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期望

一個月之後,宋瑾瑜終于結束了坐月子的生涯,不必被約束只能呆在宮裏,也不必吃李太醫調配的恢複身材的難以下咽的湯藥。更為重要的是,宋瑾瑜的封妃大典即将即将舉行。

封做淑妃的程序與當初被封做昭媛的差不多,只是出了上次的事故,東方玠為防萬一,找了一個生辰八字與宋瑾瑜一樣的宮人,代替她去祭祖。

這個方法随後被一直沿用,不過都是後話了。

從宋瑾瑜封妃前幾日開始,尚衣局的人就在養心殿與無瑕宮來往,皆因宋瑾瑜封妃當日所穿的禮服,皇帝十分重視。

東方玠對尚衣局的要求是既要與從前禮服的樣式相似,又要別出心裁,可難倒了尚衣局的人。

她們前後設計了好幾套禮服,才最終定案。

禮服的主色為大紅色,爾後用金絲線描繪出一只騰飛的鳳凰,在袖口處別出心裁的繡上了宋瑾瑜最為喜愛的栀子花,叫宋瑾瑜十分高興。

大典當日,宋瑾瑜照例去拜見了皇帝、皇後,聆聽他們的訓誡。

東方玠先是念了一大段封宋瑾瑜為淑妃的诏書上的話,無非是宋瑾瑜賢良淑德、有禮持重等等。爾後他對她說:“朕其他沒有任何話,你只把你自己與無瑕宮的三位皇子公主照顧好就夠了。”

“是,臣妾遵旨。”

接下來是皇後說話,如今曹妍兒說話的分量已經輕了許多,因而她沒有說多少。“淑妃,從今往後你便位列四妃之一,無比金貴,更應當知曉自己所肩負的職責,為六宮做表率。”

“臣妾謹遵娘娘教誨。”

拜別皇帝皇後,宋瑾瑜去了慈寧宮。皇太妃近日出來走動得少,位分卻還在。

多日不見,皇太妃蒼老了許多,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疾言厲色。不過知曉宋瑾瑜要來,她的妝容打扮倒是一絲不茍。

看見宋瑾瑜,她說:“聽說你為皇帝生了個皇子,近日封淑妃?”

“是。”宋瑾瑜不卑不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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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來聽我的訓誡的?”

“是,皇太妃娘娘。”

“你覺得,如果我不同意,你還能當這個淑妃嗎?”

“臣妾不知。”

“你不是不知,是不想說。現在,皇帝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母妃,我的話,自然不算數。”

“皇太妃娘娘您說笑了,您貴為皇太妃,皇上與我們都十分尊敬您。”

“呵,不必說漂亮話,我自己心裏明白。當初他找上我,不過是因為我受寵卻沒有子嗣,我何嘗不知他因他母親對我心存芥蒂?但是我需要兒子,他需要一個受寵的母親,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最終他登基當上皇帝,尊我為皇太妃,不過是為了保全他孝義的名聲,若他真有心,早就尊我為皇太後。”

“這些他心裏清楚,我也不糊塗。所以,我才叫如夢進宮,并且安排她假懷孕争寵。若是此計成功,我們從宮外帶進來的孩子被封為太子,還怕的在宮中的地位不夠穩固?況且如夢将來也有機會真正為皇帝生一個兒子,到時候地位穩固,把這個假的處理了就是。”

“沒想到功虧一篑,淑妃,衛馥去栖梧宮鬧事,是你指使的吧?”

宋瑾瑜不說話,算是默認。

“你也算是個人物,被先皇打入冷宮,卻趁機搭上三皇子,鹹魚翻身時至今日,母憑子貴,晉身妃位。”

“皇太妃謬贊,一切都賴皇上的照顧。”

“淑妃,哀家不得不說,你運氣十分好,在最恰當的時候,做得成最恰當的事。比如現在,你能這樣在我面前,是因為你在皇上最想要皇子的時候,生了一個。”

“這大概是上天眷顧好人。”

“哦,是嗎?原來因為我不是好人,所以一輩子做不成母親。”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這個意思也好,不是也罷,我沒有替先皇生個一兒半女是事實。不過,淑妃,許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宋瑾瑜不答話。

皇太妃揮手說:“好了,你出去吧。我沒什麽與你說的。”

“臣妾多謝皇太妃娘娘的教誨,臣妾告退。”宋瑾瑜退出去。

或許她說得對,這宮裏明白人很多,都在想方設法的達到自己的目的,上天似乎要更眷顧自己。或許,是天上的父皇母後,還有死去的宋瑾瑜,在默默的幫着自己吧。

所以,自己更要堅強些,努力些,早日為他們報仇。

之後她還去拜會了高貴妃,高貴妃自然是十分替她高興,兩個人說了許久的話,感慨宋瑾瑜終于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宋瑾瑜拿到淑妃的金印,幫她祭祖的宮人也回來了。于是,宋瑾瑜穿着隆重的禮服,與東方玠一起,接受位分比她低的宮妃的朝賀。

她終于有些體會為何人人都希望身處高位,因為,看見衆人匍匐在身下的感覺,真的很好。

當晚,東方玠宿在無瑕宮,宋瑾瑜處。

東方玠一邊樂此不疲的解開宋瑾瑜繁缛的禮服,一邊說:“阿謹,今天你真美,這世上,也只有你,能與我比肩。”

“那皇後要何去何從?”

“我曾經說過,要冊封你為皇後,只是當初我想要順利登基,就必須贏得曹家的支持,不得不娶曹妍兒為妻。阿謹,你相信我,等過幾年,我的勢力真正穩固了,不再被曹家的力量所威懾,我一定以皇後無所出的理由,廢除她的皇後之位。阿謹,你願意多等幾年嗎?”

“阿玠你怎麽說,我便怎麽做就是。反正你要做什麽,我總是支持的。”

“阿謹。”東方玠緊緊的抱住宋瑾瑜。

冊封典禮之後,接踵而來的是東方烨的滿月酒,經過司琴的小産與梁如夢的假懷孕,東方烨的出現,終于填補了東方玠這一顆盼望皇子的心,自然要大肆慶祝一番。

除了宮中諸人,朝中三品級以上的大臣都被邀請攜家眷參加,曹起卻稱病不來。久不露面的皇太妃亦盛裝出席,以及從喪子之痛走出來的司琴,不知道她看見此情此景,是什麽樣的心情?

這不,就有好事者說道:“若是司才人的孩子還在,現在怕是都能叫父皇母妃了。”

司琴淡淡的笑道:“是我福薄,比不得淑妃娘娘兒女雙全。”喪子之後的司琴,眉眼間間總是透着淡淡的哀愁,我見猶憐。

東方玠說道:“說什麽福薄不福薄,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雖然是訓斥,宋瑾瑜卻看得出東方玠是在關心她。

司琴淡淡的道:“是。”不再言語。

宋瑾瑜笑着說:“諸位姐姐妹妹進得宮來,都是有福之人,生兒育女之事,總還有機會。“

“臣妾等借淑妃娘娘吉言。“

高貴妃說:“妹妹生的朝霞與烨兒都一樣機靈可愛,莫不是有什麽法寶。”

“若是有法寶,我第一時間與諸位姐姐妹妹們分享,他們倆不過是繼承了皇上些許的英明。”

“他們光繼承朕可不行,當青出于藍勝于藍。”

“他們還這麽小,皇上說這話,可不是給朝霞與烨兒壓力。”

“有壓力才有動力。”

宋瑾瑜身邊的朝霞聽見父母的話,依樣學樣,“霞兒要青出于藍。”

“哈哈,我的霞兒果然好志向。還有玉兒,你也一樣,明白嗎?”

“是,父皇。”

當初東方朝霞滿月時,東方玠不僅晉了宋瑾瑜的位分,還賜了整個夏朝最好的一塊封地給她。

所以,今日,衆人都在猜測,東方玠是否又會賞賜封地給東方烨?

當到場所有人都表達了自己對東方烨德祝福時,終于輪到東方玠。只聽東方玠說:“朕的皇兒,既然生在帝皇家,可千萬要記得仁愛你的子民。這是父皇對你的心意,你千萬要記住父皇對你的囑咐。”他拿出一方卷軸。

衆人都猜測是繪制封地的地圖,展開了不過是一副東方玠親手寫的字畫,上書: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

衆人再等東方玠拿出其他東西出來,什麽都沒有。

曹妍兒看了字畫,說道:“真是一副好字。”

宋瑾瑜十分虔誠的跪接東方玠的賞賜:“臣妾替烨兒多謝皇上的恩賜,臣妾一定教導烨兒謹記皇上的教誨。“

“好了,不必多禮,愛妃起來說話。“

心意都送出去之後,宴席開始。今日東方玠的興致十分高,與臣子宮妃多喝了幾杯。

宋瑾瑜覺得宴廳有些悶,更不想應付四處端過來的酒杯,便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溜出去了。

走至一個涼亭,宋瑾瑜入內歇息,剛才坐下,便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是鄭武見她離開,也借機溜出來。

鄭武對宋瑾瑜說:“恭喜娘娘。”

“多謝。”宋瑾瑜回答。

“三皇子骨骼清奇,将來定是人中龍鳳。”

宋瑾瑜沉默不語,她當然知道鄭武的意思,他說的不是奉承話,而是一個承諾,承諾将來會扶持三皇子登上皇位。

兩個人,就這樣,在涼亭中坐了許久,直到宋瑾瑜覺得自己出來得太久,怕東方玠找不到人,才現行離開。

“娘娘慢走。”鄭武說。

“鄭将軍,你出門打仗,當愛惜生命。”走至他身邊時,宋瑾瑜說。

“多謝娘娘關心,微臣定當注意。”

回去時,東方玠果然在找她,問她去了哪裏。

宋瑾瑜笑着說:“出去透了透氣。”

“我還以為你是在生我的氣,給烨兒的禮物太輕賤。”

“怎會如此,阿玠給烨兒的,不是最貴重的麽?”

“阿謹你懂就好。”

宋瑾瑜給東方烨題的幾個字,是宋瑾瑜對東方玠說過的,講的是為君之道,意思不是要将整個天下交給東方烨麽?宋瑾瑜怎會嫌棄

作者有話要說:不出意外的話,今晚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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