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皇後的勸誡

第二日,宋瑾瑜去給皇後請安,卻沒有看到所謂的皇上的新寵,她忍不住問:“聽聞皇上新納了一位妙人兒,今日怎地不曾見到?”

“原來妹妹也聽說了,恐怕底下人未曾告訴妹妹才人好清淨,皇上特許她不必前來請安。”

“難道這位妹妹也懷有龍種?”那便是在寵幸梁昭儀之時便與之珠胎暗結,這在歷朝歷代後宮,是常見之事。

“妹妹說笑,她才承寵兩三日,沒有這樣快。”皇後曹妍兒說。

“那這是為何?”

“姐姐,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容我等會兒與你細說。”李文秀說。

宋瑾瑜點頭,看來這位東方玠新納的才人,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宋瑾瑜與衆人呆了會兒,大家似乎對這位新寵頗為不屑,說她不知廉恥,有辱聖德,同時諱莫如深,不願意提起她來。

自己不過離開十天,不知道東方玠從哪裏弄來這樣一個人。

衆人都散去後,皇後曹妍兒将宋瑾瑜與李文秀留了下來。

曹妍兒先是和顏悅色的慰問宋瑾瑜:“妹妹在佛堂裏這些時日,可還習慣。”

“多謝皇後娘娘關心,臣妾這幾日,日日誦讀、抄寫佛經,雖有些單調,卻也受到佛法的洗滌,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平靜。”宋瑾瑜不知道皇後是什麽意思,說了些場面話。

“如此便好,無怪乎妹妹身上透着一股禪味,原來是得到了佛主的啓示。”

“皇後娘娘說笑,臣妾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讓能領悟佛法的真谛。”

曹妍兒無聲的笑:“妹妹可曾見過皇上,說不定皇上見了妹妹這個樣子,會喜歡。”

宋瑾瑜搖頭,“不曾見過,皇上要照顧梁昭儀,如今又有了新的美人,自然記不起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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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裏,曹妍兒突然嘆了一口氣,“诶,妹妹還不知道皇上的這位新寵的來歷,才會如此平靜。”

“還請皇後娘娘賜教。”

“你入佛堂以後,皇上又從宮外找人為梁昭儀作法祈福。”

“此事臣妾有所耳聞。”

“你不知道,皇上他竟然不顧禮義廉恥,納了前來做法的姑子,迫其還俗,居于後宮。”說到這,曹妍兒氣得渾身發抖。

“啊?”宋瑾瑜吃了一驚,東方玠竟然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臣妾想,這件事,不一定是皇上一廂情願,恐怕那人也耍了手段。”李文秀說。

“當然,若沒人唆使,皇上定不會如此糊塗。因着這件事,前朝後宮不知道多少人苦口婆心的勸谏,皇上依舊一意孤行,如此長久下去,皇上如何能叫人信服,如何治理天下?”

“皇後娘娘不必過于擔心,皇上在後宮中荒唐些,前朝的事情該不會落下。”

“我如何不擔心?這歷朝歷代,因女人誤國的事,發生得還少嗎?況且如今還有前太子作亂,稍不注意便能遭受滅頂之災。”曹妍兒對宋瑾瑜與李文秀說道:“今天把你們留下來,是因為你們一個是皇上的表妹,一個是皇上曾經最喜歡的人,又都為皇上生養了子嗣,在皇上的心中也有一定分量,說得上話。你們也是我能夠信任的妹妹,我希望你們好好勸勸皇上,最好能将那個女人送出宮去,那便皆大歡喜。”

宋瑾瑜說:“皇後娘娘交代的事,臣妾自然願意效勞。只是娘娘您也說,臣妾只是曾經受到皇上的垂憐,如今先有梁昭儀,再也新來的才人,皇上恐怕聽不得臣妾的言語。”

“皇上連姐姐的話都不聽,更何論臣妾了,臣妾嘴拙,說不出皇上喜歡的話。”

曹妍兒對宋瑾瑜說:“妹妹何須自謙,這些年皇上如何待你,本宮看在眼裏,雖說現在皇上去你宮裏少了些,本宮相信,妹妹一定有法子再得皇上的喜愛。妹妹,除了國家社稷,本宮也是為你們考慮。本宮再怎麽樣,也是這後宮之主,還有本宮的父親作為後盾,任她們怎麽樣,也動不到本宮的頭上。兩位妹妹卻要依靠皇上,你們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兩位公主考慮,她們還那麽小,若是将來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可如何是好?”

聽曹妍兒這樣一說,李文秀有些被吓到:“臣妾別無所求,僅希望我的小團能好好的而已。”

宋瑾瑜說:“多謝皇後娘娘的關懷,臣妾等人自是希望能得皇上的歡心,可皇上寵愛誰多一點,臣妾等做不了主,僅能試着揣度皇上的心思,投其所好而已。”

“妹妹有這樣的心思,便是好的。本宮相信,只要妹妹肯花心思,皇上自然會回到你的身邊,妹妹還這樣年輕美貌,跟随皇上的日子也久,最能叫皇上高興。”

“臣妾多謝皇後娘娘謬贊。”

從皇後宮裏出來,李文秀恢複了一些理智,她問宋瑾瑜:“皇後娘娘今日對我們說的這些話,是何意?姐姐是否真要與新來的才人争奪皇上的寵愛。”

宋瑾瑜笑言:“後宮裏的女人,誰不想得到皇上更多的寵愛?只是,聰明的女人知道不争,便是争,即使争,也不會明面上争;愚笨的女人,争得頭破血流,到頭來不過一場空。你覺得,皇後聰明還是愚笨?“

“姐姐的意思,是皇後欲借你我之手,達到她的目的?“

“正是如此,我們與梁昭儀、新來的才人互相牽制,鬧得兩敗俱傷,皇後正好可作收漁翁之利,還保全了她賢德的名聲。”

“那姐姐,我們到底是争還是不争?”

“争自然是要争,不過,要講究方法。現在你好好照顧小團便是,其餘的,不要多管。”

“是,我知道了。”

宋瑾瑜回到無瑕宮,叫來心兒和月伊。“我叫你們注意栖梧宮的動向,我不在的時候,她們那邊如何?”

月伊回答:“并無不尋常,昭儀娘娘的精神狀态依舊不好,自從皇上納了新才人以後,反應得更厲害了。皇上不再日日留在栖梧宮,皇太妃因此有些不滿,卻也沒有辦法。”

“那皇上新納的才人如何?”

心兒回答:“那位主子,高傲得很。不是梁昭儀那種目中無人的高傲,而是對什麽都不在乎的高傲,整日不出門,對人冷冰冰的,對皇上也是這樣,真想不通皇上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人?”

“我見過那位主子一次,長得卻是冰清玉潔,不像凡人。穿着打扮也樸素,皇上賞賜的東西,她一貫是不要的,凡是親力親為,不要宮人伺候。”

宋瑾瑜點頭,“我知道了,皇上啊,就是順從他的人太多了,就想找個特別的。”

“主子有何打算?”兩人關切的問。

“收拾收拾,下午我們去拜會這位才人。”

心兒不以為然,“主子,你是昭媛,她不過是小小的才人,該她來拜見你,怎能你屈尊降貴?”

“既然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物,我去看她,是為了皇上,沒有什麽不合适。”

月伊道:“主子做事自有她的深意,我們且聽命就是。”

下午午睡過後,宋瑾瑜偕同心兒與月伊,去拜會這位新才人。她的住處稍微有些偏遠,挨着宋瑾瑜當年所居住的冷宮。

要說這冷宮,自從宋瑾瑜入主無瑕宮後,便不是冷宮了。因着這裏是皇太後最後的居所,東方玠下令将其重建,與皇城裏的其他宮殿無異。只是這裏畢竟曾經是冷宮,而且離東方玠的養心殿十分遠,便沒有安排人住進來,一直空置着。

卻不想東方玠将新寵安置到這附近。這裏十分冷清,宋瑾瑜一踏進來,便覺得有冷風呼嘯而過,忍不住拉緊了衣裳。心兒同樣如此。

反觀月伊,沒有她們這麽大的反應。

大概,是心理作祟吧,宋瑾瑜心想。昂首闊步往前走。

旁邊的宮人見了她,無不跪拜行禮,誰能想象得出,當年,她們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才人居住的地方叫明鏡臺,宋瑾瑜料想是她住進去過後才改的,牌匾還是嶄新的樣子,由東方玠親筆題寫。

好個明鏡臺,佛門中有個很著名的典故,講的便是這明鏡臺,不知這位才人是“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還是“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東方玠,是否就是她的塵埃?

門口的宮人認出宋瑾瑜,忙将其迎進客廳,并入內通報。

宋瑾瑜環顧四周,陳設十分簡單,用材卻很昂貴,足以見得東方玠對她的用心。

裏面擺放的物品,全是各色的佛像,宋瑾瑜甚至有種置身佛塔的錯覺,真不像得寵之人住的地方。

宮人奉上香茗,恭謹的說:“娘娘請稍等片刻,才人馬上就來。”

心兒不滿道:“我家娘娘大駕光臨,還不叫她快點出來。”

那人唯唯諾諾:“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宋瑾瑜喝了一口香茶,笑道:“無妨,是我不告而來,切莫打擾了才人。”

說話間,只見一位素以女子從室內走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可以更新了,今天各種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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