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偷吻 她好甜

“怎麽樣?撞到哪兒了?!”

陳賜把許栀扶起來, 慌亂地查看她有沒有哪裏磕傷。

他雖然戴着頭盔,許栀也能看到他焦急的神情。

許栀怔怔地看着他。

過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說,“腿好像斷了了。”

陳賜一愣, 立馬小心翼翼将許栀橫抱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青城有很多電動三輪,因為城小,三輪車可以說是最方便的公共交通工具。

“三輪!”

陳賜沖街那邊大喊了一聲。

一輛三輪車很快駛過來。

“去縣醫院!”

陳賜抱着許栀做到後廂軟座上。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抱許栀的姿勢, “這樣疼嗎?”

許栀搖了搖頭。

陳賜看了看她明顯肉眼就能看出來骨折了的腿,又看了看她手上破了一大片皮的擦傷, 眉頭緊蹙, “真的不疼嗎?”

許栀淡淡的應了一聲,表情看不出來有一絲疼痛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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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賜緊蹙的眉心沒有一絲松動,反而愈發擔心。

許栀擡眸瞄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在想什麽,面無表情地和他說,“真的不疼,我沒有痛覺。”

陳賜神情一震, 有些難以置信。

為什麽會沒有痛覺?

當年她明明是能感覺到疼的。

冬天刺骨的風灌進車廂, 陳賜抱着許栀的雙手微微收緊。

縣醫院在老城區,有一段比較老舊,可許栀躺在陳賜懷裏卻感覺不到一點颠簸。

他的懷抱堅實有力, 哪怕隔着夾棉的棒球服,也能感覺到底下堅硬的的肌理, 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這是她第二次躺在陳賜懷裏, 上一次他們坐在舒适的汽車裏, 這一次是兩面透風的三輪車,但她卻一點都不冷。

他把她護得很好,懷抱也很溫暖。

路邊暖光的燈像流水一般在許栀眼前浮動。

她擡眸看向夜空。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星星也都亮了。

不到十分鐘,三輪車停在了縣醫院門口。

陳賜在三輪車上跟醫院打了招呼,陳家在縣醫院有贊助,醫院那邊這會兒已經推了車出來在門口等着。

許栀沒有痛覺,所以醫生簡單查看傷勢後直接帶她去做了全面檢查。

有些檢查結果一時半兒出不來,就憑當晚出結果的檢查來看,許栀除了左腿骨折和手肘挫傷之外沒什麽大礙。

許栀聽照顧她的護士說要住院,有些煩躁,準備掏出手機給夏姨,結果在包裏摸了半天都沒找到手機。

她想了想,大概是被刮到的時候掉出去了。

這時,陳賜剛好從病房外走進來。

這件病房是VIP專用,室內明亮寬闊,還種有綠植,病床也是1.8米寬的大床。

許栀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陳賜安排的。

陳賜走到她床邊坐下。

他已經取下了頭盔,棱角分明的一張臉讓人挑不出瑕疵。

“還有些檢查結果沒出來,今晚你先在這兒睡一覺,如果突發狀況也好及時就醫。”

“嗯。”

許栀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朝他伸出手,“借我下手機,我打個電話。”

陳賜拿出手機遞給她,結果遞到一半,他雙指一旋又收了回來。

他手肘撐着膝蓋,半俯過身來,“我上次聽你那位家政阿姨說你家裏人不管你,你是要給那位家政阿姨打電話嗎?”

聽陳賜提到家裏人,許栀有些抵觸地蹙起眉,沖他冷冷開口,“關你什麽事?”

陳賜笑了一下,雙腿交疊着往後靠,“如果你要打給你家政阿姨地話就不用了。”

“今晚我守着你。”

他把手機重新揣回兜裏。

許栀表情瞬間戒備起來。

“別那麽看着我啊。”

陳賜說話地聲音很好聽,尤其是帶着笑得時候,嗓音裏透着股懶勁兒,微微拖長的尾音莫名撩人。

“這裏是醫院,你還受了傷,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他說這話時又收起了身上那股吊兒郎當的味道,微微睜大眼,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他這話如果是放在一周前,許栀還會勉強相信,但一個剛剛強吻了她的人說出這種話,鬼才相信。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流氓。”

最後兩個字她是咬着牙說的,眼睛也死死的瞪着陳賜。

奈何她聲音又甜又軟,哪怕是咬牙切齒也像撒嬌一樣,聽得陳賜心尖發癢。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想再次強吻她的沖動。

過了會兒,他認認真真地看着許栀說,“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我酒喝多了,還以為是在做夢。”

許栀白了他一眼。

就算是做夢,那他在夢裏也是個禽獸。

許栀把頭轉到另一邊不去看他。

恰好這時有兩個護士路過門外,還朝裏面瞅了兩眼,還以為他們是鬧了別扭的小情侶。

一個護士笑着和旁邊的人說,“我男朋友要是長這樣,生氣我都自己扇自己。”

另一個人表示不贊同,“人家女生長得也美呆了好吧。”

兩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在寂靜無聲的深夜裏,陳賜還是隐隐約約聽到了她們說的話。

他挺贊同第一個女生的話,不過她話裏的“男朋友”應該換成“女朋友”。

許栀如果願意做他女朋友,別說生氣自己扇自己,就是命他都願意給她。

這會兒許栀不理他,他知道許栀不想跟他說話,也乖乖把嘴巴閉好。

只要她不趕他走就好。

這個病房在九樓,透過窗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夜空。

許栀本來想着她今晚上不睡了,看陳賜敢不敢對她動手動腳,他要是再做什麽過分的事,她說什麽也不會再顧念他救了她幾次的恩情,該送局子送局子。

然而,才到一點,她就不知不覺睡着了。

許栀怎麽都沒想到她會這麽快睡着,可能是房間太安靜了,也可能是空調裏吹出來的風太暖和了,又或許……

她心底裏對陳賜并沒有那麽防備。

住院部樓下種了幾株桂花,已經到了花開的季節,空氣裏溢滿了花香,晚風一吹,輕盈的花香就悠悠跳上了窗。

哪怕是在高高的九樓,也能聞到淡淡的花香。

病房裏,靠在枕頭上睡着的女孩微微歪着頭,幾縷發絲垂下來。

美得像一幅畫。

“許栀……”

陳賜輕輕喊了她一聲。

許栀沒有任何反應。

陳賜笑了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床頭,俯身把病床搖下去。

他動作溫柔小心,生怕吵醒了病床上熟睡的女孩。

這是他第二次在醫院守着許栀了。

他撐着窗沿靜靜看着她。

室內的白熾燈很亮,刺眼的亮,但落在她臉上卻輕柔得像清晨透過玻璃穿撒下的陽光。

連光都對她很溫柔。

明明不久前才強吻了她,陳賜卻覺得好似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看過她,以這般近的距離。

他甚至可以再近一點,近到能看清她臉上細細的絨毛,近到能聽見她均勻的呼吸。

可是不能再近了。

哪怕只是這樣,他身上就已經開始發熱,喉頭也變得幹涸。

病房裏安靜得厲害,他聽見自己心如擂鼓。

他舔了舔唇,感覺好渴。

心裏像是竄出了一團火,一直燒到了喉間。

他按在床沿上的手漸漸收緊,手背上的血管高高繃起,指骨由于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拼命地壓抑着那一團火,心裏也有無數個聲音在告訴他:

不可以。不能這麽卑鄙。

……

而隐約在某個角落裏,又有一個聲音,若有若無,像蠱,像毒,一點一點從心底地深淵騰起,接着滲入四肢百骸,最後徹底擊潰他的理智的堤——

他的眼底染上意亂情迷的色彩,像個無法自拔的瘾君子。

像被什麽牽引着,他垂下修長的頸,慢慢俯下身去。

就這麽離她越來越近。

許栀的呼吸細細的,噴在他側臉。

她那嬌柔的櫻唇就在眼前,淡淡的粉色漂亮得像是用這時間最美的色彩描摹。

他甚至都不舍得閉上眼睛。

唇瓣上傳來柔軟的觸覺,他吻住了她的唇。

他這才閉上眼,像品嘗美酒一般輕吻着她的唇,他不敢用力,但那極盡纏綿的觸感就像鴉片一樣蠶食着你的意志,不動聲色地讓你沉迷,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理智,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像夢裏和那晚一般,狠狠的吻她。

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地想要用力。

兩秒後,他極為不舍的離開許栀的雙唇,仰起頭來。

他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還在回味方才的甜糯與柔軟。

陳賜覺得自己真他媽是個禽獸,良心不斷地在譴責着他,但血液與胸腔下的心髒卻興奮到顫抖。

“牧野哥哥……”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喊。

陳賜睜開眼,看到病床上的女孩神情變得不安。

又做惡夢了嗎?

許栀的手又開始像上次那樣四處摸索。

陳賜立馬伸手過去。

還在夢裏的許栀觸碰到他後頃刻緊緊抓住,像攥着救命的稻草。

陳賜垂眸,看着她緊緊抓住自己的小手。

在他的夢裏,每每那扇門打開,許栀也會像現在這樣害怕地抓緊他的手。

陳賜微微蹙眉,将另一只手也拿起來,覆在許栀纖薄的手背上。

過了一會兒,許栀的神情漸漸舒緩。

他不像剛剛那樣用力地抓着陳賜,軟乎乎的小手柔若無骨。

陳賜将她的手捧到唇邊,輕輕吻了吻她的手背。

上一次這樣捧着她手的時候,他心裏沒有一絲邪念,只希望夢裏的她不要再害怕。

而這一次……

他一點也不想松手。

他也是這才發現,她的手竟然肉乎乎的,很軟,很好捏。

他就像個貪心的小孩,輕輕揉捏着許栀的手掌,像把玩着心愛的小物件。

陳賜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個人,連一只小手都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

許栀簡直就像一只小妖精。

都不用她勾勾手,他的魂就能被她勾去。

這一刻,他多希望這一夜的時間無限延長,這樣就能一直牽着她的手,不用放開。

要是還能抱一抱她就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

夜很深了,連星星都躲進了雲裏。

病房裏的少年也趴在床邊睡了過去,像天使一般的女孩靜靜躺在他身邊,與他十指相握。

這一晚,少年牽着心愛女孩的手睡得十分安穩,像是噩夢也不忍心打攪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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