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只備胎24

謝慈的狀态恢複的很好, 連私人醫生都在驚嘆青年堅韌的意志。

周遙山這才算松下一口氣,他依舊不敢出現在謝慈面前,生怕青年想起哪怕一分糟糕的回憶。

他是慣常經歷生死的人, 雖然已經對此麻木, 但他能夠明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那是他接手的第二個反派任務, 他被一千零一根鐵絲穿透眼球、耳朵、鼻腔,以及每一根骨頭。

那是也是周遙山唯一一次時時刻刻想着徹底死亡的任務, 僅僅用絕望都難以形容。

他只要一想到青年也在這樣的絕望中度過那半個月,機械的心髒就發出崩塌的轟鳴。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謝慈,只能笨拙的将系統商城內增益的藥丸幾乎兌換了個遍, 看着謝慈一天比一天好, 他才能勉強安慰自己,他和謝慈還是有可能的。

周遙山只敢在深夜去看一看謝慈, 屏住呼吸,甚至連觸碰都不敢。

周家和謝家婚禮的日期已經後延,周遙山不敢再逼謝慈, 他只想這人好好的待在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

慢慢來,他這樣想。

周遙山和他的父親到底還是有本質性的區別, 他的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傷人傷己, 死不悔改。

可周遙山或許是繼承了母親的正常基因, 他到底不是真正的機器,謝慈讓他明白退讓、心疼。

謝慈依舊住在周家,他終于不再像只沒有尊嚴的家養寵物, 受到人時時刻刻的監管。

只是這樣的自由對謝慈來說簡直就是諷刺。

周遙山告訴謝慈, 他不會再逼迫他做不喜歡的事, 也不會再叫人跟着他、監視他, 他只有一個要求,謝慈得留在謝家老宅。

謝慈只冷冷的看着他,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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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他便出了門,果然沒有人跟在後面。

謝慈身上只有一些現金,手機賬戶謝父依舊沒有給他解凍,謝慈翻出前幾日謝父發來的信息,對方的話依舊透着公事公辦的冰冷。

周氏最近與謝氏的合作很多,他讓謝慈好好跟在周遙山身邊,為了避免謝慈一心想跑,手機上的賬戶依舊不能解凍。

直到訂婚的那一天。

謝慈嘲諷的笑了笑,轉身進了一間街尾的酒吧。

這家酒吧他從前和薛至來過不少次,他已經許久未曾涉足了,沒想到一進去就碰上了幾個圈子裏的朋友。

世家圈子的消息都靈通,那幾人同謝慈其實并不相熟,最多見過幾面,但秉承着巴結的意思,見到謝慈便将人拉了過去,謝慈也沒反抗,竟當真順從的坐了過去。

酒吧的環境有些昏暗,青年的皮膚卻仿若能發光一般,他依舊冷淡斯文,只是唇色淡了些。

謝慈單是坐在那裏便顯出一種同他人相異的姿态,他慢條斯理的解開袖口的扣子,修長的手骨舉着酒杯,一舉一動都勾着人的眼球不放。

幾人的眼無一不落在他身上,看着看着竟生出一種別樣的感覺來。

這樣的人誰不想占有?

好在他們也知道什麽人能碰什麽人不能碰,謝慈的變化太大,對方不再像是一個單純的被條條框框豢養出來的公子哥,他分明面含着笑意,眼底卻仿佛埋着深厚的淤泥。

謝慈的酒量不好,縱然這群人勸着他喝酒他也沒抿兩口。

天很快就徹底黑了下來,幾人提議玩骰子游戲,擲出骰子幾人一起猜點數,輸了的人就選真心話大冒險。

謝慈運氣好,前幾次都避過去了,第四次的時候終于輪到他輸了。

其中一個卷發的青年笑眯眯的道:“阿慈總算輪到你了,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謝慈擡眸道:“真心話。”

于是幾人便開始輪番提出問題。

“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有。”

“喜歡的人是誰?”

“自己。”

“喜歡什麽類型的對象?”

“長得好看、腦子正常點的。”

幾人笑得前俯後仰擦眼淚。

“最後一個問題,”卷發青年笑眯眯道:“你跟周總是不是像那些新聞上說的那樣,互相愛慕、就快打算結婚了?”

世家之間少有什麽真心相愛,但他們也都目睹過那對誰都冷冰冰的周董事對謝慈貼心又溫和的模樣,實在叫人大跌眼鏡。

好奇在所難免。

酒吧門口漸漸傳來腳步聲,皮鞋敲在地上的聲音有些發悶,聲音就止頓在謝慈這一桌前。

是穿着慣常的灰色西裝、衣冠楚楚的周遙山。

對方面色如常,眉間落了幾分寒瑟的冷意,看起來有些陰涼冷漠,他黑洞洞的眼盯着謝慈的側臉,也不知道聽到卷發青年問的問題沒有。

幾個青年臉上的笑意一收,互相看了一眼,打算打個哈哈混過去。

謝慈眉頭微挑,別人想避開,他卻偏要說:“當然不是。”

他說着似乎有些想笑,餘光略過眼眸深沉的周遙山,對幾人聲音淡淡道:“你們也知道我暗戀過薛至,沒那麽容易忘。”

“再者,即便我與周董事結婚,那也是商業聯姻,哪來什麽真心?”

周遙山一言不發,臉色隐隐有些難看,他知道謝慈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謝慈說完後整個場面都靜下來了,幾個青年更是一聲不敢吭,恨不得插翅膀飛出這裏才好。

謝慈倒是抓起酒杯,又慢慢抿了一口,他沒有被周遙山的氣勢鎮到,反倒有種漫不從心的感覺。

就好像他無所謂的對你笑笑道:“你能把我怎麽樣?”

反正他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和薛至更沒有可能。他破罐子破摔,誰也威脅不了他。

幾人明顯發現,這兩人對峙,竟是周遙山先妥協下來的。

蒼白冷淡的男人揉了揉太陽穴,他的手邊還拿着公文包,顯然是剛下班就趕到這邊來的。

他面色不好,對謝慈卻依舊溫和道:“小慈,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在外面玩也該注意時間,我來接你回家。”

謝慈指尖微頓,眼神有些涼,像是嘲諷。

周遙山垂眸,他眼底青黑,嗓音有些啞:“我是說不再叫人跟着你,但小慈,你總得叫我放心。”

謝慈根本不想搭理他,他只覺得周遙山這人好笑至極,對方簡直将裝腔作勢的深情把握得爐火純青。

說什麽不再監視他,不再逼迫他,都是哄騙人的話術。

你看,他不是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麽?

周遙山在B市也算是個人物,一出面便帶過無數目光,好奇的目光紮在謝慈的身上,叫他簡直如芒在背。

謝慈站起身,如玉的臉難得浸上幾分不耐煩,青年對幾個友人打完招呼,路過周遙山恍若未見一般,徑直走了過去。

周遙山看着青年的背影在燈光下隐隐綽綽,給人一種即将消失的錯覺。

他捏了捏手指,蒼白的臉上有一種死灰蔓延的錯覺,最終跟了上去。

兩人是一前一後回的周家老宅,謝慈不想坐他的車,便自己打了出租。

周遙山在車裏坐着,點着一根煙,任由火星灼燒到指尖。

回到老宅的時候,謝慈看到桌上溫好的飯菜,以及端坐在位置上等着他的周遙山。

謝慈頓了頓,只當做沒看見他,面色淡淡的就要上樓。

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他的腕骨,周遙山道:“管家特意給你溫好飯菜,你晚上喝了很多酒胃難受,吃點飯吧。”

他的聲音更加嘶啞了,蒼白的臉上居然顯出兩片淺紅的暈色。

應該是感冒了。

謝慈将男人的手指從自己的手腕上掰開,他冷淡道:“不用。”

周遙山卻用另一只手再次握住他的胳膊,泛白的唇抿着,是一副很固執的模樣。

謝慈卻毫不留情地甩開他的手,雅致的眉頭顯出幾分嫌惡來。

“別碰我。”

裝模作樣。

青年徑直走上樓,對男人蒼白難看的臉色恍若未聞,他再也沒回頭。

這些日子以來,謝慈對周遙山基本沒有過好臉色,面對旁人他尚且還能保持冷靜斯文的模樣,對周遙山他連多看一眼都嫌煩。

偏偏周遙山非要往他眼前湊。

周遙山不是個多能忍的人,但謝慈對他的冷眼奚落竟也全然受了下來。

他送了謝慈許多稀罕少見的歌劇本、詩篇,知道青年以前愛品茶,就找來許多珍貴的茶胚和精貴的茶具。

謝慈根本就不搭理他,剛收下東西能砸的都砸碎,一股腦全放進垃圾袋,就當着周遙山的面丢。

周遙山一開始臉色還會陰沉下來,後面竟然面不改色,甚至有種你想砸多少,我買來給你砸、給你出氣的感覺。

謝慈只覺得他厚臉皮、無恥,索性懶得搭理他。

兩人分明在同一屋檐下,卻好像陌生人一般。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隔日謝慈難得的接到謝父打來的電話。

對方大致的意思是他到底是謝家的繼承人,即便和周遙山訂婚了,該處理的事務還是得經過他的手,最近有些大單子,都要交給謝慈來審核一番。

謝父是個看中權力的人,這番話的意思簡直跟放權沒什麽兩樣。

謝慈翻過項目表,眸中閃過幾分意料之中。

他這位父親哪有這麽好的心,無利不起早,謝家近幾個大方案幾乎都有周家的身影,或者是和周氏的合作。

聯想到進來周遙山對他古怪讨好的行徑,周遙山在這幾個方案裏估計讓出不少份額,對謝父提出了一些要求。

比如交一部分權力給謝慈。

這樣的好事謝父怎麽可能不答應,畢竟在他的眼裏,謝慈是他從小馴養出來的孩子、機器,謝慈的骨子裏就應當刻着謝家。

謝父的話在青年的耳裏聽來可笑至極,對方仿佛成了一位真正的嚴父,告訴他該怎麽注意項目細節,怎麽不被人牽着鼻子走,掌握主動權。

謝慈嘴上平淡的應下,手指卻用力的握着筆,眼中好似籠着密不透風的鎖籠。

謝父如此思前想後唯獨忘了一點,人出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以前的謝慈只當自己承載着父母的期盼,不敢松懈,一絲不茍的執行着謝父的命令。說到底,還是渴望着所謂的親情。

所以當青年真正毫無期待,知道自己被徹底抛棄的時候,對謝家哪裏還有什麽所謂的死心塌地。

謝慈恨不得将這個捆綁了自己半生的‘家族企業’狠狠踩進泥濘,讓将之視作心血、糟踐他的人生的謝父悔恨一生才好。

日子平靜無波的表象之下暗藏着洶湧的波濤。

謝家高樓也開始搖搖欲墜。

這個世界到底是低位面的小世界,相對來說,在謝慈這個劇本中,當反派周遙山不再繼續施行反派行為,為了保持平衡,就可能會出現其他炮灰來替代行為。

謝慈是在下班路旁的咖啡店被綁架的。

他被乙·醚捂住口鼻的前一瞬間狠狠咬在男人的手腕處,謝慈能感覺到鐵鏽的腥味在唇齒之間泛濫,對方的手腕并不強壯,反倒給人一種病态的纖細瘦弱感。

還是能感覺到肌肉的,但謝慈知道這樣擁有完全壓制他的力氣的人絕不會是女人。

謝慈最後的視線定格在咖啡店外的黑色轎車上,他內心毫無慌亂與恐懼。

就像他等待死亡已久。

謝慈失蹤的事很快就被發現了。

周遙山就差點将B市掀過來找人,他幾乎調出所有的監控,有些監控恰好是剛壞不久沒修好的,距離太過分散,周遙山沒法确定謝慈究竟是在哪裏被帶走的。

男人身上的西裝有些皺,他臉色白的能泛出幾分青意,黑眼珠毫無神色,黑洞洞的瘆人。

周遙山已經有三四天沒閉過眼了,他很少做夢,可現在只要一閉眼,眼前幾乎就能出現青年那雙憎恨的眼。

男人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喉頭的領帶,克制的保持自己一絲不茍的坐姿,仿佛這樣就能确保自己是冷靜的、理智的。

他再次打開自己反派面板主頁,點進系統商城嘗試購買定位器。

紅紅的大叉再次顯露在面前,并且還伴随着一道機械彈窗。

“尊敬的反派部員工0101號您好,由于世界的限制,您在本世界可使用的積分為500020個系數點,您已使用450000,該款定位器價格過高,您無法購買。”

周遙山的手指按在太陽穴的部分,一雙眼中布滿密密麻麻的紅血絲。

“不能透支借·貸嗎?我可以選擇下一個世界不使用積分。”

泛着隐隐藍光的機械彈窗再次蹦出來,像是在回應他的問題一般。

“您必須綁定系統後才能夠自主選擇透支借貸,全面開啓系統商店。”

這句話停留在空氣中,過了約莫50秒,機械彈窗才慢慢消散在空中。

周遙山幾乎沒有停頓的按下了搜尋系統的按鈕,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碰到匹配的系統。

其實按道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畢竟周遙山是反派部的老員工,積分極高,排名也是靠前,應該是系統們争着來才對。

但事實是沒有任何一個系統肯接受他。

周遙山咬牙等了好幾天,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只能暫時作罷。

事情似乎陷入一個死局,綁走謝慈的人不能說手段多麽高超,但對方的勢力也絕對是不容小觑的。

周遙山只能分散開更細地進行巡查,他和謝父去警局備了案,警局介入後便是聲勢浩大的搜尋,可綁走謝慈的人卻依舊毫無動靜。

對方不像是為了錢綁架的人,也不像是周、謝兩家的仇敵,對方的目标從一開始就是謝慈。

B市經過地毯式搜查依舊找不到人,周遙山意識到,人或許已經不在這裏了。

周遙山當然找不到人,主動權一直都握在謝慈手裏,謝慈只要不想讓他找到,他永遠都發現不了前者在什麽地方。

**

謝慈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捆·綁在一張床上,手腕和腳踝全部都被黑皮質的環扣住,動彈不得。

身前似乎有許多人走來走去,謝慈聽到了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音,像是手術臺上的剪刀與鑷子。

模模糊糊的聲音推動着空氣傳到他的耳中,只有隐約的幾句。

“···先生····考慮清楚······”

“···這項技術還不夠成熟····有風險。”

“······世界上沒有人工可以捏造的愛情······我們最多給實驗者增加心跳反應。”

謝慈聽不明白意思,大腦與意識像是陷入泥沼中,他只能混沌的、麻木的陷入徹底的黑暗中。

思緒徹底放松下來,渾身像是被溫暖的潮水包裹。

青年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一切都像是水月鏡花,隔着一面淺薄模糊的紗簾,他看不清、聽不見,只能焦急的等待醒來。

走過一道長而窄的隧道,耳畔有人在輕柔的呼喊他,額角的發絲被拂動。

他在栀子花香中蘇醒。

刺眼的光叫青年禁不住的側過頭輕輕避開,他的皮膚白皙的像冬日初雪,有種透明脆弱的感覺,偏偏眼尾被刺激的暈紅一片,單是看着便叫人産生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有人在他的床邊輕輕的安慰他,對方的聲音如沐春風,溫柔細致的叫人心動。

謝慈模糊的視線終于一點點變得清晰了起來,他看到自己在一間白色寧靜的病房中,床頭擺着一束漂亮的栀子花。

床邊坐着一個陌生的青年,對方氣質溫潤,顯得十分無害。

只是那張臉卻和對方的氣質完全不搭。

那張臉叫謝慈無比熟悉,渾然充斥着青春和朝氣,只叫人想起張揚英俊的、在籃球賽對他揮手的籃球手。

對方此時正俯下身,專注地用溫熱的毛巾擦拭着他的臉頰,黑潤的眼中似乎飽含着另一種深情。

謝慈并不認識他,事實上此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裏,他茫然的像一只剛出生的小獸。

于是他只能仔細、再仔細一些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試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謝慈是成功的,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在哪裏見過眼前的陌生青年,畢竟當他第一眼看到對方的時候,心跳是如此之快。

謝慈忍着心跳的反常感,臉上有控制不住的暈紅反應,他嘗試開口問道:“你是誰?”

高挑的青年面上的表情慢了一拍,他露出一個俊朗的笑容,似乎為他的蘇醒感到高興:“阿慈,你終于醒了,怎麽樣,頭還難受嗎?”

謝慈頓了一下,心中猜想,對方與他的關系似乎非常親密,這樣自然而然的詢問與親密的觸碰,以及他面對這個人過分快的心跳仿佛都佐證了一個近在咫尺的答案。

他握了一下手下的被單,搖搖頭,語氣禮貌而疏遠,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不難受了,只是有點酸脹,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冒昧問一下,我叫什麽名字,您和我是什麽關系?”

青年頓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些怪異,就好像他還不能熟練的、細致地去運用他的這張臉去做什麽表情。

他說:“阿慈不用擔心,你的名字······”

青年古怪的停頓了一下,随後笑笑道:“你叫謝慈,我叫蘇秩,前不久你剛答應我的表白,現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三天前你幫我去買咖啡的時候不小心被車碰到了,醫生說可能是腦部撞出些淤血壓迫了神經,導致你失去記憶了。”

“阿慈,不用怕,我會一直陪着你,哪怕你一直沒有恢複記憶也沒關系。”

對方表情溫柔又耐心,謝慈能夠感覺到青年的緊張,對方的眼睛始終落在他的身上,虔誠而認真。

謝慈遲疑了一會兒,才慢慢點了點頭。

這是多麽頗具宿命感的一幕,失憶的青年與深愛他的男友重逢,就像公主與王子終于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了,好像到此,命運就該畫上句號了。

可謝慈總能覺出幾分難言的別扭感,眼前的人給他一種太過眼熟的感覺,他會為他心跳,卻打從心底又産生一種怪異的抗拒感。

他的腦中不經意的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眼前的青年的皮囊和靈魂是分開的兩個人。

謝慈為對方的皮囊心動,卻又因為對方的靈魂與性格止步懷疑。

如果此時有認識蘇秩的人站在這裏,一定會發現,蘇秩的外貌竟然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是謝慈曾經朝思暮想、暗戀多年的心上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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