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

老爺子回房後,岑繪湊到岑秋面前,“姐,今晚你來我房間睡吧,不然,我去你房間也行啊”。

岑秋眼睛滴溜一圈,半掩着唇哈欠了一聲,“我今天太累了,你早點睡吧”,說完就往樓上走。

岑秋上樓後沒多久,沈成弈關了一樓卧房的燈,小心翼翼合上門出來。

“爺爺已經睡了。”

“好,辛苦成弈了”,岑建峰在公司和員工說習慣了,一開口就是上位者的氣質。

沈成弈微笑不語,環顧一周沒看到他想見的人,瞬間想到什麽,便打過招呼也上樓去了。

看着這一個個都回房間了,岑繪靠着徐婉蓉疑惑:“他們怎麽都睡那麽早啊,這才幾點”。

徐婉蓉恨鐵不成鋼地甩開自家女兒的腦袋,“你一天天都鑽電視機裏了,能知道什麽?!”

岑繪笑嘻嘻地又把腦袋貼上去,摟着徐婉蓉的胳膊,“我這是為了陪我英明聖武的母親大人消遣啊,一點點小功勞,不足挂齒”。

12點過了,整個岑家就只剩二樓東側的客房還亮着燈,借着手機屏幕的光岑秋悄悄地從三樓摸了下來,摸上客房門把,一轉就動了,笑容瞬間在唇邊綻放。

徑直擰開了門快速閃進房間再合上,這過程不過三秒鐘,她站在門邊打量了房間一圈,沒見到人,只聽見浴室傳來輕微的水聲。

她在床頭坐下,回想這幾天的經歷,不禁深呼出一口氣,盯着矮櫃上的臺燈發呆。水聲不斷,光暈圈圈繞繞,不知不覺,她竟睡着了。

擦幹了頭發出來,沈成弈一擡頭就看到了靠着床頭的岑秋,她閉着眼胸口平緩起伏,暖黃色的燈光映在她臉上,溫極其柔,沒有一絲攻擊性。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将手裏的毛巾放到一邊,微微俯身看着她的睡顏,目光從眉眼滑下,又掠過輕抿着的薄唇,停在她握着眼鏡的手上。

這是沈成弈眼鏡。

沈成弈近視,但不喜歡眼鏡壓迫着鼻梁的感覺,所以不必要的時候基本不會戴眼鏡。剛才他處理了一些工作,進浴室洗澡的時候順手就摘了放在床頭。

他靠近,非常輕柔地掰開她的手指想将眼鏡取出來,卻在挪動她第二根指頭的時候,把人驚醒了。

“你洗完了?”她眨巴着眼睛回神。

“嗯”,人醒了,沈成弈順勢就拿走了她手裏的眼鏡,“這麽晚了,怎麽還下來了?”

岑秋還有點恍惚,下意識接話,“我想知道,晚上外公和你說了什麽?”

收起眼鏡,沈成弈将鏡盒放進抽屜裏的動作一頓,随後繼續推緊抽屜,坐在了床沿上。他按住岑秋的腦袋壓進懷裏,慢慢撫摸着她頭發,一下一下,像摸小貓似的,帶着安撫的意味。

“外公告訴我,他的外孫女看着堅強不可摧,其實內心是最柔弱的人,她怕黑,不喜歡人多,最愛吃蝦。他說,他對她虧欠良多,卻一直沒找到機會補償她,所以要是我對她不好的話,他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停住話,他捧着岑秋的臉,凝視着她,“你啊,什麽都好,就是太愛胡思亂想了”,說完又佯裝生氣,帶着點力氣把人按回了懷裏。

堅定有力的聲音震得胸腔發顫,岑秋貼在他胸口處撇撇嘴,進門前不确定的小悲傷早已跑得不知所蹤,“誰讓你不主動跟我說了,是個人都會好奇嘛”。

“嗯,還成我的不是了。時候不早了,快上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出門”,邊說他就邊把她往門邊推。

岑秋手搭在門把上沒有使力,側頭看着身後人,“那我現在上去了?”

她的語速放得很慢,說是告知不如說是詢問,因為她說完話根本就沒有動作,眼睛睜得圓圓地看着他。

陰影快速落下,沈成弈手墊在岑秋身後将人往門上一推,炙熱的唇糾纏住她的,似吸吮似啃咬,柔軟靈活的舌尖擦過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像帶着電流似的,所經之處都泛起一陣酥麻。

很快,岑秋招架不住這如火的熱情,身體像冰塊融化一般軟在他懷裏,搭在他胸口的手指微微發顫,另一手虛扶在他的頸子後側。

沈成弈滾燙的呼吸拂在岑秋耳尖,嗓音裏夾雜着倆人都懂的□□,“阿秋你這樣看我,就是引我犯罪知道嗎?”

最後,回過神的岑秋落荒而逃上了樓。

....

年三十那天,每個人都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岑秋兩姐妹陪着岑老爺子例行去小區裏兜圈鍛煉;岑建峰在書房給今年的工作收個完美的結尾;沈成弈配合着花店工人,将昨天訂好的金桔、蘭花盆景擺件選好位置放好。

簡單吃過午飯,岑秋在客廳随時待命幫忙,分裝年貨零食、貼對聯、擺件裝飾,徐婉蓉在廚房忙着,也能同時指揮着外面事,笑聲喊聲連連,很是熱鬧。

看着大家忙裏忙外,處處都添了濃濃的年味,岑秋一直躁動不安的心驀地一下就安靜下來了。

門口的對聯,玻璃上的窗花,客廳桌上的年貨食盒,大家來來往往的身影,原來,這就叫年味。

傍晚5點,廚房開始飄出了食物的香味,等到天色轉暗的時候,餐廳桌上擺上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岑秋姐妹倆幫忙端菜,岑建峰聽着老爺子指揮打開了他珍藏許久的好酒,大家陸續在桌邊坐下,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意。

沈成弈接過酒瓶給大家倒酒,老爺子拿着筷子示意大家動筷,嘴甜的岑繪率先說了祝福的話,大家笑着都舉起了杯子碰杯,祝願新年彼此都越來越好。

要問過年最值得期待的環節是什麽,壓歲錢肯定能榜上有名。

年夜飯結束後,一家人圍坐在客廳讨論春晚的節目單,老爺子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三個大紅包。

岑繪輕車熟路,竄到老爺子面前将她會的問候祝福全都說了一遍,哄得老爺子連連大笑。

到岑秋的時候,她原本覺得自己已經工作了不該接這個壓歲錢,可見老爺子一臉慈祥地看着她,她便笑着接了,學着岑繪不太熟練得說得祝福語。

當晚,岑秋從外公、舅舅、舅媽三人處都拿到了一個大紅包,沈成弈沾岑秋的光也接了壓歲錢,一群人有說有笑,看着春晚守夜,吃過了餃子,正式入了新年。

...

淩晨2點多,岑秋晚上吃了太多東西一直覺得口渴,下樓喝水時卻見一樓老爺子的卧室還亮着燈。

卧室的門半掩,她輕喚了兩聲卻沒有回應。

岑秋推門走進去,看見通往院子的陽臺門開着,往前幾步,這才看到坐在院子裏的老爺子。

當初岑建峰為了老爺子賞花逗鳥方便,特地将一樓左側的卧房和花園連通了,還在花園外側種了好幾棵老爺子愛的爬藤木。冬末初春,藤蔓尚未抽出新芽,仍是光禿着枝丫,老爺子就坐在那成片的爬藤枝下,夜風吹動他的衣袖,

眼前這般景象,寒風刮在身上,岑秋冷顫了一下,柔聲喊:“外公,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覺?”

老爺子聽見聲,慢慢回過頭來看着她,含着笑意的臉滿是皺紋,“白天睡多了,夜裏就睡不着了”。

“那也不能坐這兒啊,那麽冷,小心感冒了”,岑秋走過去将老爺子搭在膝上的毯子拉高些,扶着他起身回房間。

“晚上跟你們發壓歲錢,一下就想起了你媽媽,她當年就喜歡湊到我面前主動要壓歲錢”,邊走老爺子邊說話,聲音沒有力氣卻讓人聽着格外堅定。

扶着他回到床上躺下,岑秋又轉身回去将陽臺的門關緊了,拉好窗簾後,她就杵在窗邊定了好一會兒,默默聽着身後的自言自語。

“小秋,我知道你怨外公,你這些年不願意回來沒關系,只要外公知道你過得好就行了。當年你媽媽怨我,我就想着只要她過得好,也就不去計較什麽了,可到頭來終究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

“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忘不了她一個人坐在醫院病床上的模樣,她不記得我,卻還是怨我。我看着她長大,最後卻不能陪在她身邊,連像小時候她生病了喂她吃飯我都做不到。當時,你那麽小還要照顧她,你讓我走時堅定的眼神,和你媽媽的一模一樣。我知道,你們都怨我,都怨我...”

門窗隔絕了室外呼嘯的寒風,屋內只開了兩盞昏黃的小燈,一串晶瑩的淚珠從老爺子蒼老的臉頰滑下,在燈光下映着光亮,看得讓她心糾。

那算得上是毫無邏輯的話,讓她濕了眼眶,思考了良久,才捏着衣角搖頭:“我沒有”。

稍帶着吃力地深呼了一口長氣,老爺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繼續說:“當年,我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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