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老公的白襯衣
靳路遙被管家帶進薄弦的房間後,好奇地打量房間內的擺設布置。
這裏和紫荊別墅的風格很不一樣,那邊是現代極簡風,這裏是歐式古典風,除此之外,這個房間的氣氛還讓路遙覺得有些古怪,也許是太久沒有住人的關系,冷冰冰的。
倒不是說溫度冰冷,是一種感覺。
路遙走到窗臺邊,望着外頭,居然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花園都被覆蓋上了薄薄的一層。
雪夜山路危險,看來今晚是不能回去。
路遙百無聊賴在窗戶上哈了一口氣,伸手在那層白霧上簡畫了一個Q版人臉,看着那擰眉形象生動的樣子,自己就不由抿唇淺笑。
“這是什麽?”薄弦一進屋就看到她站在窗口,不知在專注什麽,放慢了腳步走過,結果看到她在窗戶上畫了一個圓圓的頭像,還對着它傻笑。
路遙被他突然出聲吓了一跳,下意識地趕緊伸手要抹去那層白霧。
薄弦抓住了路遙的手腕,從她的反應裏,他能判斷出這是什麽了,故意将她肩膀環住,在窗戶這個位置又哈了口,把漸漸淡去的圖形又顯了出來,一邊看着,一邊在路遙耳畔道:“這畫的是我?我哪有難看啊。”
“才不是你。”路遙縮了縮脖子,躲着他在她耳旁的吹氣。
“哦?不是我啊,那你可真大膽,在你老公的房間裏,畫着別的男人,想着別的男人。”薄弦捏了捏路遙的腰,咬了她耳朵一下:“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話薄弦只是無心的玩笑話而已,奈何路遙本就有事瞞着他,覺得心虛,一下僵站在那不動,臉色微變。
“嗯?”薄弦攬着路遙的腰身,拖長了音。
路遙擡手将他環住自己腰肢的手臂松開,轉過身正對着他,一臉嚴肅。
薄弦心知她今天幾次都想開口說江紹承的事,便眉眼溫柔地看着她。
“薄弦。”路遙深吸了口氣,怕被人打斷,快速地張口:“我和江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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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個花瓶碎裂的聲音打斷了路遙,路遙這回真有些惱火了,也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麽,繼續說:“江……”
砰!又一聲碎裂聲。
接着外面響起康嘉倩歇斯底裏的嘶吼聲:“江紹承!你混蛋!人渣!有種你跟我說清楚你那話什麽意思!”
路遙擰了擰眉,看向薄弦。
薄弦先邁出腳步,打開了房門,江紹承他們的房間就在他的對面,和他一樣,江紹承并不常住在這裏,只是偶爾才會來留宿,這層就只住着他們。
“康嘉倩!這裏是薄家!你如果還要臉的話,現在就閉嘴,不要把事情鬧大!”江紹承雖然極力壓低聲音了,但還是能聽出他的怒意。
“呵,我不要臉?”康嘉倩喘着粗氣,好似已經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顧地和江紹承争吵,冷笑譏嘲道:“是我不要臉,還是你不要臉!你盯着小舅媽那個是什麽眼神!怎麽?心痛了?聽不得我叫她小舅媽?可惜啊,她就是舅舅的女人!她和你早就不可能了,你不願意接受,她也是天天被你舅舅壓在床上的女人!”
啪!
一個耳光讓康嘉倩的聲音停下,緊接着一聲凄厲的嗚咽,然後又是乒乒乓乓的聲響。
不過他們吵得有多兇對于路遙來說都不重要,重點是以最糟糕的方式讓薄弦知道她和江紹承的事。
她煞白着一張臉,貝齒緊緊咬住唇瓣,她不敢回頭看薄弦的表情。
薄弦的臉色也不太好,他自然不喜歡別人惦記他的女人,縱然江紹承和路遙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他還是覺得不舒服。
但他側低着頭一看路遙的樣子,心就不由軟了,面色緩了緩,拉着路遙進屋,把門關上。
對面的争吵還是會隐隐約約傳來,路遙扯了個難看的笑容:“你家的隔音真不好。”
其實這棟房子的隔音又怎麽會真的不好,實在是今晚康嘉倩鬧得太大了,而他們又恰好離他們的房間最近。
“別笑了,難看死了。”薄弦伸手在路遙的唇上一抹,手指上立即沾了滴血珠。
路遙唇角漸漸平下來,抿了抿唇:“你也都聽到了吧。”
“嗯。”薄弦平淡地應了一聲。
路遙見他似乎一點也不吃驚的樣子,不由愕然:“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太早,前幾天而已。”薄弦擡手摸了摸路遙的臉頰,低柔道:“我只是想等着你和我說。”
路遙一瞬間就想通了關竅,那天面試莫恺也在,她和康嘉芸的唇舌相譏,他也是聽到了的,他和薄弦又關系不錯,偶然提起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她自己天真,以為自己不說,薄弦就不知道呢,原來早早就在等着她了。
“你既然已經知道,那為什麽還要和我繼續這個婚姻。”路遙低頭,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她剛戴上,竟然有點舍不得脫下了。
“我不懂這兩件事有什麽聯系嗎?”薄弦握住她的手,看着那枚光芒耀眼的鑽戒,平靜道:“你們早就分手了,你也早就嫁給我了,事情僅此而已。”
路遙微詫,擡眸看着薄弦,眸光微微閃動。
他居然不介意?
她想過他得知這件事後的反應,也想過這件事揭開後,她會有多麽難堪,卻沒想過他們現在竟然那麽平靜在說這件事。也許是他的淡定,讓她的心也漸漸安定。
“是啊,僅此而已。”路遙嘴角勾起了個笑意,渾身有釋然後的放松,要知道這件事被戳破後那麽輕松,她應該早點說,背着個包袱還真不好受。
“所以你五年前要離婚要走的理由都是因為我和他的關系?”薄弦心裏已經猜到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路遙點了點頭,苦笑了下:“那時候你帶我參加你外甥的婚禮,當我看到江紹承的時候覺得荒唐極了,感覺老天好像和我在開玩笑。”
深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而自己嫁給了他的舅舅,這簡直是撒旦的惡作劇。
“之前有次去超市,你也是因為再度看到他,才又提離婚?”薄弦說到這裏,眉頭擰了下,五年前的事,她太過驚慌驚訝,他可以理解她提出離婚後激動的行為,但是上周那次,難道已經過了那麽久,她還不能忘記江紹承,還會因為他而哀求離婚?
“那次并不是,那天我是碰到了康嘉倩,她……”
路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對面咣地一聲甩門聲,随即又傳來康嘉倩一聲慘痛的叫聲。
薄弦眉頭擰了下,快步走出去,路遙也跟了出去。
只見原本摔門要離開的江紹承折返回來,與他們兩個撞了個正着。
屋內康嘉倩還在嗷嗷叫痛,倒也沒時間讓他們尴尬,江紹承開門推進去,原以為她只是玩花樣,沒想到進去一看,她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臉色煞白,腳上又流着血。
江紹承快步過,俯身抱起康嘉倩。
大概是剛才動靜太大,其餘的人也都到了這個樓層,見到康嘉倩這樣都驚得說不出話,薄韻還算鎮定,讓人快叫救護車。
“來不及了,我開車吧。”江紹承也有些慌張,他和康嘉倩吵架,想要出去透透氣,沒想到她為了追自己,竟然踩到了花瓶碎片摔倒,又磕到肚子。
衆人送着江紹承出別墅,薄弦和路遙也跟在身後,等他們車子開走之後,大家才紛紛回了屋內。
路遙也被剛才康嘉倩的樣子吓了一跳,回到房間後,有些不太确定地對薄弦道:“我剛才好像看到她裙子有血。”
“可能紮到碎片了吧。”薄弦看到那房間全是碎片,也沒多想。
“可是,那天康嘉倩買了驗孕棒。”路遙想起康嘉倩捂住下腹的樣子,不由地就往壞處想了。
薄弦也是楞了一下,明白過來路遙說的那天是超市裏那次,随即眉頭皺了皺,照理說康嘉倩應該不會懷孕啊。
“好了,別多想了。”薄弦松開眉心,揉了揉路遙的頭,道:“都不關我們的事。”
路遙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總覺得今晚有哪裏不對勁兒。
“今天在這住一晚,明天雪停了我們就走。”薄弦親了親路遙的額頭,又道:“去洗漱吧,我找件睡衣給你。”
今晚在薄家經歷的一切也确實夠累的了,路遙順着薄弦的話去浴室洗漱。
薄弦雖很少回薄家居住了,但傭人們都是以有人住的樣子準備着,洗漱用具也都還有備份。
“只有這個。”薄弦伸手給剛刷完牙的路遙遞衣服。
路遙看眼他手上的白襯衣,羞惱地瞪了他一眼,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閑心逗她玩。
“還是你比較喜歡裸睡?”薄弦揚了揚眉梢,又搖了搖手上的衣服。
路遙伸手抓過襯衫,把他推了出去,關了浴室門。
薄弦抿唇笑了笑,坐到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等待。
沒一會兒,路遙穿着他的白襯衫出來,只見她頭發放下,垂至胸前,鬓邊還帶着剛洗完臉的濕意,皮膚粉嫩嫩的模樣。
薄弦個子高,肩又寬,他的襯衫讓路遙穿得非常寬松,衣擺遮到了臀下,非常具有誘惑力。
“我先睡了。”路遙被薄弦盯得臉紅,三兩步跳上了床。
薄弦勾了勾嘴角,看着被子隆起的一團,倒也不急,先舉步去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