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姜聞晝越想越合理,太入迷連洗發露都忘了抹,揉得自己頭皮簡直要着火。
他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又對着鏡子吹了半天發型,等他終于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房間裏哪還有陳最的影子。
姜聞晝目瞪口呆地轉了一圈,看到了陳最留下的便簽。
“先去劇組了,早餐在桌上。”
什麽人啊?有這麽追人的嗎?
姜聞晝嫌棄地把紙條一揉,心裏有點不高興。
他在餐桌旁坐下來,裝着熱牛奶的杯子就放在他手邊。
姜聞晝矜貴地碰了一下那個杯子,心情轉換就在這一秒。
果然是喜歡我的,陳最這個悶騷,我喜歡喝牛奶這件事怕是已經刻在他DNA裏了。
姜聞晝拿起可頌咬了一大口,心裏又開始瞎想。
陳最喜歡他這件事,姜聞晝大概只花了零點三秒就接受了,畢竟對于我們姜姜來說,誰喜歡他都是很合理的。
雖然确實沒考慮過戀愛這種事,但陳最要是跟他告白,說什麽非他不可之類的,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姜聞晝心情很好地拿起手機,給小楷打電話。
一個小時後,姜聞晝神采奕奕地出現在了小楷的工作室。
“早上好!”姜聞晝笑眯眯的。
小楷昨天喝了太多,這會兒還有點頭暈,美式都救不了他的萎靡。
“早。”小楷打了個哈欠。
“開工!”姜聞晝非常有精神地在工作臺旁坐下來。
“你怎麽這麽精神?碰到什麽好事了?”小楷眯着眼猛灌一口咖啡,抱怨着,“這是我今年上班最早的一天。”
姜聞晝嫌棄地看他。
“說起來,昨天何揚是不是也在昆布?”姜聞晝皺眉。
“是啊,後來陳最帶你去房間了,何揚還拉着我喝酒了。”小楷說。
“他現在都找Alpha了嗎?”小楷嘟囔着。
姜聞晝皺眉,他戴上耳機:“你要是真的困,就去旁邊休息,我要工作了。”
“有事叫我。”小楷站起來,按了一下姜聞晝的肩膀。
姜聞晝一工作就很投入,他今天狀态特好,半個小時搞定詞曲。
編曲做完就把小楷拍醒,讓他過來聽。
“挺不錯的,就是跟你平時風格不太一樣。”小楷聽完這麽說。
“那肯定要按照甲方爸爸的要求來啊。”姜聞晝仰着頭,手裏轉筆,“我覺得還是要多加一點弦樂。”
“你接了誰的單?”小楷好奇地問。
“一個電影的歌。”姜聞晝一邊回答他,一邊改編曲,“就陳最在拍的那個。”
“哇哦,夫妻檔诶。”小楷表情誇張地說。
“我看你要挨揍。”姜聞晝面無表情地說,把耳機一拉繼續工作。
改着改着又覺得,這首歌,說是主題曲,但更像陳最的角色歌。畢竟姜聞晝的靈感來源是陳最的角色,陳欽岚。
陳欽岚是陳府裏最不受待見的私生子,那又是個Omega受盡歧視的時代,陳老爺對他的安排本來是随便配出去,做個姨太太都算是對他的恩賜。
電影裏的陳欽岚,妩媚靈動,心狠又孩子氣。
陳欽岚愛着自己的大哥,也就是《秋月無邊》的男主角陳欽翊,愛他的原因只是童年時,陳欽翊給過他一塊栗子蛋糕。
所以在長大之後,哪怕陳欽岚很清楚,陳欽翊對他沒有半點真心,所做的事全部只是利用,他也笑着接受了。
姜聞晝對陳最寫的,關于陳欽岚的評價印象很深。
“陳欽岚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人物,他的魅力除了前期展現出的那種敢愛敢恨的性格,亦正亦邪的神秘感之外,我想他這個人最能打動人心的是後面的故事。
他在陳府,幾乎是被所有人稱作男妓的處境,連他真心愛慕的大哥也是這樣看待他的。陳欽岚的特別就在于,既然陳欽翊是如此看他的,那他勾引自己的大哥又有什麽錯呢?
如果說陳府的人臉上皆是假面,那陳欽岚就是唯一一個真實地只為自己活着的人。
實際上,陳欽岚是可以為陳欽翊做任何事的,他在愛情這件事上,近乎是一顆赤子之心。但很可惜,陳欽翊多疑且敏感,幾乎從未相信過他。
這個故事的諷刺之處就在于此,因為陳欽翊沒有把完整的計劃對陳欽岚完整托出,所以在最後時刻,陳臻死在了錯誤的地點和時間。
“因為我想保護你,所以你的計劃失敗了,你是不是特別恨我?這件事反而讓我很高興呢,哥哥,一輩子都恨我吧。”
最後的庭院裏,陳欽翊要求自己的弟弟認下所有罪。陳欽岚站在池邊,只問他:“去年中秋,你過來找我喝酒,喝醉之後說愛我,你那時候是真的醉了嗎?”
陳欽岚的痛苦就在于他太清醒,清醒地知道甜言蜜語都是假話,但最後還是想被陳欽翊再欺騙一次。
一個看起來最會逢場作戲的人,卻是這場晚宴裏唯一付出真心的傻子。”
“發什麽呆呢?”小楷手裏拿着外賣,往旁邊桌子上一放,“喊你半天沒聽見?”
“我發現,我好像寫了一首不符合要求的歌。”姜聞晝突然嘆了口氣。
“第一次做乙方吧,知道不容易了吧。”小楷點了披薩,“先吃飯。”
姜聞晝摘下耳機,走到桌子邊拿了一塊披薩,一邊嚼一邊想陳最寫的那些關于陳欽岚的話。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陳最和陳欽岚挺像的,表面好像對什麽都疏離,其實很好心也很溫柔。
“吃完飯就錄音吧。”姜聞晝說。
“你不都說不符合要求了?”小楷有些奇怪地問。
“寫都寫了,不賣錢就留給自己呗。”姜聞晝鼓着一邊的腮幫子說。
“你太凡爾賽了!”小楷受不了地灌了一口可樂,“以前就嫉妒你怎麽跟個寫歌機器人似的。”
“姜姜,還記得嗎?以前你喜歡在紙上寫,寫了又亂丢,我跟個老媽子似的幫你收拾。”小楷突然笑了。
“是啊,最後很多都不了了之。”姜聞晝的目光落在剛剛他使用過的那把吉他上。
“你老是丢三落四的,不是還丢過一個u盤嗎?”小楷說。
“嗯,好在裏面沒什麽重要的。”姜聞晝淡淡地說。
“哎,說着說着就有點傷感了。”小楷笑笑。
“你下次來宣市,我們去鄭哥那裏吃關東煮。”姜聞晝用胳膊肘碰小楷。
小楷回應:“那肯定啊。你這個演唱會有沒有宣市?我帶我老婆一起。”
“第一站,馬上就官宣了,你準備好搶票。”姜聞晝說。
小楷十分無語:“我還得搶票?我搶得過你粉絲嗎?”
姜聞晝卻沒理小楷的控訴,盤算起陳最的戲來:“就是不知道陳最那天能不能來。”
披薩盒裏還剩兩塊,小楷嘴上罵他,但還是拿了那塊窄一點的:“難道非要在宣市嗎?你又不是只開這一場。”
姜聞晝托着臉出神,沒有告訴小楷,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讓陳最來看他的演唱會。
畢竟舞臺上的他很有魅力,既然陳最喜歡他,怎麽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