,只要他下定決心了就必然要做到最好。
衛決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又擴大了些,他剛要伸手去拿玉米糊,齊志浩動作利落的搶先把碗拿了起來,理所當然的說:“你累了,我喂你吃吧。”
衛決眉眼一挑,笑罵道:“呆子,我受傷的地方又不是手,至于麽?”
齊志浩毫不猶豫的連連點頭:“體力麽,當然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衛決眼角的餘光一掃,齊志浩腿間竟又有可疑的凸起,頓時大窘,随手把身下的枕頭砸過去:“你這個精/蟲上腦的畜生!”
齊志浩只拿手臂輕輕一擋,枕頭拐了個彎直直墜到衣櫃旁邊的角落裏:“先吃飯,別亂動,一會都涼了。”
衛決垂頭看着齊志浩眼底的寵溺,心滿意足的把口中的玉米糊吞了下去。
☆、天山之行
按衛決的生活習慣,晚上七點絕對和早上七點可以劃上一個大大的等號。所以一大碗玉米糊很快就被他吞下肚。雖然這是衛決離開小學以後第一次讓別人喂飯吃,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他的食欲。體力消耗過大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齊志浩的手很穩,每次把勺子伸到嘴邊的時候完全不會有晃動。
就算不想開口承認,衛決也十分享受這頓輕松愉快的早餐。黃金色澤的玉米糊味道很好,顯然價格不便宜,齊志浩頂着英氣十足的臉,一直在衛決眼前傻笑,直到衛決吃完東西,這笑容也沒任何變化,衛決有些膈應,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開口奚落:“齊志浩,我怎麽就覺得咱倆上完床之後,你這家夥就一點氣場都沒了呢?一直盯着別人的臉傻笑實在是很二逼的行為。”
“我只看你又不看別人,氣場這種東西有什麽用?是能讓做/愛更愉快,還是能增加食欲?”齊志浩毫不在意自己在衛決面前的形象,語氣輕快。
“你不是狙擊手麽?小說裏不經常說狙擊手一舉槍,方圓千裏無人跡麽?我怎麽就一點寒氣都感覺不到呢。”衛決身為一個黑客,看到某些網站高人氣的收費文章實在是太方便了,只要衛決心情很好,他就會腦回路異常,冒出些怪異的想法。
齊志浩并不回答衛決這毫無頭緒的問題,只是起身把筆記本電腦架收起來,還順手把已經滑到衛決小腿處扯到他胸前蓋住:“你先睡會,我出去吃飯。”
衛決挑眉奇怪的問:“齊志浩,我們同居這麽多天,你什麽時候見我晚上睡過覺?”
齊志浩往客廳的腳步一頓,額角微抽:“下面都裂開了,不睡覺還能怎麽樣,難不成還要出去散步或者是到天臺數星星麽?”
“你肥皂劇看多了吧,兩個大老爺們做這些事有什麽意思,反正今天也沒什麽緊要的工作,不如去玩游戲吧。我以前經常聽我哥說起,他在大學的時候經常和室友通宵下副本打游戲的事。”
齊志浩忽然就有些明白衛決這個人了。這是衛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清清楚楚的提起他哥哥事來,其實,說穿了衛決也就是個戒心比較重的家夥而已,高貴冷豔什麽的通通都是錯覺。因為衛決在游戲裏的形象和行動實在和高貴冷豔太不搭邊了。
其實,在軍隊裏,兩個男人之間有些暧昧關系不是什麽稀奇事。很多同/性/戀/人都是一起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打出來的感情。白天衛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齊志浩也會去旁聽自己的隊員們侃大山。
他記的很清楚,當時他提到衛決的時候,陸坤搖頭的幅度很大,還念叨什麽高嶺之花之類的詞。在齊志浩看來,衛決這家夥之所以在現實生活中不大愛開口說話,純粹是怕麻煩的心态在作怪。一旦打開了話題就不得不說更多的廢話,對衛決而言,如果沒有和別人有進一步關系的想法,是連最基本的敷衍也不願意的。
當然,衛決不擅長人際交往一方面是性格問題,但更重要的是,他和齊志浩一樣,有一段沉重的過去,就憑衛決骨子裏的傲氣,要他把這種不幸的過去放到一個和自己沒多大關系的人面前口若懸河的去博取廉價的同情,也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不知道為什麽,隐隐窺見了衛決傷口的齊志浩卻覺得自己離衛決更近了些。這個結論頓時讓齊志浩心情大好,他轉身給衛決一個大大的笑臉,語氣前所未有的爽朗:“今晚我們一起通宵吧。”
衛決敏感的察覺到齊志浩語氣裏莫名其妙的興奮,不由自主的就擡眼去掃他身下。齊志浩咧開嘴,露出兩顆漂亮的大虎牙,沒頭沒尾的抛出一句:“我吃飯很快。”就跑到客廳去了。衛決看到他身下并沒有不正常的凸起,暗暗松了口氣,想起身給自己倒杯咖啡,卻意外的扯動了身後的傷口,悶哼一聲有垂頭喪氣的趴回床上。
很快,齊志浩就端着一大杯涼水走了進來:“怎麽不叫我呢?傷成這樣了還逞強。”
“我知道你吃飯的時候都很專心的,連話都懶得多說,不過,你是怎麽知道我口渴了?雖然我想喝的是咖啡。”衛決一邊說,一邊把涼水大口大口的灌進胃裏。
“上床這種事做完了當然會口渴啊,剛才那碗玉米糊做的太濃稠了。沒想到這麽甜膩的東西你也喜歡吃。還要麽?”齊志浩出門的時候随手拿起空杯子。
衛決輕笑着搖了搖頭:“再喝就成水缸了,你去吃飯吧,我先處理點零碎的工作。”說完也不等齊志浩回答,就開始搗鼓床頭櫃上的筆記本電腦。齊志浩大步回到客廳,很快屋裏就只剩下齊志浩咀嚼飯菜的聲音和衛決輕敲鍵盤的回響,不知道什麽時候,齊志浩拉開了卧室裏的落地窗。
衛決淡藍的電腦屏幕上隐隐映出城市裏五光十色的霓虹來,他修長的指尖靈巧滑過銀色的電腦鍵盤,在某段視頻前面加上更多的密碼,很快客廳裏有水聲響起,齊志浩已經開始洗碗了。
衛決嘴角一彎,順手合上電腦:“齊志浩,把客廳裏的兩個游戲艙都搬到卧室來好了,我懶得動了。”
唐行雲和鐘辰回到游戲裏,施展輕功從光禿禿的樹杈上跳了下來。秦飛雪和蕭臨都還沒上線,鐘辰走到火堆的灰燼前面伸手試了試:“已經涼透了,他們應該下線有好幾個小時了。”
“太陽都升正中了,這種事還用說啊,鐘木頭,你怎麽一進游戲智商就變得這麽讓人着急呢?”遠山裏的農歷五月,正午的太陽已經十分毒辣,某BOSS熟門熟路的摸到自家影衛懷裏窩着。鐘辰寬闊的背把陽光遮的嚴嚴實實的,唐行雲慵懶的眯起眼睛,很顯然十分享受。
“我還當是在出任務呢,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自己挺傻的。”齊志浩随手把自家BOSS往自己懷裏塞了塞,漫不經心的自嘲。
BOSS伸手彈了彈自家影衛的臉:“什麽你呀的,記得要叫我主子。”
鐘辰被自家BOSS滑稽的表情逗樂了,沉着嗓音貼在他耳邊吹氣:“是,我的小主子。”
因為貼的太近,鐘辰懷裏的帖子從衣料的縫隙裏滑下來,又被唐行雲眼疾手快的抓住,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鐘木頭,我想我知道這帖子是怎麽回事了。”
“一張不過是類似于雇傭合同的極樂樓帖子,還能怎麽回事呢?”鐘辰早就習慣自家BOSS在游戲裏的一驚一乍,不以為然。
“不管我拿哪張帖子,都一定會有問題。”鐘辰發覺自家BOSS的語氣意外的認真,随手把帖子抓過來從頭到尾又細細看了一遍:“十兩銀子雖然請不到,極樂樓裏一到三十的高手出手,但剛入門的玩家也就只有這個标準啊。除開銀錢以外,這張帖子本身應該沒什麽可疑的地方才對。”
“正因為很正常我才更加肯定這張帖子一定被系統動了手腳。”唐行雲的聲音下意識的低了下來,鐘辰腳尖輕點人已經荒僻的小路上掠了去。
“我不大懂,你的意思是遠山的核心智腦特地修改了這張帖子的內容?這到底有什麽意思,它又不能确定你會選這張。”鐘辰并不會質疑唐行雲對這張帖子被修改過的判斷,他轉而開始思考系統這麽做的原因。
“其實,系統是在我選完帖子之後才修改的,不僅修改的很隐蔽,而且還留下了保險措施。”鐘辰在山腰上随意找了塊石板坐了下來,用眼神示意自家BOSS繼續說。
“這張帖子的內容本身除了我這個不了解極樂樓的人會覺得奇怪,也就是說系統對這張帖子雇傭金額的改動完全是針對我的,哪怕我中途又突然改變主意,這種程度的修改也不會被其他NPC發現。至于系統這麽做的理由,我想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順利的完成遠山這個游戲程序本身的主線劇情。”
“這麽說來,天機閣主和極樂樓主這兩個隐藏NPC和游戲的主線劇情有莫大的關聯?”
“當然,你想想作為七個核心程序員各自留下的後門,這七個可以真人接入的NPC必然會和游戲的核心內容聯系緊密,這樣才能互相制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個劇情一旦開始,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第七人的線索。”
“可是……”鐘辰眼見自家BOSS這麽信心十足反倒猶豫起來:“主子不是昨天還說要把那些玩家拉到我們的陣營裏來麽?就這樣去觸發劇情好麽?要不要先把初八他們召過來?”
“鐘辰,你別忘了我們玩游戲的最終目的是什麽?我們就是要找到最後一串進入核心程序的口令,也就是說,我們的任務實際上并不是要和那家夥戰鬥,只需要确定是誰就可以了。然後我們就可以動用軍方的資源,把他抹殺掉,這樣我就可以完全取得遠山這個程序的控制權,至于過程手段,甚至我們游戲人物是不是活着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
鐘辰不大相信唐行雲的說詞,畢竟陳飛是曾經參加過這個程序的設計,是他向軍方提出在游戲留也要全力保護衛決的要求,不過他并沒有當面說出自己的意見,只是默默的在心裏回憶了一下這個任務的細節。
好在鐘辰在游戲裏一直都是面癱,就算頂着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幾個時辰,某BOSS也不會發現他的心不在焉,他氣勢十足的站起身來對自家影衛下了指令:“去錦平城找下帖子的包子鋪老板。”
☆、守如山
鐘辰帶着唐行雲出了蜀中一路往北走,順着官道不出三日便到了錦平城地界。錦平城在遠山的系統手冊裏只有一句短得可憐的介紹:錦繡平城,一出錦平便入北疆,戰火不斷。
唐行雲對遠山的背景故事毫無興趣,卻因為他和鐘辰的路癡屬性被遠山大得找不到邊的地圖搞得苦不堪言。雖說鐘辰身負軍職,常常奔走各國執行任務,但那是在現代社會都是用衛星定位的,當然不會迷路,況且就連衛星定位這種事他也只是交給手下隊員處理,自己則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癡。至于唐行雲這個純種技術宅麽,到了遠山這種古風游戲裏能勉強分辨出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就已經是極限了。
好在天機閣主富可敵國,他們兩人到了地界找不到方位,也只好循着現代的法子,找當地百姓做導游來帶路。銀錢充足,多帶幾個人毫無壓力。鐘辰和自家BOSS進到錦平城的時間的确比預計晚了好幾天,好在十分順利,沒有半路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錦平雖是小城,卻是北方相對富足而且有名的城市。古人麽,文人賦詩作詞,武人混跡江湖,但凡混的好些的,都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錦平離天山不遠,雪山甘泉滋養的各色魚蝦仙草,大多都被送到了錦平。
唐行雲一到城內,初見北地巍峨高牆,倒還真生出幾分好奇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