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有罪同受 衛衡一進門就趕上這一幕,當……
衛衡一進門就趕上這一幕,當即運起輕功,幾步來到宋暖姝身邊抽走裝着頭面的錦盒,又迅速退開。
腳步輕盈,動作敏捷,來去無聲,猶如一陣疾風。
宋暖姝來不及做出反應,手臂一揮,撲了個空,收手的時候,突然慘叫一聲。
綠翡擋在宋暖姝身前,與衛衡對峙,喝道:“掌櫃的,他打傷我家小姐,你還不快派人去報官來抓他!”
她家老爺和官府的人相熟,敢傷她家小姐就等着打板子吃牢飯吧!
掌櫃僵在原地,心裏的天平倒向衛衡,一邊慶幸他及時拿回了頭面,一邊替他擔憂。
衛衡眸光微凜:“掌櫃的,勞煩你讓夥計去把官府的人請來,再給我做個人證,這對主仆想要毀掉我送給未婚妻的定情信物,還污蔑我傷人。”
他倒是很想傷人,還想打斷宋暖姝的腿,俞靜宜的腿就是拜她所賜。
掌櫃這才應聲。
“慢着!”宋暖姝出言阻止。
她左手托着右手掌,右手無名指的指腹上赫然嵌着一根木刺。
卻原來是櫃臺上長了一根倒刺,剛好被她摸到了。
官府的人會偏向她,但不能完全不占理。
掌櫃胸口一緊。
這事兒是店裏的責任,可旁人家的小姐來這裏都是挑首飾的,不會給櫃臺擦灰塵啊!
他趕緊叫來一位夥計,吩咐道:“快去請一位大夫過來。”
Advertisement
“不必了。”
宋暖姝黛眉微蹙,抿緊唇瓣,猛地拔出倒刺,渾身打了個顫,仿佛拔出的不是一根小小的木刺,而是一把血淋淋的匕首,然後用帕子包住破了層油皮的傷口,擡頭凝望着衛衡,雙目含水,我見猶憐,嗓音嬌嬌柔柔,
“這位公子,我不是有心要毀了這套頭面,只是氣不過掌櫃出言不遜,狗眼看人低。”
掌櫃覺得很冤枉,可他不敢辯解,只能繃着一張老臉,無聲地抗議。
宋暖姝可不管他怎麽想,含羞帶怯地道:“過幾日便是我的生辰,我對這套頭面很中意,想在宴會上戴着它,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公子能否割愛将它賣給我。”
這位公子長相俊俏,身手又好,能把傳家寶拿出來送給未婚妻,可見是個疼女人的。
她相中了,可以作為備選。
她是家中獨女,她爹卻不願招婿,她和她娘都想選一個好拿捏的,婚後也能繼續住在宋家。
“不能。”衛衡想也不想,斬釘截鐵。
綠翡喝道:“你別不識好歹,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知道啊,雲州城裏誰不知道宋家。”衛衡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宋家本是靈溪縣人,還是俞家表出三千裏的表親。
宋父一不是官身,二不是商賈,全靠攀附權貴鑽營取巧發家致富。
第一桶金還是災年炒糧價賺到的,如今,明面上的營生是雲州城裏最大的一間青樓。
說出來誰都覺得不恥,但與宋家往來的非富即貴,備受矚目,不看僧面要看佛面,都會給些面子。
自從宋暖姝把俞靜宜推下山坡摔斷腿,舉家搬到了雲州城,兩家人才斷了往來。
宋暖姝主仆沒有聽出衛衡的弦外之音,綠翡揚起下巴:“那還不趕緊交出來!”
“在這雲州城裏,即便是知府大人也不會報完名號就奪人所愛,難道宋家就可以?”衛衡懶得理會這二人,将錢袋放在櫃臺上,轉身往門外走去。
“公子,請等等。”宋暖姝緊走幾步追上前,遞上一張帖子,柔柔道:“丫頭不懂事,還望公子見諒,公子不願割愛,我便不勉強了,還望公子能賞臉,帶上未婚妻一起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我會把我相熟的小姐妹介紹給她。”
她的小姐妹都是出自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
衛衡看着臉生,想來不會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少爺,能得到這樣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出乎意料,衛衡沒有接下帖子,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直接離開。
宋暖姝倏然轉頭,看向掌櫃,面目猙獰,與面對衛衡時的态度截然相反,質問道:“那位公子是哪家的?”
掌櫃被她變臉的功夫吓了一跳,吞了吞口水:“可能是新戶,小的也不知道。”
……
出了首飾鋪,衛衡遇到偶然經過此地的齊逸。
他興致勃勃:“衛兄,你明天從哪裏上花轎,需不需要我提前去幫忙?”
齊逸成親的時候是被花轎擡出家門的,他不想入贅,還大鬧了一場。
齊家條件不差,和金家算是門當戶對,就是兒子太多,他上頭有五個哥哥,就盼着能生一個女娃,他一落地,家裏人嫌棄的都想往外送。
想過繼給金家,但金家想要招婿,齊家就趕緊他給訂出去了。
他和金牡丹算是青梅竹馬。
只是感情再好,還是覺得有損男人的尊嚴,最後是被家裏人用繩子捆着塞進花轎的。
金牡丹掀開矯簾,眉頭都沒皺一下,袖子一挽,拽着繩頭把他拉去拜堂,任他怎麽求,就是不肯解開,家裏人至今還經常拿這件事打趣他。
他說這話就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了。
衛衡豈會不知他心裏的盤算,上輩子相識的比較晚,兩人喝酒的時候聊起過這件事,齊逸有些醉意,一邊哭一邊把自己成親時的糗事抖了出來。
衛衡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道:“沒有另外準備宅子,我不坐花轎。”
齊逸登時就嫉妒了:“那怎麽行,婚禮的流程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不能省,不吉利,我那有一處空置的別院可以借給你,人手都是現成的,保證明日之前能布置妥當,讓你風風光光上花轎。”
是兄弟,有罪同受。
衛衡斜了他一眼:“明日我留在宅子裏,宜兒會坐着花轎在街上轉一圈,再由我迎進門。”
既省下了麻煩,還能免去被當作笑料。
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總有那不懷好意的會調侃幾句。
齊家的做派是源于兩家人有生意往來,想當正經的姻親走動,金家又想彰顯一下女兒不輸男兒的氣勢,犧牲的就是齊逸了。
聞言,齊逸酸的就像是嘴巴裏面吃進去了一顆青梅,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覺得衛衡無法成為他的知己了,同為贅婿,他們卻是不一樣的,無法相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