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撒狗糧 顧北&徐一帆&曾浩∶…………

“因為夏天來了。”

許栀說完這句話再轉過頭來時, 她看到陳賜眼底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栀栀。”

他喃喃着她的名字,向她靠近了一步。

她聽到他呼吸聲有些大,沉沉的。

他透亮的眼睛好像逐漸染上炙熱與心旌搖曳的色彩, 變得迷離起來。

“——!”

許栀看他這眼神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陳賜!”

她大喊了他一聲。

“嗯……”

他喉嚨裏發出一聲拖長的慵懶嗓音,震得人胸腔酥麻的聲音憑借身高優勢幾乎壓到她耳尖上。

風夾雜着他身上的味道灌進肺裏。

許栀睜大眼,瞳孔裏的驚慌清晰可見。

眼見着他把眼睛都閉上了, 許栀腦子裏炸了一下,趕緊擡手按住他湊過來的雙唇。

“我可還沒答應你!”

陳賜緩緩睜開眼。

他看着她, 兩秒後,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狹長的眼睛彎起。

“知道了。”

他微微後仰,雙唇離開她掌心。

許栀松了口氣。

陳賜卻又去而複返,低頭輕吻了下她掌心,然後笑着問她,“這次想要什麽樣的表白?”

許栀手被他吻得抖了一下, 紅着臉把手背到身後, 臉也偏到一旁,小聲悶悶的說,“哪有問這個的……”

“因為我想知道什麽樣的表白你絕對喜歡, 絕對不會拒絕我。”

他伸手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別到耳後,然後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只有問你了。”

他語氣中帶着絲絲入扣的笑, 無賴又讓人無可奈何。

許栀心緒被他撩人的嗓音攪得一團亂, 哪裏還有心思去想。

陳賜偏偏不作罷,還捏住她下巴讓她轉過頭來看着他。

“你想要什麽都可以,煙花、氣球、玫瑰還是燭光晚餐, 我都可以安排。”

他低下頭來蹭了蹭她鼻尖,“就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

星星?

許栀擡眸,“那我就要天上的星星。”

讓他說大話。

“好。”

陳賜一點也不驚慌,還笑得懶洋洋的。

許栀看他這勢在必得的樣子總覺得是又中了他圈套。

“不過咱事先說好,如果我把星星摘下來了,你不準拒絕我。”

許栀輕輕把他手推開,然後低低應了一聲,“嗯。”

“栀栀。”

“幹嘛。”

“親一下還不行的話,那抱一下總可以吧。”

“也不行!”

許栀趕緊後退幾步跟他保持距離。

她就是怕直接跟他說她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他會激動得不顧傷口對她又親又抱,才說等他傷好了讓他再表白一次的。

結果這貨滿腦子還是只想着這些。

她覺得必須岔開這個話題才行。

想了想,她問他,“下午你是想再睡一會兒,還是去學校?”

陳賜直起身來,嘴裏輕啧了聲,“去學校吧。”

下午第一節 課上課之前,兩人趕回了教室。

這會兒大家都在午休,全趴在桌上睡覺,只有唐伊伊一直往外張望。

在看到許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後,她趕緊噔噔噔跑了過來。

“栀栀!你終于回來了,我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

上午許栀去追陳賜的時候,唐伊伊本來也想跟過去,結果被顧北那群人給攔住了,可擔心死她了。

“不好意思啊,我沒看手機。”

許栀有些抱歉。

唐伊伊暗暗瞄了一眼旁邊的陳賜,壓低聲音問她,“沒事吧?”

“沒事兒。”

說完她轉過頭給陳賜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進去。

陳賜扭頭進去了。

唐伊伊趕緊把許栀拉到一邊,又向教室裏望了兩眼才問她,“陳賜怎麽回事兒啊?”

許栀嘆了口氣,“曾譯說了我,所以他就打他了。”

“曾譯說啥了啊,我看他跟……”

她沒說下去。

許栀知道她想說陳賜跟瘋了一樣。

“他沒告訴我,估計曾譯說得挺過分的吧。”

“這個曾譯真是。”

唐伊伊一陣咬牙,“自己讨打。”

“叮鈴鈴——”

預備鈴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我們進去吧。”

許栀拉住唐伊伊。

唐伊伊點頭,跟許栀一起朝教室裏走去,邊走邊說,“以後估計沒人敢再說你了。”

“可能吧。”

許栀回到教室坐下後,班上的人也陸陸續續從桌上擡起了腦袋。

絕大多數人在瞄到許栀跟陳賜回來後都微微露出了驚恐神色,然後低聲和旁邊的人議論。

許栀并不在意他們的議論,對他們投來的異樣眼光也是視若無睹。

陳賜就更不在乎了,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當瘋子看。

下午第一節 課是袁雪松的,鈴聲響起後,走進來的卻是二班的數學老師。

“你們袁老師臨時有點事,我來代他這節課。”

除了許栀和陳賜,其他人還以為袁雪松真的只是臨時有事,并未在意。

昨天才發了課本,許栀從陳賜面前的那堆書裏翻出數學書,然後把自己的書翻開遞到陳賜面前,又給他寫了一張紙條∶

我幫你做筆記,你好好上課。

陳賜看着紙條上她隽秀的字跡,朝她靠過來問她,“那你呢?”

許栀把他推回去,又在草稿本上寫了一句∶

我不用做筆記。

陳賜笑了笑,又把身子搖過來,“怎麽這麽厲害,不做筆記也能考第一。”

許栀又把他推回去,刷刷刷在草稿本上寫下∶

別!跟!我!說!話!了!

陳賜彎了彎眼睛,這才把目光投向黑板。

下午上了三門課,每一門的筆記許栀都給陳賜寫得工工整整。

顧北他們來找陳賜玩的時候看到了,還一陣瞎起哄。

“哇,還有人幫做筆記,這也太幸福了吧。”

“誰要給我做筆記,我馬上跪下來給她求婚。”

“賜哥你怕是都不想手好了吧。”

“滾。”

陳賜給了他們一腳,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許栀,笑着說,“我巴不得現在就好。”

許栀聽到了,餘光也看到了他那過分直白的眼神,白皙的臉蛋不禁微微泛紅,趕緊離開座位去找唐伊伊。

結果唐伊伊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栀栀你臉怎麽這麽紅啊。”

還說的賊大聲。

于是,教室後排的某人笑得更開心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生物課,許栀還是很認真地給陳賜做筆記,而顧北他們早就心猿意馬了。

這個年紀的男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得多,餓得還快,一到上午和最後一節課就無心聽課,只想幹飯。

下課鈴一響,老師還沒說下課呢,顧北一下就蹦了起來,嘴裏還“喔”了一聲。

生物老師瞪住他,“我說下課了嗎!”

全班人的目光也紛紛投向他。

顧北又一臉尴尬地坐下去,但生物老師說了下課後,他依舊是第一個蹦起來的,嘴裏還大喊,“幹飯幹飯!”

在幹飯這件事上,顧北雖然表現得萬分積極,但從來就沒第一波到達食堂過,因為要跟着個總是睡不醒的祖宗慢悠悠晃過去。

今天祖宗還受了傷,更不能跑了。

雖然傷的是手,但萬一摔了呢。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都一左一右一後給祖宗保駕護航了,祖宗還是摔了。

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吃了葡萄亂扔皮。

陳賜精準踩雷,腳下一滑,屁股就着了地。

摔倒的時候拿手撐地是人的本能,陳賜當然也不例外,好在他是用傷得不那麽重的那只手撐的地。

顧北他們趕緊把他扶起來。

“賜哥你屁股沒事吧?”

“手沒事吧?”

“卧槽,你剛撐的那一下,我看着都疼。”

陳賜擡手看了眼掌心,嘁了一聲,“這點兒疼算什麽。”

“陳賜!”

身後突然傳來許栀有些焦急的聲音。

許栀剛剛就在他身後大概一百米的地方,看到他摔了趕緊跑了過來。

許栀跑過來後連忙拉過陳賜的手,“手怎麽樣?”

上一刻還說“這點兒疼算什麽”的陳賜,這一刻立馬換上一副痛苦面具,“差點疼死我。”

顧北&徐一帆&曾浩∶……

陳賜還來了一句∶“你快幫我吹一吹。”

顧北&徐一帆&曾浩∶能不能別當衆虐狗啊!!!

許栀瞄了眼旁邊咬着後槽牙又攥着拳頭的三個人,莫名感覺有股殺氣。

她見繃帶上沒血滲出來,放開了陳賜的手,悶悶說了句,“讓他們給你吹。”

說完就微紅着臉又回去找唐伊伊了。

“賜哥,我們三個還在呢。”

徐一帆提醒他。

陳賜瞥了他們一眼,“誰管你們。”

顧北&徐一帆&曾浩∶……

青城中學就一個食堂,擠得要命。

十個窗口裏只有三個特色菜窗口排隊的人比較少,因為特色菜的特色只有一個字∶

貴。

又貴分量還少,陳賜他們四個每次要端八盤菜才能吃飽。

這次陳賜沒法端菜,就把飯卡給他們三個去刷,他則去找座位。

他們來得晚,空位已經不剩多少了,他走到角落坐下來。

經過早上的事,大家都不敢坐他旁邊,怕他又突然發瘋打人,于是他旁邊那一桌一直空着,直到許栀跟唐伊伊端着餐盤走過來。

這時,正準備拿筷子夾菜的陳賜看了眼斜上方只跟他隔了條過道的許栀,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賜哥你咋不吃啊,你不是說你手還是……”

顧北沒說完,因為陳賜給了他一腳。

“你踢我幹嘛?”

顧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快吃啊。”

他又催道。

陳賜沉了沉氣,半晌才咬着牙說,“你喂我。”

此話一出,其他三個人都愣了。

“我……我喂你?”

顧北說話都結巴了,“你手不是沒什麽事兒嗎?”

“閉嘴!”

陳賜又給了他一腳。

顧北看了看四周,幹笑着說,“這不好吧。”

陳賜深吸一口氣,“快點!”

顧北快哭出來了。

這讓別人怎麽看他啊。

但他還是照做了。

只見他雙手顫抖着夾起一片肉送進陳賜嘴邊,陳賜也一時間都有些不會張嘴了。

兩個人表情都像筷子上夾的是屎一樣難看,旁邊的女生卻兩眼冒綠光,甚至還有人偷偷拿手機拍照。

顧北欲哭不能,“她們不會以為我們搞基吧。”

陳賜∶“艹,別說了。”

就跟他們只隔了一個過道的唐伊伊和許栀當然也看到了。

唐伊伊啧啧兩聲,“他手傷得那麽嚴重啊。”

說完,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中午誰喂的他?”

許栀頓時小臉通紅。

許栀吃完飯回到教室。

太陽還沒完全落山,距離上課還有半個多小時。

她拿出作業本開始寫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

幾分鐘後,陳賜也回了教室。

他坐下來,把頭擱在課桌上,就這樣把她看着。

許栀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繼續做作業。

她坐姿端正,腰杆兒挺得直直的,寫字也是一筆一劃,看起來乖得要命。

彼時,窗外的夕陽在緩緩下沉,餘晖落進來,将她耳邊垂下的發絲染成了淡金色,纖細的頸子也浸在日光裏,不時會繃起兩條漂亮的頸線,皮膚白得晃人。

讓人想咬一口。

陳賜喉嚨上下一滑。

心想,這要不是在教室就好了。

“你能不能看書。”

許栀沒好氣地開口,她還是沒法忽視他灼灼的目光,尤其這還在教室。

“不想動手翻書,萬一扯到傷口怎麽辦。”

他将手擡起來枕住手臂,聲音懶洋洋的。

“我要快點好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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