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20)
一般的同齡人是不同的。
直至唐堯壞痞子一般的搬進來,直至人家爹爹出現,唐堯都不知道其實小閨女是知道男女之別的,怎麽能不知道,才多點兒大的時候就知道戀慕少年的笑容,小姑娘怎麽會不知道男人女人是不同的。
豆兒是那麽聰明的孩子,看着這個男人一步步的占領着自己的地方,看着男人的睡衣和自己的睡衣放在一起,睡覺的時候感覺男人長腿圈着自己的身子,竊喜且不安。
“你都不知道,我怕我那麽輕易的讓你睡在我床上會吓到你。”所以她佯裝不願意讓人家睡自己的床,所以她十二分不願意的讓這人進了自己的小院兒。
“其實我是高興的,你不在的時候我連打坐都笑,都吓着**了呢。”摸了摸男人的嘴唇,豆豆兒笑着說。
室內依舊很安靜,依舊只有小姑娘的聲音。
“你都不知道我知道高唐就是你,你還說你幫我找他,你怎麽這麽粗心呢,後來我再沒有提起高唐你都沒問我。”
那個時候唐堯實在柴毅然的隊裏受訓練的,訓練各種處理人的手法,這是塑造心理的一個經過,畢竟以後若是有大的流血事件,殺人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那個時候男人身上經常會有血腥氣,那個時候唐堯出去就是殺人。在經歷過某個過程之後的唐堯已經不怕殺人了,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就怕了,抱着媽媽剎那間脆弱的一塌糊塗的男人很怕,因為他有了豆豆兒,他的豆豆兒那麽幹淨,怎麽能承受的了他的手上沾過那麽多的血。所以有一段時間,他怕見到那雙幹淨的大眼睛。何謂堯,高者耳,唐堯,倒過來便是堯唐,堯為高,那個時候唐堯在隊裏的名稱便為高唐,豆兒一眼就知道那麽多的核彈裝束蒙面的高大男子照片就是唐堯的。
“爹爹不願意我們在一起,你也不願意我和他們在一起,可是那是我爹爹,那是哥哥,我是女兒,是妹妹,他們傷心或者你傷心,我都不願意,可是如果可能,我們的時間還長着呢,我怎麽能看着他們傷心。你都不知道我的為難,你比我還孩子氣,就只知道你傷心,你都不知道我看着你落寞也是傷心的。”埋怨着,坐着的姑娘希望下一瞬男人睜開眼說“胡說。”可是停頓了好長時間之後,男人還是沒有睜眼,小姑娘眼眶通紅,吸了吸鼻子說“你都十幾天沒看我了,你都不想我。”帶着哭音兒嬌嗔,男人依舊沒睜眼。
“我說你不要打我哥哥,你傷心了是不是,我也傷心,你那麽長時間都沒來看我,你的心怎麽那麽硬。”
站在外面的人也安靜的聽着小姑娘糯糯的聲音,皆都動容,皆都屏氣,安靜的走廊只餘唐夫人和**眼淚掉在地板上的聲音,不知什麽時候,門外面站了好幾個**。
“我知道王家的事,我偷偷跑出去的那晚碰見你,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我怕你要是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會不會抱我睡覺。”
男人的臉刀刻出來的一樣,氧氣瓶裏的氣泡依舊在冒着泡,沒人看得清豆兒的臉是什麽表情,只有一室的安靜目睹一個姑娘的情緒起落。
“我真高興,你是喜歡我的,雖然你那麽壞,但是看着你的眼睛我就會忘了你所有的壞,你的眼睛跟我說你喜歡極了我。”臉蛋紅紅,小姑娘還是羞澀的,這些話是不矜持極了才說的,可是我都這麽不矜持了,你該醒來了吧,要不然你都聽不見我跟你說了這麽多話,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不跟你說話了往後。
“我走的時候我不擔心我,我擔心你,我怕你傷心,我不在,不知道你的冬天冷麽。”說話間,“啪嗒……”清脆的聲音,終于有眼淚掉在床單上,迅速滲進去的眼淚在被子上蘊出了一朵花兒。
“唐堯,你都不知道,我那麽愛你,你都不知道。”抹了眼睛裏的水,窦荛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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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哽咽着說你都不知道我那麽愛你的樣子,真真是能捏碎別人的心,可是離姑娘心最近的那顆心還在微弱的跳動着,唐堯出血過多,心髒都要沉睡。
有人進來了,唐堯該到換藥的時間了,豆兒看着自己兩手間的男人的手,這樣的大手合該是能吞握山河的,怎麽這會兒這麽無力的伸展着。
男人出去了,窦荛又說話,絮絮叨叨,說她跟着男人的怎樣怎樣,說她小時候怎樣怎樣,可是那人不見醒,窦荛也不在意,只是自己說,等到第二天太陽照進病房窗戶的時候窦荛才發現天已大亮。
女孩兒說了一夜,男人全不知,倘若男人聽見“我是那麽愛你”該有多高興,可是男人到底是沒聽到,等到往後窦荛再沒有一次性說過這麽多話,唐堯只在她的偶爾只言片語中知道一個女孩兒當年是怎樣的戀着他,然後驚痛。
“豆兒,吃點東西。”唐夫人眼睛紅腫,雖然還是有貴婦人的氣質,可是到底憔悴了不少,豆兒接過寶貝手裏的飯盒,“媽媽,唐堯就要醒來了。”
唐夫人點點頭,趕了豆豆兒到旁邊的病床去吃飯,她是女人,聽着窦荛這樣兒的女孩兒說話,只是覺得她家唐堯這輩子最對的事情就是找到了窦荛,然她話也說不出來。
太陽漸漸東升,七彩的光照在窗臺上,慢慢兒的,照進玻璃,照到裏面的人身上。窗外有一棵法桐長得正好,端着飯盒站在窗戶前,窦荛的身上依舊只剩下兩種顏色。等吃了幾口飯,止不住的惡心,于是一手端了飯盒順着明亮的光線去看太陽。
太陽還不到壯年,就這麽迎上去看它它也不發怒,刺得人眼睛不疼,于是窦荛就那麽眯着眼睛去看太陽,随手放飯盒在窗臺上,像是這個世界只剩下黑暗,最光亮的地方站着一個女孩子,女孩子渾身只剩黑白,冀望着陽光給她些許其他色彩,唐堯睜眼,就看見他的女孩兒仿若斷了翅膀的大鳥兒一樣對着太陽哀鳴。
唐堯一睜眼,窦荛立馬轉頭,精準的看見這人睜開的眼睛,于是咧着嘴兒笑,吸吸鼻子咽下所有的哽咽和眼睛裏的濕氣,咧開嘴兒朝唐堯細細笑,兩只尖虎牙嗑在唇側,米粒兒一樣瑩白。
眨了眨眼睫毛,唐堯平躺,看着無聲笑着的姑娘緩緩閉上眼睛,睜眼看見心念的人對自己笑,真好。他沒看見女孩兒笑着眼淚噼裏啪啦砸下去的情景,他的神志還不很清醒。
唐堯是大傷,身體大出血,損耗極大,需要靜養。可是他是唐堯,因而也肯定是做不到絕對的靜養。
這次事件是大事件,絕對會記到某個一般人翻不到的冊子上,唐堯拼死救了領導性命,這算是功,然現場出了那樣的意外,這也歸到唐堯頭上。生命中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可抗力引發的這樣那樣的意外,唐堯不是大羅神仙,也做不到掐指一算就能知曉往來,他只是個人,于是雖然震怒,可是組織上還是沒有公開追究唐堯責任。只是唐珏明代唐堯再擔起重擔些許時間,這場事過後,唐堯算是得了領導信任,也算是因禍得福。
“疼麽?”
“不疼。”
氧氣罩還沒有摘下來,這是唐堯睜開眼睛的下午,窦荛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覺了。這會兒,還趴在床邊兒上的姑娘問醒來的男人。
傷口怎麽能不疼,連子彈旋進去打出的血洞和動手術的刀口,怎麽能不疼,可是唐堯安靜的躺着。
這個男人在愧疚,受傷也就罷了,可是豆兒這樣憔悴這樣擔驚受怕就是他的過錯,他是她的天,護着她不要風吹雨淋,可是這會兒嘴唇兒都幹的起皮的姑娘讓唐堯心疼至極。
“回去吧,我沒事兒,”
“不。”小姑娘倔倔的說不。
勉強笑了一下,唐堯動動手攥上握着自己手的小手兒,拇指來回搓着手背,“乖豆兒,回家去。”
“不。”依舊是這個字,于是唐堯沒了法,只是擡眼看着盯着自己的女孩兒,然後突然就眼淚嗆到喉嚨了,那樣專注盯着她的女孩兒是怕他不見了麽?于是知道怎麽說豆兒也是不回去的,于是就罷了。
“睡會兒吧。”唐堯依舊虛弱,可是周身的疼痛擾的他睡不着,按理說這樣的病人要家屬時刻摁着手腳的,因為潛意識裏病人會變換姿勢,可是唐堯不用,這個男人能用一個姿勢躺到天荒地老。
豆兒很聽話的趴在床邊兒上,握着男人的手,小身子就曲成一點點兒大。唐堯側頭去看他的小妻子,看見小人眼睛對着他看見他看過來就笑,唐堯也笑了一下,然後伸胳膊抽出自己的手捂上那兩只大眼睛。
過了很長時間還能感覺小扇子扇掌心的感覺,周圍都很靜,午後的病房很安靜,安靜但是溫暖,唐堯低聲問已經趴了許久的小閨女兒。
“怕了麽,吓着了吧?”
“沒有,我知道你不會扔下我。”女孩兒幽幽說話。
于是男人痛徹心扉,覺得周身都透涼,是全身流出了太多血的緣故麽,渾身怎麽這麽涼?明明那麽害怕,明明兩只大眼睛都留着驚懼,可是出來的話還是不怕,唐堯覺得心疼的要停止跳動。
“睡吧。”唐堯手掌捂在小腦袋瓜上,大掌有了些許溫度,層層傳到小腦袋瓜上,不多會兒,女孩兒鼻息規律。
唐夫人再次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豆兒奶貓兒一樣蜷縮在兒子的手掌下,唐堯在剛開門的一瞬間睜眼,然後下意識的看了自己手掌下的腦袋瓜,看見自己的手還放在上面明顯松了口氣,輕聲叫了一聲“媽”看着錢寶貝流淚他愧疚。為人子,最最看不得父母為自己哭,如今他近不惑,還累得家裏人這樣,唐堯怎麽能不愧疚。
“兔崽子,怎麽這麽不注意,惹上這麽大攤子事兒,你讓我和你爸爸怎麽活,你讓豆豆怎麽活?”
唐夫人悄聲說話,豆兒竟也沒有醒來,唐堯聽着母說話,感覺手底下起伏規律,後怕的厲害。
“以後會小心的。”
一句話惹得寶貝更傷心,她哪裏不知道自己夫家是幹什麽的,丈夫這麽多年,身上到底是留了疤痕的,她哪能裏不知道,她眼看着要熬到頭,只是可憐豆豆兒,提醒吊膽還有一生的路。
許是氣流波動不對,窦荛察覺到唐夫人來,睜開眼看了唐堯一眼,抓上人家的手糯糯喊了一聲“媽媽。”然後咧着嘴兒朝錢寶貝笑。
“看吧,他會醒來的嘛。”攥着男人手的女孩兒翹着鼻尖像是有些驕傲。
晚上,病房裏加了張床挨在唐堯的床側,豆兒就睡在唐堯身側,感覺小姑娘盯着自己許久才閉了眼睛,唐堯才稍稍挪了挪身子,側了頭看着已經睡着的姑娘很長時間,他的傷口其實很疼,盯着那張小臉蛋他就能忘了所有的疼。
唐堯受過無數次傷,大大小小,這一次也不算是最大的,只是這一次讓男人跟自己說,你的身子不再是自己的了,已經是別人的了,別人的東西要仔細着用。
☆、77
天氣已經很熱了,京裏的天氣總是這樣,今天還穿着夾克,明天就已經是短袖熱褲,而現今,大街上再是找不見一個穿長袖的人了,唐堯的傷口也正在這種天氣裏慢慢的愈合。
已經轉進普通病房的男人身體在慢慢恢複,可是傷口也正是最難熬的時候,疼,癢,熱,再是有多好的耐性,這個時候也免不了心煩氣躁。唐堯活了這麽些歲數,三十年張揚,五年沉靜,骨子裏其實并不是好靜的人,一直就是缺少耐心的,在病房裏其實是很難熬的,只是每每在想要出院的時候看見豆豆兒睜着大眼睛扯着他的手不讓他出去的時候就罷了。
三樓最角落的一個病房裏,唐堯正在換藥,邊兒上坐着他媳婦兒和他媽,他媽揪着他媳婦兒的手指頭玩,他媳婦兒正盯着他的傷口看。、
在那雙盈盈大眼睛的注視下,正常換藥的主治醫生額頭上都出了一層汗,要是再聽見眼前這位特殊病人喘息的聲音再大點兒,主治大夫額上的汗珠子會迅速再逼出一層,沒人能在那雙大眼睛注視下去弄疼這位病人,因為你不忍心讓那雙眼睛裏出現諸如失望擔心的色彩,于是醫生親自上手,然後屢屢把自己逼出一頭的汗。
唐堯是英俊的,也是健壯的,當然他的身體肯定是健壯的,跟着各種人訓練了那麽許多年,他的身體自然是不差的,這會兒裸着上身的男人即便清瘦了幾分,可是那肩膀已然寬闊。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腹部的傷口,等醫生出去的時候唐堯側了側頭,果然他媳婦兒之前還紅潤的臉蛋這會兒有點白。
出了加護病房已經有幾天了,豆豆兒也看着他傷口換藥有幾天了,可是看一次臉蛋白一次,于是嘆息,也沒拉上被子遮住自己身子,輕聲招小媳婦兒“過來。”于是坐在另一張床上的小姑娘就挨了過來。
“給我摸摸。”唐堯這話出來,豆豆兒咬着下唇看了錢寶貝一眼,然後垂了腦袋瓜伸出小手兒在男人胸膛上打轉,打轉兩圈兒,竟然是撫摸着男人乳、頭胸肌周圍,光一句話就有了動作,顯然之前是給摸了許多回的。
小姑娘因為天氣熱的緣故紮高了頭發,露出的耳垂後脖頸白嫩白嫩,這會兒手兒當着寶貝的面兒摸着唐堯的胸前,立時一層胭脂色染了白嫩的地方。
唐堯看着這層胭脂色淡笑,然後轉頭看他媽,使眼色讓他媽出去。錢寶貝當然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麽意思,只是看着豆豆兒這麽樣被唐堯這個兔崽子使壞心于是吹着自己指甲坐着不動。
唐堯轉回頭,看着自己深色胸膛上的嫩白,再看一眼羞答答的小媳婦兒,盡量忽略他媽。垂着眼睛的男人想,要不是他媽在旁邊,他對現在的生活就很滿意,他沒病沒痛的時候,幾時見過豆兒這麽主動摸弄伺候過他?
“豆兒,回去了,媽媽給你做好吃的去。”見不得唐堯弄出這麽一出來吓完她們娘倆現在還這麽舒坦,唐夫人拉過豆兒就要回家。不是不心疼唐堯,只是現在錢寶貝更心疼豆豆兒,想着她這個兒子那麽驚吓過小姑娘,再想想豆兒的以後,于是這會兒就見不得唐堯指使豆兒半點。
可愛耳垂紅紅的姑娘看一眼寶貝再看看擡眼看自己的男人,糯聲說“媽媽,他難受,傷口不舒服的。”
唐夫人瞪着重又笑得一臉舒暢的兒子氣結。
你道是怎麽了?唐堯那傷口極厲害,恢複也得好些天,正是大熱天,傷口稍一結痂就是癢,有時候奇癢唐堯自然是要碰碰,醫生見狀叮囑不要去撓傷口,萬一癢的時候去摸摸周邊的皮膚。
結果好了,唐堯把這話翻譯給豆豆兒就是傷口癢的難受,你摸摸我敏感的地方讓我分分神,這其實在醫學上是一種很常見的手法,可是這個男人給豆豆兒規定了地方,就是摸他敏感的地兒。
豆兒初一聽,睜着大眼睛看這人,問說摸哪裏,這人想了想就說摸摸他乳、頭啊之類的,豆豆兒知道傷口結痂真的難受,于是即便難為情也就給摸了。只是小姑娘自動省去人家話裏面乳、頭後面的之類兩字,手兒活動範圍就只在上身,唐堯不滿足之餘也就罷了。
這一摸,就給唐堯慣出了性兒,沒事兒的時候就會招了小媳婦兒給自己摸摸。唐堯覺得自己這種心理正常的簡直不能再正常了,他才剛結婚,況且哪一個正常男人看見自己招人疼的媳婦兒不會想去親近親近?
豆豆兒話說完看見寶貝瞪自己一眼再瞪唐堯一眼,于是咧着嘴兒笑。錢寶貝兒沒法,只是越發疼豆豆兒。
距離唐堯出院已經有一個月了,傷口早已長好,只有兩個疤痕印在這人身上,一道橫在十肋十一肋中間,另一道斜在肚臍稍上一點,皆是兩寸左右,但是好在身體恢複的很好,一個月之後,這個男人又是活龍一尾。
晨光漏出幾縷進了室內,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規律,顯然正在熟睡,可是下一秒,這個男人毫無預兆的睜眼,垂眼向下看去,果然睡在裏側的小女人正趴在他的外側,揭開被子盯着他的肚子。
兩手托着自己下巴,豆豆兒盯着男人的肚子,看見上面新多出來的兩道淡粉色疤痕怔怔的出神,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早已痊愈,可是看着這兩個疤痕一點點長出來,一點點變顏色,豆豆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養成了看着這兩個疤痕的習慣。
帶着剛醒過來的微醺,唐堯也不動,只是由着豆兒看着自己肚子,到底是吓着了,像是喝了後勁兒綿長的陳酒,隔這麽多天他的女孩兒都緩不過來,于是唐堯心疼,不心疼自己,只是心疼每天早上養成習慣看着自己傷疤的孩子。
“它長好看了沒有?”再怎麽心疼,也就放在心裏疼,男人一出口就是帶了點戲谑的低沉嗓音,看着他突然開口吓醒了出神的女孩兒,于是低沉的笑。
“長好看了一點。”豆兒說話,聽見男人笑睜大了眼睛嗔了這人一眼。
結果這人稍稍動了身子一下,感覺小姑娘噴在自己小腹的熱氣一點點透到□去,唐堯很沒有控制力的放縱自己兄弟站起來向他媳婦兒打招呼。
方才還撐着臉蛋趴在男人身邊的姑娘迅速揭過被子蓋在男人身上,自己拿過邊兒上的衣服就要套上去。
“好看就再多看會兒。”伸胳膊攬過要下床的閨女兒摁在自己身上,看着鼓着臉蛋罵自己流、氓的女孩兒唐堯心情很好。
豆豆兒氣惱,明明先前還是好好兒的,這男人回回早上都要這樣兒,沒說兩句話就壞,貼在大腿上的灼熱惱的小閨女兒不行。
“昨天晚上才……”被摁在人家身上,豆兒看着這人眼睛黑黑的就要親自己,捂着唐堯的嘴不讓這人靠近自己,哪裏有這樣的,天天都要親熱。
唐堯愛極了他媳婦兒在他懷裏掙紮的樣子,臉蛋紅紅嗔他,兩只大眼睛亮晶晶,豆豆兒平時總是靜多一些,這個男人就尤其愛看這樣兒的小閨女兒,由着豆豆兒在他身上拍打也要親上小嘴兒。
嘴兒被叼着,等到被放開的時候眼兒都濕潤了。氣喘籲籲的感覺胸前被叼進人家嘴裏,等到雙腿間夾上男人的身子時小姑娘斷續呻、吟出聲,散發着高熱的男人身體快要擠幹她身體裏最後的水分了,張着小嘴兒感覺花道裏的龐大怪物,豆豆兒攀着這人肩膀想着再也不要在早上看這人肚子。
外面天已大亮,大床上能遮掩的東西都扔在邊兒上,唐堯在疼愛他的豆兒的時候總會一點遮掩都不要,這樣他就能看清所有的地兒。躺在床上的女孩兒長發散在臉蛋兩旁,原本清澈的眼睛迷迷離離,嘴兒紅紅低聲忽而叫唐堯忽而叫老公,唐堯心頭情潮湧動的厲害,身下也就越發使勁兒,底下的利器頂弄的也就越發大力。
待好些時間之後這人抱着軟癱成一團兒的奶貓兒去洗澡,得來不輕不重的幾下小拳頭之後每日一番晨練算是結束。
豆兒依舊是要練功,可是因了唐堯大多數早上都要來一番于是小姑娘惱死了唐堯打擾自己練功。每每在前一晚跟這人說你晚上盡興了早上就不要來了,可是這人當時應得好好兒的第二天興起的時候還要,豆豆兒委委屈屈覺得別家的夫妻定然不是這樣的,想要問問寶貝兒,可是又覺得羞得慌,于是小姑娘委屈着委屈着抵不過男人,也就慢慢熟悉這個男人妖怪一樣的精力。
唐堯偶爾在辦公的時候抽空走神,想起他家小東西,想着這事兒果然是多做做就精力上來了,看他家豆豆兒現在配合的多好。
現在小兩口生活正正式式平靜安逸,唐堯傷好之後必然是要上班去的,豆兒依舊在家裏,唐堯沒問豆兒想不想出去,想不想幹點什麽工作,私心裏他不願意窦荛出去。早上他去上班,小姑娘或者沉睡或者在院子裏練功。唐珏明收拾了家裏的書房,現如今豆兒是一頭紮進書房,往往唐堯下班之後在書房總能找見他的豆兒,唐家的書房很大,三面貼壁書櫃滿滿當當各式的書籍,唐堯知道短時間內豆兒是有幹的。
可是窦荛才二十五都不到,這樣成天在家裏小姑娘願意麽、。唐堯有一天問到豆豆兒,說你要不要出去再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小姑娘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說她再想想。于是這事兒就罷了,唐堯覺得豆豆兒從小生活在一方單純的環境裏,出去肯定會看到各種各樣颠覆她之前思想的事情,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就這樣簡簡單單乖乖的就好。于是就覺得自己提出這個問題很蠢,要是他勾起了豆兒想要出去看看的念頭他找誰去。
等到某一天晚上兩人大汗淋漓的躺床上休息的時候,窦荛趴在唐堯身上幽幽的說她暫時不要出去好了,在家裏看書或者自己找點事兒幹就好,唐堯心下的石頭終于落了地。趴在男人身上的小姑娘看着這人明顯松口氣的樣子大眼睛合上,她知道唐堯不願意他出去,雖然她其實一身本身,可是她一身本事也只是能在特殊場合适用罷了。
大多數時間晨練結束後,唐堯抱着軟軟的一團姑娘放床上繼續睡會兒,他洗漱完下樓吃早飯,現在小兩口都搬到大院兒這裏,錢寶貝每次看到唐堯一個人下樓吃早飯就又心疼又期盼。心疼豆豆兒每天都要應付她兒子,豆豆兒那小身板又不像她兒子這樣,可是又期盼小兩口這樣努力她能趕緊抱上孫子。
豆豆兒好歹之前是受過各種訓練的,所以身體素質哪裏有那麽差,因而唐堯怎麽折騰小姑娘都暈不了,只是到底是覺得親熱的次數過多了些。
于是唐夫人矛矛盾盾的看着兒子吃完早飯,出去上班,心裏想着這一次該是有了孫子了吧。每次都這麽想,每次都是看着兒子精神奕奕一個人下來,等了許久也不見自己孫子來,唐夫人慢慢也就淡了這心思。孫子她不強求,現在看着小兩口安安穩穩就好。
只是驚喜總是來得這樣悄然,待唐堯察覺最近有些時日他下班回來豆豆兒不在書房而在床上時心頭一跳,近些時日豆兒是嗜睡了些,每天看着精神也不太好。于是按下心裏的想法,只是晚上會親會摸豆豆兒,身體再也不癡纏。悄悄領了豆兒去找小叔,看見結果的時候這個男人一個人站在走廊裏頭抵着牆站了半天。要是有人經過,就看見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低着頭一個人神經質的低笑,唐堯狂喜,這麽多年來,他那個很早之前能打醬油的孩子總算是要來了。
若是年輕時候的唐堯,聽見自己有孩子必然不是這樣,必然是恨不得公布天下,這會兒這個男人只是一個人站在走廊裏,靜靜消化完自己的心情然後領着尚不知情的娃他媽回家,哦,他喜歡極了娃他媽這三個字,這個男人心想。
唐堯沒告訴豆兒說她懷了孩子,他只是覺得不知道他的小東西能不能接受她的肚裏有個更小的東西,唐堯心裏窦荛一直是個孩子呢,從未長大過。這會兒大孩子肚裏有了小孩子,大孩子在近些時間的親熱裏似乎從未表現出有了孩子會怎樣的樣子,于是唐堯躊躇了一下沒跟豆兒說,只是回家悄悄跟唐夫人說了,捂着他媽的嘴叮囑先不要跟豆豆兒說,這事兒也別張揚出去。這個男人小心翼翼,這個長相花俏的男人也傳統,他竟然相信民間的說法過早的散了好消息會散了喜氣,他怕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寶兒的喜氣給提早的散了。
窦荛沒有任何有關于懷孕的經驗,長那麽大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孕婦。尋常未出嫁的女孩兒會知道一些孕婦的症狀,可是那都是自己看到或者聽到然後才知道的,豆豆兒從未見過剛懷了孩子的女人是怎樣的,于是也就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只是每日的犯困,吃的也比往常多。
窦荛不知道,唐堯知道也不說,只是每天下班的時間有意識的提早,回家看着他家小媳婦兒或者睡覺或者吃東西,待有一天懷裏的小女人悄悄說再也不要吃媽媽熬得湯的時候唐堯失笑,看着他家小東西摸着肚肚哀怨的看他,按捺了好些時日的震動再也壓不住,捧着小臉蛋悄聲說“你要當媽媽了。”
懷裏的小身子立時僵住了,低頭看了自己有點點變化的肚肚,豆兒一眼自己丈夫一眼自己肚肚,然後下意識的雙手捂上了自己肚肚。
唐堯低笑,然後看着小家夥兩只大眼睛發亮,捧着小臉蛋哪裏都親了一遍。
唐堯高興有了孩子,豆兒何嘗不高興,其實沒人知道,豆兒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給別人當小妻子然後再生幾個孩子,如今她就要如願。
于是往後的幾天,唐堯便時常能看見他的小妻子撩開自己衣服看着小肚肚,偶爾伸指頭戳戳,然後抿着嘴兒細細笑,唐堯每每看見這樣一幕就心口發燙,想着老天爺總是公平的。
待過些時日知道豆兒肚裏有兩個小寶兒時整個家裏都興奮,唐堯終于沒有按捺住,給每個哥哥們都打電話,開頭第一句總是傻笑,然後就是一句我家豆兒懷了兩,然後再傻笑。
于是越發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媳婦兒,聽聞二嫂懷孕的幾個嫂子們曾經都妊娠反應特別厲害,唐堯做足了這方面的所有準備工作,可是豆豆兒從頭至尾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待來年四月,唐家新添兩位小成員,唐豆豆兒剖腹産順利生下兩位小千金,唐珏明取名左一右一。
生産當日,唐堯喜極而泣,亦或是恐懼而泣,無人得知,只知道親着妻子的男人眼角濕潤。
自這次生産之後,唐堯再沒有讓妻子生産過,至于家族使命,女婿也是半子,那就看他女兒小小一點兒的時候怎麽給他挑出一個繼承人,這是後話。
窦荛十一歲見唐堯照片,十八歲不到十九歲兩人初見,十九歲兩人分離,不足二十五兩人重逢,後她成他的妻,生千金兩,終身受丈夫寵愛,身世成謎,貌美似仙,乖巧喜靜,得其大幸。
這是唐堯在窦荛所著《老樹新芽》扉頁所寫。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