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追妻(8) 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時莺剛準備接電話, 身後一只手覆了上來,他在阻止她。
耳邊的電話聲響個不停,持續幾秒之後挂斷了。時莺看向賀臣澤, 在對方以為自己贏了後又給祁燃撥通了一個電話, 她語氣溫和地問, “怎麽了?”
“沒什麽, 就是剛剛看到賀導把你帶走了,怕你出了什麽事。”
“我沒事。”
祁燃放心不下, “要不然我等會兒跟導演請個假來看看你吧?”
他話還沒說完, 賀臣澤幫時莺挂斷了電話。他想到祁燃要過來,臉色沉了沉, “他怎麽照顧你?洗澡、去衛生間的時候他能跟着嗎?”
時莺覺得他是以照顧之名來占便宜的, 洗澡還要照顧?那床上要不要也照顧一下?她朝賀臣澤扔了個枕頭, “我是腰疼, 我不是殘廢。”
賀臣澤眯了眯眼,樣子有些痞,“那你現在證明給我看。”
“?”有病?
時莺一臉無語的表情,為了說服他她還要在他面前表演一個洗澡上衛生間不成?
兩人沉默了半晌, 時莺的手機又開始響, 不用看都知道是祁燃打過來的。時莺摁滅屏幕,她現在沒辦法趕賀臣澤走, 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大。
她想了想, 有些別扭地說,“我答應你。”
賀臣澤面色緩和不少, 心上的褶皺像是被什麽輕輕撫平。他起身先倒了杯水,拿到床邊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他沒理。
時莺勉強做起來, 聽到聲音冷聲道,“有什麽事就先去忙吧。”
賀臣澤看都沒看,“不重要。”
時莺丢了就真的丢了,他不能冒這個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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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臣澤拿起杯子喂時莺喝水,末了擡起溫熱的手指将她散落下來的頭發撫上去,“還想吃什麽嗎?”
“想吃涼皮。”
賀臣澤打電話,準備叫人買,但是時莺沒讓,要求道,“我想吃你買的。”
他沒有想太多,以為時莺是考驗他,于是欣然答應,“好,你等一會兒。”
賀臣澤起身,還沒走出半步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時莺,他覺得眼前的場景像是一場夢,時莺是不是快要回到他身邊了?他眼底含了幾分笑意,像從前一樣按了按她的發頂,“乖,我馬上就回來。”
賀臣澤下了樓,但是附近并沒有賣涼皮的地方。他打開地圖看了看,在離這酒店不遠的地方有條小吃街,裏面應該有涼皮。
他很快找到那條小吃街裏的涼皮店,因為穿着筆挺的西裝和周圍的人有些格格不入。賀臣澤氣質出衆,身姿挺拔,屬于在大街上會讓人多看兩眼的那種,就連老板娘也愣了愣。
“一份涼皮。”賀臣澤頓了頓,“微辣。”
他懷着失而複得的心情往回趕,路過蛋糕店的時候還買了一份時莺最喜歡吃的草莓泡芙。一直到酒店房間門口,賀臣澤才停下腳步,他想,她如果能回到他身邊,以後一定好好對她。
賀臣澤擡起手摁了摁門鈴,一下,沒應。
他以為時莺沒聽見,又摁了一會兒,裏面仍舊沒反應。
男人唇角的笑意褪去,這才覺得不對勁,見按門鈴沒什麽反應竟開始敲門,但仍舊沒有人開門。
賀臣澤舌尖抵了抵後槽牙,明白自己這是被時莺關在外面了。
這時候酒店的一名工作人員上來說,“你好這位先生,剛住在這裏面的女士向我們投訴,說您一直在騷擾她。如果再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們會考慮報警處理。”
他的猜想被落實,心涼了半截。原本以為她會回到自己身邊,可時莺的行為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賀臣澤閉了閉眼又睜開,模樣有幾分疲憊,“我跟她是情侶。”
“不好意思先生,那位小姐打電話的時候說她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您看,能不能不要影響我們的住客呢?”
工作人員好言好語地勸着,心裏卻翻了個白眼,長這麽帥卻這麽不要臉?
賀臣澤只能離開,進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他看了眼買的食物,又聯想到時莺說的沒有關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從前她那麽乖巧,何曾這樣戲弄過自己?給他一點和好的苗頭,再無情地掐斷,賀臣澤冷笑了一聲,真不愧是他教出來的人。
……
時莺休息兩天後又重返了劇組,她腰傷緩解了不少,但為了好好休息坐的還是輪椅。
劇組雖然是封閉的,但是沒有不漏風的牆,很快論壇上就有人發帖,說某時姓演員在劇組受傷,她背後的大佬因此訓斥了相關工作人員,還當場終止拍攝,将女演員攔腰抱走。
“時姓女演員?說的該不會是時莺吧?”
“大佬是岑欲還是賀臣澤?”
“賀臣澤,他天天去時莺劇組探班還有人不知道嗎?”
“這兩人的關系好複雜。”
“這是小說情節嗎?賀臣澤好霸氣哦,我站一秒時辰夫婦,甜死我了。”
如果是別的男人大家可能會覺得油膩,但賀臣澤勝在長了一副好皮囊,他看起來清冷矜貴,如此偏愛一個人,上演偶像劇情節,确實讓人覺得有幾分蘇。
論壇引起熱議,不少網友對此事表示好奇。
恰好《臺風眼》劇組開放了媒體探班,有媒體記者就想求證這件事,順便套出更多八卦。不過他們到了現場并沒有看到時莺受傷的樣子,她的狀态挺好。
接受采訪的時候時莺穿了一件溫柔的紫色長裙,她笑起來少了幾分冷豔,多了幾分素雅。記者先是詢問了一些角色的問題,最後終于沒忍住進入正題,“聽說時老師受傷了,有這回事嗎?”
時莺并不喜歡借助傷情賣慘,對于演員來說拍戲受傷再正常不過,“很輕的傷,這對演員來說是家常便飯。大家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好了。”
“時老師真的很敬業了。”記者套不出來話又想起上次她和段雪之間的紛争,于是轉移話題,“嗯……前段時間段雪離開了劇組,有傳聞說和你有關,你有什麽想要辯解的嗎?”
“這好像怎麽看都是她自己的問題,為什麽讓我來辯解?”時莺雖然唇角向上,但很明顯笑意未達眼底。
“那你知道段雪離開劇組真正的原因嗎?”
時莺臉上的笑容更盛,眼神十分強勢,“這個問題,你去采訪段雪更加合适。”
記者冷汗連連,不敢再在時莺的底線上試探,于是說,“最後一個問題,你在劇組最想感謝的人是誰?”
她拿着話筒,思考了兩秒鐘,“沒有最想感謝的人,都挺想感謝的,包括導演還有祁燃他們,平時都很照顧我。”
最後一個問題,時莺沒提賀臣澤一個字。
記者一個八卦沒有套出來,不免有些失望。但是攝影師在拍攝的時候,無意間拍到時莺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旁的賀臣澤擰開一瓶水遞給她,但時莺沒接。
不但如此,她的表情還十分地不耐煩。
媒體收工後,很快就将這條爆到了網上,引起了吃瓜群衆熱議——
“賀臣澤怎麽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我記得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或許有人記得有一次紅毯,時莺想牽賀臣澤的手賀臣澤避開了,現在這是角色反過來了?”
“不敢相信,我印象中賀臣澤應該是那種站着就讓人害怕,分分鐘把演員罵哭的人,怎麽幾天不見這麽舔了。”
“我覺得我腦部出來了集美們,真相只有一個,肯定是剛開始賀臣澤只想玩玩而已,結果時莺要分手賀臣澤不願意。豪門大佬和他的金絲雀,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就連岑欲吃到這個瓜的時候都覺得有趣,借着關心時莺傷勢的理由來探班,劇組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畢竟這位是他們最大的投資方。
岑欲并沒有高調探班,耽誤劇組拍攝進度。他就過來看了一會兒,恰好這時候演到一場比較暧昧的戲。
劇中的角色明顯發生過什麽,時莺坐在床邊慢慢地穿着絲襪,看上去十分色氣。
她修長白皙的腿搭在床沿,指尖攥着肉色絲襪一點一點地往上套,鏡頭也一寸一寸地往上移。周圍安靜得不可思議,空氣裏莫名染上了旖旎的氣息,甚至能聽到有人吞口水的聲音。
劇裏的男主角移不開眼神,劇外的人同樣移不開眼神,就連岑欲也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導演癡迷地看着,但并沒有帶某種不堪的色彩,他眼中透露的完完全全是對美的欣賞,這段太絕了。在喊“卡”之後,賀臣澤立馬上前,脫下外套蓋在時莺腿上,臉色沉得可怕。
事實上這段戲尺寸并不是很大,沒有床戲、只是隐晦的鏡頭,拍的腿也只是一截,并沒有涉及到隐私部位。但時莺的表現力太強了,即使只是穿個絲襪就讓人覺得口幹舌燥。
賀臣澤有那麽一瞬間,都想叫停把她拉下來。上一次像這樣失控的時候,還是三年前的時候,她當時演了一個純潔又對性//向往的女孩。當時賀臣澤掌的鏡,拍完後沒忍住把她摁在休息室裏親吻。
狹窄的空間裏急促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兩個人都激烈得想要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偶爾透出幾聲喘息。
然而現在的賀臣澤,甚至吃醋都沒了立場。時莺把外套掀開,兩條纖細的腿搭在一起,挑眉看向賀臣澤,“你夠了沒?”
這麽有趣的時刻自然少不了看笑話的岑欲,他湊過來說,“賀導怎麽又在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時莺的小助理。”
小助理?她瞧不上。
時莺沒應這個問題,反而笑着對岑欲說,“岑總,剛剛的表演你看了,是不是覺得這筆投資穩賺不賠?”
岑欲搖頭,語氣十分遺憾,“還想賠錢呢,這樣你就能當我的藝人了。”
兩人有說有笑,當賀臣澤不存在。甚至收工之後,時莺還去陪岑欲吃了飯,雖然許婷也在,但賀臣澤對岑欲這個人人品不放心,一直在外面守着。
餐廳裏兩人有說有笑,吃完飯時莺突然收到經紀人的消息,說國際一個大牌化妝品要找她合作。要知道這個品牌一直沒有代言人,是很多明星想舔都舔不到的餅。
俞玲都說,這個代言應該是有人推薦了你。
她是想暗示賀臣澤的,可惜時莺并沒有接收到暗示。她将這個消息跟岑欲說了,并且好奇,“誰推薦的,總不能是你?”
岑欲想了想,可能是賀臣澤,然後就不要臉地将功勞攬下了。他話還說得摸棱兩可,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