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病就治

童年可算是理解到了什麽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高燒得糊裏糊塗地暈過去之後,再次醒來,他預想中被心上人悉心照料的感人場景竟然沒有出現!反而睜開眼的第一瞬間,他就好像照鏡子一樣看到了童小言那張盜版自己的帥臉……吓得他差點沒再去暈死過去。

“童小言!你來幹什麽!”

童年“噌”地一下驚坐而起,可是一開口喉嚨就燒得疼,最後只能唉唉兩聲趴回病床上,瞪着弟弟,一臉的生無可戀。

趴在床上,他的視線在病房內雷達般掃了一圈,發現除了經紀人季森,就只剩下已經跟自己斷絕關系的親弟弟,童年默默地收回視線,哼哼唧唧更想死了。

“是你經紀人給我打的電話,說你高燒住院快死掉了,我就過來看看。”童言話還是很少,而且習慣性地不冷不淡,可卻是很認真地在道歉,“童年,之前用迷藥迷暈你是我不對,我也不該冒着大雨将你趕出去,害你高燒感冒,是我不好。”

童年哼唧了一聲,并不是很想原諒弟弟,擺出一張‘老子鳥都不鳥你“的臭臉。

“但你也不該去找那個女人,我又沒扣留你的錢包,你怎麽不知道打車住酒店呢?自己要跑去淋雨,生病了也是你自己的事……”童言又兇起來了。

“你兇,你繼續兇。”童年從病床上爬起來,理直氣壯瞪着弟弟,“随便你怎麽瞎比比,童小言,你說再多都沒有半點卵用,橫豎我已經跟你斷絕兄弟關系的了。”

“你!”

“我怎麽樣?”

“你別不知好歹童年!”

童言恨恨地吼完,怒氣沖沖別開了臉,懶得跟蠻不講理的人打嘴仗。

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子詭異下來,兄弟倆誰也不看誰,童年哼哼唧唧繼續罵了兩句,童小言不搭理他,漸漸地他自己也沒趣,只能悻悻地摸出手機開始玩游戲,聲音外放得老大,跟要吵死誰似的。

就在這時,病房虛掩着的門被推開,還穿着醫院病服的寧妩大搖大擺破門而入。

“好哇童小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敢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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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面前一模一樣的兩張臉,當場吓得臉色一變,到口的話都被活生生咽了回去。

雙!胞!胎!

原來真的是雙胞胎。

“童童童童言?”寧妩手指着近在咫尺的年輕人。

童言盯着她,沒回應,但表情卻有些隐秘的微妙。

寧妩僵硬在原地滿臉卧槽,總算相信童小年口中的‘替身梗’了,她此刻無比确定,那天在劇組跟自己對戲的就是童言無誤!難怪會有那種熟悉又帶點驚悚的隐秘刺激感……可是有點不對啊。

“你說話不結巴啦?”她吃驚地問童言。

“你才是結巴。”

啧,還嘴這麽利索,看來真是結巴病治好了,說不定是去割了下舌筋啥的,而且看童言現在的模樣,也不像從前自閉症兒童的樣子,寧妩還有些遺憾,“你還是結巴的時候可愛些。”

童言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他轉過身對病床上的童年說,“你出了院就搬回去吧,老在外面鬼混像什麽話?家裏我已經騰空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下午有個研讨會要飛瑞士,已經托了人另外給我找房子了,等我回來就搬過去。”

“我沒說要霸占你的房子啊。”童年一看弟弟那副真要斷絕關系的樣子就慫了,可又拉不下臉來求和,就揪着被單煩躁地嘴硬,“誰、誰稀罕你讓房子啊童小言,我又不是沒有,我才看不上你的破房子,你自己住吧!”

“你看不上為什麽總喜歡搶我的?”不知被他的哪一句話觸怒到,童言突然就沉下臉發飙了,狠狠一腳踢翻了一張凳子,“童年,明明就是我的東西,我丢了不要了你也不準撿,你為什麽搶我的?”

童年一下子懵逼了,一臉的“嗳喲卧槽弟弟好不要臉我想打死他”,咬牙切齒。

罵道:“你要點碧蓮啊童小言。”

“是你太過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沒好兩分鐘就又撕上了。

寧妩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目睹這場兄弟撕逼,尤其是聽着童言話裏有話,她簡直尴尬恐懼症都快發作了,寧妩趕緊上前拉一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在智商的份上別跟童年一般見識,小聲勸道,“童言,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小年是你哥哥,怎麽會想要搶你的房……”

“你閉嘴!”童言拂開她的手。

“你吼她幹什麽?本來就是你蠻不講理童小言!”童年不幹了,簡直看不過去弟弟這麽蠻橫,連忙從床上蹦跶下來,一把扯過寧妩搡到自己身後,罵弟弟,“都是家裏把你給慣的,你太過分了童小言!”

“你兇什麽?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寧妩掐了童年一下,瞪他一眼,“少說兩句行不行?你還是哥哥呢,生病了還這麽能蹦跶,得理不饒人的。”

“寧姐姐——”

童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當場就要生無可戀,大聲嚎:“寧姐姐你罵我?你是不是還對童小言舊情難忘?你竟然為了他罵我?你幹脆讓我去死了算了!”

寧妩趕緊拖住要爬窗尋死的童年。

這下事情鬧大了。

童年哼哼唧唧要去死,吓得他看好戲的經紀人坐不住了,趕忙跑過來拉他,一邊苦口婆心的安慰他看開點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啊,這朵沒了咱再另外找啊……就好像自家主子真是一個要殉情跳樓的十八歲少女。

寧妩簡直傻了眼,捂住就快內傷的胸口,突然有些同情旁邊滿臉驚呆狀的童言。

這他媽算個怎麽回事兒喲,姐還是個病患!

簡直心都要操碎。

幸好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帶隊巡房的護士長走了進來,總算暫停了這場要死要活的鬧劇。寧妩也是心黑,怕童年真的一時想不開再去跳樓,到時候自己還要擔上個間接謀殺的人渣罪名,于是她機智地給了護士長一個眼色,讓她在給童年的藥中加了點鎮定劑,果然,哄童年吃過藥沒多久,他不大不小地鬧騰了一翻,就沒精打采地趴床上睡着了。

于是寧妩終于有了點自由時間,尋了個光天化日的地點——療養院花園的木凳上,準備跟前任敘敘舊。

“你結巴真的好了?念段順口溜兒來聽聽?”寧妩說。

“你有病呀。”童言說她。

寧妩撅撅嘴巴,“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以前恁自閉,雖然可愛,但是那樣不好,現在要健康陽光些。”

“好不好都不關你的事。”童言兇她。

嗳喲卧槽,這種明顯撒嬌求疼愛的語氣,簡直就是雷霆一擊,寧妩當場心肝亂顫,差一點就沒有把持住!真是十分的驚險。她一邊暗搓搓罵自己別犯賤別犯賤,卻又一邊體嫌口正直地湊近了童言一點,賤兮兮地搖尾巴示好,“我關心你才說你嘛,別人我都不理的,我管他是不是結巴自閉呢。”

童言二話不說起身就走。

“唉唉又怎麽啦——”寧妩趕忙拉住他,“我又得罪你啦?你好不講道理的。”

“你才不講道理,最不講道理的就是你了。”童言離開的腳步一頓,反應冷淡,譏諷道,“你這種滿嘴跑火車的女人就該被浸豬籠,幾年前你還說自己得了白血病,現在白血病治好了?活蹦亂跳又到處騙人了?真是不要臉。”

“唉,我是真得了病,否則跟誰分開也不會跟你一刀兩斷的——我當年是不想害了你。”寧妩拉着他的手,就好像自己是苦情戲的女主角,傷感地對男主角說,“我以前确實得了病,不能跟異性頻繁接觸,否則時間長了我就煩他,你也不想我煩你吧——”

“你又開始撒謊了!”童言甩開她的手,簡直恨死,“你說不上兩句話,你又開始撒謊了!”

寧妩臉一紅,還蠻不好意思,“我哪兒撒謊啦,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童年你怎麽說?”童言瞪着她,厲聲質問,“不是不能跟異性頻繁接觸嗎?你老接觸他怎麽說?你還跟他同居。”

得,同居這頂帽子可扣大發了。

“我得治呀,得了病我得想辦法治療呀,年紀輕輕難道守活寡嗎?我還沒到如狼似虎的三十呢。”寧妩也是無辜至極,又燒心又皺眉的,作死,“我一直把童年當成你的另一人格來着,哪曉得你們真是雙胞胎呀,那天在劇場親了一分鐘我還被吓懵逼了,心想:我只有親童言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的呀,跟童年哪怕睡一張床我都心無邪念的,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是怎麽回事呀可急死我了!結果你們竟然給我玩替身梗?我可受傷害了我,親錯了人叫我上哪兒說理去……”

她說着說着就特別委屈,扯着他的手搖了搖。

童言不理她,将手從她的手裏抽回來,別開臉冷哼了聲,沒答腔。

寧妩轉身就朝他靠近。

童言沒好臉色地說,“随便你怎麽胡扯,我懶得聽,走了。”

寧妩伸手抱住他不讓走。

她手臂圈着他的腰,黏黏糊糊地說,“我沒胡說啊,跟你分手之後,我一直清心寡欲的,活着都沒意思了我。”

童言心一狠:“我再信你,我他媽再信你就是跟童年一樣腦子沒長全的傻比……唔你幹什、什麽——”

寧妩親他了。

她雙手緊纏着他的脖子,懶懶地膩在他身上,舌頭黏糊地不行,一點一點往他嘴裏鑽,甜膩膩地小聲哼唧,“你當一次傻比又怎麽啦,你哥哥都傻比二十幾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

寧妩至此算是看開了:

不能諱疾忌醫.得了病就得治,以毒攻毒也不失為一種治療方法。

躲躲閃閃怕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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