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只備胎34

蘇氏同謝家薛家一起簽了一個很大的項目, 涉及文娛等一系列方面,只要做好了,謝氏更上一個臺階是完全有可能。

這段時間謝父着實過得春風滿面, 幾乎是因為謝慈一個人的原因,謝氏的股價甚至突破年度最高, 超越了一直遙遙領先的周氏集團。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所有人都在恭祝謝父, 謝父從來都沒有這樣滿意過他的這位兒子, 謝慈回來後變得更加沉穩,能力手段和從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上的。更重要的是對方對他可謂恭敬至極,對謝氏也沒有顯出多大的野心。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謝家即将徹底發展成為下一個周氏集團的時候,意外開始頻頻出現。

先是之前簽的項目政·府出現調整政策進行不下去, 随後蘇氏和薛家竟一起撤資,謝氏這幾年本就發展艱難, 這樣大一個資金鏈斷裂,足以直接讓謝氏崩盤。

謝父不是傻子,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很輕易的就能看清是誰在做局故意害他跳進去。

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 謝慈會背叛謝家。

謝氏根本支撐不了幾天, 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徹底倒塌, 被別家收購。

謝父如今身負巨額債款,可以說, 勞累心機了一輩子, 到頭來竟什麽都沒得到。

謝氏付諸東流,兒子與他反目成仇。

謝父如同困獸一般,好幾日合不上眼, 他瘋狂給謝慈打電話, 堵在謝慈上班的路上, 可他現在幾乎是過街老鼠,人微言輕,沒有任何人肯幫他。

所謂樹倒猢狲散便是如此。

在謝家被查封抵債的時候,謝父打了最後一個電話。

沒想到的是,謝慈接了。

謝父這段時日被磋磨的根本沒有更多的心力去質問、去憤怒,他甚至只能啞着嗓子問:“謝慈,看在我還是你父親的份上,放過謝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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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中青年的聲音帶着些散漫随性,同少年時期仍會對父愛有所期待的模樣毫不相同。

謝慈說:“沒想到父親也會有這樣低聲下氣的一天,我當父親一輩子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呢。”

謝父通過電話線的聲音幾乎有些猙獰:“謝慈,你在嘲諷什麽?不是我和你母親将你生下來,将你養大,你以為你能有今天?你就是這麽回報親生父母的?你還是人嗎?”

謝慈安靜的等他說完,最後道:“我确實應該感謝你們把我生下來,給我吃食、金錢。但是父親,我沒有付出代價嗎?”

“你們從頭到尾有将我當成一個人、你們的兒子嗎?我只是你用的順手的機器,是你培養出來的怪胎,專門為謝家付出一切的怪物。我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有自由喜歡任何東西的權利,憑心而問,這是正常的嗎?”

“從你明知周遙山是如何逼迫我,卻依舊選擇為了利益将我送到他手上的時候起,我們之間所謂的父子情就早已消散的一幹二淨了。”

謝父沒有在說話,或許他還想狡辯一切都是為了謝慈好,可當對方将一切撕裂開的時候,再多的話都顯得格外蒼白。

謝父只在最後聽到謝慈平淡的聲音,像是終于疲倦了,不想再多看一眼、多說一句:“父親,您身上的債務我會幫您還大半,斷絕關系的承諾書很快就會寄給您,您自己考慮一下。”

謝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抖着手放下手機,只覺得外面風和日麗的陽光格外的刺眼,無力感徹底漫上中年男人的心髒。

他知道,他一朝跌下去,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真是報應。

**

誰都沒想到,收購謝氏的居然是薛氏,畢竟薛氏同謝氏向來是合作關系。

不過也能理解,利益之下哪裏有什麽永遠的朋友。

為此,薛至還被父母好一頓說,薛至只能無奈的解釋謝慈的計劃和曾經受過的苦難,這才被放過。

薛至如今同謝慈的關系緩和不少,起碼謝慈不再排斥薛至的靠近,工作閑暇時間也能一起吃個飯聊上幾句。

只是謝慈如今變化太大了,他面對薛至再不是從前那個一心一意、溫柔貼心的青年,現在的他斯文有禮,無論對誰都是一副淡淡含笑的模樣。

好像誰在他心中都沒有區別。

薛至暗自打氣,好歹阿慈還願意讓他靠近,他就還有機會。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只要對方還單身一天,他就一日一日的守着他過日子。

一輩子就這麽長,薛至不想就這樣錯過。

B市商圈最近的氛圍極為緊張,首先是謝家倒臺,這位從S市剛回來的謝總背靠蘇家,周家和薛家也願意給他開路,公司業務開展的極為順暢。

這無疑是一位勁敵,若是一般人也就打壓下去了,但這位謝總手腕不一般,下手狠準,幾乎是你今天給人下絆子,明兒就還回來了。

打也打不過,比也比不過,甚至人家背後還有好幾個大家撐着。

誰都沒想過謝慈會将手伸到周氏。

周遙山是誰,謝慈就算再修煉個幾年,沒點攢下來的本錢,那也別想把周氏拉下馬。

但現實有時候确實比藝術要離譜的多,就像誰也不知道,謝慈真正的依靠的并不是蘇氏、薛氏或是周氏,而是S市近幾年崛起的MAT高新企業。

更關鍵的,這是屬于謝慈自己的、獨一無二的科技新城。

科技發展永遠都是國家最重視的能力,謝慈帶領團隊做出更先進的手機核芯,最近更是突破傳統規則,虛拟現實技術獲得重大突破。

他已經不僅僅是一位龍頭商人的身份這樣簡單了,專家、科研人員的身份也紛紛套在他的光環上。

謝慈的風頭一時無二,連帶着薛家的地位都水漲船高。

如此一來,周氏便更顯暗淡,更不用說,周氏早年涉及灰色地帶的交易,根子就是半爛的,就是這麽多年來周遙山處心積慮之下也難以徹底漂白。

謝慈跟周遙山的恩怨很少有人知道,甚至圈內的人都以為周遙山和謝慈有過一段,畢竟曾經是未婚夫妻,如今回來了指不定還要再續前緣。

但沒想到的是,謝慈對人手下毫不留情,一出手就是瞄準着要把人送進去。

周氏企業涉及樓房建造,工地上出事一般都是壓下去,如今全部被人翻出來,更別提還有某位經理捐款跑路的消息。

層出不窮。

有謝慈的添油加醋,網上的呼聲越來越高,即便是周遙山也很難一時間壓下去。

被抓進去簡直是意料之中。

畢竟謝慈為了這一天早早算好了每一步,加上男主光環的作用,不順利才奇怪。

但其實也關不了周遙山多久,畢竟這人留着後手,也抓不到什麽準備的能被一棒子打死的證據,就只能是暫時性的拘留而已。

做到這一步對謝慈來說就已經夠了,不是說從前的事一筆勾銷,而是謝慈已經不太在乎了,人總是要向前看,周遙山這個人已經徹徹底底被他踩在腳下,手下敗将不值得他多費什麽心思去關注。

出乎意料的是,一周後的一天,謝慈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當時恰巧碰上薛至請他吃飯,薛至現在對謝慈的喜歡可謂是摸得一清二楚,蝦要剝好皮,蘸些醬醋、菜裏不能有蔥花、茶要剛剛沏的。

謝慈剛剛接通電話,還沒等對方說話,薛至便将一疊蝦送到他面前,青年的聲音依舊是有些張揚的,只是其中的偏愛與溫柔明眼可見。

“阿慈,剝好了,你先吃,我再給你剝點。昨天那兩個小屁孩來我們家,一轉眼一盤蝦就沒了。你都沒來得及吃兩口,下次我肯定不會讓着他們了,”

昨晚是薛家的家宴,謝慈也應薛母的邀一起參加了。

青年斯文的眉眼微揚,他語氣輕松道:“薛至,你現在倒是越活越過去了。”

薛至:“沒有,你還笑我,不看看我是為了誰!”

謝慈抿唇輕笑,沒再說什麽。

倒是薛至見狀擡眼瞥了青年好幾眼,生怕自己語氣不當氣着人。

一場對話平常而溫馨,有心人聽得出來這是一個有情一個無意,但是乍一聽來只叫人覺得這是一對感情極好的小情侶。

“您好?”

謝慈皺着眉,聽着對面的呼吸聲,有些遲疑道:“有人在聽嗎?”

又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兒謝慈才聽到對面的聲音。

有些幹澀喑啞,不難聽,但透着幾分細微的疲憊:“小慈。”

謝慈指尖一頓,面色淡了幾分,對面的薛至似乎也知道了什麽一般,坐直身體,問謝慈:“怎麽了?誰打的電話。”

謝慈摩挲着手機邊沿,淡聲道:“無關緊要的人。”

他說着,沒什麽耐心對電話那頭的人道:“什麽事?”

周遙山沒說話,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說他又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打電話來只是想聽一聽對方的聲音?

謝慈只會更厭惡他。

更何況,青年身旁還有另一個他曾暗戀多年的青梅竹馬。

他們似乎又在一起了。

這樣想着,周遙山手指攥的幾乎要泛青。

嫉妒像是一柄尖銳的刀,攪濃他的心髒,叫他一刻都不得安生。

謝慈沒給他多說的機會,很直接的将手機挂斷。

薛至的眼有一瞬落在謝慈灰下去的屏幕上,他笑道:“無關緊要的人小慈直接拉黑就好,別弄得自己心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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