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叔子的表白
“怎麽,我憑本事搶人還要讓給你不成?小王爺,草民奉勸你一句,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快走吧。”張萬鵬笑着抱起了燕淩棄,小人得志的嘴臉大概就是他這模樣。
歡娘往前一站攔住了燕淩棄,她是她看着長大的,酒量沒這麽差,今晚才喝兩壇不到便醉了,想來是酒裏被人下了藥,此人定是張萬鵬無疑。
她總以為他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來陰的,結果還是小瞧了他,這卑鄙小人。
“張公子,我們姑娘今晚身子不适,你怎麽能讓她繼續與你比試呢,還是等她身子好一些再……”她說着便伸手去接燕淩棄。
張萬鵬抱着燕淩棄一側,不屑地睨了眼歡娘,“歡娘,可是燕姑娘說要繼續同我比試的,可不是我逼着她如此。她都點頭了,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麽。時候不早,我們上樓去比試了,你們繼續。”
藺遇兮忍不住翻湧的怒氣正要上前,卻被白莫也攔了下來。“你攔我做什麽,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被那種人欺負了。”
“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要是被你爹知道你在這兒鬧事,那你回去可不好過。走,人家是醉音樓的姑娘,你當她是好人家的姑娘麽。”白莫也硬生生将藺遇兮扯了出去。
藺遇兮是想去救人,但白莫也有句話說地對,要是被他爹知道他來這兒,非得打斷他的腿。
外頭街道喧嘩,燈火闌珊,走在一道的不是年輕夫妻就是老夫妻。
藺遇兮被白莫也拉着走在人群裏,他回頭看向醉音樓上方,盡管已經走了不少路,但他想想還是忍不住,趁着白莫也不注意時掙脫了他的手。
“遇兮!”白莫也見藺遇兮去送死氣地不行,他武功不咋地,跟着去也打不過張萬鵬,不如去叫沈亭鶴老,雖然他現在在氣頭上,但說不定揍起張萬鵬來會更狠。
“下文呢,你怎麽說到一半又不說了。我聽地正起勁呢?”許以之撐着下巴雙手托腮,她就像是聽了個小故事,還是一個說不上甜的故事。
燕淩棄還沉浸在那時的回憶裏未回神,粉面上帶着小女兒家的羞澀,與平時的妖嬈大相徑庭。
“啧啧啧,說起你的心上人,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許以之想,自己以前還真是拉錯了對象,搞半天,原來燕淩棄喜歡的人是藺遇兮不是沈亭鶴,那她之前來找沈亭鶴是想試藺遇兮麽。
她和沈亭鶴兩人在一起完全是恍惚利用麽,這是什麽天大的誤會。
許以之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都是自己笨沒想到這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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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表情,失望了?”燕淩棄不解,她以為自己看不透沈亭鶴,但沈亭鶴這樣的人,或許更會喜歡許以之這類型的女孩子,單純。
“說實話,确實有點失望。”許以之收手坐直了身體,“原本我以為你和沈亭鶴相互喜歡,于是拼命撮合你們,結果你們現在告訴我,你們根本不喜歡對方,而且對方心裏都有人,我真是那個什麽什麽了。”
“我不喜歡侯爺,你不是該高興麽?”燕淩棄直直看着許以之,不出意料,在她面上看到了慌亂。
許以之對上燕淩棄的目光一愣,她忙不疊別開了眼,“當然不高興,我的任務失敗了,我又得重新做任務,誰會高興啊。”
“任務?”燕淩棄挑眉。
許以之含糊道:“沒什麽,說了你也不懂,你不是喜歡藺遇兮麽,我幫你追他,幫你們兩在一起。”
“不用,你回去吧,我們之前沒有在一起以後也不會在一起。”燕淩棄木着臉起身,窈窕的身子一轉,拖着搖曳的長裙進了內室。
???
“燕姑娘,我還想聽下一段故事,你什麽時候告訴我?”許以之急忙喊道。
“下一次,等我想說的時候吧。”
“……”許以之眨眼看着屏風後那道婀娜的背影,她這麽說,估計自己今天聽不到後半段了。
“每日提醒,宿主……”
“閉嘴,我是醒着的,不要說話。”許以之昨晚就沒怎麽睡,主要是昨天沈亭鶴那個眼神時刻在她腦子裏浮現,她越是不想就越是忘不掉。
奇了怪了,他那張臉又不好看,幹嘛一直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233覺得宿主有心事。”
“廢話。”她忽然睜開眼,苦惱地看着床頂。
“你喜歡上沈亭鶴了?這次不要說不,我不是其他人,你騙其他人跟騙我不一樣。”
“我……”許以之果然說不出話來了。“說這個有的沒的幹嘛,你告訴我燕淩棄和藺遇兮是不是我的任務,算了,你根本不會說。”
“你不問怎麽知道我不會說,說不定我就說了。”
“不對,太不對了,有陰謀,你平時哪裏是這麽好說話的人。”
“宿主不問我就消失了。”
許以之扯着被子坐了起來:“等等,我問,燕淩棄和藺遇兮是我的任務麽。”
“是。”
“答地這麽毫不猶豫,我怎麽就不信呢。”許以之再次翻出了自己脖子裏的瓶子,為什麽感覺這紅點又多了,燕淩棄不是自己不會和藺遇兮在一起麽,那這紅點是哪裏來的。
“不信就算了。”
她将瓶子重新放回了裏衣內,“那我還是信吧,畢竟這紅點是我撮合她和沈亭鶴之後才有的,估計是她那時也在試藺遇兮,然後就這麽試上了。”
“嗯……”它該怎麽提醒這個傻孩子呢。
洗漱起床,許以之發現了一件怪事,水芙近日總喜歡往醫館跑,雖然她的補藥是一直得喝,但她也沒必要去地這麽勤快吧,總覺得哪裏不對,而且這些事也不需要她親自跑,有貓膩。
許以之趁着水芙不注意時跟上了她,一路跟到醫館。說實話,她第一次見任行年的時候,真以為他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然後一聽對話,人家才二十幾,只是白頭發多了點而已。
“水芙姑娘,你來拿藥啊?”任行年原本在給人看病,見水芙來了立馬先招呼她。
水芙柔柔地點了點頭:“嗯。小姐這幾日身子好多了,多虧了任大夫的藥。”
“哪裏哪裏,我的藥是好,但也要你們家小姐肯喝啊,還是你們侯府的廚房好,熬出來的藥特比濃,十足十地将它的藥力炖了出來。”
“嗯。”水芙微微低頭淺笑。
“水芙姑娘,你先坐會兒吧,等我看完這個病人再給你拿藥。”
“嗯,我不急。”
“水芙姑娘,你們侯府花園裏的花是不是開了?”
……
“水芙姑娘,你家小姐今日去哪兒了?”
……
“水芙姑娘,你老家在哪兒?”
……
任行年見着水芙便想與她聊天,沒話題也能扯出點話題來。
水芙聽地想笑,他總會說些不着邊際的話,與她記憶中那些沉穩老氣的大夫一點都不一樣,但她喜歡聽他說話,也喜歡聽他給人看病時罵人的話。
許以之躲在門外将兩人的一舉一動看了個全,她就說 ,怎麽好端端的水芙總往醫館跑,原來如此,醉溫之意不在酒。
哎,難道說,這真是一個戀愛的季節麽。
許以之回身打算一個人回去,然後她就看見了沈亭鴿。他緩步走在人堆裏,不得不說,他真是好看到會發光地那種,讓你情不自禁就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小叔子。”她怔怔地看着他,人來人往,他在那兒,白袍玉冠,踏雲穿霧而來,讓她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個畫面。
“大嫂。”他驀然笑了,如午夜盛放的昙花,她在他眼裏看到了一絲的極致。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許以之大大方方贊美了一下。
沈亭鴿走地不算快,但每一步都走地雍容華貴。他看上去美好地有些不真實。這讓許以之忽然想起了沈亭鶴,他似乎要真實一些。
“大嫂這是準備回府了?”
“不回,你陪我走走吧。”她看着他笑。
他眸光閃爍:“好,我知道有個地方,我帶你去。”
“嗯。”
沈亭鴿帶着許以之去了一處山谷,而這山谷,他不是第一次帶人來,或許以後也會帶其他人來。
一片翠竹在風中輕顫,竹葉被吹地相撞發出“沙沙”聲,掉落的竹葉旋轉而落,如翩然的蝴蝶飛舞。竹林出口處圍着幾座小山崖,山崖下有一汪小塘,水波清澈好比明鏡一般。
許以之走進竹林後放松了許多,她來這兒一直天天在想怎麽撮合好三樁姻緣,怎麽讓自己回去,前段時間又經歷了一場失去和受傷,弄地自己都壓抑了。
“這裏好漂亮。”她提起裙擺跳上了塘邊的大石塊,她喜歡這裏的風景,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你喜歡便好。”沈亭鴿拿出身後的玉簫,站在竹林裏吹了起來。
修長的指尖捏在白玉簫上,兩者都是冰涼涼的,可融合在一起更好看,簫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聲音裏的情緒更多,似乎還有一絲情感的牽動,竟引得周圍的靈鳥都飛了過來。
許以之放下裙擺,呆呆地看着竹林下沈亭鴿,當真是畫中仙人,風拂起他的發絲與衣袂,他長身玉立,衣袍微掀輕揚,化作細雨癡纏。
“小叔子,你真美好。”
簫聲戛然而止,玉簫在他手中一轉收回到了身後,沈亭鴿定定地看着她,問出了一句他曾經問出過三次的話,“大嫂,我心悅你想帶你走,你是否也願同我一起離開?”
“啊?”許以之被沈亭鴿這一句震住了,這個劇情會不會轉變地快了些,怎麽沈亭鴿跟她表白了。昨天沈亭鶴說喜歡她,今天沈亭鴿說要帶她走,她什麽時候這麽搶手了?
她的表情與所有人都不一樣,那三個是羞澀地應了他,可她反而一臉懵懂。
他記得,她曾說自己這張臉追人一追一個準,但她說錯了,她不是,她沒有被他追着。
沈亭鴿走了幾步在許以之身側坐下,眉眼一擡便是逼人的俊美,他緩緩牽起她的手,“大嫂,你願跟我走麽?”
“……”他的手還真和沈亭鶴一模一樣,她仔細觀察過沈亭鶴的手,雖然兄弟之間都是相似的,但這相似程度也太高了點。
驀然,她心裏像是落了什麽光點,很輕,轉瞬即逝。
許以之仰臉看着面前的沈亭鴿,是,他是長得絕世無雙又溫柔,但她總覺得不真實,他這樣的人怎麽會喜歡自己,自己一不是絕世大美人,二不是大才女,再普通不過,他除非審美有問題。
“我不願意。”許以之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