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窗外有動靜,沒有走正門,那自然是偷摸着進來的。

簡箪警覺起來。

卻聽到一個似平常般慵懶卻比平時更風流是聲音說:“蘋兒~是我。”

‘蘋兒’這兩個字被叫的是溫柔缱绻。

簡箪一聽是宋薄言,正奇怪他怎麽又回來了,且以這種方式,就看着宋薄言從窗子翻進來,步伐已經不似平時清隽矯健,帶着風流的氣息。

這時,外面有管事躬身輕問簡箪的安全。

“無事”

那人便不聲不響地退下了。

簡箪見人已經退下,回頭看了看宋薄言。

等她走近宋薄言,便聞到了宋薄言身上濃濃的酒香。宋薄言坐在桌邊,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放在桌上。目光溫柔似水,盯着她。

簡箪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宋薄言,覺得有趣的同時,也被他看地略不自在。手指在宋薄言面前晃了晃,輕聲問道“怎麽知道我住這個園子?”

宋薄言用手指撥開她面前晃動的手指

“不告訴你”

簡箪收了手

“怎麽想着來找我了?”

宋薄言看着簡箪,笑得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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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你了”

簡箪被這樣的宋薄言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那你怎麽進來的?”

宋薄言笑了笑,帶着不易察覺的傲嬌

“你這裏安保改進後确實還不錯,但難不倒我的”

過了片刻仿佛記起什麽說:“你以為薛柏是如何進來的”

簡箪因着上次薛柏的事,思索幾日後找出了安防漏洞,以為不會再有大問題,沒想到今日卻又被宋薄言輕松闖入,簡箪頓時扶額輕嘆。

她輕哄着他

“那子成,可願意說說哪裏不好?”

宋薄言挑了挑眉,知道她在哄自己。

“自然是願意的”

簡潔明了地說了幾點,簡箪一一記下,确實需要改進。而她心裏又在想,看你下次怎麽夜闖簡園。

兩人插科打诨地聊了半小時,突然兩人都不說話了,空氣中有着似有似無的酒香,窗門竹葉沙沙作響。

寂靜簡園,簡箪微微出聲打破暧昧和安靜“喝多了,打算回去嗎?”

宋薄言微微後仰,看着簡箪“你過來,我告訴你”

簡箪沒動,眼裏是,看你怎麽辦的小得意。

宋薄言看出了簡箪的故意,随即伸出手心,目的明确“可以嗎?”

簡箪饒有興味地看着他,沒拒絕。

就在此時,只覺得手掌溫熱,原來是被一個略粗糙溫暖地手掌包裹着。

宋薄言呢喃着:“跟想象的一樣”

聽着宋薄言的評價,簡箪有些許無語了,作勢要抽走了。

宋薄言就像料想到一樣,瞬間收緊了手掌。

簡箪無奈道:“牽着了,說吧”

宋薄言微微一笑:“我沒多喝,你若想我回去,我就回去,你若不想,我便留下”

“喝多的人都說自己沒多喝”

宋薄言從善如流

“那我喝多了,我現在還想喝”

簡箪涼涼地看了眼宋薄言,宋薄言笑了下,捏了捏簡箪的手,“想喝水”

簡箪因為一只手被宋薄言牽着,只能單手倒水,放到宋薄言面前。

宋薄言卻只地看着簡箪,用略帶撒嬌的眼神示意簡箪喂他。

簡箪懶得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便拿起水杯,遞于他唇邊,喂他喝了下去。

“怎麽樣?還要喝嗎?”

“若果蘋兒用其他方式喂我,也還可以再喝”

說着目光下移,停在她的朱唇上。

簡箪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宋薄言的額頭。低頭在他耳邊“是嗎?”

說着給自己倒了杯水,嘩嘩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顯著。

看着她慢慢舉起杯子,杯沿貼上她的唇,她挺輕含了口,緩緩低頭,一手捧起宋薄言的臉,貼近他的唇。

宋薄言摸不清她的路數,她向來不按禮法卻又合乎規矩,一只手慢慢握緊扶手,心中有隐隐的期待。

卻見她突然掙脫他的手掌,咽下嘴裏的水“水,确實挺好喝”

宋薄言松了松手掌,無奈着笑着。

簡箪便起身催促宋薄言去歇息。

誰知,宋薄言從後面擁住簡箪,将臉埋在簡箪頸間“人生幾時何,百年辰光終虛妄。莫待老生華發,嘆唏噓。”

簡箪懂宋薄言的意思,他在糾結,他快不想糾結了,沒說話。

宋薄言沒動,簡箪也不掙紮,

“簡箪,我應該是喜歡你沒錯,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簡箪并未急着回答,就在宋薄言以為等不到答案的時候,只聽簡箪說:“若你明早還記着地話”

後半句我我便答應你,簡箪沒說出口,但兩人都明了。

至此,宋薄言松開,轉身去洗漱,眼神已經恢複清明。

第二天一早,宋薄言醒來。

宿醉令宋薄言有點沒有胃口,但是,當他看到桌上簡箪為他準備食物時,他覺得瞬間就有胃口了。

吃過早餐後,他像第一次來簡園一樣,在湖心亭發現了正在飲茶的簡箪。

他踱步過去,在簡箪身邊坐下,看到簡箪頭發随意挽在頭上,插着那只發釵。簡箪随手給他倒上一杯西湖龍井:“今兒也起這麽早?”

他端起淺飲了一口,盯着湖面說:“習慣了。蘋兒這裏倒是有不少好東西。”

簡箪笑了笑。

“現在頭疼嗎?”

“還行”

“看你昨晚喝了不少”

宋薄言掀起眼簾看了眼簡箪,揚了揚嘴角“還行”

看時候不早了,宋薄言起身離開。

至此,兩人都未開口提昨晚的事。簡箪知道昨晚宋薄言能講出那樣的話是因為氣氛太好。

他問話時,她知道他是清醒的。所以,她給了一個機會,若他真考慮清楚了,兩人自然會在一起。

若只是一時意氣,沒必要奉上自己的幸福陪他玩。

剛剛宋薄言未提昨晚的事,便是經過一夜思考後給出了答案。

簡箪望着宋薄言離開的背影,呢喃到:“生死挈闊,與子成說。子成,就讓你再掙紮會”

說着,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也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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