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二只備胎14

齊景澄一覺醒來整個人還有些發暈, 宿醉的感覺并不好受,胃裏泛着一股難言的酸意,漲的他難受。

這樣的感覺并未維持多久, 有人輕輕撫着他的後背,喂他喝下一碗清甜的解酒湯。

眼前的霧氣逐漸褪去,他便看到淺橙色夜燈下的妻子。

妻子此時穿着一件暖白色的睡衣,衣擺有些長, 袖口處露處半截瑩白的手腕,細雪似的白。

對方黑色的長發綢緞一般的滑到身前, 半掩住蝶翼似振翅欲飛的鎖骨。

謝慈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是耐心, 眼睑下方有些淺紅, 此時他正細心地照顧着自己醉酒的、不省心的丈夫, 肉粉色的唇弧度飽滿,很漂亮,叫人移不開眼。

至少齊景澄移不開。

許是體內尚存着幾分未曾散去的醉意, 又或是那趁着醉意湧上心頭的欲·望開始發酵, 齊景澄第一次這樣不紳士地扣住謝慈的稍顯得瘦削的腕骨。

他的力氣很大,甚至顯得有些莽撞了,導致妻子不受控制的朝他的懷中倒去。

齊景澄深黑的眼也被這淺橙色的燈光層層疊疊暈染開,搖晃的燭火在他的眸種漾開, 仿佛有某種深情也裹挾在其中。

妻子漂亮的唇近在咫尺, 齒尖在發癢,氣氛正正好,齊景澄幾乎是帶着幾分虔誠一般的吻了下去。

他漂亮的妻子黑白分明的眼中映着他, 仿佛他正全心全意的只屬于他一個人。

很迷人, 謝慈完完全全符合齊景澄的心意, 甚至在此刻, 他開始慶幸自己這場無厘頭的、荒謬的穿越。

只是那個吻卻沒有真切的落在青年的唇邊,謝慈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輕輕側首避開了。

齊景澄攬住青年的手腕稍稍用力,他抿了一下唇,輕輕喚了一聲‘阿慈’。

他們是夫妻,謝慈早已适應丈夫的改變,他知道丈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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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看到這樣的丈夫,謝慈硬不下心去拒絕。

就像潮濕的土地,該怎麽拒絕照耀他的陽光?

長發的青年認命的顫了顫睫毛,他伸出細長的手腕攬住丈夫結實有力的胸膛,垂眸主動的吻了上去。

黑色的長發糾纏在兩人的胸側,像是某種束縛的、帶着纏綿意味的枷鎖。

他們在密閉的房中接吻,像每一對情侶、愛人。

謝慈恍惚間想,至少在這一刻丈夫的心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

齊景澄握着他的手腕愈發用力,仿佛此刻要将他融入身體內一般。

旅行回家後齊景澄自覺與謝慈的關系更勝從前。

他本是想同妻子溫存一段時間,只是公司接下來的方案與事務越來越多,容不得齊景澄有多餘休閑的時間。

齊景澄完全不會想到,他與妻子的生活接下來将會陷入怎麽樣的漩渦之中。

他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首先是公司業務的問題,其次就是齊家。

齊景澄的爺爺生病了,很嚴重,電話中的意思是突發性的疾病,加上老人身體本來就弱,已經沒幾天好活的了。

齊景澄作為齊家唯一的婚生子,無論從哪一面來說,他都得回去一趟。

但如今的齊景澄不是真正的原主,他對那些記憶中的‘家人’自然沒什麽所謂的感情,再加上他心知當初的原主是為什麽選擇脫離齊家的。

齊景澄是齊家的繼承人,他的婚姻是沒有自主選擇權的,當初的原主确實十分有魄力,選擇了放棄繼承權來獲得擇偶權。

可見,原主對謝慈确實算得上是真愛。

齊景澄最後還是回了齊家,畢竟按照原主的性子,他這一趟根本跑不掉。

回去之前,齊景澄還同謝慈打了一通電話說明清楚,生怕對方多想。

畢竟當初眼原主與謝慈結婚之前似乎還發生了一件十分狗血的事情,大致就是原主的母親單獨去找謝慈喝茶,表示願意給足夠的錢讓謝慈離開他的兒子。

謝慈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接受的,青年的性格向來溫柔,但那估計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堅定,他告訴齊景澄的母親,他絕對不可能因為錢財等莫須有的名義就離開自己的愛人。

他們沒有錢,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掙,以後他謝慈就是吃糠咽菜都會養活齊景澄。

最後,他們如願以償的在一起,從清貧的日子慢慢走到如今。

誰都沒想到,在日子開始變得有盼頭的時候,真正的從一而終的愛着謝慈的‘齊景澄’卻徹底消失了。

被另一個卑劣的靈魂取而代之。

謝慈向來都是個貼心的人,他知道齊景澄夾在其中難做人,便也不在多說,只是一如既往的叮囑丈夫吃好睡好。

齊景澄甚至能夠想象的到青年說話的模樣,約莫像是皎潔的上弦月一樣,青年會低垂下眼,輕輕牽動唇角,或許白皙透明的指尖還會輕輕纏繞起絲縷的發,低聲叮囑他:“酒就別多喝了,你本來就酒精不耐——或者你實在想喝,回家後我陪你喝。”

單是想到青年與與他對酌的場景,齊景澄都覺得日子過得格外的有盼頭,心頭像是窩了一團熾烈的火焰般的燃燒。

與謝慈分開後回到齊家僅僅幾日,他連晚間睡覺都開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有時候實在想的狠了,夜色又深,齊景澄便打開手機,反反複複的看着從前偶然随手拍下的一張謝慈的照片。

鏡頭捕捉的并不算完美,只是青年伸手別發絲的日常的一幕,但越看越是叫人心動,越看越是叫人神魂颠倒。

齊景澄覺得自己簡直像是中毒了。

“嗡嗡······”

手機震動了兩下,齊景澄随手點開信息,是徐和韻。

徐和韻給他發來一張照片,是謝慈正垂首吃着川菜的模樣,青年唇色紅豔豔的,應該是被辣的,面頰都仿若明珠生暈似的好看。

沒等齊景澄多看兩眼,徐和韻便又發來一條信息。

“阿慈這邊還好,我旁敲側擊的問過了,他每晚的睡眠狀況越來越好了。我們幾個今天帶他出來一起聚了一餐。倒是你,你在齊家怎麽樣了,你爸他們為難你沒有?”

齊景澄知道自己有一陣子估計回不去,齊家這邊他走不開,老爺子天天念叨着他,于是他便托好友徐和韻幫忙照看着些妻子。

他垂眼回複對方信息:“沒事,再過幾天估計就能脫身了。”

信息發出去沒一會兒,徐和韻突然打進來一個電話。

“喂?怎麽了?”齊景澄問。

好友的聲音在話筒中顯得有幾分極淺的擔憂感:“景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你爹外頭好像有個私生子,歲數估計就比你小了一兩歲,好像是叫什麽······”

“對,叫齊明成!這消息還是我從我爸那兒聽說的,我估計假不了,就是不清楚你媽那怎麽同意叫這個私生子進門的。不過你放心,兄弟肯定是挺你的!”

齊景澄聽到名字的一瞬間就愣了一下,突然有種很難說明的感覺蔓延在心中。

不好的預感。

他上輩子的兄長的名字就叫做齊明成。

齊景澄慢慢轉頭看了眼寬大的玻璃鏡中的男人,一瞬間心裏有種發毛的感覺。

他的這張臉,是上輩子的兄長齊明成的臉。

怎麽能這麽巧,這個私生子名字就叫做齊明成?

齊景澄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感,或許這一切只是巧合,他這樣想。

但他始終是個謹慎的人,齊景澄沉吟片刻還是給徐和韻發了條信息,讓對方幫忙查查這個所謂的‘弟弟’的信息。

徐和韻的回複很快:“OK。”

**

這邊,徐和韻剛剛打完電話回來,餐桌上就只剩下謝慈一人了。

徐和韻掃了眼四周,唇邊的小虎牙輕巧的露出一個尖,他的眼神劃過青年紅潤的唇:“他們人呢?”

謝慈又抿了一口涼水,他的鼻頭都帶着些淺淺的粉意,黑白分明的眼水汪汪的,頰側的發絲散漫的落下幾分,好似将将被人好一頓了欺負。

他說:“說是唱歌去了,我沒什麽興趣,他們讓我問你去不去。”

徐和韻笑笑:“我不去,沒什麽意思。”

謝慈如今同徐和韻的關系緩和許多,徐和韻是個愛玩的性子,他清楚謝慈的心軟,便開始三番五次的邀請謝慈出來玩。

徐和韻很聰明,他不會單獨的約謝慈,通常是叫來幾個曾經在大學關系還不錯的朋友一起來聚個餐,偶爾去一些鍛煉身體的俱樂部。

當然,光是這些還不夠。謝慈是個戒心比較重、十分敏感的人。

徐和韻便從齊景澄那邊下手,暗示齊景澄要注意謝慈的睡眠狀況,精神壓力等一些狀況。

齊景澄心疼謝慈,但眼下他為齊家和公司的事情忙的分不開身,于是,來緩解謝慈情緒、帶謝慈出去旅游散步的任務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他這個‘好友’的身上了。

徐和韻喝了一口茶水,對謝慈揚眉笑笑道:“既然我們倆都不去,那麻煩阿慈你抽出點時間,陪我去一次臺球俱樂部吧。”

謝慈放下手中的茶杯,長發順着他的動作浮在手肘一側,烏發與白色襯衣交融,有種潛入水墨的錯覺。

他大概是想拒絕的:“我沒玩過臺球。”

但徐和韻卻先一步阻斷青年的話頭,他狡黠的笑笑:“阿慈,我可以教你。你就當陪陪我吧,看我這可憐兮兮孤家寡人一個的。”

“景澄今天還跟我說,希望你多出去散散心,這個機會多好啊。而且你是不知道啊,景澄臺球玩的特別好,阿慈你要是學會了我們以後還能一起去玩,就當也是給你們夫妻之間找點樂子嘛。”

謝慈抿抿唇,濃密纖長的睫毛垂下,大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一會兒,他輕輕摩挲了一下白皙透徹的指尖,對徐和韻道:“好,那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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