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松,地上掉了個薄薄的菱形鐵片。是暗器,看尖頭上一點瑩瑩綠色,是淬了毒的暗器。

“你不是想殺我麽?”他眼裏眉間俱是嘲諷:“你可以如願以償了。”

“是啊”拈起暗器我笑得春光明媚:“我想殺你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繼續寫看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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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暗器有毒 ...

要取雲溯性命,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身上披着天絲緞衣尚殘存着他的體溫,這個人在前一刻從水裏救了我替我療傷安慰我,但在前一年他殺了我父親與兄長取而代之成為這個國家的主人,多難做選擇……

“我殺了老皇帝與他的兒子,你為了他們現在要殺我。可前不久我才救了你命,阿衍你說我們之間的賬該如何清算?”他的唇比剛才更慘白了,顴骨上的紅暈卻詭異得更深了,月夜下他像個凄豔的鬼,話語輕靈得堪比林中一縷水霧。

凝視着暗器上雀翎般豔麗的淬毒,我的聲音很低沉:“我父兄多條性命,你才救我一命,二者如何能相提并論?”

他哼了聲,沒骨頭似的往身後的樹幹上一靠:“這樣的話你自己都覺得牽強吧?再說……”他像個誘人入地獄的妖鬼:“他們的性命怎能與你相提并論?”

我努力了幾次還是挂不出如他般輕松自如的笑容來,只得維持現在這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那你想怎樣?要不,我殺了你後再自殺償你一命?”

他的眸子亮得近于璀璨,令天上的星子都要羞愧:“這樣,當然最好了。”

碰到他額頭時燙得驚人,若是常人早昏迷不醒了,看他現在這樣子真難想象是個中了劇毒高燒之人。說我逞強,我看他才是真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我說:“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一旦欠了以後必要千倍百倍還的。你救我這一命我會趁早還了你,到時候我一定會親手取了你的性命。”這段話說完我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來,頗有俠義之風。

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異常誠摯誇道:“恩怨分明,表妹當真具有一代仁俠之風。”

我被他的冷嘲熱諷激了個大紅臉,惱羞成怒道:“吵死了,我要睡覺了!”翻身往石頭上一撲閉上了眼,那暗器被我悄然用布條包好塞入了腰間別着的零食袋裏。我不是不想殺雲溯,只是在這個關頭殺了他對我來說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殺了他,且不說以後沒有個會武功的保護自己,若是被他的死士們找了過來我完全沒有勝算可以逃出生天。留着他好處很多,我噼裏啪啦地在心中打着算盤,萬一到了緊要關頭逃不掉了我就把他給交出去,反正對方的目标是他又不是我,以我裝瘋賣傻的本事保命還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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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衍,現在你我是一條命上的蚱蜢,我要是沒命了你必是逃不掉的,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他在我身後幹啞着嗓子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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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得不慢也不快,提心吊膽中我竟睡得也算黑甜,一睜眼多日未出現的太陽像個荷包蛋似的挂在東邊的雲朵中間。其實較真的話,它更像荷包蛋中間的蛋黃,之所以有這麽多的聯想全在于——我餓了,不,快餓死了……

身邊沒有人跡,篝火已熄滅得幹幹淨淨,一縷熱氣冉冉從黑灰裏游起。雲溯走了?在我睡着的時候他的護衛找過來接走他了麽?可我為什麽還在這裏?剛睡醒的我腦袋不大通暢,握着身上那件不屬于自己的衣服發了很長時間的呆才逐漸醒悟過來,老天開眼雲溯他放我走了?強烈的喜悅和驚異輪番沖擊着我的腦袋,另外一種微小的情感沒來得及分辨就一閃即逝了。撥開裙角,很好,沒有滲血。嘗試着稍稍動彈了下,臉扭成了麻花,很好,也不能動……

所有的欣喜煙消雲散,現在的我慎重地思考法子來離開這個鬼地方。雲溯說這裏是徵州的郊區,對于徵州我還是有些了解的,與它隔壁商事重鎮的江州相比徵州因為州境內崇山峻嶺綿延不絕,加之州中多以農桑為業,來往的人流并不多。這裏顯見是一處山腳,白天尚好到了晚上百獸出動逃又不能逃,下場可想而知。而想要找個路過的人來,算了……通常這裏路過的除了迷路書生外更多的是吃人妖精……

左側一人高的草叢中傳來了兩個人紛雜的腳步聲,一個微重一個略有遲緩,長草一撥領頭的吃人妖精僅着着雪白中衣在晨露薄光裏有一刻恍似山中谪仙:“我的娘子不甚踩到了山中獵人布下的鐵夾腿腳不便,有勞先生暫先察看一番也好讓我放心。”在我不可置信的目光裏他笑得狡猾如狐:“稍等。”他彎下腰替我扣好衣襟,用長袍将我裹的滴水不露才讓開來。

這不符合事物發展規律!他不應該走了嗎?為什麽回來了,還滿口胡說八道!

采藥的老醫師中規中矩地檢查我受傷的小腿,詫異問:“夫人可起了燒?”

發燒的人在那邊,我這是氣的!罪魁禍首毫無自覺地湊過來親昵地攬了攬我肩上的頭發:“讓先生見笑了,她被我寵壞了未受過半點苦,這點疼痛也是要噓上個半天。”

老醫師心有戚戚地點頭道:“賤內也是如此。尊夫人的腿傷僅是皮肉傷,未傷到骨頭,休養幾日就可了。”說完極熱心地邀請道:“看你夫妻二人不是本地人吧,這裏常有野狼出沒,不如随我去村子裏稍作歇息再進城尋親?”

看來雲溯和他胡扯了不少,連尋親誤入歧途這樣拙劣的借口出來了,偏偏這裏民風淳樸,這老先生絲毫沒想過我兩二人皆是一副泡過水皺巴巴的樣子,難道迷路到河中去了不成?

雲溯抱我已抱得十分順手,一撥一起我就落進了他的懷,不經意臉擦過他的臉,火熱滾燙,原來他燒還沒退……瞧着前面帶路的郎中,我靠在他耳側道:“郎中都是現成的,你想自己燒死自己?”

他幹白似紙的嘴唇動了動:“你以為這樣的毒普天下随處可見嗎?帶着一個腿受傷的你已經夠引人注意了。”

這點我真沒想到,都快燒成灰了他考慮得依舊如此周全,我心安理得地為每次與他交鋒總處在下風找到了個合理的理由。

郎中的村子順着小徑拐了幾拐就見着了真容,簡單的白牆烏瓦,是南方一帶特有的建築特色。從他口中我們得知這裏确實是徵州州府的郊野之地,馬車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到了。不過這幾日州城突然加強了警戒,進出都變得不易,尤其是對我們這樣的外鄉人。

雲溯聽到後莞爾一笑,豔光四射可又冷酷無情,看來這徵州戒備的命令并非是他所下。去不了徵州,而我與他都屬于重度傷患,兩相權衡之下,雲溯決定留在這裏一方面養傷一方面等着他的人來。

村子很小,青年勞力有一部分在徵州裏坐長短工,自然有些人家就空出屋子來了。因為對外雲溯稱我與他是夫妻,所以不得已我與他住在了一起,不曉得是不是眼花我好想看到他臉上滑過心滿意足的表情。就和我前面所說過的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會和雲溯這樣和諧安穩地相處在一起。白日裏他會與我下棋,輸贏參半,輸的人做飯贏的人洗碗。于是每天我們都輪流被對方如魔似幻的廚藝折磨得不成人形,過了兩日郎中過來給我複診撞上雲溯端出一鍋焦糊的粥大驚小怪道:“尊夫人正是要補身子的時候,怎麽能吃這些呢?”

我不厚道地笑了,雲溯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晚上就請了隔壁的方老太太過來料理夥食。這是我這麽久來吃的最舒服的一頓飯,吃完後我感覺自己撐成了個圓球滾在椅子上指使着雲溯:“今兒你輸了我半子,你去洗碗。”

他沒有動,反倒過來戳了下我圓滾滾的肚皮,彈了回去,好玩地又戳了下。我護着肚子怒目而視:“你幹嘛?”

方老太太煮好甜湯送進屋樂呵呵道:“娘子有了身子?怎不與老婆子我說一聲呢,做些适合娘子吃的來。”

“……”

一天夜裏我被股炙熱的呼吸弄醒,不曉得何時他摸上了我的床使勁磨蹭着我的身子迷糊道:“阿衍,要不我們順應民意吧?”

“民意?”我的眼皮還沒睜開,完全沒弄懂他的意思。

“生個孩子。”他撩開我耳後的發吻了上去。

沒睡醒的我徹底被吓醒了,完好的那條腿想都沒想就蹬了過去,于是金光不壞的雲溯就這麽被輕輕松松地蹬下去了。他躺在地上似也清醒了些,撫着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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