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很燥

緝拿行動結束的當晚, 娛樂圈空降特大新聞!

最先引起關注的是一條警情通報,藍底白字的圖片中清楚地提到:有多位藝人因涉嫌宣傳封|建迷信思想,參與非法傳|教活動而被立案調查。涉案教|頭除非法傳|教之外, 還涉及買|兇殺|人和故意傷害, 現已被捉拿歸案, 等待進一步的調查和審判。

這份警情通報中蘊含的信息量巨大!

不等通報發酵, 網友們咬文嚼字做閱讀理解,沉寂許久的顧向夫夫又發出了兩份重磅聲明!

一份是相對正式一些的聲明,由顧大影帝的個人工作室微博發出,內容主要分三大部分。一是說明兒子前段時間的車禍事故, 并告知兒子近期的身體狀況,讓廣大雲養崽的粉絲朋友們不必擔心;二是警告傳播過車禍圖文的無良媒體,明确地表示會秋後算賬;三則是秋後算賬——算上次被污蔑潑髒水的賬。

顧平躍工作室公布了一份Excel名單,裏面彙集了三千多個可疑的IP地址——還有部分有對應賬號的網址和截圖。這些IP除了後幾位數字不一樣外, 其餘號碼都一致,基本可以判定為是同一批水軍工作室制造的玩意兒。

看過這份名單,大家才看清上次事件的全貌:原來顧向夫夫這麽冤枉,原來大家夥都被水軍帶着跑了!

再來,是向于延的聲明。這份聲明相對而言沒那麽正式, 措辭也比較口語一些;與其說是聲明,倒不如說這是一份從“母親”角度發出的斥責。

聲明中,向于延這樣說:

「孩子是我的底線, 是我作為一名媽媽而言, 絕對絕對不可被觸犯的底線。如有同樣心思不軌之人, 妄想以不法手段威脅、危害我孩子的生命, 那我不保證我不會以同樣過激的方式, 做出回應和反擊!」

雖沒明說, 但卻已經暗示得足夠明顯:警情通報中被邪|教教|頭針對的,就是向于延的“底線”——顧向夫夫唯一的結晶顧從決!

[我靠??這瓜也太重量級了吧,吃得我有點噎着了都,能不能來個知情人解釋一下?]

[為什麽教頭要害小從崽啊?大人之間的利益争鬥關小孩兒什麽事?]

[不是說鞋教裏很多娛樂圈藝人嗎?多半是顧向太礙事了,但又動不了,只能拿孩子開刀。]

[我不理解……瘋了吧,這都什麽事啊。]

[我有個朋友知道內幕,她說事情比我們想象中的複雜。那個教|頭好像就是星星的生父,也是向于延的表哥;教頭為了教義還是什麽的,出軌找人生下了星星。因為星星一直養在顧向那,生父想奪回,所以才對顧向的兒子……好亂,我也說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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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了,能不能來個吃得動瓜的課代表總結一下?]

熱搜在榜上挂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被平臺官方手動撤下,話題的讨論度也還在持續在走高。娛樂圈內太久沒出現這樣重量級的瓜了,網友們越吃越來勁;在彙集了不同方向的爆料和情報後,他們終于還原出了事情的大概樣貌。

“這幾天的互聯網真的太精彩了。”

半個月後,從星二人搭乘私家車前去看守所探監。去的路上,沈言星刷手機看微博,啧啧啧地稱贊了一路。

“網友們好強啊,居然能将前因後果還原得這麽完全,果然是高手在民間!”沈言星邊看邊分享鏈接,一口氣給顧從決發了好多微信消息,“你沒看嗎?知道你平安無事,他們都很高興。”

顧從決正在看車窗外的風景,表現得興致缺缺:“那天晚上看了一點,沒看太多。”

沈言星以為顧從決別有心事,試探道:“你是在想等下見到沈愛才時,要跟說他的話嗎?”

“啊?”顧從決茫然地轉過頭來,“沒有,沈愛才已不再值得我為他費神費力。

“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昨晚睡前沒吃藥。應該不會出事吧?”

經歷過二次車禍、抗争過心魔後,顧從決還有了一個很細微的變化,那就是變得惜命了。

以前他總有一種無所謂的态度,既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健康,也不在乎自己的精神狀況。因為在前世今生的難題中徘徊了太久太久,他根本分不出精力來照管自己,全靠榮媽提醒和監督。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不僅有了足夠的精力,還深刻地意識到了一個規律:如果我生病,那愛我的人會很傷心。

爸媽會傷心,榮媽和沈言星也會傷心。除了身邊人之外,學校的同學、網絡上雲養崽的粉絲,也會傷心。

要想這些對他付出了期望的人不傷心,那就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受傷生病。

“你漏吃什麽藥了?”一聽這話,副駕座上坐着的楊翠榮立馬回頭,緊張地問,“我不是分好了放你書桌上了嗎,沒見着啊?”

“見到了。”顧從決如實回答,乖順得像個做錯事後,主動和老師認錯的幼兒園小朋友,“想着洗漱完回來吃的,但太困了,忘了。”

“可你睡前不是要刷題的嗎?”沈言星奇怪,“刷題的時候,不就會看到書桌上的藥了?”

“對啊,”楊翠榮同樣奇怪,“我就是想着孫少爺睡前肯定會坐在書桌前寫題,所以才把藥放那的。”

顧從決眨巴眼睛,語氣淡然:“我沒刷。太困了,根本不想動筆。”

沈言星忍不住噗嗤:“到底困到什麽程度了啊,居然連從小到大養成的‘睡前怪癖’都改掉了?”

顧從決的這個怪癖不是秘密,除了顧家內部的人外,顧從決在校內的室友和同學,也都知道顧從決有個睡前刷題的習慣。

別人睡前清空大腦的方式是早早上床,冥想醞釀睡意,顧從決睡前清空大腦的方式是刷題。聽起來有點怪,但顧從決真就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堅持睡前寫題寫了十年。

哪怕是上回被玻璃傷到,要縫針住院,顧從決都沒有放棄過睡前刷題。車禍後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執筆,倒是“被迫”斷了很久;沈言星以為顧從決回家後會繼續堅持的,卻沒想到啊。

這是……戒了?

“嗯,改掉了。”顧從決坦率地點頭,并解釋道,“睡前刷題不是我的癖好,只是我迷茫不安時,用于發洩情緒的一種手段。”

沈言星理解又不理解:“你靠寫題發洩情緒?不愧是你,顧大學神。”

“因為我沒有其他方法。”顧從決攤手,“我前世最擅長的寫題、刷題,暢洋在題海時我會很有安全感。我沉浸在我自己搭建的蠶繭牢房中,不願出來。”

“那現在呢,”沈言星問,“現在怎麽願意出來了?”

“因為我不迷茫了,我找到了我真正有意義的、可以做的事。”

“是什麽?”沈言星莫名地被勾起了期待,殷切地盯着顧從決問,“真正有意義的、可以做的事,是……是什麽?”

沈言星的舌頭在嘴裏打了個轉,将到了嘴邊的措辭改了一遍後,才敢說出口。

他其實想問的是與我相關嗎?

你說的有意義的事,有我參與的一份嗎?

顧從決輕笑,在沈言星期待的目光下靠近小表哥耳畔,吹了吹小聲答。

“——不告訴你。”

興致沖沖的沈言星被潑了盆冷水,當下白眼一翻,往那壞心眼的人肩上捶了一拳:“就你壞!”

被那一口熱氣吹得耳根子發紅發燙,沈言星有點惱羞成怒了,動手時沒拿捏好力氣。被捶到肩膀的顧從決倒吸一口涼氣,像是疼極了一般咬牙切齒。

“能輕點嗎?

“我好說歹說還算個病人吧,你怎麽能這麽用力?”

沈言星當即反應過來道歉:“我、對不起,我差點忘了!沒事吧,我捶到你哪裏了嗎?”

“騙你的。”顧從決恢複常态,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個一點點的手勢,“只有這麽一點點點痛,四舍五入就是根本不痛。”

沈言星感覺自己被逗弄了,不爽地輕哼:“你越來越壞了。”

顧從決不以為然地輕挑眉頭:“是嗎?”

沈言星別過頭不想搭理顧從決。從這刻開始,他和顧從決斷交一分鐘!

顧從決這才回過頭來答榮媽的問題。他說他忘記吃的藥是那個紅褐色的藥片,苦苦甘甘的,好像是有安神養腦的作用。

楊翠榮聽完松了口氣,說還好還好。她記起來了,最重要的藥劑一天只要喝一次,她昨天中午親自盯着顧從決喝完的,那個吃了就行。

轉眼的功夫已經到了看守所,從星二人一個是犯人的表外甥,一個是犯人的兒子,兩人都和沈愛才有親屬關系,滿足探監條件。不滿足條件的楊翠榮不能陪同進去,只能在看守所外等候兩個崽子出來。

沈愛才的宣判前幾日剛下來,兩項罪名,共判處勞動改造無期徒刑,剝奪終身政治權利,沒收所有財産。因為宣判剛下達不久,人還沒來得及移交監獄,便在看守所裏多關了幾天。

兩人肩并着肩,在警察的帶領下往看守所裏走時,沈言星總感覺手空蕩蕩的,連帶着心也飄忽不定。

他悄悄低頭,看了一眼顧從決的手。

顧從決的手也空蕩蕩的,自然垂落着放在身側兩邊。沈言星咽了口唾沫,趁着領頭的警察小姐姐不注意,小聲問。

“我們可以牽手嗎?”

顧從決微愣,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可是你……”

自從沈言星上綜藝爆火之後,他們就減少了很多親密接觸行為。沒辦法,關注度一高,再肆無忌憚就會招來很多猜測和麻煩;他們還都是學生的年紀,不該招惹這麽多非議。

“沒關系的啦,”不等顧從決表态,沈言星先一步地牽起了顧從決的手,“這裏是看守所,沒有狗仔和娛記,牽一下也不會怎樣吧?”

顧從決猶豫着點了頭:“嗯。”

他手上使力,将沈言星的手攥緊,以致于沈言星覺得手掌被捏得發疼,掌心也被摩擦得生熱。

沈言星沒來由地覺得很燥,不知是疼的,還是……手上熱的。他明确地感覺到心跳加快,手掌在冒汗,大腦迷糊得猶如吃了迷|藥一般。

顧從決走快他半步。經歷過飛速的生長期後,原本比他矮半個頭的小表弟,現如今已經竄到了高他半個頭的身高。他看着顧從決後腦的順毛碎發一甩一甩,控制不住地啞着嗓音,喊了那人一聲。

“顧從決。”

喊完頓了頓,才補了下半句。

“你怎麽……怎麽還有一年啊?”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是什麽還有一年捏?()

假期最後一天出門玩了嗚嗚,來晚了!

五四青年節快樂~這章也給大噶發紅包包,算是來晚了的一個小道歉,麽麽啾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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