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臨到了,竟然發現以前準備的東西都不夠用。”

不管怎麽說,方二夫人也是方笙的親娘,兩人都是做娘的,又都有适齡的女兒要出嫁。方二夫人再冷淡聽着這話也有了共鳴,忍不住的點頭附和方三夫人的話說:“是啊。”

☆、婚事

兩人談話又一次的觸動了方老夫人的心思,方老夫人嘆了口氣,方三夫人和方二夫人同時住口聽方老夫人說話。

“轉眼間我們家的丫頭都大了,都說好婆家了,可憐我的阿瑾到現在還沒有個着落。”

因為方箐,方三夫人對樊良瑾的感覺實在是好不到哪裏去,她趁着方老夫人不注意的時候撇撇嘴,嘴上道:“我出嫁前我娘跟我說過,姻緣來了是擋都擋不住的,阿瑾這會兒姻緣還沒來,老夫人也不要着急。”

方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說:“過了年阿瑾就要十六了,這幾年我倒是看了不少人家,就沒一個看上的,這一折騰就把阿瑾的婚事給耽擱了。”

方三夫人腹诽,要不是她眼光太高,樊良瑾又怎麽可能耽擱到現在,她一個孤女能嫁到什麽人家,要不是在方家撫養幾年,嫁不嫁的出去還是個問題。

方二夫人想了想還是說:“娘你也不用着急,阿瑾的婚事該來的時候還是會來的。剛剛齊太守夫人剛剛來找過我,說要給阿瑾說一門婚事。”

方老夫人眼前一亮,說:“是什麽婚事?”

方二夫人說:“就是那位莊際莊公子。”

方老夫人一頓:“是他?”

方二夫人點頭:“對。”

方三夫人不認識莊際,更不懂得莊際是什麽人,這會兒她見方老夫人和方二夫人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不禁好奇莊際是誰。

等兩人對話結束,她忍不住的問:“莊公子是什麽人?”

莊際本來就是方老夫人的一樁心病,這會兒聽方二夫人說莊際有意娶樊良瑾為妻,不禁心情大好,耐着性子和方三夫人解釋莊際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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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方老夫人的話,方三夫人忍不住的咂舌,心想可惜方箐已經定親了,不然這樣好的婚事給方箐該有多好。想着不禁有點羨慕樊良瑾一個孤女居然也可以有這麽好的一樁婚事。

方老夫人說完後,方三夫人就接口說:“阿瑾可真是好福氣,居然被莊家看上。”

方三夫人的話說到了方老夫人的心裏面去,方老夫人聽着高興忍不住的點頭表示很認同方三夫人的話。

方二夫人坐在旁邊見兩人一副很滿意的樣子不禁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開口說:“娘,這門婚事你怎麽看?”

方三夫人接口說:“還能怎麽看,當然是立馬答應下來了,這麽好的婚事可不容易遇見,要是就這麽沒了那可就可惜了。”

方老夫人跟在方三夫人話後面點頭,方二夫人見狀眉頭皺的更深說:“莊家遠在京城,莊公子出生顯赫,想要娶什麽樣的貴女沒有,為什麽偏偏要娶阿瑾。”

方老夫人一頓,覺得方二夫人說的話也有道理。而方三夫人則認為,樊良瑾在方家養了這麽多年,在出嫁這件事上給方家做點貢獻也是應該的,就算莊家有什麽問題只要不是太過分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畢竟這女子嫁人一是要看嫁的人家怎麽樣,二是要看過日子的本事怎麽樣,過日子的本事不好,嫁到再好的人家照樣能把日子過得一團亂麻。

而且方二夫人這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實在是有點礙方三夫人的眼,不過是個沒爹沒娘的孤女,那麽擔心做什麽。不過是在方老夫人跟前刷好感罷了,樊良瑾這幾年和方二夫人親近這點,方三夫人早就有點不順眼了,要知道在之前樊良瑾可是一直在她身邊親近的。

方三夫人每次看到樊良瑾和方笙走在一起,還在方二夫人身邊轉悠的時候都覺得很不高興,總是覺得自己養的一條小狗被別人搶走了,那只小狗還對搶走的那個人很親近,這更讓方三夫人不爽。

方三夫人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不定這莊公子無意中見過阿瑾,就心動了。”

方二夫人皺眉道:“弟妹,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阿瑾一直生活在內宅,好端端地怎麽可能被外男看見。”

方三夫人到:“有些事情可不能肯定,我記得阿瑾有的時候會出去燒香,說不定燒香的時候被人看見了。”

方二夫人語氣變得有點嚴肅:“你這叫什麽話。”

方三夫人毫不相讓:“二嫂激動什麽,我不過是在實話是活而已。阿瑾被莊公子看見也不吃虧。”

“好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方老夫人打斷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她不高興的對方三夫人說:“你說的這叫什麽話,阿瑾就算不是我們方家的人,也是自幼在我方家長大,在外人眼中她和方家姑娘都一樣。你這會兒這樣說阿瑾,回頭你今天這話傳出去了,方家其他姑娘,包括你的女兒也都要受到外人指點。”

方老夫人說到了重點,方三夫人聽着忍不住的捂住嘴,有點後悔之前言語。

方老夫人說完方三夫人,又對方二夫人道:“你想的也不是沒道理,這莊公子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麽要娶阿瑾這裏面肯定是有原因,齊夫人來這裏和你說了沒有?”

方二夫人放緩情緒說:“齊夫人說莊家現在是滿門貴重已經不需要再找大戶人家的女兒聯姻。”

方老夫人聽着點頭說:“這理由倒是正當,以莊家現在的情況最需要的就是低調行事,可是自家公子成親不可能真的找低一等人家的姑娘,阿瑾身份特殊倒是合了莊家的理。”方老夫人又仔細想了想說,“這樣吧,我讓人去京中打聽一下,若是莊家真的是這麽一個意思,就把阿瑾嫁過去。”

方二夫人聞言問:“娘是想把阿瑾嫁過去?”

方老夫人點頭:“嗯。”

方老夫人這樣一說,方二夫人也沒道理拒絕,方老夫人是樊良瑾的親外祖母,總不至于害她。她是欠了方氏的恩情,只是過去這麽多年,再多的恩情也都還掉了,她總不至于跟着樊良瑾一輩子。

想通這些,方二夫人也幹脆放下,認同了方老夫人的想法。

方老夫人認識的人多,當天就寫了好幾封信給自己年輕時候的姐妹,要她們看看莊際怎麽樣。

後宅女人的行動能力一直都很強,這是公認的,方老夫人很快就受到了回信,看完之後她覺得這門婚事可以定下來。莊際上面沒有親娘,只有一個繼母,那繼室的年紀也就二十來歲,和莊際相差不多,就算是想管樊良瑾的事也要注意一下莊際。

莊太傅為人不拘小節,而且也沒見過哪個做公公的會管兒媳婦的事情,樊良瑾嫁過去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她的日子過得都不會太差,最重要的一點是莊際還沒有妾室。

方老夫人越想越覺得完美,趕緊讓人把方二夫人叫過來,讓她和何氏說她同意這門婚事。

看着方老夫人滿臉高興的樣子,方二夫人什麽都沒說,只是點頭。

何氏回家後一連等了好幾日,總算是等到了方二夫人的請帖,收到請帖後,何氏第一時間上門找方二夫人。

方笙自從婚事定下來後就被方二夫人關起來秀嫁妝,她覺得一個人秀嫁妝實在是無聊,幹脆把樊良瑾也拉過來陪她。

樊良瑾照常過來找方笙,半道上遇見來找方二夫人的何氏,何氏遇見樊良瑾,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通,然後滿意的點點頭,對樊良瑾笑了笑,從樊良瑾身邊走過去。

樊良瑾有點納罕,覺得何氏的目光很奇怪,又不知道是哪裏奇怪,直到走到方笙房間門口,看着方笙繡的嫁妝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何氏那目光分明就是做媒的目光。

方二夫人膝下只有方笙一個女兒,方笙現在已經定下婚事,按照她剛剛臉上的表情看肯定不會是來退婚的,加上她看她的目光比較奇怪,樊良瑾很容易的就想到,何氏大概是來給她做媒的。

樊良瑾停在方笙房間門口沒有進去,轉眼間她又到了十五歲了,又到了定親的年齡,這輩子她是不可能再嫁給方詞了,只是她會嫁給誰她真的是迷茫一片。

方笙見樊良瑾站在門口不進來,又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開口喊她:“你站在門口做什麽,還不趕緊進來。”

樊良瑾回神,擡腳走進去,方笙放下手中繡繃,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說:“累死我了,娘也真是的,什麽都要我親自動手。”

樊良瑾目光從方笙繡的嫁衣上掃了一圈說:“二舅母讓你自己做嫁衣肯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方笙有點幽怨的掃了她一眼說:“你倒是處處為娘說話。”

樊良瑾說:“我只是實事求是罷了。”

方笙歪着腦袋望着樊良瑾說:“你這會兒嘲笑我,回頭你婚事定下來我一定要好好地嘲笑你一下。”

樊良瑾淡淡地說:“那我就等着你嘲笑我。”

樊良瑾這樣,方笙覺得沒什麽意思,無語道:“你這表現的也太平淡了吧,你不應該表現的嬌羞一點嗎。”

熟人面前,樊良瑾懶得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那我應該怎麽樣?”

“難道你不能表現的害羞一點嗎。”

“我本來就不害羞,又為什麽要裝出害羞的樣子。”

方笙:“……你贏了。”

☆、定下

方二夫人能再下請帖找何氏,自然是莊際和樊良瑾這門婚事很有可能成功,若是不成方二夫人只會派人去送個口信過去。所以何氏來的時候就有預感。

何氏從方家出來的時候是滿臉喜色的,她坐上馬車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把婚事說好的消息告訴了丈夫。

齊太守聽着高興的直撫掌,又馬上寫信給莊太傅,告訴莊太傅婚事成了。

沒過幾日,在樊良瑾還不知道的情況下,樊良瑾婚事被定下的消息就傳的方家人盡皆知,反倒是樊良瑾變成最後一個才知道了。

薔花将此事告訴樊良瑾時,樊良瑾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反倒是芷蘭高興的握着樊良瑾的手說:“太好了,姑娘的婚事總算是定下來了,奴婢現在去告訴常媽媽,常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說完,她不等樊良瑾說話就轉身跑了出去,薔花望着芷蘭的背影說:“以前一直覺得芷蘭是個安靜的,沒想到也有這麽活躍的一天。”

按照慣例,姑娘家知道自己的婚事被定下來第一個想法肯定是嬌羞的不好意思說話,芷蘭這會兒跑出去了,薔花也不想在這邊站着,幹脆找了個理由走了出去,留下樊良瑾一個人慢慢地思考。

兩個貼身丫鬟全都出去,也沒有影響到樊良瑾,她想的更多的是莊際這個人,前世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的視野裏面,她對他的認知根本就不深,只知道當初太子遭人陷害,莊家滿門抄斬,莊際帶着太子幼子逃走。

一直到她死,她都不知道莊際最後的結局怎麽樣。

對于未來要嫁給一個什麽樣的人樊良瑾沒做什麽幻想,這會兒知道她嫁給莊際,她腦海裏面想到的也只有這些。

重活一世對于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只不過是改變了她以前要走的路。

就算她現在知道莊家未來會被抄家她也沒什麽特別想法,活多久對于她來說已經沒什麽意義,上輩子活的時間加上這輩子活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樊良瑾想的不多,對于自己的未來她看的很淡,以後的日子會變成什麽樣子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點,她活着的時候一定要讓自己活得舒心一點,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別人。

想通這些,樊良瑾也就懶得在想下去,等芷蘭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恢複了正常,像個沒事人一樣。

樊良瑾一點事都沒有,方笙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鼓掌大笑說:“我叫阿瑾之前老是在嘲笑我,這會兒我一定要去好好地嘲笑嘲笑她去。”

說完,她爬起來就往樊良瑾那邊跑過去,丫鬟趕緊拉住她提醒她她的嫁妝還沒有綉好,方二夫人是不會讓她出去的。

方笙一本正經的說:“我去給好姐妹賀喜難道也要攔着我嗎。”

這話說得丫鬟啞口無言,只得放了方笙讓她去找樊良瑾。

方笙注定要撲一個空,這會兒樊良瑾正在方老夫人那邊說話,方老夫人笑呵呵地告訴樊良瑾這件她已經知道的婚事。與在方笙面前不同,樊良瑾默默地低着頭裝作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方老夫人見着更加高興,萬分感慨的對樊良瑾說:“轉眼間瑾丫頭都這麽大了,都要嫁人了。”

樊良瑾說:“阿瑾希望可以永遠陪在外祖母身邊。”

方老夫人聽着高興說;“你說的這是個什麽話,哪有女孩子家不嫁人的,外祖母已經老了,沒有幾年好活的,只想在活着的時候看着阿瑾過得好就滿足了。”

樊良瑾擡頭,望着方老夫人的臉,微微勾起唇角,前世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像她此時說的這樣。只要沒有危害到她的利益,她就是好的,若是影響到了她,她就算是做的再好也沒有什麽用。

不過她已經不在意了,更不會為了面前這個老人的一句話而感激涕零。

“外祖母一定會長命百歲。”

方笙在樊良瑾那邊撲了一個空,知道樊良瑾跑到方老夫人這邊,又轉身趕緊跑到這裏。

站在外間的丫鬟瞧見方笙來了,笑呵呵地提醒屋裏面正在說話的兩人:“九姑娘來了。”

樊良瑾和方老夫人同時把目光落在門口,方笙進門看見樊良瑾,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對方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禮。

方老夫人對方笙印象不錯,朝方笙招手讓她走近點,方笙乖乖走過去坐在方老夫人的另一邊位置,她正對着的正是樊良瑾。

方老夫人打量方笙說:“笙兒的嫁妝繡的怎麽樣了,可不能馬虎啊。”

方笙跑過來本意是想打趣一下樊良瑾,到了這邊還什麽話都沒有說就被方老夫人給問候了一句。方笙面上尴尬不顯,笑着摟着方老夫人的胳膊說:“笙兒的嫁妝只有娘盯着,只是阿瑾的嫁妝老夫人可要盯緊一點,阿瑾平日裏看着是一個仔細的人,在有些事情上就很不仔細。”

她說的意有所指,說完以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方老夫人聽出她話中意思,也跟着附和說:“好好好,多虧了笙兒提醒,不然我差點忘記了這件事。”

樊良瑾目光默默地掃到方笙臉上,方笙對着樊良瑾挑挑眉頭,大有一種你有本事找我算賬的意思。

樊良瑾輕輕一笑,溫溫柔柔地說:“阿瑾自然會好好聽話,可憐笙兒自從婚事被定下來以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可是悶壞了。”

方老夫人說:“你二舅母是個嚴肅的人,嫁妝又是很重要的事不能馬虎。”

樊良瑾輕輕笑說:“我還以為笙兒是害羞不好意思出門呢。”

方笙聽着臉上微微一紅,方老夫人聽完笑道:“合着你們兩個是在我面前互相打趣了。”

方笙放開方老夫人的胳膊撲到樊良瑾那邊按住樊良瑾,邊按邊說:“阿瑾真是的,明明是半斤八兩的人非要嘲笑我才甘心。”

方老夫人坐在一邊看着兩人大鬧,樊良瑾不查被方笙按個正着,兩人相處多年,方笙知道樊良瑾身上癢穴在哪,伸手就撓,樊良瑾被她按在榻上,人躲不開,又被她撓了癢癢,笑的直喘氣:“若不是你先跑過來要嘲笑我,我又豈會說出那樣的話,明明是你鬥不過我,偏偏要把所有錯誤怪在我的頭上,這會兒說不過我了,就直接動起手來。”

方笙一邊按着樊良瑾一邊說:“你這話說的不對,明明是你動手動不過我,就說我說不過你,你這分明就是主次颠倒。”

究竟誰主次颠倒在場的人心裏面都明白,方老夫人在旁邊看着兩人互動,不停的在笑,只覺得好玩,樊良瑾被方笙按得動彈不得,又被撓的渾身癢癢,沒過一會兒就求饒起來。

“好妹妹我錯了還不成,你趕緊放開我,我現在喘不過氣來了。”

方笙得意說:“剛剛瞧你還那麽嚣張,這會兒就求情了,我要是就這樣把你放了,回頭你再故意找我話茬我豈不是吃虧了。”

樊良瑾無奈說:“我保證等會兒絕對不找你話茬,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笙兒妹妹是最好的。”

方笙瞧着她撓的也差不多的,就後退一步不再繼續撓樊良瑾,樊良瑾得以解脫出來,卻發鬓淩亂,雙頰笑的緋紅,一雙眼睛裏面含着淚花,似嗔非嗔地瞪方笙,其中千種風情也只有看到的人才明白。

方笙看直了雙眼,坐回原來位置說:“阿瑾這樣可真是個美人,若是被外人看見那可就不得了了。”

樊良瑾整理頭上有點淩亂的發絲,聽着方笙這話,擡頭瞪她一眼說:“淨說胡話。”

方笙委屈的拉着旁邊的方老夫人道:“我可沒有胡說,祖母可以作證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從兩人打鬧開始起,方老夫人就一直在旁邊圍觀,樊良瑾種種姿态自然也落在方老夫人眼中,以往樊良瑾循規蹈矩,多數時候都喜歡低着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所以身上特征并不明顯,剛剛樊良瑾和方笙兩人鬧騰,難得的體現了樊良瑾活潑開朗的一面,着實讓方老夫人開了眼睛。

她一直都知道樊良瑾這個外孫女長得好看,剛剛的樊良瑾更是給自己添加了幾分豔色。

方笙扯着她的胳膊問她樊良瑾好不好看,方老夫人只說:“阿瑾自然好看,笙兒也一樣好看。”

方老夫人說的不偏不倚,方笙也不好意思為了這件事糾纏到底,畢竟也說到了她身上,也就放開手不再糾纏方老夫人。

☆、很快

得知自己婚事已經被定了下來,莊際了了一樁心事,心情也變得好起來,莊太傅在家看他不順眼罵他的時候他也難得沒有還嘴的意思。

對于莊太傅來說,莊際這個兒子只有幾年沒見,可是對于莊際來說,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莊太傅了,莊太傅吹鼻子瞪眼的樣子,莊際看着格外順眼。

莊際表現有點奇怪,莊太傅生了一段時間的氣後總算是發現了,他不懂得莊際為什麽會轉變的這麽厲害。

想了想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其他的理由,只認為兒子年紀大了,快成親了,知道自己應該懂事了。

在莊際的問題上莊太傅懶得想太多,莊際從小就沒了母親,幾乎是莊太傅放養長大。畢竟莊家名聲太顯,要是莊際成材了,上面的人大概是要睡不着覺了。

奈何莊際實在是太給面子,放養了那麽多年,什麽壞毛病都學了一點,就是沒有學壞,莊太傅見了既覺得欣慰又覺得頭疼。于是決定遲遲不給莊際訂婚,莊際跑出去幾年不回家也沒有急着把人找回來,就讓他一個人在外面游蕩。

這會兒游蕩幾年後回家了,說想要娶媳婦,莊太傅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個兒子也實在是可憐,長這麽大了連個媳婦都沒有,整天在外面餐風露宿的好不可憐,總算是起了給他找個媳婦的想法。

不過這媳婦的人選莊太傅有點煩惱,他不想讓兒子的婚事變成聯姻的籌碼,可是莊際不管娶誰都有聯姻的意思,除非娶個鄉下姑娘回來。

正當他糾結了,莊際自己把媳婦的人選給說了出來,樊良瑾。

樊良瑾就這樣入了莊太傅的眼,無父無母又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又是莊際朋友的表妹,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一個很好的妻子人選。

了解樊良瑾實際情況後,莊太傅就直接下手讓門生的夫人去說和,現在得知方家也願意讓樊良瑾嫁過來,莊太傅心裏面高興,連帶着看莊際也順眼了點,着手讓他娶進門的繼室車氏準備莊際的婚事。

莊際年紀已經不小了,還是早點幫他把媳婦娶進來比較好。

莊際的婚事一點都沒有經過車氏的手,只聽到模糊的信息,等婚事徹底定下來以後車氏才知道莊際要娶的人是誰。得知莊際要娶的是一個孤女,車氏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抱着一個什麽樣的想法,憑着莊際這個樣子,想娶一個什麽樣的妻子沒有,為什麽會給她找一個孤女進門,難道她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不成。

這麽多年來,莊家內宅裏面只有車氏這一個女人,後宅早就牢牢地掌握在車氏的手中,只要是後宅發生的事情就沒有車氏不知道的。

莊際的婚事從商談到定下來都沒有經過車氏的手,全都是前院的人在處理,她的手就算是伸的再長也伸不到前院去,只是莊際的婚事還是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原來她在莊家後院并不是一手遮天,将來還會有另一個女人嫁進來,只是不知道樊良瑾的性子是什麽樣子的。

莊太傅吩咐車氏準備莊際婚禮事宜,車氏照做了,她照做的同時不忘讓人去查查樊良瑾的為人性情問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她不知道樊良瑾的為人如何,她要是性子好的話,她不介意和她和平相處,要是性子不好,她不介意借着她在後宅的地位給她苦頭吃。

莊家的動作很快,理由很充分,莊際的年級已經很大了,不好再繼續拖下去,希望方家可以早點将樊良瑾嫁過去。方老夫人聽着也有道理,樊良瑾将來嫁到莊家就是莊家的人,以後的日子都會在莊家度過,沒有必要為了成親早晚這點小事和莊家撕扯,就很幹脆的同意了莊家來人的說法。

這樣就造成了樊良瑾的婚期很急,這會兒樊良瑾直接步了方笙的後塵,關在屋子裏面繡嫁妝,芷蘭和薔花還有幾個丫鬟也幫着繡。

正在埋頭苦繡嫁妝的樊良瑾沒有想到,她還沒有嫁過去,就有人在琢磨着給她找點麻煩,打聽她的為人了。

婚事徹底定下來接下來應該琢磨的就是樊良瑾的嫁妝問題,樊良瑾的手中本來就握有樊家半數家産,樊良瑾出嫁這份家産勢必要跟着她一塊走,她在方家住了這麽多年,方老夫人是她的親外祖母,做外祖母的在外孫女的嫁妝上肯定要添上些許,加上方大夫人,方二夫人等人林林總總都添了不少。

等到成親前夕,觀看方家送嫁的百姓望着樊良瑾一臺接着一臺的嫁妝都很豔羨,京中大戶人家女眷見了只覺得莊家真會選媳婦,雖然出身很不盡人意,可這份嫁妝可以彌補不少。

在臨出嫁的前一天,方笙很舍不得的拉着樊良瑾的手和她說話,樊良瑾和方笙相處多年,兩人一直都是坦誠相待,早就相處出了一份情分來,嫁了人以後想要再見面就很難了,兩人說這話漸漸地生出了不舍的情緒。

方笙終于忍不住道:“女孩子嫁了人,以後再想見面就比登天還難,有的時候一輩子都見不到面,我們嫁的地方距離的都實在是太遠了。”

樊良瑾也生出傷感情緒:“以後會見面了,就算不能見面,我們也可以書信往來。”

方笙還是郁悶的說:“我倒是希望我們可以天天見面。”

方二夫人來找樊良瑾,進屋聽見方笙說這句話,明白這只是一個小女孩的情緒,她當年臨出嫁的時候和方笙也有同樣的想法,只是後來随着時間的推移這個情緒慢慢地淡去,剩下的只有丈夫和兒女在身邊煩惱。

難得的,方二夫人沒有訓斥方笙,在方笙惴惴不安地目光中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樊良瑾和方笙兩人站在她旁邊等着她說話。

方二夫人對方笙說:“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單獨和阿瑾說。”

方笙很想知道方二夫人會和樊良瑾說什麽,鑒于方二夫人平日裏的威嚴,方笙覺得她還是不要多問比較好,于是她很聽話的走了出去,臨出門前忍不住回頭看樊良瑾,眨了眨眼睛示意她。

依照兩人關系,方笙眼中意思樊良瑾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意思是要樊良瑾回頭告訴她方二夫人再和她講什麽,樊良瑾輕輕點頭示意,只是過了今天晚上以後,兩人之間就不會再有什麽交集,樊良瑾就算是想說也沒機會說了,況且方二夫人即将告訴樊良瑾的事實在是讓人難以啓齒,于是這件事在兩人都成親後都沒有人提起。

因為在樊良瑾出嫁以後沒多久,方笙也跟着出嫁了,在方笙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方二夫人也來找了她,還給她看了一份三觀颠覆的畫冊。

嫁人就是轉瞬,前一天她還在臨安,此時她已經到了夫家,昨日她還是未嫁少女,今日已經成了新婚婦人。

樊良瑾穿着一身大紅喜服坐在喜床邊上,面前一群穿着華美的婦人在她面前說笑,樊良瑾頭上蓋着蓋頭,腰身挺得筆直,她的視野裏面只有一片紅色,耳邊全是歡聲笑語,她坐在或是逗趣,或是說笑,做了一天一夜的轎子,樊良瑾只覺得腦仁都在疼痛,她渾身酸軟疼痛,只希望這份折騰趕緊過去,她真的是一時一刻也不想再坐在這裏聽這群人的打趣。

屋中的說笑聲忽然停下,只有零零星星地笑聲,忽的站在一邊一直笑着沒有說笑的喜娘尖着嗓子一聲高昂的喊聲:“大爺來了。”

樊良瑾一頓,從定親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出現的緊張情緒忽然充斥在她全身,她忍不住的把本來挺得筆直的腰板挺得更直。

在這個時候,屋中其他人的歡笑聲已經成了背景,只有那個沉穩的腳步聲充斥在她耳中,很快的,一雙黑色的靴子,紅色的衣擺映入樊良瑾的眼簾,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還沒有見過她這個未來丈夫的樣子。

喜娘的聲音零零星星的傳入樊良瑾的耳中,她的眼前忽然一亮,繡着戲水鴛鴦的蓋頭陡然解開,滿是紅色的視野忽然多了其他的顏色,整個世界都亮堂了不少。

她忍不住擡頭看莊際的臉,等看清楚面前這個人的面容時,樊良瑾眨了眨眼睛低下了頭,這個人她好像見過,在前世的普安寺裏面。那個時候他很狼狽,不像現在這個樣子一身的喜氣。

就算過去了這麽多年,她還一直記着他,若不是他,她當年或許沒有勇氣将一切真相全部揭開。

一個那樣狼狽的人都可以活的好好地,滿眼都是求生的本能,她為什麽不去拼上一把,人本來就應該為自己活着,而不是為了別人。

樊良瑾低着頭,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方詞盯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剛剛她的目光雖然只是一瞬,他還是清楚的看出,她似乎認識他。

喜娘最會察言觀色,她一眼看出莊際對新娘子很滿意,她笑着說:“新娘子長得漂亮,和新郎真是郎才女貌絕配啊。”

旁邊站着婦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莊際望着面前這個盼了兩輩子的人,覺得他一直追求的東西終于圓滿了。

方詞在喜房沒站多久,就被拉了出去,只留下樊良瑾一個人面對一屋子的婦人。之前她蓋着蓋頭,別人說什麽她都可以無動于衷,現在她蓋頭掀開了,注定她要和這群婦人打交道。

望着面前這群穿的花花綠綠的貴婦,樊良瑾只覺得眼花。

☆、懷疑

等莊際應酬完回來,新房裏面只剩下樊良瑾一人。今日他新婚,被灌了不少的酒水,整個人都點醉,他醉醺醺的走到樊良瑾身邊坐下。

樊良瑾轉頭看他,對他輕輕一笑,吩咐一直站在屋中的芷蘭和薔花:“還不趕緊過來服侍大爺。”

莊際屋中還有另外兩名大丫鬟,是莊家的丫鬟,在莊際成親前夕車氏送過來的,理由是莊際離家多年身邊都沒有人伺候,以前他一個人,身邊跟個小厮伺候倒也沒什麽,這會兒他成親了,家中有了女主人,身邊再只跟着一個小厮就不合适了,車氏很幹脆的選了兩個家生子頂了上去。

丫鬟是莊家的家生子,車氏這樣做也挑不出什麽來,丫鬟對于莊際來說只是一個擺設,他成親後內院肯定都是交給樊良瑾管理,那兩個丫鬟自然也會落到樊良瑾的手中。和他沒有關系。

薔花主動走到樊良瑾身邊将樊良瑾扶起來,芷蘭則是走到了方詞身邊,服侍方詞。

至于另外兩位剛剛上任的大丫鬟則是做着端水的活計。

收拾完畢以後,丫鬟都主動退出去,喜房中只剩下樊良瑾和莊際兩人,兩人坐在床沿,莊際轉頭看樊良瑾,只見她肌膚白皙,雙頰緋紅,低着頭睫毛很長,唇色緋紅。當年不過是驚鴻一瞥,她就在他的心裏面幾十年沒有忘記,今日他将她看的清清楚楚,她終于變成了他的妻子。

莊際伸手牽過樊良瑾的手,握在手心裏面,陌生的碰觸讓她身子忍不住的抖了抖,她忍不住轉頭看莊際,見他眼中帶笑,似乎很喜歡她的樣子。

她趕緊低頭,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是想多了,兩人才剛剛見面,他怎麽會有這樣的表情。

時辰已經不早,折騰一天兩人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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