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上次離開後兩人已有數月未見,不過簡箪一直注意着宋薄言的消息,從他每天穿什麽到何時出了宋家祖宅去了什麽地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薄言知道簡箪在打探他的消息,也由着她,甚至還故意讓簡箪的人帶一些消息回去。比如某天宋老爺子安排他去見什麽小姑娘之類的,雖然他最後都沒去。
同樣地,簡箪的一切動向也被宋薄言掌握着,并且他還時不時地,暗地裏為簡箪擋一些小麻煩。
京城誰家都不幹淨,他在的位置,有時只需随口提兩句就能讓對方消停不少。
薛柏自從鬧事之後整個人就改變了許多。不僅三天兩頭往簡園跑獻殷勤,整個人也漸漸改掉之前纨绔的習慣,慢慢變得沉穩起來。
宋薄言發現了這個事情,但也沒有過多的表示。除了每次薛柏離開後,派人給簡箪送去一些小玩意兒,刷刷存在感。
這天簡箪看了簡園的食材和訂單後後,決定去山裏找一些特殊且新鮮的食材回來。
她帶着幾個管事上山去找食材。行至半山時分,她們一行人在溪水旁略作修整。
突然,簡箪感覺到有人靠近,便用眼神示意各位警戒起來。不一會,便來了一幫人。人數是她帶的人數的十倍,從溪對面包圍到她身邊。
簡箪看了人數對比後,不慌不忙地繼續坐下,吃着東西、飲着茶,甚至問着手下食材采集的情況,淡定地仿佛包圍的人不存在。
她的淡定讓包圍她的人不敢輕舉妄動,雙方就這樣僵持了片刻。
等到對方的領頭想開口講話時,簡箪剛好吃完手中東西。
她邊擦手邊說:“我跟你們走,放了他們。”
“不可能!你以為我傻嗎?放了他們,他們不僅會找幫手回來,還會報警。”
簡箪擡頭看了一眼對方,笑了笑。
“你以為不放人,我就不會請幫手了?再者說,有他們在,你們未必能抓住我。你說,是不是?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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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簡單站了起來,拍了拍褲腿
“我讓你放人,只是不喜歡打來打去罷了。你們的幕後主使要請我去喝杯茶而已,你們不用這麽緊張”
說着擡眼看了對面的頭頭一眼,那涼涼地一眼,讓對方感覺到深沉的壓力并心裏犯怵。
想了片刻覺得不流血最好,便同意放他們走。
簡箪看了看食材
“你們幾個回去記得食材保鮮,這幾樣性子嬌貴”那樣子仿佛周邊的人不是包圍她的而是她的保镖一樣。
管事幾個看簡箪心裏有數便躬身退下了。
“你不害怕嗎?”
簡箪轉身回看了眼對方:“怕啊,怎麽不怕。我怕,你們就能放了我?只不過是在用成本最小的方式讓自己好過一點罷了。”
對方還想再說什麽,被簡箪制止了。
“別浪費時間了,帶我去見你們主使吧”
這迫不及待想的樣子,讓領頭的人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簡箪被蒙眼帶到一個地下室。地下室昏暗、潮濕,彌漫着黴味和灰塵的氣息。簡箪心裏想這裏應該很久沒人來了。她在心裏盤算了近段時間有沒有得罪人,發現得罪了不少人,這下還真不知道誰綁架了她。她面上鎮定,想着以不變應萬變。就着這時,一個戲谑地聲音的想起:“喲,這簡園主,今兒什麽風将您吹來了啊?”
簡箪一聽原來是錢家少爺,錢萊。
錢萊半個月前去簡園定餐,一開始說要吃山珍的野生動物,被簡箪拒絕後又說要出簡園最貴的食物,說什麽只吃貴的,不吃好的。
等到錢萊看到食物都是普通普通原料後,沒有開始吃就嚷嚷道:“簡園就用這麽普通是食物糊弄我嘛?若是我錢給的不夠你們盡管說啊”
管事恭敬的回答道“錢少您客氣了,這是簡園今天最貴的食物了,而且只限定三道”
簡園貴的食物不少,但是,用料極其貴重的卻沒有,大多數是用市面上有的食材做出最好吃最特別的味道。簡園向來因其環境雅致而菜肴味佳出名。
錢萊聽了這話拿起筷子攪了攪桌子上雞汁松茸:“這玩意,也是給人吃的?”
惡狠狠地指着管事:“把你們園主叫來,給我賠罪,這都是什麽些玩意兒”
說着,轉頭對他帶來的人無恥地說:“聽說簡園主可是難得一見的風韻美人呢?你們說我是不是也可以做她的入幕之賓啊,哈哈哈哈”
“錢大少爺,您這麽有錢,家裏老爺子又剛升職,她肯定巴不得呢”
“是啊是啊,有誰抵得住錢少爺的魅力”
錢萊在吹捧下,洋洋得意地等着簡箪。
然而簡箪并沒有出面。
簡箪在書房中練着宋薄言的字體,聽完管事的彙報,簡箪在寫完一幅字後才擡頭對管事說:“告訴他‘各食各有本味,自成一家。海菜不佳,不如筍竹’。若他不聽,就給他上個珍珠餐吧,讓他好好享受”。至于讓她出面,簡箪冷笑着,他還不夠格。
管事依言禀報,錢萊果真不聽,掏出一堆卡,氣憤地摔在桌子上:“我只要吃貴的,你們這什麽破地方,還有簡園主人呢?讓她給老子滾出來”。
管事還是不卑不亢的态度,按照簡箪的說法,命人在碗中放了百粒珍珠,價值不菲,對錢萊客氣地說:“這珍珠餐,價值萬金,是本園最貴的了,還請錢少好生享用。”。
說完,便帶人躬身退下,走了。沒有提到簡箪如何。
錢萊氣地跳腳,第一次在朋友面前損了臉面,心裏十分不快。如果說薛柏纨绔,那還是因為薛家團寵他。畢竟薛家世家的底蘊在那兒,所以薛柏充其量就是被寵壞的孩子,并沒有多壞,頂多就是個不務正業地混小子。
但是,錢萊不一樣,他是最近京城興起的暴發戶錢家的兒子,肆意妄為,心狠手辣,在外胡作非為,因着錢家的關系最後都壓下來了。
因為之前在簡園受了氣,錢萊總想着要報複回來。
錢萊走到簡箪面前,捏着簡箪的下巴,惡狠狠地說:“小娘們,啊,之前不是挺能嗎?敢損我,活的不耐煩了!”說着想要給簡箪一巴掌。
簡箪猜到了他的後續動作,趕緊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請問是錢萊錢少爺嗎?”裝的楚楚可憐,她知道對待這麽自負的人,得示弱。
果然,錢萊收了手,并拿掉了簡箪的眼罩,不屑又自大地說:“之前不是挺橫!再橫啊!”簡箪心裏想着,得想辦法拖延時間。
“那天過後,嘶~”一說話,身上還是有些小傷口。簡箪忍着痛繼續拖延時間:“你那天走後,我就後悔那麽魯莽了。”
錢萊戲谑地說:“本以為你有骨氣呢,原來這麽嬌貴,就準備服軟求饒了。”
簡箪依舊平淡地說:“不是,誠心的道歉。你既是顧客,簡園自然該好生招待,是簡園的錯。下次,錢少若去,定會仔細招待。”
錢萊一聽簡箪語氣不卑不亢,确實不像服軟求饒。但,錢萊不想這麽輕易放過她:“你以為還有下次,你覺得你今天可以從這裏安全地出去。”說着一腳踢在簡箪小腿上,簡箪瞬間眼淚就下來了。
簡箪微微擡頭,目光與錢萊直視,“我覺得可以,你以為簡園是怎樣留到現在的。”簡箪一邊說一邊想,她不玩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宋薄言該來也來了。說着綁在背後的手,微微做了幾個動作。
“你就不好奇嗎?你對簡園有過了解嗎?你知道外界一直查不到簡園的消息嗎?”
錢萊雖然沒腦子,這時也有了反應,而他确實不知道簡園如此神秘。但他仍舊不屑道:“那又怎樣?你今天還不是落我手裏了”
簡箪沒有理他,繼續冷靜說道:“那只有兩種情況,一是簡園真的沒消息,二是簡園背後的勢力,京城的人都沒辦法挖出來。錢萊,你覺得簡園是哪種?你當真這麽單純覺得簡園真的是一個簡單的園子而已?”語氣一點點嚴肅和冷漠起來,簡單整個人散上位者的沉穩大氣與不可反抗的氣場。”
錢少被她一席話問的失了章法。
表面上依舊狂妄地說:“就算如你說的,現在,你又能拿我如何!這裏沒人能找到。簡箪,今兒就是你的死期,哦不,我讓你生不如死。說着準備解自己的腰帶”
然而就在這時,錢萊軟軟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