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不會再忍了 這幾個月他忍得太辛苦了……
“陳賜你這個混蛋!”
許栀又給了陳賜一個巴掌, 不過陳賜一點都不疼,也不知道是臉皮都練厚了,還是許栀已經被他親得沒了力氣。
如果挨一個巴掌就能換一個吻, 他能讓許栀扇到手軟,但這樣會把她吓跑的。
所以大多時候,他還是需要忍一忍,只是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許栀這一巴掌甚至沒能讓他動彈分毫, 他再次傾身下來,伸手輕輕撫掉她眼角流出的一滴淚。
許栀也是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每次被她強吻都會哭, 她從來不是輕輕一欺負就哭鼻子的女生。
可她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欺負。
別人欺負她都是要麽打要麽罵,或者像李詩琪那樣背後搞小動作,這些她統統不介意,因為她能狠狠地報複回去,唯獨面對陳賜,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一次又一次欺負她, 如果她鐵了心要報複他不是沒有辦法, 可偏偏……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過了會兒才睜開,仍泛着淚光的雙眸瞪着眼前還壓在她身上的人。
“混蛋。”
她又罵了他一聲, 可嗓音太甜實在沒什麽氣勢,反而像撒嬌一般。
陳賜被她這聲音撓得心頭一癢, 眸色微沉。
“我确實是個混蛋, 所以為了避免我再犯渾, 別再這樣對自己了。”
他沉啞撩人的聲音裏,溫柔更添了三分。
許栀咬了咬唇,半晌, 她用盡全力把他推開,陳賜本來也沒想再這樣繼續壓着她,順勢半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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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栀從床上起來,一把擦幹眼淚就往外走。
陳賜沒有立刻追出去,讓自己冷靜了會兒後才整理了下衣褲,小跑着追上許栀。
他說讓陳叔來送她跟夏姨回去,但許栀正生着氣,說什麽也不搭理他,坐着夏姨的小電驢就回去了。
人都出醫院回家了,他總不能再騎着摩托又追上去,而且他也沒法追,因為出了醫院大門後他就發現——
車被偷了。
所以他今天不止是用巴掌換許栀一個吻了,還搭上了一輛十幾萬的車。
但也還是很值。
他一句沒抱怨,甚至還一路哼着歌回去的。
有時候吧,陳賜真的覺得自己挺禽獸的。
也挺奇怪。
明明他連吼許栀一句都不忍心,卻忍心把她親到哭。
不過好像男人都是這樣,平時決不惹老婆哭,實在惹哭了也是立馬繳械投降,但一到了床上,卻就想看她們哭,甚至她們哭得越兇,他們就越興奮。
男人真是奇怪又變态的生物。
啧啧。
還有一天就要考試了。
這天下午,大家都在教室裏複習,趙嬢孃的聲音卻突然在廣播裏響起。
趙嬢嬢是教導主任,一口極具韻味的蹩腳普通話十分洗腦。
“今天通報一則處分。”
此話一出,1班的人紛紛暗暗望向坐在靠牆位置的李詩琪。
李詩琪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把頭埋得極低,整張臉脹得通紅,用力攥着的中性筆在書上留下了一個重重的墨點。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所有人都疏遠了她,她一直覺得有些喜歡她的同桌都沒有再跟她說一句話,甚至同寝室的人也來逼問她為什麽要推許栀。
她說她沒有推,可沒有人信。
教導主任也不信她,說許栀總不可能自己摔下去,可許栀明明就是自己摔下去的。
李詩琪不知道許栀為什麽可以這麽狠,竟然就為了報複她直接從樓上摔下去。
她還要在這個學校呆一年半,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熬過去。
許栀真的想把她往死裏整。
而此刻的許栀并沒有像班上其他人一樣向她投去異樣的目光,許栀靜靜地看着書,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趙嬢孃用她那蹩腳的普通話敘述着事情的來龍去脈,“高二一班的李詩琪把同班同學從樓梯上直接推了下去,就因為之前她摔壞了人家的杯子,人家讓她賠錢,她就一直記恨在心。”
杯子的事情不是許栀說的,當時教導主任問李詩琪為什麽要推許栀,李詩琪就一直哭着搖頭說她沒推,她就讓袁雪松說,袁雪松就結合之前的事編了這麽個理由,但沒說她是故意摔的,算是已經盡力維護她的臉面了。
“大家在學習知識之前,必須先學會做人,一個人如果小肚雞腸,心思歹毒,學再多知識考再好的學校,那也是一只社會的害蟲,大家都學了論語,想必都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衆,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接下來都是趙嬢孃的說教時間,趙嬢孃作為校長的左膀右臂也是立志将校長“不說半個小時絕不放下話筒”的優良傳統發揚光大,直到都快下課了她才通報了李詩琪最終的處分:
“李詩琪嚴重違反校規校紀,經過校委會研究決定,本着幫助教育的原則,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決定給與她留校察看處分,在處分沒有撤銷之前,不得進行任何評優評先,留校察看的紀律處分将填入其學籍檔案,大家要引以為戒。”
留校察看……
李詩琪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如果她再犯一點錯誤就會被開除。
許栀這是在告訴她,沒有下次了。
不僅如此,李詩琪也突然明白,這個處分不是許栀的最終目的,許栀給她的懲罰是餘下這漫長的一年半時間。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試這一天。
青城中學期末考都是所有班級的人打亂順序排的考場,所以許栀在考試的教室看到陳賜時一點兒都不吃驚,陳賜只要想跟她在一個教室裏考試,大概只需要跟教導主任說一聲。
許栀确實一點都不意外陳賜的這個操作,但在看到他的時候,她還是愣了一下,因為她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念頭:
她不會這輩子都甩不開陳賜這個混蛋了吧。
她這樣想的時候,陳賜也正好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他微微眯起眼睛,笑得像一只狐貍。
許栀心裏咯噔一聲,從來一直想着要考清北的她在這一刻突然有了出國的想法,她要離陳賜越遠越好。
還好陳賜的位置離她比較遠,她在中間靠後的位置,陳賜在第一排。
許栀立馬錯開與他交彙的目光,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她剛坐下,正收拾着書包,只聽前面傳來凳子被挪動的聲音,擡頭就看見陳賜拉了張凳子坐在她前面。
“這麽巧啊。”
陳賜笑得開心極了。
是真的巧。
他會跟許栀分到一個教室純屬巧合,他沒想過要故意跟許栀一個考場,分心了考不好怎麽辦?
他可是要正大光明地去到她身邊。
許栀沒搭理他,繼續收拾着書包。
“不準不理我。”
陳賜伸手熟稔地捏住她下巴,讓她擡起頭來看自己。
陳賜的舉動讓許栀驚得瞪大了眼睛,這裏可是考場!
周圍都是人啊!
注意到這邊的人那眼睛瞪得比許栀還大,表情很豐富,內心更豐富。
他們不是親戚?
骨……骨科?
許栀一把拍掉他的手,壓低聲音吼他,“你幹嘛?!”
陳賜收回手,突然笑了一下,“這麽兇啊。”
接着,他把頭湊得離許栀更近了些,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跟她說,“你不怕別人知道你沒那麽乖嗎?”
許栀一愣,但還是沒有收回臉上氣憤的表情,誰說乖巧的女生就沒脾氣了。
“你能不能滾回你的位置去?”
許栀咬牙切齒地瞪着他說。
陳賜有些驚訝,她竟然當着別人的面讓他滾诶,重點是“滾”這個字。
他知道她平時是在刻意裝出乖巧又人畜無害的樣子,因為許栀在他面前和還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幅面孔。
許栀單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瞪他,但有其他人的時候她看他的眼神都會溫柔很多,說話的腔調也不一樣。
他還挺好奇她為什麽要這樣的,不過他也從來沒問過她,他知道問了也沒用,問了她也不會說。
這時,監考老師來到了教室。
“請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把與考試無關的東西放到講臺前面來。”
陳賜不得不走了。
“這就滾。”
陳賜笑着伸手揉了揉許栀的頭。
許栀再次瞪圓了眼。
這人今天抽風了嗎?
這人雖然混蛋又流氓,但好歹在學校從來沒對她動手動腳過。
陳賜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小腦瓜在想什麽。
他以前刻意跟她保持距離是因為還沒收集好宋家的犯罪證據,怕宋潇然找她麻煩,現在就不一樣了,宋潇然已經被他解決掉了。
所以呀,他不會在忍着了。
這幾個月,他實在忍得太辛苦了。
他站起身來,目光卻還落在許栀身上,眼底帶着懶洋洋的笑意——
我的小許栀,以後要做好準備啊。
幾分鐘後,考試的鈴聲響起。
各個考場內都只剩下翻閱試卷和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每一趟考試,許栀都是最早交試卷的,一到還有半小時就交卷,交完趕緊溜去唐伊伊的考場外等她交卷,下一門考試不到最後兩分鐘她絕對不進考場。
最後一趟理綜考試,許栀還是按時提前半小時交的卷。
寒假有一個月,這堂考試完了,許栀心想着只要陳賜不來她家裏找他,她應該就不會再見到他了。
許栀也不知道為什麽交卷的時候自己會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還不受控制地擡眸看向了陳賜所在的位置。
他坐在第一排的窗邊,冬日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在他深邃的五官上落下淡淡的拓影。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他過分纖長的睫毛。
讓人忍不住想像那天晚上一樣伸出指尖輕輕地摸一摸。
尤其他現在正認真地寫着題,看起來一點也不兇,像只乖巧的大狗狗。
可是奇怪。
一個12班的壞學生為什麽會做題做得那麽認真。
其實第一趟語文考試她沒有一到點就交卷,因為怕他會掐着點交,她是看他一直還在寫才趕緊交了卷。
這真的是好奇怪。
但如果這兩個月她願意拉開窗簾看一看,她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這一段時間,陳賜幾乎除了去上廁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教室認真學習。
為了去到她身邊,他有在很努力地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