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傍晚,杜維拉着菲利普喝酒,白天他已經準備好了該說什麽,也想好了,自己既然喜歡辰,沒有理由在自己部下親信面前遮遮掩掩地,太不爺們了。
“菲利普,我喜歡攝政王。”開門見山,似乎說出來之後輕松了不少,也沒那麽難以啓齒嘛。
其實,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只是在乎,希望對方陪伴而已。杜維的責任心讓他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然而,說到底,這種不自信的确認,還是來自心底的躍躍欲試。似乎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你的到來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
強強相對。
( ⊙ o ⊙)啊!菲利普驚訝地被酒嗆到,熱辣的酒刺激着他的食道,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杜維無奈地拍拍他的後背,幫他順順氣,心裏卻有一點惡作劇後的快感,苦惱似乎也減緩了不少。這種感情讓他上進,此外,更讓他苦惱。不知道是對是錯,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得到。杜維不介意先付出,給予的道理他是懂的,只是他需要有一條明路。有時候,把心碰到對方面前,對方也是可以不屑一顧的。
“菲利普,有這麽難以接受麽?男人喜歡男人很惡心麽?”
“不是,我只是覺得驚訝。”菲利普趕緊發表自己的觀點,上司跟自己說這個話,是信任自己,但是自己的反應有點失分,需要趕緊加回來。
“男人喜歡男人這種事,在帝都不算常見,但是也不算少。”
“問題是——”菲利普覺得十分頭痛,“一般男人和男人,都是貴族圈養男寵。”他看着杜維皺起來的眉頭,“無論是您,還是攝政王,都不是甘居人下的人。”
意思很直白了,雖然在帝都的時候就有這種傳言,但是大家也就當笑話一說,自己也就當笑話一聽,不當真的。這兩個人都這麽強勢,誰能在誰身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雙方最好有個弱勢的,對麽?”杜維順着意思詢問。這個答案讓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在本身就是相悖的。他喜歡辰,就是因為他的聰慧和強勢,能激起自己的征服欲,若是只是需要一個弱勢的,他何必自讨苦吃?
“每個人怎樣我不知道,這得看您和攝政王自己怎麽想。”菲利普趕緊重申觀點,“喜歡什麽人是自己的事,跟別人沒關系的。”
沒想到自己這個從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居然要給人講解戀愛這件事,菲利普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但是一定要能自圓其說才行。
“我懂了,但是,我也沒法問別人,你就說說你吧,也給我參考,你覺得你的另一半應該是什麽樣的?”
這——菲利普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杜維問了,他也就照實說了:“我喜歡溫柔乖巧的,最好內秀一點的。”想了想,又補充了倆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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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杜維對自己沒有意思,但是菲利普還是心虛地加上了這兩個字。
有備無患。時時刻刻表明自己直的人神共憤。
杜維看着他笑了笑,菲利普這人的描述,薇薇安很合适嘛,至于男人女人的,他本人并不是那麽介意,因為太自我了,所以不那麽在意別人的想法。更何況,他喜歡辰,從來不是因為他的性別。
菲利普看着杜維表情輕松了,自己也放松了些。
“今天,我聽說,辰想把路易斯嫁給我。”杜維想到這裏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不是畏懼強權,而是不喜歡心上人把自己親手推給別人,他想在世界面前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
所以,今天公爵在煩惱這個?就說嘛,公爵明顯暗戀攝政王很久了,沒理由今天才失落,不過博翰總督的消息靠譜麽?他一個40多歲的老頭子這麽八卦做什麽啊。菲利普覺得十分不滿,但是理智告訴他,得安撫杜維。即使杜維在失落的情況下依然可以處理好公務,但是作為朋友,這是他的義務。
“從帝王權術的角度,攝政王确實有理由這麽做。”
杜維沉默了。
“不過,從感情角度,他不一定舍得。所以,就要看他到底對您是什麽感情了。”
“人,總是會對喜歡自己的人抱有一點感激之情的,這既是障礙,也是個很大的助力呢。”菲利普笑得意味深長。
他跟随老師學習,游學多年,見過的人很多,懂的自然多。
人老成精,不是因為反應能力或者智力,純粹是因為見得太多了。見得太多了,才能把每個人都對上號。從這個角度,自己的老師,又經歷過什麽呢?
比利亞伯爵又帶着辰的命令來到了西北,這段時間往返簡直要累死他這個中老年人,他不想看着辰走上彎路,他幾乎算是一路跟辰走來的,把辰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寵着也不為過,只是,杜維還這麽小,能給的起感情麽?沒有後代,帝國怎麽辦?辰和杜維兩個人在一起,即使現在看來應該是辰是上邊的,但是比利亞總覺得辰可能占不到便宜。他不能亂傳話,但是說一些誤導的話總是可以的,為了攝政王。
“攝政王讓帶個口信,路易斯公主想來這邊看看您,讓您好好照顧她。”接着又自言自語起來,“路易斯公主這麽漂亮,可惜我兒子都結婚了,否則一定要他們争取一下。”
争取什麽,很明确了,這話的意思是路易斯很搶手吧?路易斯要來,好好照顧,路易斯很搶手,杜維已經确定了辰是什麽意思了。
果然啊,杜維咬牙切齒,臉上卻露出羞澀的表情:“比利亞叔叔,我這就讓人帶您下去休息。”
比利亞看着杜維的表情,點點頭。
殿下啊,老臣只能為你做這麽多了。
雖然杜維不确定辰的态度,但是他至少有權利遷怒的。不是因為他喜歡他,而是因為——他必須是他的。
勢在必得,男人的野心。
其實,事情很簡單。辰天天忙于國事,聽軍方吵架,煩的要死,卻不能推脫。路易斯一個人真的很無聊,又聽小道消息傳了很多雨神杜維的新鮮故事,什麽黑龍,什麽一箭退敵,以訛傳訛,越傳越離譜。路易斯心裏癢癢地,總想親自去看看,于是就纏着辰,讓他放人。
本來辰不會同意女孩子跑那麽遠的,後來想想,路易斯似乎就是這次旅行認識了侯賽因。自從他把杜維認作自己的人之後,就覺得侯賽因十分适合自己的妹妹,自然願意搓成這段姻緣,但是作為哥哥,又怕杜維太忙忽略了妹妹讓路易斯受委屈,就特意叮囑了一句讓比利亞伯爵帶話給杜維讓他好好照顧路易斯,本來沒什麽,反正他們是好友,但是沒想到,這話現在聽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點蠟~
“老師,我老婆要跑,怎麽辦?”杜維直接大大咧咧地問甘多夫,他周圍的長輩不多,瑪德算一個,可是瑪德對他是無節操地寵愛,怎麽可能給出建設性的意見?數來數去,甘多夫多少算是暗戀過梅塞爾的人,說不定能說出點什麽來。
“這個問題你問我?你去問李斯特家的小精靈去。”甘多夫很不耐煩,魔法實驗被打擾了,真是一件很煩的事情,尤其是被這種毫無用處和意義的話題所打擾。
“老師,我喜歡攝政王。”
“喜歡誰都沒用,別煩我,你——”( ⊙ o ⊙)啊!甘多夫詫異地擡頭,手裏的瓶子不自覺地撞了一下桌子,綠色的液體灑了出來,木質的桌子開始冒出泡泡,散發出刺激的味道。
“你再說一遍?”甘多夫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再說幾遍也一樣,我喜歡攝政王。”杜維看着老師,很滿意他的回神,果然震驚世俗的消息殺傷力不低。
“你周圍那麽多漂亮小姑娘你不喜歡,你去喜歡一個男人?”
“老師,我們活着就是為了恣意,想幹什麽幹什麽,幹嘛為了別人的看法束縛自己啊。”杜維很清楚綠袍甘多夫的命門。
“有道理。”甘多夫覺得這個話十分對自己的胃口,也就不反對了,畢竟,敢于做驚世駭俗的事情的人,才是他甘多夫的學生啊,天天活在別人的意志力,算什麽。
“說罷,你想讓我幹什麽?”甘多夫不笨,自己這個學生來跟自己說這些,肯定是有求的。
“老師,我要回帝都看一看,這裏麻煩您照看了。”
“你那麽舍不得,怎麽不把人拴在褲子上?”甘多夫嘲諷道。
“我倒是想,可是目前還沒那個實力。”杜維老老實實地回答。
“笨蛋!”甘多夫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你去吧,早點給老子滾回來。”
杜維看老師答應了,也就放心一些,這邊的魔法基業他很看重,交給別人看似乎不太放心。早在比利亞公爵透露公主要來西北的時候,他就捎信會帝都,說自己最近要趕這批官員進帝都述職,其他的可以稍後談,攝政王允許了。
阿爾帕伊。辰抱着胳膊在思考,坐在平臺上,似乎有點涼,然而,他卻懶得披件衣服,涼涼的晚風,讓他很慶幸。阿爾帕伊,曾經他以為他可以是留給查理的一把刀,可是,他的家族——無論是黛莉還是高查,都令辰很反感。
同樣的權臣,杜維讓自己覺得很默契,但是阿爾帕伊——
用還是不用?
算了,還是用吧,至少他知道這個家族,換成別人,未必不是龌龊的心思,反而不如這樣的知根知底。
打定了主意,辰起身,坐的久了,腿有點麻,他晃了一下,随即整理好自己,走回書桌前,簽下了調令。
把阿爾帕伊調回帝都。
至于黛莉,想起那個自作聰明的女人,辰覺得好笑,上位者看着下面的争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高高在上,只是,他這次要把杜維拉出來。
“南方雪災,聽說有個小女孩心地很好,把所有的首飾拿出來義賣。”喬治給杜維講講帝都裏的故事,權當做故事。
義賣?還真是做作,杜維撇撇嘴。
喬治看見杜維眼裏的不屑,自己也露出好笑的表情:“這些小姐們總是喜歡做樣子,明眼人都知道到是在作秀,可是上面也不能不擺擺樣子。”
喬治低聲說:“攝政王似乎最近想提拔他們家族呢,雖然只是個南方的小貴族,但是似乎有意把黛莉招進帝都,現在大家都把她當成未來的王妃候選人的,聽說長得相當漂亮。”
“對了,她有個哥哥,叫什麽阿爾帕伊的,似乎這次攝政王順手給他召回來了,說不定是看在他妹妹的份上想提拔一下呢。”
八卦清心寡欲的攝政王是最近帝都裏的新習慣,教廷是推手,他們和攝政王有約定,第一個兒子是教皇的教子,但是這個第一教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現。
杜維的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生氣。他是不是應該感謝攝政王對他的看好?即使不想要自己,還惦記着給自己塞個公主?
這不是背叛,因為對方還沒有承認。只是——單方面的不爽而已。因為勢在必得,所以受不了對方的漫不經心,受不了對方的反抗。當然,随着不爽,還有一種刺激的感覺。
平靜的湖水,也需要風來吹皺。
這個阿爾帕伊,或者是黛莉,杜維的眼裏波濤洶湧。
“公爵,”一個侍者匆匆忙忙地進來,“草原人又鬧事了,我們的船走不了了。”
杜維眼裏閃過興奮和嗜血,找死的人,永遠不會太少。
“出去看看。”他平靜地吩咐。
路易斯裝束整齊去參加一個舞會,這個舞會是某大臣女兒的訂婚儀式,按道理來說,她和這個大臣的女兒并沒有什麽瓜葛,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手帕交的樣子。這個大臣對哥哥很重要吧?即使再不願意來,也要考慮哥哥,我已經不是那個只會給哥哥添麻煩的小女孩了,路易斯平靜地想,我現在是,帝國的公主,需要承擔自己的責任了。
在應付了衆人之後,路易斯走到一旁休息,拿起了一杯酒,綠色的雞尾酒在燈光下照應的極為美麗,連酒都帶着一股清新的氣息,宛若置身于雨後初晴。
“這酒以前沒喝過呀,叫什麽名字?”路易斯問了問旁邊的侍女,唔,味道不錯,她舒适地眯了眯眼睛。
“公主,這是我們行省的最近流行起來的,叫綠螞蚱。”一個柔和的女聲傳來。路易斯轉身,看到一個比自己大一些的少女含笑看着自己,長得,相當不錯,氣質也很好。
“請原諒我的冒昧,公主殿下。”落落大方。
“我倒是應該謝謝你替我接待疑惑。”路易斯颔首,心裏卻覺得有點惡心,一個糟糕的名字糟蹋了好酒。她順手把酒放到旁邊侍者端着的盤子裏面。
“公主,有時間聊聊麽?我叫黛莉。”
路易斯下了馬車,直接前往哥哥的宮殿。
“不用通傳了,我待一會兒就走。”雖然是很不符合禮儀的,但是哥哥從來沒有介意過,誰讓自己是被寵壞了的女孩兒呢,路易斯覺得,只有在哥哥和杜維面前,自己才能真實一些,今天那個黛莉,路易斯皺起眉頭,她的家族應該是哥哥有興趣提拔的,自己不能拖後腿,世人皆道阿爾帕伊是靠着裙帶關系上來的,只有她了解自己的哥哥,黛莉那個級數,定然是入不了哥哥的眼,如果不是她的家族還有點用,恐怕就她那些沽名釣譽的行為,路易斯不屑地撇撇嘴。真當自己是深宮裏沒見過世面的公主麽?講一些奇聞異事就覺得能哄好自己?也對,如果沒有杜維,自己恐怕真的就會被她吸引了去,但是現在——這樣的女人,不可以打她哥哥的主意。
路易斯公主一路不合禮節地沖進攝政王的宮殿,無人敢阻攔。
辰正在聽卡米西羅彙報工作,看見自己妹妹闖進來,倒是也沒有不快,只是示意卡米西羅停下來,自己走上前,把氣呼呼的小姑娘摟到懷裏,摸摸她的小鼻子:“誰惹我們的路易斯不開心了?”自己恐怕真是把路易斯當女兒寵愛的。
“哥,我——”路易斯有着哥哥的寵愛,本來只是她看不慣別人,現在卻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她抱着辰的胳膊搖了搖,看了看卡米西羅,鼓起包子臉,不說話了。
這是嫌卡米西羅礙事了?辰無奈地笑笑,讓侍女先帶公主去休息,順便吃點東西,幾句話解決了和卡米西羅的談話。
卡米西羅自然是識趣的,只是,作為親信,最近聽說了一些事情,還是要跟辰說。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拿不準辰的意思。本來打算慢慢試探一下,掂量着來的,路易斯來的匆忙,倒也打斷了他的計劃。
“殿下,”卡米西羅一臉糾結的樣子,“有件事我得說一下,就是,就是,唉,您別生氣。”
看着卡米西羅這幅樣子,辰覺得好笑,卡米西羅勉強算他的半個朋友,跟自己也沒那麽多規矩,但是今天這個樣子——算了,晚一點去哄妹妹吧。
“我聽說——”卡米西羅講了講杜維血腥地鎮壓了草原人,和馬克西姆一起回來的事情。
“我知道了。”辰的面部沒有表情,這應該是最好的表情了吧?沒有驚訝或者不放在心上,卡米西羅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多說多錯,就告辭了。
和教皇候選人接觸,可能引起和草原人的沖突,卡米西羅不知道辰會怎麽想,但是這件事情又必須說,真的是很煩惱。
殿下,對于公爵,到底是什麽太多?
殿下的底線,在哪裏?
回去,問問老宰相吧。
“哥,你是不是要娶那個黛莉?”路易斯撅着嘴,緊張地觀察着自己哥哥的表情。她哥哥的決定,無人能影響,如果哥哥真喜歡那個黛莉,自己就是再不情願,也希望哥哥開心。
“你不喜歡她。”肯定句,路易斯覺得心思被看穿了。
“是啊,我就是不喜歡她。”路易斯直接攤牌了,仗着哥哥的寵愛,有恃無恐,“暴發戶出身,沽名釣譽,還惦記着我哥哥,我就是不喜歡她,她配不上我哥。”
看着妹妹理所當然的樣子,倒是被治愈了,自己的妹妹這麽依賴自己,大男子主義總是能得到滿足的。
“沒想到啊,公主殿下——”辰故意逗她,“你是看不上她的出身?”
“是啊,我哥這麽優秀的人,帝國王後這麽重要的位置,怎麽能給一個暴發戶?”帝國王後四個字說出口,她看到她哥哥警告的目光,委屈地縮了縮脖子。是啊,現在名義上的皇帝是她的父皇,可是做女兒的就是想造她父皇的反嘛,還有,哥哥為什麽這麽嚴厲啊,難道喜歡那個黛莉?不行,這個女人配不上她的哥哥的。
路易斯還是很單純的,被哥哥保護的很好,她想了想,男人們不是都喜歡用利益說話麽?
路易斯讨好地拉着辰的袖子,寬大的袍子拽起來挺方便的:“哥,你想想啊,你的妻子,那不止是個人感情的問題,還要代表一方勢力啊。你要提拔他們有的是方法,沒必要這麽犧牲自己啊。你不如提個名門世家出身的,大家也服啊,否則,落魄戶,啊,我是說小世家,在帝都也會被人看不起的啊。”
呦,這是跟自己分析厲害了?想轉行當幕僚啊?可惜太嫩。辰也不逗妹妹了,捏捏她的臉,試探地問:“你覺得什麽樣的家族算是名門?”
“額,羅林家,要羅林家那樣的,出國元帥和公爵,伯爵一大把都是的。”
“可是我沒記錯的話,羅林家沒有合适的女孩子吧?還是你希望我娶一個支脈的羅林女子?”一步步地誘導着。
路易斯當時洩氣了,是啊,羅林家這一代就杜維和他弟弟,叫什麽來着?加布裏?對,就這兩個人啊。
路易斯苦惱地托住臉:“唉,杜維要是個女的該多好啊。”
這種設想,讓辰先是吓了一跳,然後露出會心的笑容。
如果杜維真是女孩子,那一定好極了。
其實,只要杜維是杜維,無論男女,都是件極好的事情。
“公爵大人要回來了,請問攝政王,應該按照什麽禮儀迎接?”負責禮儀的大臣十分有眼力價,公事公辦絕對不好,公爵大人在攝政王的心裏,地位絕對不同,要是弄不好,可能開罪帝國兩個最有權勢的年輕人。
“嗯,他要回來了。”辰努力保持雲淡風輕的表情,嘴角卻控制不住上揚,透露了好心情。
下面的人自然很有眼力見,假裝沒有看見,繼續讨論如何歡迎功臣。
“杜維在西北幹的不錯。”辰算是奠定了基準,大家都明白攝政王什麽意思,那就誇吧,規格越高越好。
“我親自去接他吧。”攝政王開口。
“不妥。”一個老古董趕緊跳出來,“沒有君王出城迎接臣子的先例啊。”
“你弄錯了,我不是君王,我只是攝政王,替身體不好的父親代理朝政而已。”辰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殺機。臣子的擁護,他不反對,但是三天兩頭的莫名試探,着實讓人煩惱。
“老臣知錯。”吓得這個大臣跪在地上。按道理,攝政王絕對應該迫不及待地登上那個位置才對,為什麽會這樣?
“行了,到時候再說吧,不是還要兩天嗎?你們先準備着。”辰揮揮手。
卡米西羅在下朝後留下,辰看着他,有點奇怪:“什麽事?”
“最近阿爾帕伊将軍也要回來,跟公爵是一天。”卡米西羅看着辰,“本來地位上就相差很多,如果攝政王親自去接杜維,恐怕會冷了人心。”
這是老宰相教他的,他雖然覺得不算什麽,辰想接杜維沒什麽,但是也很聽話地學了話。
“我知道了。”辰垂下眼睑。
自己打算提拔阿爾帕伊,是為了他有點真本事,當初也存着讓他和杜維抗衡的意思。只是,現在,自己對杜維,總舍不得委屈他,總想給他獨一無二的地位。
“其實,讓我們這些親信去接他已經是很高規格了。”卡米西羅性子依然比較直,沒有挑撥的意思。他不懂辰的想法,覺得自己說的也沒錯。
是啊,讓親信去接已經是很高的規格了,辰眨眨眼睛,就這麽定了吧。
“教廷那邊的捐贈——”卡米西羅提起另一個頭疼的問題。
“直接去杜維家裏拿走吧。”辰毫不在意,他已經習慣了把所有不想處理的問題交給杜維處理了,倒是像極了小媳婦,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
“是。”
杜維看着眼前這些人,倒是有點受寵若驚,那個人,不管怎麽說,還是很看重自己的,讓嫡系在外面等了自己那麽久。其實他不介意這些虛禮,但是能得到重視還是很開心。即使,他沒有一下子就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也好,他身子弱,在這大雪天在這裏等自己,自己想想就會心疼的要死。
“公爵是不是在找什麽人啊?”薩克男爵開玩笑,“公爵是沒看到自己惦記的最想見的那個人吧。”
這他們怎麽知道,難道辰在自己不在的日子做了什麽?杜維的心跳的很快,要被感動溢滿,就聽見薩克男爵接着說:“公爵也真是不憐香惜玉,路易斯公主哪能跟我們這些男人一樣在這裏等公爵呢。不過攝政王已經安排好了,晚上給公爵接風。”
一盆冷水潑下,杜維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努力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
“你這是什麽表情?”優雅的企鵝看着杜維,關系地問。
“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杜維嘆了口氣,那個人用這個禮節,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與衆不同,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再這麽貪心的希望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和他是一對,畢竟,那個人沒有正面回應過自己。或許,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杜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感謝散步謠言和八卦的人。
“真傻。”QQ看着杜維,用短小的翅膀拍拍他的臉,沒有鳥毛的味道,只有微微的搔癢。
“他的要求一定不輕。”QQ談了口氣,“你做好準備,別把家底都賠進去。”
“賠進去我也願意啊,那個男人不養老婆的。”杜維苦惱極了,他是想養,但是也得別人給他養才行啊。
“沒救了。”QQ的眼珠轉轉,跳到床上,把頭縮起來,倒是真像一只鳥。“阿拉貢不會這樣,即使碰到彌賽亞和蘿莉塔也不會這樣。”
“那是因為,他不愛她們。”杜維看着QQ,微笑,“如果我真的是阿拉貢,那麽我告訴你,我喜歡一個人,絕對是——絕對是不需要什麽理智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