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藍染
假期太長的後果就是，無聊。無聊的後果就是，突然想為自己做一件衣服。因為自己不是專業的，需要裁縫的幫助，我只能做一件和服。不過自己親自紮染還是可以的。小的時候，課本裏就教過紮染的技術，簡單來說就是用線将需要留白的地方紮起來，染料就無法浸染那一部分。
日本的是藍染技術，主要的用料就是一種蓼科的植物，但原産地還是中國江南的下游平原，後傳到日本，與江戶時代成為重要的染織原料。一件好的藍染，大概要花上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将其的顏色完整的表現出來。
我不是一個為了一件衣服可以花費二十年的時間的人，盡管二十年對于現在的我根本不算什麽。不過就是一時的興起而已，我不會當真的。
不過，提到藍染就會想到——藍染，現任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其實，他很适合這個名字，将別人的人生染上自己的顏色。就算你不想，他也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然你接受浸染。
藍染是一種毒，一旦中毒就無藥可治。真的是，劇毒！
花掉我所有的假期才染完了布料，我戀戀不舍得看着自己染好的布，染坊老板一再承諾會親自把布料送到裁縫那裏我才離開。
久違的隊舍和隊友，還有向我揮刀砍來的隊長！恢複了八成的手臂對付自家隊長那簡直就是找死，連擋都沒敢當害怕手臂會被直接震斷。我發揮特長腳底抹油瞬間逃到屋頂，看着下面的隊長我不由抱怨：“隊長，人家還是病號呢……八千流，話說我的手臂真的還沒好利索。你能不能，高擡貴手……”
肩膀上某只粉嫩嫩的生物，讓我實在是鴨梨山大。隊長見我真的沒好，收了刀。我松了口氣……
“打架是不行了，有時間陪您喝幾杯還是可以的。”
“你不怕小涅……”
“副隊長大人，您是不說話會死星人嗎？”我捏着她嫩嫩的小臉，八千流和更木劍八大概是屍魂界最奇葩的組合了吧。
陪了劍八喝了一夜的酒，十二醉的不省人事，被他拎着丢回了十二番隊的門口就揚長而去。完全不管某人會面對怎樣的後果……
迷迷糊糊醒過來，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啊！！！”
瞬間清醒，只見音無端着一碗醒酒湯慢慢靠了過來。我還真是記吃不記打的典範啊，完全就是哈了傷疤忘了疼啊！面對這一碗極品，我真的是欲哭無淚啊！戒酒啊，戒酒……戒了也沒用啊。打碎了牙只能吞到肚子裏，誰讓自己不長記性。
喝了解酒湯後，身體又開始痛了，蜷在試驗臺卻發現痛苦并沒有那麽強烈。使身體開始适應了還是，你将配方改變了？
痛苦消失後我便躺在了實驗臺上，默默的注視着那道身影。都忘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繭莉的試驗臺不再讓我恐懼，喜歡這樣在他的身後。哪怕他從不回頭，看我一眼……女人是不是都是傻瓜。
閑暇時光，我會不時的去裁縫那裏不是為了看衣服做完了沒有，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每次和店裏的老板聊天時他都會說：“姑娘每次來這裏都想有心事一樣，是心上人不了解你的心思嗎？”
“哦？老板還真是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畢竟是過來人，當初我開這家店的目的就是為了我的愛人。當我還活在現實的時候，那時我們的家庭情況的很差，她成人禮時的和服都沒有其他人的漂亮。她為此一直都無法釋懷，那時我就發誓一定要成為最好的和服師傅給她最美的和服。只不過，當我們談婚論嫁是，我卻意外死去了……”老板回憶起傷心事，眼眶都濕潤了。垂眸，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愛情對我來說不真實，喜歡那樣的人，真的不真實。
“不過到了這裏，我還是開了店面，因為愛情不管在哪裏都會發生。只是，為她做好的嫁衣……她穿不上了。”
白無垢，日本新娘的嫁衣。顧名思義全身所有衣服配件也是白色的，象徵新娘的純潔，另外白無垢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喻意新娘的個性也變成白紙一張，在娘家時的壞習慣以完全抹去，等待去學習夫家的一切家風習俗，如一張等待再染色的紙張一般，再深層的喻意就是....女兒像潑出去的水一樣，希望她嫁了後就不再回頭。純白的嫁衣，象征着女孩以純潔之身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也是對婚後生活的一種期盼。
“她，很開心。我知道，如果有人願意為我付出這麽多的話，生死相随！”
一句話老板看我的眼神頓時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邀我飲酒到了深夜。離開時，已經醉的頭重腳輕了，一個人走在夜空下搖搖晃晃好像天地都醉了。老板的事情一直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癡情的男人會遇到什麽樣的女人？癡情的女人與會遇到什麽樣的男人？
只希望他們是在對的時候，遇到對的人……
終于腿一軟我對着星星開始五體投地的趴向地面，結果就是不可思議的有人接住了我。視野迷蒙，但我看到了一頭棕色的頭發，它柔柔的在夜風中飄動着……
“藍染……惣右介？”
“正是在下，十二桑……你醉了。”
“為什麽是你呢？為什麽……”閉上嘴，就算是喝醉了我也知道，面前的人……危險！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情緒……不能夠在他面前說出來，他，危險！
藍染看着醉倒在自己的懷裏的人，手指忍不住撩開了她總是擋住右臉的頭發……沒有想象中的疤痕或是胎記，刺青。和左臉一樣，清秀光潔，只是眼角處有一個小小的‘涅’字。打眼看是一定會以為那只是一顆痣，但是眼力非一般人能比的藍染一眼就看得出。
他知道，女人在渴望着。渴望自己能被喜歡的人認可，渴望被喜歡的人注視，渴望她內心的感受能傳達給對方。只是，對方将她屏蔽在外。只要有渴望，就會有破綻。
他知道，想攻破這樣的女人很簡單，很困難。
（五）酒醒
打着呵欠從被子裏爬了出來，身上的死霸裝不知去向。身體除了有些飄忽外，沒有熟悉的痛楚。不是十二番隊嗎，想到最後看到的那張臉，難不成……
“前輩，您醒了嗎？我要開門了……”
門被拉開，是那天的小姑娘，叫雛森來着。一身的制服穿得整齊，臉上的稚氣還很明顯。我揉了揉發痛的額角，這感覺……
這是第一次體驗了宿醉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好受。
聽雛森說我的衣服被我吐了個……呃，所以就臨時找了一件給我。但你好歹，給我一件女人的衣服行嗎？而且這型號，該不會是……
“這是藍染隊長的外挂，前輩先将就一下。本來想拿我的衣服來的，可是您好像穿不下。十一番隊，我跟本就進不去……所以……”雛森一臉尴尬，我扶額無語。
那群大腦裏都是肌肉的雄性生物！
十一番隊的雄性生物集體打了個寒顫……
嘛，好歹還有自己的裏衣，披上外挂。周身彌漫着男人氣息，溫柔、安全。同樣都是男人，可惜繭莉的身上總是透着消毒水和培養液的氣味，受實在的很讓人……反感。不過，時間久了，什麽都能習慣了……
“那我就先告辭了，藍染隊長。”雛森大概還有課先行離開了，但是嚴重的戀戀不舍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坐在門口，曲起一條腿也不管是不是會走光，反正背後的人看不到。将手肘支在膝蓋上拖住腦袋：“藍染隊長還真是厲害呢。”
“什麽？”
“長得俊朗，又溫柔體貼。又懂得哄女孩子開心，只要你願意可以讓任何人喜歡上你無論男女。就好像和你在一起，前方就絕無對手一般。有時候我都會在想，為什麽我喜歡上的人不是你呢？”
“是嗎？那還真的很可惜……”
此時我們和諧的交談，有幾分真幾分假，又能持續多久。背後的人總一天會會選擇走上他的路，而我恐怕還只能這樣看着屍魂界的一角。兩個人兩個世界究竟是因為什麽，被糾纏在一起？
“十二桑，看屍魂界的眼光似乎很不同。每次當你砍殺虛的時候，眼中看似平靜其實……內心裏還是有觸動的。畢竟，那些虛曾經也是人……”
“是啊，究竟是誰來規定的這一切呢？不喜歡問為什麽的我，看到這樣的世界，連我都忍不住想問……為什麽？”
不問緣由，不問原因。這是動靈師僅有的幾條規矩，一，不過問雇主原因，不問動靈與雇主的糾紛。二，不問雇主對自己的工作是否滿意。三，不問世界究竟為什麽會這樣。動靈師是一個特殊的人群，是人類卻做着人類做不了的事情，看着人類看不到的世界。有的人因為靈視太強中日只能戴着特質眼鏡，就為了能眼不見心不煩。有人逸聞過人，耳朵裏就總是塞着耳機，就是想自己能有一點清靜。
有超越人類力量的人類，有些悲哀。
“吶，藍染隊長。你知道嗎，人類真的很有趣……”
身後的人許久沒有出聲，最後我幾乎快因為頭暈而睡着了，他終于開口：“有趣嗎？大概吧，十二……桑，你是不是有趣的人呢？我……很期待。”
我輕笑着聲音裏面不難發現有很多讓身後人。很不高興的情緒，比如嘲笑、諷刺和了然：“有您的期待，我就不怕以後的生活太平淡了。”
“呵，是嗎？”
背後的人就是藍染，怎麽樣，很溫柔吧？被看他這樣，心裏面黑着呢。脫下身上的外挂整齊地疊好起身：“也在您這裏打擾了許久了，我就先回了。昨天承蒙您關照了，再見。”
“沒有涅氏解酒湯，清醒後是什麽感覺？”
我站在門口側身看着他，嘻笑到：“還不如繭莉的解酒湯好受呢！”
我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臉上究竟是怎樣的表情，但，我有幸看到了藍染第一次發愣的樣子。盡管，只是一瞬間。其實我和藍染不是能夠共處一室的人，因為我知道他太多事情，也知道那張虛僞的笑臉後面是怎樣的冷酷無情，殘忍霸道。有很多小說裏面，作者都喜歡将藍染寫成看似不在乎，卻死都不肯放開自己心愛的人的男人。我不知道也不确定，眼前的人會不會像小說裏面喜歡上一個人。
就連那個愛他愛到骨子裏的女孩，他都能沒有絲毫猶豫的刀刃相向。他，究竟有沒有感情，我都很懷疑。不過想起一護的那句話：“其實，他（藍染）也希望，有誰可以與他并肩而立吧。”
擡頭仰望着天空，看着孤獨的雲我想起了一首詞：“我願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多數人都喜歡這首，詞中的‘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我卻獨愛那句‘高處不勝寒’。
高出……不勝寒……
人的緣分究竟是起源自哪裏？緣分将人們牽絆到一起，剪不斷理還亂。不過，他肯定會……一杯硫酸潑過來說：“無聊！”
真是中邪了才會喜歡上那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