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晚的親吻
告白對象當面逃走讓月島尤其無奈。
決賽結束後，烏野一衆先是到附近的小餐館大吃一頓，慶祝勝利。之後坐車返校，各自解散回家，待月島到家附近，天色已經晚了大半。
他沒多做停留，直沖花崎紅音家按門鈴。
往日裏都只泛着微弱蜜色燈光的花崎家，因為多了花崎哥哥而燈光通明。
路燈照射下，隐約能看見原本半荒廢的院子也被打理得整整齊齊。二樓陽臺一個月前也只孤零零地晾着少女一人的衣服，這時候卻多了幾件寬大的衣服，還有一大一小、圖案一模一樣的兩件T恤。
仔細一對比才發現，棕發少女原來是這樣孤單地生活着。
過了一會兒，沒有人來開門，只聽見屋裏傳來沉悶的咚咚聲。
月島螢難得沉不住氣，又擡手按了一次。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比賽過于激烈致使體力透支，月島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顫。
木門咔嚓一聲打開，從緩緩敞開的門縫中出現的，又是花崎蒼太。他似乎剛洗完澡，露在外面的手肘沾着水珠，頭上蓋着一條米色毛巾，他在看清月島的同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月島已經不為對方讨厭自己感到驚訝了，他在心底浮起的反倒是一股微妙的羨慕感——要是自己能和這個男人調換一下位置就好了。
随即他為這一想法感到些許不自在。
“月島君今天有什麽事嗎？”花崎蒼太一手叉腰，一手撐着門框，頗有流氓風範。
“晚上好，我找花崎。”月島十分客氣。
“我就是花崎啊。”花崎蒼太倒是耍起無賴了。
“不、不是花崎先生你。”月島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嘴角，“是紅音。”
花崎蒼太咬了咬下唇，把頭上的毛巾扯下來，挂在後頸上。他雙手叉腰，啧了幾聲後，坦然道，“我第一眼看到你這家夥，就覺得特別不爽。”
花崎家構成複雜，為了尋利而接近他們三兄妹的人并不算少，身為長兄的花崎蒼太自然而然會生出保護妹妹的想法，時間久了便有些保護過度。
像天使一樣的妹妹居然要被其他人搶走，花崎蒼太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月島大概能推測出花崎蒼太為什麽讨厭自己——無非是妹妹被其他男人搶走的那種微妙感，讓他對自己充滿敵意。對于這點他無話可說，他沉默了一陣子，最終在這個不需要道歉的場合，說出了，“抱歉。”
簡單的一句“抱歉”，在花崎蒼太聽來，卻像極了勝利宣言。
像在說“抱歉，搶了你妹妹”。
花崎蒼太額爆青筋，他忿忿地仰起頭，轉了轉脖子，一副随時準備沖上來打人的架勢。
月島面不改色，心裏卻有些無奈。他一點也不想挨揍，但如果挨幾拳能讓紅音的哥哥心裏舒坦點，他倒也不介意忍忍。
“我也不是白癡，我猜得到你喜歡紅子。”花崎蒼太冷着臉，用低垂的眼眸瞪他，“但是我絕對不會承認你……”
“沒錯，我喜歡她。”月島依舊面色不變，他說話的聲調往上揚了幾度，“但是哥哥你不承認也沒辦法吧，最終判定的人還是她啊。”
“不要叫我哥哥……！”花崎蒼太被他信手拈來的稱呼氣瘋了。
“那個、哥哥，別說了……”花崎紅音紅着臉從門後悄悄地探出頭來，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花崎蒼太的手，“你回屋裏吧……”
“紅子……”哥哥收斂幾分戾氣，有些委屈地嘟囔她的名字。
“不要叫我紅子。”紅音邁着小碎步繞到他面前，把花崎蒼太推進屋裏，趁他沒反應過來，飛快地關上門。
“唉……”紅音背靠着大門，重重地嘆了口氣。她擡頭和月島對上眼，忙挺直後背，十指不安地在身前交纏，“晚上好……”
下午那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又在她腦海中回放。
少年摟着她後腰時的不容抗拒感，呼出的熱氣撲面而來的暧昧感，還有雙唇相碰時的柔軟觸感，和心底湧出的驚訝與欣喜。每一種感情像走馬燈般回放，讓紅音感到從脊椎尾端竄起一陣酥麻。
明明是自己期待的事，自己期待的展開。為什麽事到如今卻開始緊張了……
對着花崎蒼太還能說“我喜歡她”的月島螢，在看見紅音時原本還有幾分窘迫，可一發現她比自己還要緊張數倍，忽然就松了口氣。
“比起這個……”月島毫無預兆地邁開雙腿，保持不緊不慢的節奏，一步一步向紅音逼近。他一邊前進，一邊沉悶的聲音道，“你應該還有其他要說的吧……”
“我……”紅音讪讪地低頭，也因此錯過躲開的時機。
月島螢氣勢逼人，他募地停在紅音身前，伸出修長的雙手撐在門上，憑借身高和體型的優勢，輕易将嬌小的少女圈入自己的領域範圍中。
天啊、實在太近了——
被步步緊逼的少女，下意識擡手抵住他的腹部，生怕他更加靠近。
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惹得月島特別想欺負她。
“說吧。”他趁她低頭看不見時，勾起一抹壞笑。
“我……我、我……”突如其來的壁咚，讓本以為做好心理準備的紅音又一次陷入缺氧狀态，她語無倫次地重複着同樣的音節，許久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紅音最終掩面道，用嬌柔的聲音嘆到，“我、我……對不起！我們下次再……”
她倍感羞恥的模樣，讓月島的惡作劇心理得到極大滿足。像是終于玩夠了，他忍着笑意，低聲道，“擡頭。”
紅音猶豫了一會，才緩慢地放下手，聽他的話擡起頭來。
四周一下像被放慢了，月島将手肘平放在門上，又向紅音靠近了一些。他逐漸下滑，微微側過腦袋，因為身高差就，他甚至能感覺到少女逐漸加速的呼吸，輕柔地撲在自己脖頸上。
紅音下意識閉上雙眼，緊張而期盼地等待接下去的發展。
她在一片黑暗中等待，卻遲遲沒有等到少年的下一步動作。
月島忽然錯過她的雙唇，将下巴抵在她肩上，在她耳邊用不懷好意的口氣說，“你在期待什麽？”
吞咽口水的聲音，也無比清晰。
“不把該說的話說完，我不會滿足你哦。”
紅音從未想到，暗戀之人居然有這樣愛捉弄人的一面，而且，是如此令人心髒爆炸的捉弄方式。
心跳加速到難以想象的地步，她已經缺氧到無法正常思考了。
“請、請、請和我交往——！”
紅音失去理智般大聲喊了出來。
“前面還有一句呢？”
“我喜歡你！”
“還有呢？”
月島有些上瘾了，上揚的語調不自覺間摻進了笑意。
紅音一瞬間清明過來，她一手抓住少年上衣領口，紅着臉喊道，“夠了吧！”
說罷，她把高大的月島螢往下一拉，自己則踮起腳尖。她鼓起勇氣想去親吻他，卻尴尬地因為身高不夠，根本碰不到對方的嘴唇。紅音先是試着再踮高些，卻仍是夠不到月島，她頓了頓，又想将少年再往下拉，月島卻嘴角帶笑地看着她一個人窮激動，一動不動。
紅音白忙活了幾次，終于停下來，怄氣地仰頭盯着他。
月島這才終于收起惡作劇心，他用左手手掌扶着她的後腦勺，躬腰低頭，涼薄的雙唇貼上了少女溫軟的雙唇。少女柔軟的發絲穿過他的指尖，點燃了對青春期少年來說仍顯得陌生的欲|望，他忍不住探出舌頭，舔了舔她的下唇。
分明從未有過接吻經驗，在面對她的時候，卻知道應該怎麽辦。
紅音只覺得鼻間滿是屬于月島螢的味道，她情不自禁地環抱他，雙手揪着他後背的衣服。兩人的身高差距，注定了她難以在同一地平線上占據主導地位。
紅音被動地被對方親吻，忽然腦子一轉，決定下次一定要找個有高低落差的地方，讓月島試試站在低處被人強吻的感覺。
月島難以自抑地将舌頭探進她嘴中，卻在舌尖相碰的瞬間退了回來，他松開手，将額頭抵在少女的額頭上，兩人鼻尖相觸，輕喘熱氣。
近距離凝視少女染上迷蒙雙眸的一刻，月島稍稍有些後悔方才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親吻。
算了，還有很長時間。
還有很多機會。
月島螢剛這麽一想，紅音就趁機輕輕拔了拔他的頭發，算是對他壞心眼的報複。
作者有話要說：
求哥哥心理陰影面積【
好了，完結了！
還想寫個after story，兩人大學同居的故事，會開新鏈接。
不過大綱還沒寫好，所以這個緩緩，先存黑尾BG……
還想寫西谷BG，不過只是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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