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呃…小哥,我們老板不賣。”小六子被他的話弄得一愣,旋即又明白了什麽似的道:“小哥你是要找我們老板?”他打量着面前的人,一身破舊的藍色連帽衫,看不出什麽顏色的褲子和登山靴,渾身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強烈氣場,這人怎麽越看越熟呢?難道是…傳說中的倒鬥一哥張起靈!

就在小六子滿心激動的準備像前輩求個簽名時,吳邪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張起靈撥開擋在面前的小六子就上樓去了。

額…聽說,老板和張起靈的關系好到爆,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小六子看着消失在樓梯轉角的人默默祈禱着,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是因為那個人的氣勢太強悍而不敢攔住他。

當張起靈走到門前時,正好傳來解語花的聲音,他說:“婚禮當然要正式點…”

吳邪要結婚了?這是悶油瓶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他幾乎是立刻轉身準備離開。這消息太突然,也讓他難以接受,他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吳邪,好像自己這些年做的一切都變得可笑,沒有意義。

就在這時,房間突然傳出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接着吳邪殺豬般的嚎叫響起來:“次奧!誰他娘的把圖釘掉我地板上不收拾!”

吳邪出事了!悶油瓶幾乎想也未想便轉身伸出長腿一腳踹開了門板。屋裏面吳邪正捂着屁股跳腳,解語花則笑趴在床上,肩還一聳一聳的。

兩人被門口傳來的聲音驚了一刻,齊刷刷的停止動作望向門外。

張起靈背着黑金古刀站在門口,抿緊了薄唇,漆黑的眸子直盯着吳邪。地上是散落的衣服,床單淩亂着,還坐着和吳邪一樣衣衫不整的解語花。張起靈恐怕是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感覺。胸口仿佛被無形的大石壓住悶得他幾乎難以喘氣,握緊的雙手指甲已深陷肉中也未曾察覺。吳邪,我當初是不是就該留下你陪我一起滅亡?明知道有可能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覺得絕望,比幾乎要死在青銅門內再也見不到他更絕望。原來面對吳邪,張起靈一直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他靜默片刻,移開目光轉身就走。

“小哥…”別走!見到他那一刻他是什麽樣的心情?吳邪不知道如何去描述,太多的感情糅雜在了一起,驚喜、驚訝、難過、委屈還有一絲想要逃開的自卑,他不是不想見到自己麽?不是覺得他很惡心麽?為什麽又會再回來找他?見他轉身要走,吳邪條件反射的就沖上去拽住了他的袖子。

感覺到那微不足道的阻力,悶油瓶卻停了下來。他在期待什麽?吳邪的解釋嗎?當初明明是自己親手推開他的…

“小邪,我先走了,等會和瞎子開車過來接你,西裝的事我來解決。”解語花見此起身走到吳邪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便走出了房間。

“小哥…怎麽出來了?你…來這兒有事?”沉默了半天,吳邪知道自己不說話悶油瓶是不會開口的。

悶油瓶回頭望了他一眼,吳邪讀不懂他波瀾無驚的黑眸裏透露着什麽樣的訊息,因為太陌生。很快,悶油瓶又轉過頭輕輕掙脫他低着頭準備離開。為你出來,當然是來找你,但是…如今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知道你讨厭我!”吳邪見他要走,情急之下大吼一聲,連樓下的小六子都被震得渾身一抖。張起靈轉身望着他,眼裏少有的浮現一絲訝異。

“我知道你讨厭我。”吳邪平複一下心情平靜的重複了一遍道:“張起靈,我是男人,我知道愛上一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是一種禁忌。但是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那沒意思。人生就這麽點時間,拿來愛人還不夠何苦去在乎別人嚼什麽舌根?但是有個人的看法我必須在乎,那就是我愛上的那個人。長白山我被你趕走了,你說讨厭我,我沒有怨言。你不愛,我離開。但是今天你為什麽到這裏來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你說我惡心你還來找…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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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張起靈抱在了懷裏。他好像要用盡一生的力氣将他揉進身體裏,吳邪甚至能聽見自己的骨骼發出咯吱聲。

“你…”吳邪從他懷裏艱難的擡起頭,話還未完便被一張帶着涼意的薄唇堵上了。這是單純的掠奪,悶油瓶好像要拼命的證明什麽似的,撬開吳邪的牙關将舌頭抵進去勾起他的舌翻轉糾纏。啧啧的水聲在寂靜的二樓過道顯得異常清晰,吳邪的臉漲得通紅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開。可惡!快不能呼吸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吳邪的異樣,悶油瓶終于大發慈悲的放開他,四唇分開拉出一絲晶亮的唾液,吳邪餘光瞟見羞得無地自容将頭埋在胸口久久不願擡起來。

“吳邪…你不讨厭,也不惡心。”悶油瓶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望着呈鴕鳥狀的人認真的說道。

“那你為什麽…”吳邪被他的吻弄得有些迷糊,腦袋轉不過彎來。難道自己理解錯他的意思,但是他曾經在青銅門外那麽傷人的話明明還在耳邊,說的很清楚。

“我和你一樣。”悶油瓶的話很少,吳邪只能靠自己去猜。但是這一句他真的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猜對了,雖然以前從來沒錯過。他的意思是…和你愛着我一樣愛着你嗎?

“那,青銅門外的話?”他擡頭正視悶油瓶的眼,有些事不問清楚終究是個坎兒,他才不想像那些女生藏着捏着。

“我害怕。終極裏的秘密太強大,不能活着出來的話不想讓你等。”悶油瓶坦然的與他對望,解決了最後的阻礙,他能夠放心的将吳邪擁入懷裏了嗎?

“混蛋!”吳邪抱住悶油瓶将頭靠在他肩窩處大罵了一句。如果到死之前還不知道你愛我,才是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張起靈你這個混蛋!

“吳邪,你要結婚了嗎?”悶油瓶的聲音悶悶的,和以往有些不同。

咦?吳邪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傻了眼,他要結婚了嗎?他自己怎麽不知道…靠,難道是剛剛小花的話讓他誤會了?這只瓶子原來也吃醋的啊,哈哈哈…

狹長的樓道裏,一悶騷美青年面無表情的望着嘴都笑抽了的小老板。這是小六子戰戰兢兢的上樓時看見的情景。

飛快奔馳的轎車裏,吳邪時不時的瞟一眼身邊的男人,自己穿着略大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剛剛好,襯托出小哥一股難以言喻的冷傲氣質。

“啞巴張,你不去守門了?”駕駛位的黑眼鏡回頭望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男人好奇的問道。悶油瓶一聲不吭直視前方,任由着身邊的人用眼睛吃豆腐,對黑眼鏡的問題置若罔聞。

吳邪用手肘碰了碰他道:“小哥,你真的不去守門了?”雖然悶油瓶告訴他青銅門的終極已經被打敗,他也曾看到他換衣服時後背那條又長又猙獰的傷疤,但是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幸福來得太突然,他總是忍不住想要一遍一遍的去确認。

“嗯。”被吳邪問了不知道多少次,張起靈還是毫無厭煩的點頭。

靠,啞巴張個重色輕友的!黑眼鏡在墨鏡下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又換上一張賤笑的臉對着身邊玩手機的解語花道:“花兒,秀秀安排了酒店,我們倆一間房對吧?”

“沒門。”那人低着頭玩着俄羅斯方塊,嘴裏冷冷的蹦出兩個字便再也不搭理他了。

黑眼鏡摸摸鼻子暗笑道,沒門總是有窗戶的,沒窗戶還有門縫縫呢…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撬門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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