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哲學家小蔣
車拐進地下車庫的時候,蔣勁誠已經被穆少爺摟在懷裏睡着了。
車拐進地下車庫的時候,蔣勁誠已經被穆少爺摟在懷裏睡着了。前排的代駕司機帶着口罩,目不斜視。穆君寰知道他應該把人送回去,或者幫他去酒店辦理入住,總之不應該帶回自己家。可是他每次喝多的時候,小蔣都會忙前忙後地照顧他,小蔣喝醉了,他不好把人随便一扔。
理由很完美,但是穆君寰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他的欲望在心裏嚣張地亂竄,又被理智體面地壓制。小蔣有些硬的發茬随着車過減震帶的晃動,一下一下掃着他的下巴,溫軟的嘴巴貼在他的鎖骨上,一呼一吸間帶着熱,像燙到了他心裏。穆君寰沒忍住咽了下口水,喉結一動,戳到了小蔣的眼窩。
蔣勁誠醒得很是時候,他睜開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又看到駕駛座上坐着別人,奇怪地念叨了起來,“诶,你怎麽搶我的活。” 說着就折騰着要翻去前面開車。他手腳并用要往前面竄,被座椅卡住了無法動彈,一轉頭又磕到了腦袋。
“你怎麽打我?” 他自以為很兇狠地回頭看穆君寰,嘴角一撇,像是要哭,“你們怎麽都欺負我。”
好不容易把蔣勁誠折騰出了車,穆君寰出了一身的汗。蔣勁誠站不穩,跌跌撞撞地去開後備箱,又摸着自己的口袋,嘴裏念叨着,“我的行李!我的手機,我的鑰匙,不能搞丢了,我的行李。”
看來是被趕出來了,穆君寰看着蔣勁誠把行李箱笨拙地提出來,走了幾步,又返回去關後備箱的門,邊關門還邊自責,“我怎麽忘記關門了。”
“謝謝師傅送我回來。” 蔣勁誠繞到前面,低頭向駕駛座的人打招呼,起身拎着行李箱,茫然了一瞬,不知道往哪裏走。
“師傅,你這是送我到哪兒了,我家不住這裏。” 眼見着蔣勁誠又要去扒駕駛座的車窗玻璃,穆君寰一下子拉住他的手。
“哦哦哦哦!我沒給打車的錢,對不起,我找找,我找找,對不住了哥們兒。” 小蔣又在念念叨叨,他一只手拎着行李箱,一只手被旁邊的人拉住了。債主怕他跑了,抓得很緊,蔣勁誠只能彎腰把行李箱放地上,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摸出手機想找付款碼,可是半天都沒按出來,還差點把手機摔到地上。
這個舉動逗笑了穆君寰,他貼着蔣勁誠用哄小朋友的口氣說,“蔣勁誠,上我家坐坐,醒醒酒再送你回去。” 可能是語氣裏的溫柔唬住了醉鬼,蔣勁誠呆頭呆腦地擡頭看了看穆君寰,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微微下垂的狗狗眼裏滿滿都是一個人的影子,只有他一個人,穆君寰看得晃神,好像有股癢,從尾椎骨一路升到了頭頂,又好像有股燥,從胸腔一路下沉。
“穆少爺,車給您停好了。” 前排的代駕司機送來了鑰匙,好心地想搭把手,“需要幫您把人扶上去嗎?”
“不用,麻煩了。”
那人好像知道自己留着礙眼,得了這話一溜煙就走了,留下嘴硬的穆少爺扶着東倒西歪的醉鬼。穆君寰又要騰出手拎那個破箱子,屬實是應接不暇。等人出了拐角完全沒了影,穆少爺才別別扭扭地蹲了下去,把蔣勁誠扒拉到自己背上。他從來沒有背過人,不熟練地撈起蔣勁誠的腿,差點沒站起來。
蔣勁誠的圓腦袋一下子從後面撞了上來,有些軟肉的腮幫子蹭着穆君寰發燙的臉,親密得讓人難以招架。偏偏小蔣無知無覺,又輕輕蹭了蹭,語氣含糊不清,“為什麽背我呀,我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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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君寰沒空嫌棄手裏那個破箱子,任勞任怨地背着不算輕的蔣勁誠,注意力全在倆人相貼的地方,耳邊是蔣勁誠憨憨的,糯糯的聲音。
“從來沒有人背過我,你是誰啊。” 背後的人突然要往上爬,蔣勁誠得了勁,伸長了脖子扭過身來看,“你是穆少爺。”
“穆少爺怎麽會背我呢?” 他又開始懷疑自己,退了回去,腦袋一晃一晃,“你不是穆少爺。”
“那你是誰啊。” 喝多了話多的蔣勁誠還抽空傷感了起來,“從來沒有人背過我。”
話繞來繞去,蔣勁誠說着說着,突然湊過去咬了口穆君寰的臉,邊咬邊繼續含糊不清地念叨。
穆君寰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只覺得臉上濕漉漉的,脖子很癢,心裏的邪火越燒越旺。他忍了一路,終于進了家門,把手裏的破箱子随便一扔,就想把蔣勁誠放在沙發上安頓下來。
蔣勁誠得了個新奇的玩具,怎麽可能放手,他牢牢扒着穆君寰,倆人一起摔到了柔軟的沙發上。他拱在穆君寰的脖頸間,輕輕嗅着,又要去咬人。
軟軟的,香香的,小蛋糕。蔣勁誠醉得糊塗,不精明的眼神此刻更是發直。他力氣本來就大,喝醉了之後力氣更大,他把穆君寰按在沙發上啃得忘乎所以。
此刻酒勁兒才像終于都湧上頭來,蔣勁誠熱得不行,忍住了啃小蛋糕的嘴,咋咋唬唬直起身子就開始脫衣服。
穆君寰躺在沙發上,一直沒有反抗,只緊緊盯着蔣勁誠,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麽。如果蔣勁誠現在很清醒,能看到穆君寰的眼睛,他大概會害怕,可是他現在喝醉了,大膽得很。
行動間,蔣勁誠的 T 恤不經意地撩了上去,穆君寰又轉過眼去看蔣勁誠的腹肌和腰側漂亮的線條,看着看着就上了手。微涼的手沿着若隐若現的青筋一點點地劃上去,最後堪堪停在蔣勁誠的胸前。
穆君寰擡眼自下而上地去看蔣勁誠,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穆君寰的眼型漂亮得不像話,像一只誘惑人的狐貍,身上的人微微張着嘴,臉早就已經紅了。穆少爺輕輕笑了下,擡起停止不前的手指,輕輕刮了刮已經挺起來的小肉粒。
不出所料,蔣勁誠頓時臉紅到脖子根,他尴尴尬尬地要去捂下面起立的小小蔣,一直話唠的嘴此刻磕磕巴巴地哆嗦,“我我,我,你你不能摸我。”
“為什麽不能?” 穆君寰面上沒什麽表情,很有耐心地跟蔣勁誠溝通。
“我有男朋友。” 蔣勁誠突然坐得板正,答得幹脆又認真。
“是嘛。” 穆君寰微微垂眼,“那打電話讓你男朋友來接你吧。” 他掏出蔣勁誠褲兜裏的手機,打開通訊錄,“你男朋友叫什麽?”
喝醉了之後一直暈眩着很快樂的蔣勁誠像被按住了停止鍵,他借酒消愁的目的是什麽來着,他像是才想起來。好半晌,蔣勁誠才幹澀地開始自言自語,“我沒有男朋友了。”
“許易不要我了。” 蔣勁誠眼淚流得很傷心,一顆一顆的水珠也不挂臉,直直地往下掉。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縮回了撐着穆君寰的手,委委屈屈地要藏起來,“因為我的手不漂亮。”
穆君寰像是沒聽懂,歪着頭看着他。
蔣勁誠陷在自己的情緒裏,又把不好看的手舉起來,握起拳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因為我笨,因為我沒本事。”
“我沒有人要了。” 話音未落,他剛消沉下的欲望突然被握住,蔣勁誠短促地叫出聲。
穆君寰一直扶在他腰側的另一只手,也從後面的衣擺裏伸了進去,一路從後腰摸到了蔣勁誠毛茸茸的後腦勺,行動間,剛剛身下一直沒反抗的人慢慢直起身,又壓迫感十足地将蔣勁誠壓到沙發的另一邊。
T 恤被掀了上去,繞住了蔣勁誠的兩條胳膊,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紅潤飽滿的嘴巴。穆君寰把那洗得發舊的 T 恤打了個結,牢牢鎖着蔣勁誠試圖掙紮的胳膊。
完完全全被籠罩住的蔣勁誠感覺無處遁形,他的命根子被握着,視覺也喪失了,只覺得渾身敏感地發麻。剛剛湧上來的悲傷突然變了味,藍色的寂靜的海水開始不住地翻湧,瞬間成了紅色的,熾烈的浪潮。
“誰說你沒人要,是他瞎了眼,是他不配。” 耳邊的聲音裏滿是蔣勁誠聽不懂的情緒,他覺得一定是有人把一片海都燒沸騰了,不然怎麽滿世界都熱氣騰騰,霧色缭繞,什麽看不清,什麽也捉摸不到。
海怎麽會沸騰呢?誰能有那麽大的爐子可以燒海水?沒等蔣勁誠想清楚,唇上突然一軟,他本就微張的嘴被裏裏外外地吮吸着。蔣勁誠沒忍住輕輕哼出聲,反應誠實又生澀,胸前的敏感點被不柔軟的編織物磨着,蹭着,又不知不覺挺了起來。
涼涼的,很舒服。
蔣勁誠被勾得難受,他忍着一波又一波的沸騰的海水,焦急想去蹭一蹭身上的人,又害羞地不敢亂動,只能顫顫巍巍地發抖。
好像有什麽不對,好像什麽都不對,可是到底什麽是對的呢?哲學家小蔣的感知混沌又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