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羅氏雖然走了，不過籬笆院兒裏倒也沒那麽冷清，長山将家裏收拾的齊齊整整，還花了一點點時間辟了一小塊地方，準備種點冬菜。自從來了新嫁郎，旺財也不緊巴着長秀了，總跟在長山後面同出同進，一刻不停地搖尾巴，好像長山才是他的正主兒一樣。
阿爹才離開，旺財也不怎麽搭理長秀。到了夜裏，旺財一反常态跟着長山進了屋，爪子巴着長山的腿，不想出去。長山無奈，又折去廚房取了一塊生碎骨才将旺財弄到狗窩裏去了。
長秀盤腿坐在炕桌邊兒就着油燈靜靜地看書，瞧見這一幕，忍不住感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旺財什麽好了，它都不大理我。瞧瞧咱家這小畜生，你還沒嫁過來的時候，它就和你親，緣分這東西，真是……”
長山嘿嘿笑，沒說話，他動了心思想嫁給長秀的時候，沒少給旺財好處，家裏吃剩的幹骨頭他都一股腦兒卷出來偷偷扔給旺財了，旺財對他不好才怪！
不過這些話，長山可沒打算告訴妻主。他上了炕，依偎着長秀坐下，看她讀書津津有味，再看那如同天書一樣的古本，不由得撇了撇嘴：“姐姐，….看什麽呢，還不…….睡覺……。”
長秀用臉頰蹭了蹭長山擱在她肩上的腦袋，笑道：“書呗，你看不看？”
“我不看。字認得我，我不認得它。”長山看見書就頭疼，所以對這樣一個有知識的妻主由衷的敬佩，那得克服多大的困難才能将它讀進去啊。
“你呀….沒骨頭麽，自己不坐好…..”，不得不說，長山在旁邊是一個很大的幹擾，長秀轉過身去，.雙手将她的小夫郎扶正，“長山，你先睡吧，累了一天了都。”
“姐姐，我….我想靠着你睡…..”長山有些臉紅，不敢直視長秀的眼睛，垂了腦袋，開始嘀咕，“都這麽晚了，你….你……，.明天再看嘛……”
燈火昏黃，照在長山垂眸羞怯的臉上，讓人很是心動，他偷偷看她的時候，仿佛連那眼睛都是會說話的。長秀不是一個沒有自制力的人，可惜一看到長山腼腆羞澀的樣子，就有些招架不住。白家如今就他們倆個，天時地利人和，她要是今晚能摸索到傳說中的那什麽極樂銷魂，和長山恩愛一番，絕對是一樁美事。
書是看不了了，長秀收拾起來，脫了衣衫，吹滅了燈，和長山兩個躺在被窩裏，又開始你望我我望你，不一會兒，長山眨巴眨巴眼睛，又靠到長秀身邊來。
“姐姐，我…..我……”，有些話長山說不出口，但是他想的厲害，他想讓長秀拉着他，摸摸他，他還想要洞房那晚的那種愉悅，可是他不敢說。
“睡吧，長山。”長秀摸摸長山的臉頰，怕他失望，又補充道：“攢着精氣神兒，明天我們倆去逛集市，辦年貨，你看上什麽，我都買給你。”
“姐姐，你待我真好……..”長山高高興興的，他更有理由粘着她了，緊緊貼上去，摟着長秀的腰，瞧着妻主也沒生氣，掙紮了一小會兒，鼓起勇氣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長秀重重咳了一聲，還沒說什麽，長山已經臊得将臉埋在長秀頸窩裏，不肯再擡頭了。
哎……….這傻小子，明目張膽地勾搭她，心裏慢慢燃燒起欲望，她好想将他連皮帶骨都吞個幹幹淨淨。剛準備抱上去的時候，不經意間又想起了夏家姑子姐對她的“訓誡”，那熱情瞬間就如同被冷水潑了一般，涼下來了。
長秀不由感嘆，都怪夏長山的那兩個姐姐，害的她都不敢碰長山了。話說今早長山回門，長秀陪同，一進夏家，向長輩磕頭行禮之後，沒說上兩句，長山就被老子娘舅領走了，長秀還沒回過神，夏家金山銀山兩姐妹将她拉到牆根下，左右一夾，跟鐵塔似的堵着，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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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咱們好好說。”長秀面上鎮靜，心裏發毛，這姑子姐的鐵拳她可不想再領教了。
“我說弟媳啊，”金山笑嘻嘻的，拍拍長秀的肩膀，長秀立馬矮了半截，“跟你商量一下呗……”
長秀苦笑不得，有什麽話非要在牆根底下說呢，那不是做賊心虛麽。
“咳，我們家長山呢，雖說十六歲了，可他還小呢。”銀山起先有些不自在，不過說開了，就自然了，“你瞧瞧他，個頭都沒長清楚呢，不能過于勞累。……明白不？”
“這個自然，我哪裏舍得讓他辛苦呢？必定會疼他，護着他，請阿姐寬心。”長秀坦然，她心裏有數，家裏雖說活多，長山勤快，但她如果想讓長山歇着，這小子也不會違逆她的意思。
“不是，不是，”金山覺得銀山沒表達清楚，說的更加直白了，“就是那啥，晚上睡覺的時候吧，你悠着點用，長山還小，損耗壞了可不好，…..你們的好日子還長得很呢！”
“…….”長秀張了張嘴，沒吐出半個字來。
“裝什麽蒜？不是不讓你碰他，而是別讓你老碰他！”金山不耐。為了弟弟今後的幸福生活，她不得不厚着臉皮給弟媳上話。
“呃，也不是不讓你用，你要是那啥，別光顧着自己，也要讓我們長山高興吶，知道不？”銀山見縫插針。
“…….”
長秀算是明白了一點，她臉上有些挂不住了，這頭連門路都沒摸清楚呢，那頭都開始談損耗了，可是就這事兒去辯駁吧，這姐倆還不把她笑死。
她點點頭，讪讪的，“那兩位阿姐說說，怎麽個…….悠着點呢？”
金山銀山對望一眼，也拿不定個主意，一個說那就十天一回，一個說半個月一回，兩個兀自争了起來，争得不可開交，最後齊刷刷将矛頭指向白長秀：“秀才，你讀書多，你說，多少天合适？”
長秀給噎住了，她書讀的多，也不表示什麽都讀，不可能什麽都知道啊。她愣了半晌，方才說道：“實踐出真知啊，兩位阿姐平時多久一回呢？”
呵呵，多久一回呢？在長秀這個年紀的時候，那可真是晚晚如洞房啊，金山自诩一夜七次娘，整的劉氏連炕都下不來，銀山也不賴，早些年韓氏的臉都蠟黃蠟黃的，就跟那紙片似的，風一吹就倒，到後來有了孩子，男人們忙得不着邊兒，這兩位才學會體恤人了。
“那啥，這事沒法比，我男人嫁我的時候已經十八歲了，身板經得住，知道不？”金山嘿嘿兩聲，看着銀山，說道：“是吧？銀山，我記得妹夫進咱們家門的時候，都二十三了吧？”
銀山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姐倆将長秀教育了一番，最後連自己也繞進去了，好在大家一統結論，就是男人，要愛惜着點，省着點使，才是長久之計。
長秀現在一想起這事兒，心裏就發怵，長山說小也不小了，也拿不準像他這樣大的少年，既然能嫁人了，還有什麽承受不了的呢？
“妻主姐姐，”長山看着發愣的長秀，搖搖她的胳膊，“你怎麽了？在想什麽？”
“哦哦，沒想什麽，長山，睡覺吧”長秀緩過神，笑笑，心道就先這麽着吧，明天上縣城逛集市，她有個同窗叫做吳東寧的，家裏開書鋪，到時候可以去問問她，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書或者圖冊，買一本研究研究。
“哦…….姐姐，”長山有些失落，妻主的溫軟馨香刺激着他，叫他粘在長秀身上撕不下來，開始嘟囔，“…..我….我 …..睡不着…..，姐姐，你說，我為什麽…..睡不着呢？”
“睡不着啊，那，長山你說，怎麽辦？”長秀逗他，看着長山落寞的，委屈的眼神，她就有些受不了。長山真讨人喜歡，她一點也不想他不高興，罷了，管他呢，她本來就用的很省好不好？
“好妻主，好姐姐，我，我想親親你。我親親你我就去睡好不好？”長山的臉紅透了，他知道好夫郎不該這樣肆無忌憚的要求妻主，可他做不到。
長秀噗嗤一笑，主動用嘴唇輕輕的去碰長山的臉頰，去感受他的嘴唇，就像他之前對她所做的那樣，這種感覺真讓人悸動。
漸漸的，兩人的呼吸都不大順暢了，長秀想都沒想就去抓她思念已久的小果子，果然又有了變化，長山渾身輕顫，意亂情迷，好姐姐、好妻主的胡亂喊了一通，他緊緊箍着長秀，在柔軟溫暖的包圍中，一下一下在長秀的手指間顫動着，那種美好的感覺又要來了！
“我…我…..，…..姐姐！”一聲顫抖之後，長山這回竟然噴了她一臉！
長秀郁卒，她覺得自己有點憋，覺得欲求不滿，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釋放，這邊長山已經備好熱水，替她擦臉，瞧見妻主臉色不大好，越發地內疚了。
“我錯了，我下回再也不這樣…..…..”他跪在炕沿上，低頭認錯。
“喲！你還想要下回？”她臉上滴滴答答的，甚是埋怨，輕輕剜他一眼。
“姐姐，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嘛？”長秀佯裝生氣，長山卻當真了，眼圈兒都有些發紅，他拉着長秀，晃蕩着妻主的胳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哎…...”長秀輕輕在他額上戳一指頭，“你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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