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4)
簡單,就連千機狐蒼術這般激怒的情緒也不知是不是刻意裝出來的,千機狐盛名在外,卻在茫茫江湖之中也少有人能說出他的性情喜好。唐行雲打定主意以不變應萬變,免得多說多錯反倒被人抓了什麽把柄。
鐘辰在親密頻道抛過來一個問句:“連續在線這麽長時間是不是累了?”
“剛才來北疆城的路上不是和平常一樣在你背上飽飽睡過一覺了麽,我只是不想沒把握胡亂開口,反而失了先機。不管南陵王和千機狐怎麽刁滑,只要蒼術還身負毒物,我們在這次的談判中就已經立于不敗了,接下來就只剩下漫天要價和坐地還錢的老套戲碼了。不過,你覺得我們是帶蒼術走好,還是王爺本人好?”
“之前我們在城門口和千機狐交過手,單就武功來說,蒼術恐怕是靈動有餘沉穩不足,如果我們這次真的順利找到了那第七人,考慮到要硬拼,王爺本人的功力反而更精純些。反正對于那第七人的大致人選,你不是早就有眉目了麽。”
唐行雲愣愣盯着親密頻道上淡藍色的字,突然發現也許鐘辰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了解自己一些,心情大好:“果然還是鐘木頭了解我,既然這樣那我就順水推舟,帶王爺本人出去好了。”
這廂唐行雲和自家影衛剛剛商量完畢,李淩也終于在一番口不對心的奉承之後把話題又繞了回來:“閣主只是要找人,本王一定比蒼術可靠,滾雪神功在江湖上絕跡多年,絕對不會有人會懷疑到閣主身上,既然是要秘密打探,時刻保持在暗處還是十分有利的。”
唐行雲揮手把額前的碎發分到而後,懶洋洋的道:“王爺既然如此舍不得自家總管非要以身犯險,那唐某人少不得要多說兩句,不知王爺以為總管所中的乃是何種毒物,就這麽信心十足的覺得你一定能頂得住?”
南陵王直視着唐行雲黑白分明的眸子,分毫不錯開,像是料到他早就有此一問一般:“閣主既如此說,那這毒物自然是有轉移的辦法了?閣主花了這麽多心思,總不至于是想要殺了中毒之人,說到底也不過是些尋常的皮肉苦楚罷了,又有什麽難捱的呢?”
“王爺千金之軀……”蒼術眼見南陵王竟是打定主意要代自己受這中毒的痛苦不由得大急。可他話還沒出口,李淩就聲色俱厲的打斷了他:“蒼術你我窩居北疆多年,皇兄又何曾有半點顧念過兄弟之情?所謂危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你真的因為這莫名其妙的變故離開北疆到時候橫生枝節又當如何?你可別忘了,父皇當初把璇玑營交給你的時候,是如何托付于你的。”
蒼術對着南陵王銳利的眉眼,灼然的目光,只好極不情願的把當初立下的誓言小聲重複一遍:“璇玑營從來都只為天下蒼生,黎民百姓而存在,雖然做着最陰暗的事,卻是為了最光明正大的目的,璇玑營所服從的從來都不是皇室權柄,他們所看重的只是這天下的清明公正。貪官污吏渎職枉法之輩必然被璇玑營的刺客取其首級懸挂于市集,結黨營私中飽私囊之徒必然被璇玑營的密探們曝光于天下。”
這份寄托了無數人理想和志向的誓言在此情此景之下被蒼術說出來,竟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楚,現在的蒼術對先皇甚至都隐隐産生了恨意,既然當今皇上是如此心胸狹窄鼠目寸光之徒,當初先皇又為何要放棄王爺轉而選擇現今的皇上呢?
李淩眼見蒼術咬牙切齒,喉嚨深處翻滾個不停,哪裏還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當下也顧不得唐行雲和鐘辰兩個外人在場,不遺餘力的解釋起來:“當初先皇駕崩的時候,大雍內憂外患俱在,若是在皇兄并無大錯的情況下立幼廢長,不僅會讓朝中老臣心寒,更會讓朝廷內部黨争不斷,恐怕整個大雍都會在無止境的內耗一下一蹶不振。
先皇用心良苦,把皇位傳給皇兄的同時,又将掌管着璇玑營的你放到我身邊來做總管,以父皇的立場,他已經竭盡全力了。至于皇兄本人,他本是年少繼位,這麽多年一直勤勉于政事将前朝積留的內外交困局面解決了大半,至于他對我的成見,必然是受了朝中某些奸/人的蒙蔽,你身為璇玑營首領天眼,執天之道,觀天之行。不能上達天聽清君側,反而一味對皇兄保持着偏激的成見。人非草木,你我相伴多年,自是在心裏待我更親厚些,你卻不能因着這份親厚便胡亂行事,否則,你把天下蒼生又置于何處?”
李淩這番話精辟入理,說得是大義凜然,就連唐行雲這個現代人對南陵王的氣度心胸亦是佩服不已。等到他轉頭去看自家影衛,卻發現鐘辰早已經看得呆了。唐行雲撲哧一笑,緊緊貼着自家影衛耳邊吹氣:“鐘木頭,你看這南陵王果然是個話痨吧,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剛才讓我們兩個都吃得飽飽的,要不然,現在餓着肚子在這裏聽古人文绉绉的談古今,論天下,豈不是要憋屈死?”
鐘辰額角微抽,挑眉問道:“衛決,你這個沒心沒肺的難道就沒有別的感想麽?南陵王這樣的赤誠之心,不正是現代社會最稀缺的麽?”
唐行雲原先也為南陵王的氣度胸懷心折,可眼見鐘辰對着別的男人露出佩服欽慕的神色,就覺得心裏十分別扭,哪怕那就只是一段精心設計的數據,他也很有些吃味,于是他故作不知的岔開話題:“鐘木頭,原先我一直都以為你就是這樣的珍稀動物呢,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軍方的壞話你就氣急敗壞起來了,你才是根正苗紅的鐵血真漢子吧。”
鐘辰心裏一動,表情頓時微妙起來:“難不成你一直都偷偷仰慕我?”
唐行雲一臉鄙視的轉過頭去:“你可知道鐵血真漢子的典故真正來自于哪裏?”
鐘辰明知道自家主子又惡趣味的在給自己挖坑,他還是抵不住好奇一頭栽了進去:“難道不是說軍人都是經過了血與活的洗禮麽?”
唐行雲一臉壞笑的貼在自家影衛耳邊,語氣十分暧昧,暗藏情愫的尾音微微上揚:“所謂鐵血真漢子啊,那可是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馬,胸口碎大石,瓶蓋折菊花喲,要不我們今晚在床上就來挨個試上一遍,看看你鐘辰是不是鐵血真漢子?”
鐘辰自然能聽懂唐行雲話裏光裸裸的情/欲,卻并沒開口反對,本來對于習慣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的男人,要相知相愛,首先能在身體上互相吸引才是最基本的吧。畢竟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很少談什麽天長地久,多半看的還是眼緣。若是能讓唐行雲更加迷戀自己的身體,對于感情毫無安全感可言的鐘辰而言倒也不失為一件輕松愉快的美事呢。
☆、引誘
作者有話要說:白日宣淫:指的就是大白天滾床單。接編/輯通知,本文可能會在本周內的某一天入V,所以大家不要再養肥了。趕快下載什麽的吧,萬一倒V就不劃算鳥。
“鐘木頭,你說南陵王這話痨還會揪着他家總管說教多久?”原本唐行雲還因為自家影衛對南陵王氣度的欣賞而有些吃味,所以故意胡攪蠻纏的岔開話題。
可當南陵王抓着蒼術那細白的小手爪子篩糠倒豆一般噼裏啪啦說了将近一個時辰之後還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之後。就連一慣淡定的鐘辰也開始發怵起來。還好,在坐的都是身負武功之人,要不然在北疆雪夜的寒風下枯坐了這麽久,恐怕早就凍僵了吧。
不過,唐行雲從來都對細節十分敏感,對早已經設計好的程序和數據而言不存在抽風一說。不管是南陵王這個NPC原本就有話痨這個屬性,還是有其他什麽別的原因,南陵王滔滔不絕的卻都是大雍當前的局勢。
這些消息,在他和鐘辰到達北疆城之前,對他們而言是無比陌生的,他們雖然一直在遠山裏游弋,整個游戲世界對他們而言,卻有絕大部分都是一無所知的。那麽,眼前這種詭異的情況極有可能是系/統大神又在搗鬼。唐行雲不動聲色的在親密頻道裏和鐘辰開始讨論:“鐘木頭,剛剛南陵王說了那麽多,你記下了多少?”
“額,鐘辰或者說極樂樓主這個人物本身就附帶了過耳不忘的技能,所以就算我一直心不在焉,實際上這些消息我也已經八九不離十的都記下了。”
“你覺得這會是偶然麽?”唐行雲把手腳都縮回寬大的衣袍裏,整個人緊緊縮進鐘辰懷抱裏,倒不是他真的有多冷,只是在遠山裏混了這麽久,因為他莫名其妙的身高問題而産生的習慣性動作罷了。
其實,唐行雲和鐘辰在游戲裏的相處模式和衛決和齊志浩在現實裏的相處還是有很大差異的。哪怕他們已經滾過數次床單,但現實中他們能共同讨論的話題實在是太過有限,所以兩人之間反而少了很多親密的機會。
游戲裏的唐行雲和鐘辰卻早已經默認了這樣的相處模式,無話不談,朝夕相對,親密無間,反倒比現實裏的兩人更像是情人和床伴。至少,在游戲裏唐行雲大部分的睡覺時間都是在鐘辰身上度過的。
更為重要的是,在游戲裏的兩個人都以一種各自輕松的方式生活着。因為是直接的腦波掃描,因而就算是面癱如齊志浩,在游戲裏,鐘辰這個人物的身上還是能看出很多情緒的變動來。
游戲裏的鐘辰習慣性的順着唐行雲指明的方向去思考,就算他對程序數據一無所知,也不妨礙他能以旁觀者和親歷者的雙重身份把很多事情都看得十分透徹。他們恰巧在北疆城的城門口遇到王府總管實在是太巧了。所以鐘辰心裏一直都在懷疑是不是有什麽人動了手腳,這個疑問現在又被自家BOSS刻意提了出來,他當即表示了贊同:“千機狐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又能把神出鬼沒的璇玑營經營得有聲有色,必然不會是大大咧咧不知謹慎行事的家夥,更何況在我們進到北疆城之前,只是你心血來潮的想要多看看北地的風景才刻意拖了很久,這種臨時性的情報,是不可能被游戲裏的其他人在第一時間截獲和利用的。”
“沒錯,不管遠山裏的其他高級NPC都有怎樣的武功智謀,他們終究還是照着自己身份固有的能力在發揮,這種違背常理的靈異事件,毫無疑問又是遠山智腦這個大BOSS的陰謀手段。不過好在,以系統目前的智商很多事都沒辦法和真正的人類一樣分辨清楚。既然我想給王府總管下毒,那麽系統為了更快的讓極樂樓和王府水火不容,自然會不遺餘力的給我們創造便利條件,所以,千機狐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就中了毒。”
“這麽說來,按照你的推斷,在系統幫助我們給王府總管下毒的這個過程中它又進化了?”鐘辰直挺挺的坐在陰冷的石凳上,分毫未動,南陵王依舊不知疲倦的小聲向自家總管解釋着什麽,只有鐘辰銳利的額角上黑白分明的眸子隐約顯出的擔憂洩露了他的真實情緒。遠山智腦進化得越快,那麽他們行動的時間就越少,這無疑使得任務的壓力在一步步的增大。
“沒錯,一個有智慧的物種如果想要進化,唯一的途徑就是思考。在極樂樓和南陵王府前前後後的糾葛裏系統的手段随着它思考時間的增加而變得愈發隐蔽。不過好在,我們早就被劇透了,只要在終點等着,那麽系統大神要從哪條路上奔過來都沒關系。”
鐘辰一臉的莫名其妙,小聲反問:“我認真研究系統手冊的時間比你多多了,為什麽被劇透的不是我?”
唐行雲暧昧的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戳了戳自家影衛的臉:“我不是說過了麽,系統被賦予的主線劇情一定是南陵王謀反,而和大內總管交好的極樂樓和南陵王府的沖突升級無疑是把皇帝和王爺之間的猜忌加大的一條捷徑。恐怕接下來系統要做手腳的就是璇玑營的那些死士們,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只要我們把南陵王帶出北疆城,璇玑營一定會出那麽一兩個叛徒。”
鐘辰很快抓住自家BOSS話裏的重點:“這麽說來,我們這次行動還是應該帶走千機狐?”
“當然不是,如果不給對方敵人已經踏入陷阱的假象,真正的大魚又怎麽會乖乖上鈎呢?只不過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我們要用什麽辦法把這段劇情提前透露給蒼術,好讓他提早有防範?”
“關于那條大魚,主子你是不是已經心中有數了?”鐘辰垂頭掃過唐行雲晶亮的瞳仁,他眼底的笑意妖嬈而危險,卻帶着一擊即中的強大自信。
“既然系統一開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那麽系統交給我們的兩個至交無疑和這段劇情關系非同尋常。我們主動出擊的第一步就是要除掉大內總管和端木山莊的莊主這兩個一開始就被系統強塞到我們旁邊的高級間諜。只要我們造成的變數越多,在之後的行動中系統大神可能暴露的破綻也就會越多,這就像是謊言,一旦一個重要的謊言被說出口,要保證這個謊言不被拆穿,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更多的謊言來掩飾。”
“既然主子早就打定主意要先對付他們,又何必還專程找來千機狐去查隐藏在高級NPC之中第七人的消息?”鐘辰早就料到自家BOSS必然是早有計劃,真正聽到的時候反而不怎吃驚了。畢竟他們和龍椅上的那位,說起來唯一的聯系也就是曾經和大內總管私下聊過天了。
“其實,不管是什麽游戲,真正的玩家們力量才是最大的,既然知道了蕭臨的本尊是席氏的總裁,就更沒有不利用一番的道理?有南陵王作證,我們身為高級NPC的事實才更有說服力不是麽?”
“主子憑什麽認定蕭臨和秦飛雪他們一定會站在我們這一邊?拉他們入夥我們可是一點資本都沒有啊。”
“怎麽會,對游戲玩家而言,所謂的利益無非就是裝備、經驗和聲望。而這些東西,不管是你我,還是南陵王的府邸都是要多少有多少,更何況你別忘了,我們手裏還有席大總裁的侄子,所謂威逼利誘,我可是全部都準備好了的。”
鐘辰看着自家BOSS把坑蒙拐騙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各種手段層出不窮,頓時覺得自己壓力大了好多,不過在毛骨悚然的同時,鐘辰又有一種微妙而又難以言喻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就好像自己能夠成為唐行雲生命裏那個被坑的最慘的人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一般,就連靈魂也随着他算計的眼神而顫抖着。
經歷數個時辰的開導和說教之後,南陵王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天機閣主已經被自己冷落了好一段時間,自顧自的在極樂樓主的懷裏睡着了。于是李淩滿懷歉意的對鐘辰深深作了個揖:“因為蒼術的想法一個不慎就關系重大,是本王失态了。”
鐘辰默默看着堂而皇之裝睡的自家BOSS,嘴角輕揚,揮了揮手:“無妨,勞煩王爺安排我們先去休息,至于其他的事,還是等我家主子明天醒了再說吧。一直趕路,他武功不濟,想來早就累了。”
南陵王點頭應允,自然有下人一路引了鐘辰到客房去,唐行雲整張小臉都埋在鐘辰懷裏笑得十分淫/邪:“鐵血真漢子,齊志浩上校,我們今天來點刺激的,來白日宣淫一番可好?”
68禁色
齊志浩皺着眉頭從游戲艙中出來的時候,城市的日光正好。天光雲影繞着高樓公寓回旋跳躍着。眼力極好的他甚至還能清楚的看見小區樓下法國梧桐繁茂的枝葉間穿梭的小鳥。
“衛決,你就這樣下線了,萬一我們離開的時候南陵王的人進到我們房間發現我們人不在,可就不妙了啊。”
衛決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揚,語氣輕快:“你放心,不會被發現的,我們扮演的NPC本身就是程序員們預先留下的後門,這對遠山的核心系統而言就像是一個十分美豔的女子身上有一處隐秘的疤痕,系統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遮掩好的。再不濟,就算被抓包,到時候随便編排個理由也就糊弄過去了,反正我們不是武藝高強麽。好了,親愛的齊志浩上校,我們別讨論這些無聊的話題了,來上床可好?”
“大白天的就不做點正經事?”齊志浩對上床本身倒沒什麽抵觸的,只是覺得衛決的作息時間實在是不正常,他總是希望能稍微校正一點。
“上校大人,你實在是多慮了,我們現在的正經事就是玩游戲,我們可是剛剛從工作崗位上離開喲。做/愛難道不是消除工作疲勞的最好辦法麽?”衛決直視着齊志浩臉上剛硬的輪廓,心裏想的卻是他赤身裸體的時候強健的胸腹肌肉和堅韌有力的腰線。
齊志浩當然沒意識到衛決的欲/望十足的腦補,他點了點頭徑自往浴室去了。
“等等,呆子,我們不是說好這次我在上面的麽?”衛決眼看齊志浩面無表情動作利落,趕緊追到浴室去,再确定一遍兩人今天在床上的位置問題。
齊志浩回頭掃了衛決一眼,面上忽然散開一抹笑意,瞬間冰山融化暖意十足:“恐怕衛先生對在上面早就期待已久了吧?”
“什麽啊,一說讓我在上面就陰陽怪氣的拿些混帳話話出來堵人,真掃興。”嘴上抱怨,面上卻依舊笑意不減,很顯然衛決早有預料,想翻身上位不是這麽簡單的事,倒也不是特別失望。
“你在別扭個什麽勁,我又沒說不同意,打趣兩句都不準?”齊志浩深深覺得游戲裏唐行雲的陋習似乎有感染到現實裏衛決身上的跡象,心裏隐隐有些不安起來,忙不疊伸手把衛決拽進浴室:“既然要上床,還是按慣例一起洗澡吧,今天就換你幫我搓背吧。”
衛決沒想到反攻做一號只是随口一說就會進行的這麽順利,自然心情大好,眼角眉梢無一不帶着笑意,眉眼微彎,好似月初的新月。他手腕微微使力,齊志浩臉上的暖光籠罩過來,順勢倒進浴缸裏,就連身上樣式簡單的棉質睡衣也未曾脫去。
衛決只是試探性的一推,以齊志浩的身體素質,他哪裏還不明白我們的齊大上校是自己溜進去的,心裏頓時被情人這細微的小體貼弄的酥麻酥麻的。他随手扯掉了身上的睡袍,雙腿張開跨坐在齊志浩身上。
齊志浩的睡衣被水浸透,完美的身材穿過濕潤的布料完美的讓人心驚。衛決纖長的手指落在齊志浩緊實的胸膛上,或彈或點,靈動的上下撩撥着齊志浩沉寂在身體裏的欲/望。齊志浩黑沉沉的眸子裏渦旋一般的濃重的情/色/呼嘯翻卷着,衛決俯/下/身子拿微帶涼意的唇舌隔着柔軟的布料在齊志浩身上各個敏/感部位肆意滑動。
齊志浩手臂輕揚,把衛決整個人都拖進浴缸的熱水裏:“難道是因為想逃避幫我擦背,你才變得如此急色麽?往常在浴缸裏你不是總是拖拖拉拉泡得全身發紅才願意出來麽?”
衛決雙手動作不停,把整個腦袋都擱在齊志浩的肩上,別有用心的往他耳垂旁邊敏/感的位置吹氣:“齊大上校這是說哪裏話,你難道不知道,從古至今洗澡都是一件最最不純潔的事麽?在蒸汽泡沫的掩蓋下很多平常的小事都可能會演變成激烈的愛情動作片,這種幽閉空間裏兩人獨處的氛圍難道不正是觸發某些犯罪的絕妙的時機麽?”
齊志浩腿腳大方的伸展開來,把衛決的下半身也拖進浴缸裏,偏頭就把自己滑膩的舌塞進衛決的口腔裏大力翻攪:“誰說我們不純潔了,同/性之愛可是連上帝都能打動的純愛喲。難道和自己的情人親密的擁吻在你眼裏是不純潔的罪惡?”
衛決雙臂順勢環到齊志浩腰上,嘴角的晶瑩順着精致的鎖骨滑落下來,說不出的淫/靡:“若我就是罪惡,你又願意背着這份罪惡多久?”
“誰知道永遠是多遠呢?衛決,你不要想太多,人太聰明了往往總是放不開自己。我齊志浩從外到內都是簡單的人。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保護和照顧你,直到你厭倦為止,而你只需要輕輕松松做回你自己就好了。比如你想上我,就直說,至于合不合适那是你說出來之後我要考慮的事,很多事,你如果不說,我就是有心,也無力為你分擔。”
衛決水霧盈盈的眸子裏閃過毫不掩飾的驚詫:“齊志浩,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敏銳了?”
齊志浩溫暖的大手輕撫衛決額前的碎發,語氣中的溫暖的慵懶的漫溢出來:“不是我敏銳,而是在我整個貧瘠的生命裏,只有你衛決一人被放在心上,從早到晚朝夕不止,再愚笨的人也多少能琢磨出幾分情緒來,答應我,不管什麽事都不要只想着一個人去面對,從前你是不得不這樣,可現在,你有了我,我想為你做點什麽,這樣才不會在你的才華和機智面前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衛決把整個人的重量都挂在齊志浩身上,心裏的那道傷雖然還在,卻不那麽生疼了。“齊志浩,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驕傲和卑微,我們是情/人是愛人,就要比親人還親密,比父母還直白,不管你眼裏的我是什麽模樣,我都可以向你保證,無論你看到的是哪一面,那都毫無疑問是衛決這個人最真實的,喜歡也好,憤怒也好,我都從沒想過要對你隐瞞,就像是我能清楚的察覺到你眼底隐忍的情/欲,我們兩人如果想長久的一同生活下去,那麽你也要試着理解我這份包裹在複雜和算計背後的真心。我沒你這麽堅強,之所以試探和僞裝,不過是害怕受傷而已,正是你的勇往直前和簡單真摯給了我們兩人更進一步的勇氣,那麽衛決這個人,這顆心,此時此刻就□裸的放在你眼前,在這顆心的每一根血管和脈絡裏,名叫齊志浩的男人從來都強大堅韌,不可戰勝。”
“這就是你想上我的真正原因麽?不是因為我在上面糟糕的技術,更不是因為和我這種毫無浪漫細胞的人在一起乏味的找不出激情?”終于,齊志浩直視着衛決眼底的真摯坦誠了自己最不安的擔憂。
“傻瓜,上床做/愛也許只是因為要互相排解欲望,可是親吻和擁抱卻是毫無疑問顯示着親密和依戀,如果我對你毫無感覺,又何必日日夜夜和你裹在一床被子裏相擁而眠,同寝同食呢?保镖和護衛的業務,恐怕還沒有延伸到飯桌上吧。”
正如衛決所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驕傲和卑微,正因為同/性之間的感情少了那一紙婚書,少了親友的祝福才越發讓身處其中的人如履薄冰,就算身處幸福也止不住會恐懼,會退縮。在這條黑暗的路徑上唯一勇氣只可能來自于自己深愛的對方。一旦困局中的兩個人都把所有的擔憂和疑慮都開誠布公的放到兩人感情的天平上去稱量,處于天平另一側的勇氣和親密才會越發的堅韌和長久。
從同居到上床也許只是感情上的一小步,互相坦誠心跡交換真心卻無疑是感情的靈魂和生命所在。衛決神情慵懶的趴在齊志浩身上,輕輕用牙齒啃噬着齊志浩頸側的血肉:“我之所以想上你,正是因為我心裏的你堅不可摧完美無缺,所以能壓倒你這樣出色的男人,對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而言,都無疑會産生巨大的滿足感。”
齊志浩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來,任由衛決趴在自己身上亂摸,一慣鎮定的聲音卻透出幾分壓抑的嘶啞來:“也許,能被你壓倒,也是我莫大的幸福吧,至少我希望,不論是我身體裏的哪一個部分都一樣能吸引你,讓你着魔,讓你瘋狂,讓你神魂颠倒。它們就像我的心一樣,永遠都為你跳動,被你操控。”
“既然這樣,還是先讓我給你搓背吧,這可是我們上床之前的慣例,我可不希望只因為姿勢和體位的改變就讓這項最有樂趣的活動無故中斷。”
齊志浩手臂微一用力,把兩人的身體從浴缸裏撐起來,微笑着轉過身把自己寬闊的脊背全部暴露在衛決眼前:“能用自己的身體給情人帶來愉悅和享受是我的榮幸。”
69禁色
層層疊疊的水氣裏,齊志浩的背很熱,如同某種可以自行産生熱量的源頭一般。衛決修長的指節無措的在齊志浩強健寬厚的脊背上滑動着,那力道與其說是在搓背還不如說是在調/情,齊志浩只覺得背後的皮膚随着衛決指尖的游動,竄起微小酥癢和顫栗。這種感覺微妙而新奇,因為齊志浩的背從來沒有這麽毫無防備的坦露在別人面前,任人把玩欣賞。
由于背對着衛決,他只能一邊忍耐着這撩人的癢麻感,一邊想象衛決俊秀的眉目,微微上挑的眼角,還有色澤誘人的薄唇,衛決的指甲修剪的很平整,齊志浩曾經無數次偷偷觀察過衛決放在電腦鍵盤上的指尖,蒼白修長卻是仿佛帶着靈魂的精靈,速度飛快的在無數字符之間歡快跳動着。
衛決的手指順着挺直的脊柱一路下滑,游過腰線又繞到側面,在側腹的腹斜肌上輕輕按了好幾下,齊志浩甚至清晰的聽到衛決愉悅的笑聲。很明顯自己排列整齊的腹斜肌手感成功取悅了他。
随着吞咽唾沫的可疑聲響,一塊和齊志浩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方塊形小毛巾順着衛決的手在齊志浩身體各處肆意滑動着。上至頸側肩胛,下到尾椎都被細細照顧。在被水氣蒸熱的小毛巾經過尾椎的時候,整塊毛巾頑皮的跳動數次:“齊志浩,你全身上下手感都棒極了,要是新版的充氣娃娃能按照你的身材比例重新設計的話,我一定會是這款産品的腦殘粉。瞧瞧,你這該緊的地方緊,該松的地方松,讓人不想歪都難吶。”
齊志浩悶笑着沒敢出聲:“他還能不清楚自己的身材?整一個硬梆梆的大鐵塊模樣,恐怕全世界也只有衛決一個人會看着這樣的身材想歪,明明更容易讓人誤會的是他自己吧。”齊志浩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一邊又開始細細的回憶衛決柔韌有力的腰,白皙修長的腿腳,還有那雙惹人心魄的眼睛。
衛決比常人略淺一些的眸色裏總是流動着很多耐人尋味的東西,讓人好奇的忍不住去探究,帶着這樣一雙眼睛的男人生活裏都有哪些隐秘動人的往事和故事。有故事的人,天生就散發着巨大的引力,他們如同舞廳裏光彩四射的激光鐳射燈,炫目華貴卻始終讓人看不到本質。
齊志浩随意的靠在浴缸上,姿勢松散,腦中一遍遍回憶着衛決身上讓人印象深刻的細節來。白皙的胸膛前面懸挂的兩顆果實色澤十分奇妙,介于成熟的深紫色和粉嫩的桃紅色之間顯出一種別有味道的殷紅來。
正準備轉頭去确認一下衛決身上兩顆小果實的顏色,一些冰涼的液體突然順着尾椎滑到身/下那處令人尴尬的存在。一轉頭,卻正對上衛決笑意飛揚的眉眼:“哎呀,齊大上校,剛才光明正大的摸了這麽半天,我可是早就什麽火都上來了。不如我們就在浴缸裏來場更深刻的靈肉交融如何?”
齊志浩掃過衛決臉上幸福的紅暈,默默垂了眉眼,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還特地把自己的身子往上托了些,離開的浴缸裏的水流,齊志浩完美的臀部曲線頓時一展無遺。衛決笑眯眯的把手裏的蜜膏用指尖塞了進去,途中還刻意在齊志浩的分/身上來回刮蹭了數次。
對于衛決的惡趣味,齊志浩什麽也沒說,只是苦笑着忍耐着身下越來越明顯的灼熱感。若是他這麽早就交待掉的話,齊志浩光是想想生氣黑化的衛決的表情,就覺得一陣頭皮發麻。衛決的動作很生疏,即使在齊志浩刻意的配合下,他靈活的指節也在門口停頓了數次才滑到內部把潤滑用的蜜膏留在路途上。
沒人比齊志浩更清楚他自己這副身體的屬性。對他而言,原本無法容納異物的通道并非不能控制。甚至衛決的手指只在門口不痛不癢的摩梭了幾下他都能敏銳的察覺出自己身後的通道下意識的收縮了好幾次。蜜膏被齊志浩體內的溫度融化漸漸和內/壁的血肉融在一處,整個浴室裏很快就被暧昧的香甜包裹起來。
兩人的身體在無數次無意或有意的相互觸碰之中早就是一觸即發。這些甜膩的香氣就如同點燃烈焰的引線,讓兩人的呼吸都抑制不住的粗重起來。衛決優雅的脖頸上喉結艱難的滾了滾,勉強壓下欲/念,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指的觸感上。
可這麽做不僅對他快速完成激情前的準備工作毫無幫助,反而因為注意力太過集中敏銳的察覺到齊志浩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