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條魚

噴完一瓶抑制劑後,後頸微涼的觸感讓燕卉頭腦逐漸冷靜下來。

她的雙眼逐漸變得清明,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狼狽。

強忍身體的不适,她轉身飛快的整理衣服,把自己收拾的稍微體面了一些。

燕卉睜着圓圓的大眼睛看向連螢,開口聲音的非常軟甜:“謝謝你,我叫燕卉。加一下好友吧,抑制劑的錢我轉給你。”

對甜妹沒有抵抗力的連螢掃碼加上好友。

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道:“我是連螢,那就剩半瓶了,不用給我錢哈。不過好友可以加,我剛分化沒多久,還沒有認識幾個Omega朋友呢!到時候有不懂的問題說不定要向你請教。”

她關心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需要我送你去醫院或者回家嗎?”

燕卉搖了搖頭,身體依舊顫抖着,面色蒼白而又脆弱。

給陌生人添麻煩的感覺讓她心裏很不舒服,她打起精神朝連螢笑了笑。

擺擺手道:“不用不用,一會兒就有人來接我了。剛才感覺不對勁兒,我就想去買抑制劑,結果那邊有易感期Alpha,我就沒過去。”

據說發情期的Omega和易感期的Alpha一見面就會失去理智、被獸.性控制着做出上新聞的事,躲開确實是最好的方法。

“還好你及時發現。”連螢松了口氣,幫着撿拾地上散落的東西。

她邊撿邊對燕卉說道:“Omega出門記得要多帶抑制劑呢,我帶了三瓶!”

誰知燕卉跟着連連點頭:“你說的對,我包裏也有好幾瓶,但是今天出門拿錯包了。這個包是我室友的,她是Beta,所以就沒有這些東西。”

連螢挑挑眉:“那你倆挺不錯的,背同款包包呀。”

她不懂牌子,不過這包看上去确實還挺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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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個人,燕卉嗯了一聲:“我生日的時候她送了我一個。”

撿着撿着,連螢感到有些奇怪,從包裏散落出來的東西裏,居然有十多個Alpha阻隔貼。

燕卉她室友不是Beta嗎?

沒等她開口詢問,急匆匆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一個女人穿着高跟鞋快步跑過來,每步都重重的踏在地上,看着就替她腳疼。

她沖過來一把抱住燕卉,因為緊張和憤怒眼眶都有些發紅。

“阿卉,你到發情期了怎麽還往外跑!”

語罷還扭頭用危險的目光盯着連螢,好像在問這個可疑的女人是誰。

連螢抽抽嘴角,覺得這兩人的關系肯定比室友要複雜,不過她沒有點出來。

而是選擇了不加入這場鬧劇。

她後退兩步朝燕卉招招手:“既然有人接你,那我就去跟朋友吃飯了。下次出門注意點,別把包又拿錯了。”

燕卉從曲玲懷中探出腦袋,不好意思的跟她笑:“謝謝連螢!那你先去忙吧!”

回到酸菜魚店,倪笑月在這兒幾乎等的望眼欲穿。

看見連螢回來了,她這才拿起筷子,“你這個衛生間上的也太慢了,快來快來。等你等的我快饞死了!”

連螢笑着落座,沒解釋她剛才幹什麽去了:“咱倆誰跟誰呀,下次你就先吃。”

這個小插曲很快被她忘到腦後,兩人吃完飯開開心心的在商場逛了個夠。

傍晚打包大小袋的回到家,黑糖又守在門口喵喵叫,一邊叫着還一邊望連螢身後看,想知道今天家裏會不會來客人。

連螢以為它想逃家,放下東西緊張的關上房門,“你別想跑出去!”

黑糖嫌棄的看她一眼,湊過來嗅聞她今天買的東西。

給貓咪拆了一包鹌鹑凍幹,連螢開始規整今天的購物成果。

結束後,她的手機鈴音響起。

連螢一看是她爸,當即接起開始臭屁:“喂,老連同志。這次航行的怎麽樣呀?”

連英朗爽朗的接着她的話說道:“圓滿完成任務,不日即将抵達海城。”

想起倪笑月的話,連螢跟他商量道:“爸,要不你先把這個月的通訊機會用掉,直接告訴我媽我分化成Omega了吧。”

誰知連英朗連連搖頭:“那是你的事,你要說自己說。”

他隐約記得妻子對女兒性別分化的事非常看重。

從連螢步入青春期開始一直到18歲,她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會問起她有沒有分化。

直到這幾年,她才不再問起。

要是讓她知道連螢在22歲這年分化成Omega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

連螢輕嘆口氣,“好吧,那還是等你回來我們一起給她打電話。對了爸,你今天打電話找我有事嗎?”

連英朗嘿嘿笑着,把攝像頭轉成後置,只見他船上的幾個Alpha船員一字排開,占據了滿屏。

連螢頂着一頭黑線,聽她爸繼續說道:“螢螢,你看這些Alpha哪個順眼,我給你介紹介紹。都是我們船上的精壯小夥,知根知底……”

“不喜歡、不考慮!”說完這句,連螢氣憤的挂掉電話。

所以說連螢性格不着調也是能找到原因的,攤上這麽個爹,耳濡目染下來,她也沒辦法。

挂完電話,她還是很不開心,正想打字繼續跟她爹battle。

目光往上一移,剛剛有個電話沒接到,是宿凝真打來的!

她趕緊撥回去。

電話接通了,打完招呼對面的女人看着她半天沒有說話,只有面前的咖啡杯散發着陣陣水霧。

連螢摸不清她什麽意思,只好解釋道:“剛才是我爸給我打電話,沒有不接你電話的意思。”

宿凝真嗯了一聲,依舊望着霧氣發呆。

她的側臉也很好看,不說話時比平日裏多了一絲沉靜,愈加動人。

連螢猜測宿凝真此時的沉默不是因為自己不接電話的原因,她也不再心急,靜靜的看着她,悄無聲息的陪伴。

過了約莫十分鐘,等到咖啡的熱氣所剩無幾,黑糖都吃完凍幹來粘着連螢要抱抱了。

宿凝真這才開口道:“連螢,今天理療師說我的腿有治愈的希望了。”

連螢一聽馬上為她高興起來,“太好了!恭喜真真!”

聽到她不加掩飾的欣喜,宿凝真唇角微微勾起,好像終于想通了什麽。

她斂起眼眸,睫毛在臉頰上灑下一片陰影,“我很期待。”

說完這句話,她就說自己有事。

逃也似的挂了電話,徒留連螢一個人摸不着頭腦。

接下來幾天宿凝真就跟遁地了一樣完全找不見人。

微博、朋友圈都沒有任何跡象,連螢給她發消息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

要不是手機裏真的存上了她的聯系方式,這次匹配簡直就和做夢似的。

沒有她的生活一如既往的過着。

連螢的日子按部就班,白天學習游泳教練考試知識,下午噴上抑制劑出門逛SPA店、暗中偷師人家的經營情況。

順便等着爸爸出海回來。

距離連英朗同志靠港還有一天時,宿凝真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

“前幾天在忙。”電話接通後,第一句就是這個。

這幾天無數次的失望讓連螢最開始上頭的感覺消失,對她的心思也淡了。

她禮貌的朝宿凝真笑着,臉上也毫無剛認識時的熟稔:“嗯,現在忙完了吧。”

宿凝真點點頭:“忙完了。”

她努力忽略掉連螢的冷淡,柔聲問道:“明天有空嗎?見一面吧,我有事和你說。”

不打招呼原地消失的是她,對自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也是她。

她憑什麽覺得自己會答應呢?

連螢雖然粗線條,但是也有一套自我保護機制。

宿凝真的不告而別,讓她開啓了保護機制,開始對她産生抗拒。

連螢怒極反笑,“見面然後再消失是嗎?明天沒空,我爸回來,我要去接他。”

誰知宿凝真捕捉到她話裏的信息,仰頭微笑着:“永新港是嗎?我明早去那裏等你。”

接着無論連螢怎麽否認、怎麽拒絕,宿凝真都堅持明早去那裏等她。

她知道海城只有一個港口,那裏是必經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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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6號的更新,不小心提前發出來了QAQ

明天就不更了,寶們後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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