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好悶油瓶沒有拒絕吃飯,兩人把一鍋已經糊成一團的面條解決完後,吳邪開始扯着睡袋往地上鋪。
“睡這上面。”悶油瓶抓住他正在動的手一把将他提上了玉石床。靠!吳邪翻翻白眼,這幾年他已經很注重鍛煉了,就是想要改變當初輕易就被悶油瓶夾起來的事實,沒想到這只瓶子更變【态了,居然一只手就将他提起來了。小爺我還是挺重的啊,他娘的這真的不科學!
“為什麽我非得睡這上面?”被人打擊了的小三爺有些惱火的頂嘴。
“聽話。”悶油瓶依舊一臉面癱,說出的話卻讓吳邪瞠目結舌。這這這、這更不科學!
“睡。”悶油瓶把手覆在了他的眼睛上,吳邪的眼睛在他手下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刷過他的手心。
“不睡!”吳邪倔脾氣的扯開他的手掌,卻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有點不對勁。那種不對勁并不是因為悶油瓶正壓在他身體上方一手撐着身子一手被他扯着,而是一種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危險感。
盡管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往外看不要往外看,但是瞪着悶油瓶的眼睛卻不自覺地轉向了高臺前的空地。
兩隊拉長着馬臉的陰兵正悄無聲息的從高臺的兩側緩緩地走向空地,面向門外靜靜的站在大門後,仿佛在翹首等待着什麽似的。過了很久,陰兵們又自動轉身站定,空洞的眼直直的望着吳邪,他咬緊牙朝裏挪了挪想到,有悶油瓶在這裏應該沒什麽事吧?虧他剛才還想睡下面,真的很難想象自己睡得死死的時候一群面無表情的陰兵就這樣盯着他…他娘的,被視[奸]的感覺也比這好啊。
被這群陰兵大哥關愛了大概十來分鐘時間,吳邪終于看見他們又悄無聲息的列隊從高臺兩邊消失了。
吳邪松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和悶油瓶還保持着這樣尴尬的姿勢,而那人的眼睛貌似一直盯着他的臉。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哥,那個你是怕我看到這些害怕吧?不好意思啊…不過!我才不怕這些!沒有你我也下過很多次鬥了,這些都是小事情!”
吳邪在自己走後下了很多次鬥?一個人?和別人?和誰?受傷沒?悶油瓶覺得剛剛盯着他看的好心情突然變差了,他眉頭不自覺的皺緊,翻身躺在了吳邪旁邊。
“額,小哥?”吳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小哥從他身上翻下去的時候眼裏仿佛閃過一絲怒意。沒有得到回應,吳邪以為他已經睡了,便向外挪了挪怕自己擠着他了。誰知悶油瓶卻噌的一聲立了起來,抱着黑金古刀一個人坐在了高臺一邊閉着眼睡覺去了。
吳邪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張了張嘴想要叫他最後還是認命的閉上了。要問他什麽?總不能問他,喂,小哥你怎麽不跟我睡了?
這樣的生活還有三個月…至少這三個月小哥還會陪着他,那之後他一定會讓他明白自己是下定了決心要留在這裏了,讓他離開青銅門去過他自己的生活,到時候就只有一個人了。不知道會不會瘋掉呢…誰不會害怕黑暗?人天生對黑暗就心存恐懼,他相信小哥不是不害怕,只是習慣了。吳邪嘆了口氣閉上眼漸漸入睡。
感覺到吳邪的呼吸平穩起來,悶油瓶起身走了過來,他抽出黑金古刀将手劃開一個小口子,照着上次那個小坑将血滴下去。還有三個月,他會讓他離開,用這三個月換這一生也夠了…悶油瓶望着他熟睡的臉嘴角竟輕輕的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吳邪醒的時候正好又遇上陰兵出行,一睜開眼他就對上了那一雙雙空洞的眼和一張張拉長的陰暗馬臉。心裏一驚,他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匕首卻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待他順着那柔軟的腰看見了悶油瓶面無表情的臉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正在青銅門內,這群東西只是陰兵。
Advertisement
此後吳邪算是弄懂了一個規律,這群陰兵好像真的是無限循環的巡邏着,每過大概四個小時左右就會回來大門這兒當一會望婦石,然後又轉身盯着這高臺,最後再從高臺兩邊消失。沒危險的東西都是小三爺想欺負的對象,他無聊的時候曾想對着這群陰兵挑鼻子挑眼,最後卻無奈的發現他們都長得一模一樣,只好不了了之。
吃了一個星期的壓縮餅幹挂面和肉幹…吳邪覺得自己的胃都要[罷]工了,他拆開一包牛肉幹小聲道:“這死瓶子怎麽活的啊?”他進來以後就沒再這裏看到過任何外界食物的包裝,難道他不吃飯的?難道他真的是粽王?也不對啊,他吃東西的時候悶油瓶也要吃啊。
“吳邪,出去麽?”聽見他的嘀咕聲,悶油瓶盯着他道。
“不!我才不要!”吳邪慌忙抱住玉石板,一臉警惕的瞪着他。
“三個月。”悶油瓶站起來準備向門外走去。
“…我才不會相信你。”吳邪知道他的意思是他會留他三個月。但是介于這瓶子的前科太嚴重,他還是害怕他萬一将自己騙出去以後又打暈了送走。
“你的傷得靠這玉石,三個月才能好。”血祭不堅持完三個月吳邪會被反噬,變成這守門陰兵的一員。悶油瓶難得好心情的為他解釋。
吳邪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麽悶油瓶會破天荒帶他進青銅門,還會留他三個月,每晚睡覺也必須讓他躺玉床上。這玉床的功能這麽強大?怪不得他睡一覺起來就覺得傷痛減輕了那麽多。
小爺是出去呢還是出去呢?反正悶油瓶的樣子是不會讓他帶傷走,想着外面的空氣和明亮的光,吳邪最終還是跳下了玉床走向悶油瓶。
就在他跳下高臺的一瞬間,悶油瓶突然伸手将他打橫抱起來緩緩朝外面走去。
“喂喂…悶油…張起靈你幹什麽?”吳邪被他弄得一愣,旋即臉色通紅的掙紮了起來。他是在報複自己在張家古樓裏這樣抱過他嗎?
“別動,有機關。”悶油瓶被他掙紮得有些搖晃,沉着臉警告。
“…”這樣機密的地方有機關也不足為怪吧,恐怕那機關還很厲害呢。小哥是怕自己笨手笨腳的觸動了機關?他看着悶油瓶那一張面癱臉,覺得還是自己太敏感了,小哥人家心裏君子坦蕩蕩着呢。可是臉這麽紅是要搞哪樣?吳邪你是個爺們啊!!!他在心裏吶喊着,将不争氣的臉像鴕鳥一樣埋在悶油瓶胸前,沒注意到那人卻是一路直直的走向大門,周圍除了黑暗其實什麽也沒有。
吳邪,我就是在報複你在張家古樓裏這樣抱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