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溫度

天氣一天一天漸漸的轉涼了，披着狐皮（人造貨）大麾還是整天坐在我屋頂上的位置。桌案上放着的不單單是酒器還有一份厚厚的報告——動靈師素材分析報告。就是那份讓我一直耿耿于懷的報告，雖然裏面沒有什麽對我不利的東西但是……

“我究竟能給繭莉帶來什麽？對我來說，那份分析報告，是我唯一能給他的東西……我不知道，除了這些我還有什麽……”曾經是這樣想的，現在……

“呵！”随手抛到空中，只見報告自燃起來……現在這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對于那個人來說，同樣沒有比有更加的輕松……

看着灰燼随風飄散之間我看到了有一個令我懷念的面孔，一直到大腿的短裙死霸裝，高跟鞋，辮子上的紅發圈，以及脖子上的紅色項環。

“音無……”

音無只是看着我沒有出聲，我輕身跳下屋頂落到她的面前。她依舊沒有說話，我雖想念她可是，卻最不想見她。可當她就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又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鬓角，笑得平常。

“你好好的就好，只要你好好的……他就能好好的。涅繭利，可以沒有來歷不明的十二。但是，他不能夠沒有親手創造的女兒。吶，音無你知道嗎？你才是對他最重要的，只有你才會對他的一切都包容。我做不到，哪怕我曾經想過他那天說的話是不是有什麽苦衷。但是，一想到那些話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心……就一陣陣的痛！”

看着音無的眼睛裏面開始泛起心疼，我含着淚笑着：“我已經，經不起所謂的感情試煉了，我……想要，其實不多。”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仰面将淚水流淌進心裏，幹涸的心田卻不會因此而得到滋潤。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痛苦，只是我真的很痛……

“照顧好他，音無……”我不是什麽執着的人，主動放手的人我不會再伸手抓住，大概我和繭莉……沒有可能了。

懷着沉重的心情拖着厚重的大麾，我慢慢走在路上習慣了死神們議論的話語和戒備的眼光，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故人的宅地前，院牆裏面不合季節的櫻花探出牆外，我似乎想起了什麽，想也沒想就輕身躍進了牆裏。

本想看看櫻花适時就會離開，不巧的是剛落地就看到老管家帶着幾位侍女站在那裏……老管家十分自然的說：“恭候多時。”

看到他身後的侍女門已經端着酒和下酒菜時，頓時我就無語了。感情某人料到我會來，還十分自信的料到我會不走尋常路，居然一早就讓人等着我。心下裏一尋思也不矯情随意的就在櫻花樹下面坐下來，侍女們立即上前擺放起了酒器和吃食然後訓練有素的便要離開：“等等。”

“是。”為首的侍女應了一聲便停了下來，我轉首問老管家：“朽木隊長上麽時候回來？”

“家主很忙恐怕沒時間來見您，就連這次的事情還是家主很早就吩咐下來的。”

“很早？”

老管家見我面露不解便解釋道：“是，我們在這裏等您的到來已半月有餘。今天您能來，也了解了老朽的一樁心事，同樣的家主也就放心了。”

端起酒盞我抿了一口酒，原來以為那位貴族大人不會在接受我這種身份極度尴尬的人。現在看來，他肩上的擔子雖重但是小時候的那一份任性還在。不由得想起了那件千本櫻和蛇尾丸轟飛了技術開發局的事情，不由笑了笑都說物拟主人形，還真是 ！

飲盡酒盞中的酒侍女十分自覺的為我滿上：“也就是說，朽木隊長不會很快回來。”

“是的。”

“那留下這幾位陪我沒問題吧？”

老管家略有猶豫但是想起家主的吩咐：“一切随她，這樣的日子她恐怕過不了多久了……”盡管他無法理解後半句的意思但，既然家主吩咐了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見老管家笑着點頭，幾位能夠忙裏偷閑的侍女都面露喜色。随即老管家便離開了，畢竟整個宅邸都是他在管理着那些瑣碎的事情，我也就不留了。

身邊到就得侍女邊倒酒邊用極為溫順有輕柔的聲音問道：“小姐還記得我們麽？”

我笑了笑，當然記得當年和亂菊她們來這裏賞櫻時也是她們幾人侍候左右。“很久不見幾位還是那麽美麗，朽木隊長的家裏面櫻花很美，各位女仕們更加的漂亮。僅僅是一次相伴我就對各位念念不忘呢。”

“讨厭，您在說什麽呀？”

“讓人多不好意思呀？”

“就是。”

雖然她們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面一定很開心，因為已經集體掩面淺笑。和京樂在一起久了哄女孩子的話耳濡目染也就學了不少，留下她們一是因為就喝完了有人回去拿，二是因為……一個人賞花雖然風雅但是，難免會顯得有些寂寞。盡管樹冠上面櫻花簇簇擁擁但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感到自己的悲哀。

想到這裏我不由苦笑，以前的饕餮可從來不會像這些。看來這的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我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我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也許是動作有些大胸口裏面傳來一陣刺痛！大概是坐得太久了吧，我沒在意，向幾位侍女到了別起身就要從這裏面翻出去。卻聽到身後出來一個很中性的女聲：“十二姐……”

那聲音幽幽的似乎有幾分的不可思議，難怪她會這樣因為井上被我帶到了虛圈裏面所以之前她一直都是在現實和一護一起商量着要怎樣的營救井上。此次回來大概就是向白哉報告一下吧。畢竟她很在意這個哥哥……

我沒打算回頭剛剛踮起腳尖，卻感到熟悉的靈壓一下子向我撲來那靈壓裏面滿滿的是疼與戀！背後一暖，竟是露琪亞飛撲了上來。其實我披着狐皮根本不會再幾秒之內感覺到人的體溫，但是我就是感到身後一暖。我知道，那只不過就是我的心理作用。

很久我們都沒有說話，甚至是感覺到身後的孩子似乎在哭泣那深埋在我的大麾裏面清秀的小臉上一定挂滿了淚痕。我不會回頭，不會安慰她更加不會伸手抹去她的淚水……因為，一旦我回頭她的那一飛本來就脆弱的僞裝就會瞬間崩塌，她就會變回那個只會在我面前哭泣的女孩那樣的話她就不會成長起來。

“十二姐，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幾個身份，也不管你過去是什麽樣子，你永遠都是那個在流魂街上給我們團子吃的姐姐，十二姐就是十二姐永遠不會變！”說完猛地放開我，轉身跑開了。

我緩緩撫摸着露琪亞剛剛抱過的地方，只感覺到……令人無法放手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