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

,終于停下來了,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貨輪,黑沉沉的貨輪只亮着幾盞微小的燈光,沒有航行,偶爾能聽見船上人咳嗽的聲音。

一直追趕的高壯身影停下了,顧不上尋找方才還在自己前面的瘦小身影,又游了幾臂遠的距離,正要攀上船只的時候,港口的燈塔驟亮,心知不妙,潛進水裏的時候發現有好幾艘小船過來了,目标是眼前的貨輪。

抹去臉上的水,泡在水裏的人極目往前看,岸上方才無聲裝卸的木箱子堆在小船上,顯然,有人借用了碼頭,而且還有能力關了永遠也不能關的港口燈。

不能出水,要是被發現所有的苦心就全泡湯了,咬着牙看着一個木箱一個木箱的放到貨輪上,異常高大的黑衣人轉頭向岸邊游。

游了不到五米,“轟隆”一聲,後面巨響,一回頭,火光竄天。瞳孔猛然一縮,心知是前面的那個幹的,回頭再不看,埋頭往岸上游,若是不出所料,一會兒之後該來的估計都會到場。

十分鐘之後,附近的游客居民都被吵醒了,救護車的聲音還有警車聲一路響過,被吵醒的居民一看表,約莫是淩晨一點,嘴裏罵了一聲“順(shun二聲)鳥”然後翻個身繼續睡,知道的一看,京裏隔壁那地兒的人就這麽說話的。

吵吵嚷嚷了很長時間,等到居民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一切又是昨日的樣子,沒有絲毫的異樣。只是第二天傍晚在隔着港口很遠的一岸邊散步的小情侶發現岩石堆裏有很多黑色的條狀東西,不當回事兒的女孩兒随手撿了兩半截,給了男孩兒一半截之後看見原本臉色還正常的男孩兒眼睛瞪得老大。

手裏捏着一根看不出型號的保險栓,上面印着一個張牙舞爪的霸天虎還有兩字“特供”,男孩碰巧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岩石堆裏的那一堆東西是軍用槍支零件。

且不說第二日,就說這一晚。

到岸的時候岸邊已經是亮亮堂堂,所有的東西都一清二楚,背抵着的地方還是樓背面的那岸邊,迅速上岸的人看見原本躺着的幾個人已經被搬走了,神情一凜,心知此地不能久留,剛上岸的人沿江岸迅速往前跑,迎過來的一輛黑色轎車車門大開,等還看不出面貌的人一上車,車門一關,方向盤急轉,馬力全開的轎車飛速離開岸邊。借着街燈,依稀可以看見開車的是唐珏明手下的幹将,盛超。

“啪嗒”門被推開了,開門帶起來的風讓原本靜止的窗簾晃起了好大的漣漪,帶着一身酒氣,唐堯關了門。

空氣裏漂浮着自己熟悉的香味,冷香加上那麽點兒說不清楚的體香,唐堯看着蜷縮在床上的一點點兒棉被疙瘩,腳步下意識的放輕了。

長發灑在枕頭上,背對着自己,好幾天沒看見的小東西睡得正好。唐堯有些無奈,早知道自己來不來人家都睡得着,可是真看見了還是有些失落,剛開始小家夥掀被子等着自己上床的日子怎麽就沒有了呢。善變,善變的沒良心的。

抿着嘴,唐堯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沒開燈進了浴室,洗漱了一下摸上了大床,看見自動滾進懷裏的溫熱小身子之後,唐堯的嘴咧了咧,還醒着呢,還沒睡呢,這是等他呢。

“怎麽還沒睡着?”摸着懷中人嫩呼呼的肩頭,唐堯啃咬了一嘴。

豆豆是背對着唐堯的,眼睫毛閃了閃,只是把自己的身子往身後戳了戳沒說話,唐堯于是也不再說話,攬了攬懷裏的人,閉上了眼睛。

Advertisement

只是忽然,閉着的眼睛睜開了,鼻端聞到了一絲海風的味道,疑心是自己身上的,可是唐堯知道不可能,瞬間長軀一僵,唐堯有些心驚。

攬着的人這會兒已經放軟了身子,唐堯在黑暗中睜着眼睛,半天方才睡去。

京裏最近的風聲很緊,老百姓依舊過着自己的日子,只是有些單位門口擺攤兒的老大爺發現以往坐公家車的大小領導現在改步行了,過去偶爾瞟見人家走路是挺着肚子昂着頭,現在大多是挺着肚子縮着腦袋。

于是就有人心裏清楚了,怕是上面有動靜兒了。

唐堯很長時間沒回家了,今兒很晚了回家他爸還不在,家裏只有他媽還沒睡,往後靠坐在沙發上,唐堯沒了慣常的嬉皮笑臉。

“二妞,二妞?”

“嗯,怎麽了?”唐堯出了半天的神兒,唐夫人叫了半天才看見兒子像是才聽見自己的叫聲。

“想什麽呢叫半天聽不見,怎麽今兒回來這麽晚?”

“沒想什麽。”清了清嗓子,唐堯坐正了身子。

唐夫人眼睛轉了半天,探尋似地看着自己兒子,半天又一臉八卦表情。

“我孫子多會兒出來呀,你奶奶見天兒的念叨她的重孫子呢,你看你過個年可就真的滿三十了,你可不能讓我等到抱不動孫子的那天啊?”

唐堯笑了一下,“放心吧,孫子快了。”

唐夫人一臉高興的當兒唐堯起身了,看樣子今天晚上他爸是不回來了,遂起身往出走。

“今兒不睡家裏啊?”緊跟着站起來的唐夫人有些哀怨,丈夫成天不見人影兒,這唯一的兒子又是一兩個月見一次,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不了,明天跟我奶奶說我來過了啊。”說話間人就已經在門外了。

窦荛進屋的時候唐堯還睡着,躺着的人大腳板放在外面,這人怎麽這麽高,那麽大的床,大腳板就放到床尾了,悉悉索索的換衣服,嬌小的小家夥看着有自己兩只腳丫子大的大腳板半天。

唐堯現在在董家出出進進的,俨然這才是自己家,窦荛抿着小嘴兒看着露在被子外面的大半個光裸的脊背,走近了床兩步,才要伸手把被子拉上去,伸出去的小手就被攥住了。

“大早晨的想要耍流、氓是不是?”帶着些微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唐堯轉過身就看見剛練完功臉蛋兒汗津津的小豆豆,平躺着自己的身體,捉着人家小閨女的手放手心裏揉搓。

豆豆兒看着明顯耍流、氓的人叫着她耍流氓,兩只大眼睛圓瞪着,使力要把自己的手從那高熱的手心裏拿出來。

掙紮了半天,自己的手沒出來,倒是看見這男人的眼神變了,小家夥立刻就急了,大白天的,這人怎麽說那樣兒就那樣。

“放開。”

“不放,自己媳婦兒還不興我捏兩下,哎喲,這手可真嫩。”捏着那小手放嘴邊上啃了一口,大早上的唐堯看着心情很好。

小臉蛋立刻就漲紅了,唐堯是個二皮臉,窦荛哪有人家那麽厚的臉皮,正準備掙紮的時候驚呼了一聲,眼前那張大臉正可惡的笑着,趴在人家身上的小家夥惱了。

還空着的那只手伸上去就想在唐堯臉上撓一把,小手伸出去還沒有動作就已經被壓在人家身下了。

自打兩個人有了親密的行為之後,窦荛見着唐堯發、情都在晚上,可這會兒是大白天,加上早晨正是各種身體機能往上攀升的階段,唐堯身上散發出來男人特有的氣息強烈的讓小閨女兒生了懼意。

兩只大眼睛氣惱的盯着上方可惡的嘴臉,撲騰着就要滾到床下去。

“別動,讓哥哥好好兒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精巧玩意兒啊。”壓了自己的身體在那小身子上方,唐堯兩只手固定着那張臉蛋,眼睛深黑深黑的。

眼睫毛眨了兩下,窦荛不動彈了,乖乖的躺着,小家夥能知道即便臉上還帶着笑,可是這人的眼睛裏沒有笑意。

唐堯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巡視了一番,最後盯着那兩大眼睛看了半天,忍下了扣出那兩黑玻璃珠子一樣的眼睛的沖動,怎麽這麽清澈,看起來小動物一樣濕漉漉的,茫茫然的看着自己,這裏頭到底藏着什麽?

就巴掌大的臉蛋子,一眼就能看全乎了,唐堯還盯了半天,過了好幾分鐘,這人又驀然一笑,神經病一樣的呲出了白牙。

“當哥哥的媳婦兒不?”低頭嘬了那小嘴兒一口,唐堯盯着那兩眼睛問話。

“嗯。”嫩生生的聲音滾了出來,窦荛眨了一下眼睛,一點都沒有猶豫。

又嘬了一口那小嘴兒,唐堯的身子動了動,讓自己的□舒服了一下,然後又問“現在娶了你回家好不好?”

這回沒有毫不猶豫的“嗯。”了,唐堯也不急,一口一口的啄着那紅嫩的嘴唇,像是随意的問了一句,回答不回答都無所謂。

“我爹爹不同意的。”小豆豆說了這話,唐堯的動作停住了。

“不管你爹爹同意不同意,你就給哥哥當媳婦兒就成了。”嘴裏出來“爹爹”兩字兒的時候唐堯牙倒了一下。剛開始的時候問過窦荛怎麽叫董慶峰爹爹,可是小家夥說從小就是這麽叫的,唐堯于是心裏有數了,爹爹和爸爸是一樣的,可是又不一樣,起碼那兩個字兒寫起來的筆畫是不一樣的。

想要不管人家爹同意不同意都拐了人閨女回去的人半天了沒得到回複,身下的小東西又不說話了,只是睜着兩只大眼睛看唐堯,下一個動作卻是伸胳膊攬上了唐堯的脖子,糯糯的說“不行。”

以往你問個話哪有這麽一問一答的時候,願意不願意,自己從那張小臉蛋上猜去吧,今兒可是奇了,唐堯壓下聽說“不行”的那焦躁,倒是發現了小豆豆今兒願意搭理自己了。

“行不行的反正你是我媳婦兒了。”狠狠的咬了那臉蛋一口,擡頭的時候看見小家夥細細的笑了一下。

“要不咱搬回師父那裏住好不好?”

明顯看見小家夥臉上的神情一動,唐堯以為有戲的時候豆豆搖頭了,一起一落氣着唐小爺了,一張嘴又咬了那臉蛋一口。

這回咬重了,眼淚花兒打轉的時候唐堯心疼了,氣人的時候是氣人,可是小模樣兒乖順的時候能心疼死個人,立馬翻了身抱着人躺自己身上,不壓着了,先前他全身的重量可是集中在這點兒小身子上呢。

☆、37章

“給哥哥生個崽子成不?”呼出來的氣一陣陣的噴在那小臉上,唐堯往上靠了靠自己的腦袋,湊近了豆豆說話。

窦荛發現今兒早上唐堯話特別多,往常自己練完功唐堯要麽還睡着,要麽早就起來了,這人有他自己的事兒她知道,可是今兒眼看着太陽都落到窗臺上了,唐堯還沒打算起床,拉着自己唠唠叨叨的說話。

有些探究的睜大眼睛看了唐堯一眼,看不出什麽就垂下眼睛,乖乖的趴在人家身上,小動物一樣的晃了晃腦袋瓜子,把自己的戳進這人的頸窩裏。

“生崽子不?嗯,問話呢?”搖了搖自己身上的這點小人,唐堯側頭問。

潔淨素雅的女兒閨房裏,地上放着一雙男人的拖鞋,大床上躺着那人的身子幾乎就和大床等長了,此時男人身上趴着一個約莫就人家一半兒多點的小女娃娃,男人英俊,女娃兒精致空靈,有幾縷陽光從窗簾中透進來,房間裏看着跟油畫兒一般。又加上說話的男人側頭臉上的表情和溫溫的語氣,整個畫面美極了一時間。

早上的男人多了些慵懶少了些淩厲,此刻等了半天卻是不見身上人的回答,臉上的表情漸漸的就有些發狠了。

“崽子不好聽。”小腦袋動了動,頭發絲兒滑過唐堯的下巴,癢絲絲的。

正要發狠打算拿出浴室裏的東西的時候聽見小豆豆悶悶的聲音,唐堯準備起身的動作打住了,臉上一下子笑開了。

“好聽,怎麽不好聽呢。那你說叫什麽?”

“叫娃。”

立刻有男人的大笑聲從房間裏傳出來,唐堯擡起那戳在自己懷裏的臉蛋子,看了半天,然後還是止不住笑意的摁着那腦袋瓜子狠狠的親了上去,吞咽吸、吮着那可恨又可愛的小嘴兒,半天才平複了下來。

唐堯始終覺得窦荛不是京裏長得的孩子,上次小東西罵人的話唐堯記得清清楚楚,這會兒又說“娃”,模糊的覺得窦荛興許小時候是長在極為豪爽粗放的地帶的。

窦荛總是很奇怪,尋常的姑娘家,沒人能那麽自然的接受一個男人,也沒人能那麽空靈靈的和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很漂亮很自然的能按照自己的節奏生活,然後又很矛盾的神神秘秘。在一方小院兒裏長大,陳正甚至說小家夥對于男女之別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她又知道人家口中的嫁娶,知道人家口中的生崽子。這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小女娃,極純然,仿佛站在雲層頂端俯視着衆人,可是又毫無違和感的接受着塵世的種種,唐堯雲裏霧裏,可是又從雲裏霧裏的縫隙裏看見點模糊的東西。

得,不管是怎樣的一個小東西,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抱懷裏捏巴的時候舒坦契合,這就夠了,還要怎麽樣?去聞形形□的人工香水兒麽?唐堯把懷裏的這個假象換成過其他人,才想了個開頭就想不下去了。他的胸膛已經認了這身子了,再說見過這樣兒的小閨女兒,別個女人能入得了眼?果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了啊,唐堯玩兒了幾分鐘的深沉之後回歸現實了。

“好,給哥哥生娃啊,生他十七八個娃,然後我們爺兒幾個就是個突擊隊,給豆兒看樣好東西。”還十七八個,唐堯這人,真心是……

起身挪開懷裏的小東西,就那麽揭開被子大喇喇的下床,身上一點兒東西都沒有,屋內的光鮮那麽足,什麽都看的清清楚楚。

窦荛半坐在床上,眼看着這人光溜溜的屁股從自己眼前頭晃過去,抿着嘴唇臉蛋兒瞬間浮上一層胭脂色,忍不住移開視線,可是在人家往浴室走的時候又把視線移過去,健美,有朝氣,寬肩窄腰,臀肌發達,兩條長腿勻稱有力,只是毛茸茸的稍顯不美感。正是男人最美的年齡,唐堯的身子比例完美,勁長有力,小姑娘看了幾眼,低了頭的樣子比那光溜溜的身子還美,怕是帶着點兒羞澀,帶着些不好意思還有些許已經成為小女人的那些個心思,真個兒是帶露水的嬌花樣兒。

進去的時候還光溜溜的,出來的時候這人手裏抱着一個小木盒子,說小也不小,長五十公分寬三四十公分的一個盒子,起先雖說看見那盒子了,可是沒太注意,眼睛瞟了那人兩腿間就移開了視線。唐堯着實不要臉,毛發發達的草叢裏那尺寸吓人的肉柱子半杆槍一樣的挺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硬成那樣,這會兒光亮,看看那尺寸再想想那東西還進過自己的身體,低頭望了自己一下,豆豆也說不上怕,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那小臉兒除了紅,倒是沒有懼色。

“看看哥哥給你找了些什麽好東西。”“嚓”一聲,伴随着唐堯的說話聲,那木盒子打開了,一溜兒的瑩白潤玉,由短到長由細到粗的排列開,只是形狀皆是柱狀,頂端有小孔兒,穿着的紅繩兒鮮豔精致,紅繩兒黃鍛底子白玉,瑩潤潤的發着亮光。

大眼睛細細的看了那些玉柱子一會兒,大約是喜歡的,伸手拿了一個最小的,約莫是跟唐堯的拇指一樣粗細,捏着那細繩兒看了半天。窦荛見慣了好東西,光看在那九道彎胡同裏住的那院子加裏面的擺設,就知道這小東西所用的東西都是些精細的東西。這會兒就算不知道這玉成色的好壞,小閨女看着也喜歡,瑩白透亮,潤澤的光,可愛喜人的緊。

唐堯打開盒子的時候就觀察窦荛的臉色,看見小閨女兒一臉喜歡的把玩着那玉柱子,大白牙呲開了“喜歡麽?”

“喜歡。”

“喜歡就好。”嘴咧的老大,唐堯看着最粗的一個,想着這日期,暗自□、了一下,等這些玉柱子全放完,這還得一個老長的日子啊。

等到窦荛把玩了半天,這玉被收進盒子的時候窦荛也沒想起來問問這玉是挂在哪裏的,系着紅繩兒,那定是挂在哪裏的,小東西到底是不過日子的,不操心旁的東西,于是也沒個常識,等到一周以後再看見這玉的時候,瑩白的玉已經變成微黃的時候小東西才發現這玉是幹什麽用的。

兩個人在屋裏墨跡了很長時間,幹不了實事,唐堯把那盒子寶貝一樣的收進浴室,完了壓着小閨女兒好一通親咬之後咬牙趕走了豆豆,等到小姑娘細細笑着關了門的時候唐堯也是獰笑,讓你給我笑,等我能進去的時候讓你給我笑個夠。

收拾好下樓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以往在客廳看書的小閨女不見了,轉了一圈兒,路過書房的時候聽見裏面有說話聲,董澤還在院子裏侍弄那一排排的小白菜辣椒苗子什麽的,伺候的人也都幹自己的事兒,唐堯不知道這書房誰說話,小豆豆一直是很安靜。

手搭上門板推門的時候麽推開,可是挺清楚了裏面的半句話。

“王占山跟我說了這事兒,……炸船的動靜兒太大了……”

推門的手立刻不動了,唐堯的臉凝住了。裏面說話的聲音是董慶峰的,四處一看,發現在廚房裏忙活的阿姨正要過來跟自己說話,唐堯點點頭,大步離開了書房外。

“爺爺,我出去了啊。”董澤正在侍弄他的一點菜園子,看見唐堯的臉色有點難看,又看了看書房的位置,然後嘆着氣點點頭。

“盛超,你給我查查董慶峰最近在忙什麽。”邊發動自己的車子,唐堯邊打電話,黑着臉冷聲吩咐。

唐堯出門的時候看見門口停着董慶峰的車,走過去的時候無視人家司機的眼神,洩憤一樣的踹了那輪胎一腳,然後在看見那兵蛋蛋開車門的時候不走了,那樣子兇神惡煞似地,吓得車門開了半中央的兵蛋蛋又關了車門,因為唐堯是大搖大擺從董老爺子的小別墅出來的,整不好人家踢了車緊接着再踢自己,于是頭一次在自己給首長開車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這麽不長眼的閻羅王,小兵蛋蛋立刻就歇火了,蔫着腦袋看着那人邊瞪自己邊上了另一輛車。

唐堯現在恨不得趕緊拉着窦荛出了董家,別和董家沾上一點點關系,董慶峰個老王八,拿自己的女兒當工具使啊?!!咬牙切齒的想着事兒,唐堯開着車往山下走。還沒走多遠的時候,眼角看見半山的樹底下站着一個人,沒當回事兒的随意瞟了一眼,只看見側臉,車子一陣風似地掠過了站着那人旁邊,車都快開到市區了,唐堯猛然間意識到半山上站着的人側臉像極了自己見過的誰。

仔細想了半天,可是那個影子老在腦子裏打轉,就是想不起那個具體的影像,于是唐堯罷了,扔掉這茬,繼續開車。

“啪……”遙控器帶着一股風砸向對面那電視牆,兩腿架在辦公桌上的人臉色鐵青,一腳估計能踢翻沉重的桌子。

遙控器碰到那電視牆,不知怎的那電視沒壞,依舊顯示着畫面,卻是那遙控器的殼兒反而掉了,所以坐着的人沒能如願看見上面的畫面消失掉。

“這是怎麽回事兒,哪來的?”唐堯的臉快扭曲了,坐在辦公室裏看着站着的人,偌大的辦公室裏回響着這人的聲音,盛超知道唐堯氣瘋了。

“這是我從董上将的辦公室找見的。”盛超走過去關了那電視,看見唐堯手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喂,柴毅然,你他媽的趕緊給我過來,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不等對面的人說話,唐堯從牙縫裏逼出這句話就切了電話。

方才電視牆上出現的是窦荛穿着作訓服在特訓場裏的樣子,從說第一句話到最後往出走,那張臉蛋清清楚楚的出現在鏡頭裏,臉臉上的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唐堯閉着眼睛想董慶峰到底在幹什麽,怎麽能把窦荛在特訓場的樣子留了影像呢,是極為自行能保護的了他女兒麽,可是為什麽非要留影像資料,這東西要是被超過十個人看見,唐堯知道不管你是誰的女兒,秘密處死這是肯定的,他幹過太多類似的事兒

☆、38章

喘着大粗氣,半天平複不了,讓盛超去幹自己的事兒,唐堯知道他爸要找他談話了,董慶峰的辦公室尋常人進不去,可是盛超有那個本事進了辦公事還搞到了東西,估計沒人知道盛超進了一個國家将軍級別的辦公室,可是他爸肯定知道。

知道就知道吧,都搜出這錄像帶了還管什麽玩意兒,馬勒隔壁!

等柴毅然推開唐堯辦公室的門的時候已經好幾個小時過去了,柴毅然在部隊,畢竟沒有那麽自由,整好自己的事兒過來的時候估摸着過了這麽幾個小時唐堯的氣快消了,可是他沒想到剛推開門,裏面的人看見自己就撲了上來。

“操,你給我說說怎麽有這個東西的!”一手抓起柴毅然胸膛上的衣服,一手捏着一個盒子,唐堯青着臉朝柴毅然噴口水。

一頭霧水的柴毅然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就被提着衣領子噴口水,當下也顧不上其他,“你先放開我,放開,東西給我。”

手裏的東西塞到柴毅然手裏,唐堯兩眼睛睜得大大的,等着柴毅然給他個交代。

塞進柴毅然手裏的就一個小塑料盒子,上面沒有任何标簽,雖然知道是錄像帶,但是沒放出來柴毅然哪裏知道是什麽,只是看着唐堯的臉色很明智的沒有問下去,自己走到機子旁邊塞進去,然後沒幾秒電視上就出現了一個地下特訓場的全貌,站在最前面的嬌小戰士臉上照得清清楚楚的。

柴毅然的臉色也變了,不可能,他們的所有訓練過程不留影像資料只有紙張記錄,這是紀律。可是這分明是被拍攝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裏面有窦荛。

“這是哪來的?”唐堯看見柴毅然臉色也變了,慢慢坐到座椅上,眉頭皺起來了,起先他以為是柴毅然拍下來的,可是柴毅然的樣子又不像是知道這件事的樣子。

“不是你找人弄下來的?”

“不可能,你知道我們不留任何有關于圖像的資料。”柴毅然也是一臉凝重,他那裏是個什麽地方,全中國最最頂級的士兵在他手底下,連他那裏都有人錄下這盤東西,那後果他簡直不敢想象。

唐堯知道柴毅然的那支隊伍是不留影像資料的,因為那支隊伍太特殊了,特殊到每一批的訓練方法和任務都是不相同的,況且死亡率極高的隊伍裏,前人的任何資料都不能出現。那支隊伍迄今沒有活着退伍的人,今天你的同伴是這個人,明天你的同伴可能就是另外一個人,任何關于前人的資料對于現有的人都是一個傷疤。現有的人一點點心理動搖都不能出現,活着就是為了出任務然後再回來訓練,過去的人事必須只是過去。原來是留有每個人的照片的,只是後來死去的隊員的照片加了紅a封頭,一般人是決計看不到的,更不可能有影像資料留下來。慢慢的,柴毅然的隊伍不留影像資料就成了傳統,可是現如今,有人在柴毅然的眼皮子底下拍下了他們的訓練過程,而且鏡頭的所有重點是窦荛。

“拍這個的不是董慶峰的人就是董慶峰的仇人。”柴毅然仔細的看了半天,他發現所有的鏡頭都是跟着窦荛走的,或近或遠,畫面中心的總是窦荛。

“是從董慶峰辦公室裏找見的。”唐堯盯着電視,看着站在畫面中心的人,眼睛越發黑沉,臉上幾乎能滴出水來。畫面中心的小東西冷着小臉的樣子跟自己認識的完全是兩個人,或許,他一開始就不很認識那個攪得自己這幾個月不安寧的小狐貍。

“這要不是董慶峰拍下的,那……”後半句話柴毅然沒有說出來,看着唐堯,唐堯哪裏不知道後半句話是什麽。

部隊找部隊以外的人接觸很少人知道的那支隊伍,這本身就是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不能被知道,知道的也很少,總共就五個指頭數不完的人知道。

軍裏其實很不和,一直不和,我恨不得把你弄下來,他恨不得生攥了我,這要是被不應該知道的人看見這東西,然後這事兒就複雜了,可大可小。

往大了,他能鬧騰成你在軍裏意圖不軌,拉進來老百姓接觸軍裏核心秘密,然後一系列蝴蝶效應,最後自然是不必說,畢竟這事兒軍裏的很多大頭不知道,最先弄這事兒的一幹人等全部被拉下來。往小了,沒說的,在這件事情沒發生之前做掉所有知情的人,這是軍裏一貫的手法。

唐堯不知道陳正當時為什麽要參合軍裏的事情,然後還把窦荛帶進去,現在眼看着都有了影像資料,難保哪一天被傳出去。

要是被傳出去,即便當時你是出于什麽目的,你多為了國家多為了人民,你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理由,那會兒不是事兒的事兒都是大事兒。然後有資格知道部隊裏找地方老百姓的那些個大頭,當時明明是同意這件事的,可是坐到那個位置,不可能由得別人來把自己再拉下去。于是,自然發生的就是最沒有權利的那些,最有可能的是滅掉那個被無辜拉進來的源頭。

這事兒聽起來很玄乎,可是這是真事兒,真真兒的發生在當下。軍裏死了人,從來沒有哪家的媒體知道,或者知道,也不可能報道出來,這是慣例。最多死了将軍級別的被一句話掩蓋掉所有“我軍某軍區司令xx上将因病去世,享年x歲,舉國哀痛。”

唐堯聽多了被秘密處死的将軍因這句話而被全國人民知曉的事兒,于是對于軍裏處置人的辦法清楚地不能再清楚。

“你先別多想,說不定這是董慶峰拍下的。”柴毅然看唐堯臉色實在難看,遂說了一句。

兩個人都知道董慶峰弄出來的就還好,總不能自己把自己女兒給扔出去。可是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董慶峰明明知道只有有這東西,那就不是安全的,為什麽還要弄出這個錄像。

今天他唐堯能找出來,明天那就可能是其他人,其他人找見,那說不定這會兒窦荛已經被帶出去了,畢竟窦荛姓窦,董慶峰一時間都保不了。

“先不要亂想,這東西你收好,我回去再說。”柴毅然神色不是很定。

唐堯點頭,覺得自己的平順日子打從看見窦荛的那一刻起沒了,徹底沒了。

柴毅然走後,唐堯自己一個人坐了很久,細細的想了好幾個小時,有些事兒似乎知道了些,可是有些事擱心裏頭一直堵着。

此時這兩個人心驚膽戰,可是他們不知道那盤錄像只有一個份,母帶就在他手裏,弄出這盤東西的也确實是董慶峰,竟然只是為了給董然。

“一,二,三,四……”伴随着一聲聲的數數聲,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淩厲的能把空氣劃出好幾個空間。

跪在地上,唐堯上半身□着,拿着鞭子的是唐珏明,此時一鞭子一鞭子往下抽,落點是唐堯的後背,唐珏明不說話,唐堯得說話,一鞭子下來,就要數一聲。

“十九,二十。”額頭上沁出汗水,直挺挺的跪着,上半身沒有絲毫的彎曲,後背已經有點血肉模糊的樣子了,終于到二十的時候唐珏明住手了,扔下鞭子出書房,唐堯知道那是他爸去洗手了。

“嘶……”倒吸了口氣,褲腰帶已經被浸濕了,汗水和血水滲進褲子了,書房裏沒人,唐堯稍稍松了點肌肉,二十鞭子,這次他爸下的力道可是比以往要重很多,唐堯知道唐珏明震怒,沒有他爸的同意,他擅自讓人闖了董慶峰的辦公室。

“嗑嚓”書房門重新被推開然後關上的聲音,唐堯的後背立馬挺直了。

唐珏明看見唐堯的後背,眉心一皺,只是還是面無表情的坐到椅子上,看着唐堯半天冷哼了一聲。

“我管不了你了,你起來吧。”

唐堯不說話,直挺挺的跪着。

“知道這次錯在哪裏了麽?”

“知道,不該進董慶峰的辦公室。”唐堯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唐珏明,話裏沒有不馴,很認真的認錯。

歲月總是很優待某些人,即便五十多歲,可是唐珏明依然看上去很年輕,如果他不說,沒人會知道他的年齡,頭發濃密黑亮,五官神秘深邃,清冷,常年不見笑容,身上帶着尋常人看不出來的冷冽。

唐堯這會兒看着他爸,真的覺得他爸是個黑色的帝王,掌管着光明照不到的地方,然後霸氣渾然。

“爸。”

唐珏明有些意外的看着唐堯,通常唐堯認錯之後就會下去洗傷口,然後自己去做一次心理測試,可是這次竟然又開口了。

“你會因為媽媽而做出超出理智的事兒嗎?”

“下去洗傷口吧,以後所有的事兒都先問過我。”唐珏明沒有回答,只是揮手讓唐堯出去。

唐堯看父親的樣子,知道他爸估計這次能少關他幾天了。

怎麽可能沒有,唐夫人甚至不知道這個書房裏父親會鞭打兒子,可見唐珏明對于妻子到底保護的有多嚴密,這父子兩個有時候在某些地方相似的驚人。

“爹爹,我想搬回師父那裏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