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蒙面大俠

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梓琪打算用一招聲東擊西,盡可能地把守在周圍的人調走。他選了離着庫房不近不遠的一處空地,放了一把火……

「來人啊,着火了!」梓琪捏着嗓子,上演了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

在附近把守的人們一聽這話紛紛躁動了起來,該端水的端水,該去通報的通報。趁亂之際,梓瑜一躍而起,從庫房的屋頂掀了磚直接跳了進去。

「啧,這家夥真是鐵公雞,一倉庫的金銀珠寶足夠他花上十幾輩子,他竟然還嫌不夠,讓他分一點給老百姓就好像是挖了他的心肝腎一樣。好好的東西不能物盡其用,只在這裏落灰,真是浪費。」梓瑜一邊随手把玩着那些奇珍異寶,一邊諷刺道,「沒關系,既然你舍不得花這些錢,那我就幫幫你。呵,不要太感謝我。」

梓琪從懷裏掏出來一塊布,攤開在地上,而後拿了些金銀以及方便攜帶的值錢物件包了起來。

這一趟他着實沒白跑,這些錢足夠分給那些窮苦百姓,讓他們過上一段好日子了。

東西拿夠了,梓琪剛想出去,門外卻有了動靜,他又迅速藏身到箱子後面。好在他換回了自己的夜行衣,隐蔽性足夠,這裏面那麽黑,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的。

「都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管外面有什麽異動,你們都要守在這裏。萬一是有人故意聲東擊西引你們出去,那你們不就剛好合了賊偷的意?」一中年男人不滿地訓斥道,「扣你們半個月的工錢,讓你們長長記性,還好這一次沒出什麽意外,不然就算讓你們配上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賠不會我這一屋子的金銀財寶。」

「老爺您消消氣,他們一定不敢再犯了。而且比起這件意外,我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訴您呢。」另一個男人說道。

「更重要的?快說說看。」

那人聲音微微壓低:「南河村前些日子鬧了瘟疫,眼下才剛剛好轉……」

「南河村鬧瘟疫和我有什麽關系?」中年男人不耐煩地說道,「說重點。」

「五天後官府有一批糧食和物品要送到南河村去救濟百姓,聽說活躍在附近的馬賊對那些東西很感興趣,已經發出消息要劫了那批物資。」

「然後呢?重點呢?」

「重點就是,咱們不是有一批貨要送到襄城嗎?想要到襄城就一定要路過南河村,原本還擔心會不會被馬賊盯上,現在倒是剛好趁着這個機會用那批官家的東西吸引馬賊全部的注意,咱們再趁亂穿過去。老爺您說這主意如何?」

「此計甚好,沒想到你還是有些腦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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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跟在老爺身邊,多少也受了老爺您的熏陶。」

「果然是可教之才,就照你說的去做吧。」

等到那兩個人出去之後,躲在一旁的陸梓琪也站了出來。

「要論投機取巧,這位陳老爺還真是當仁不讓。」梓琪冷哼一聲,「不過馬賊要搶劫救命的物資?這事兒我倒是要管管。」

不過這陳大人雖然錢多,但卻糊塗得很,明明人都已經進來了,卻完全沒發現少了東西,更沒發現多了個大活人,還真是夠嗆。

陸梓琪把東西背在身上,擡頭看了看尚未被發現的缺磚少瓦,縱身一躍便順利出逃。

對于他這位蒙面大盜……不,是蒙面大俠來說,只有他想不到的,還沒有偷不到的。東西到手,接下來只要把這些分給有困難的百姓,這任務就算圓滿完成。

不過就在他洋洋得意打道回府的過程中,麻煩卻出現了。

「什麽人?站住!」

梓琪頭也沒回就用輕功不停地逃竄轉圈。

廢話!他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說站住就站住?

「你是何人?長安城總捕頭在此,快給我停下!」

說話的是一中年男人,穿着捕快的衣服,留着兩撮胡子,看着倒也俊朗。只可惜……此人脾氣似乎不太好,此時此刻正眉頭倒豎着,一邊怒瞪着陸梓瑜,一邊以不慢的速度追了上去。陸梓瑜偶一回頭就瞧見那門神般的吓人表情,差點一個踉跄摔下去。

「捕頭大人,這半夜三更的,您怎的不回家去抱老婆夢周公,反倒在外面溜達起來了?」梓琪一邊跑一邊說道。

「哼,那你這個偷兒又是為何出現在這裏?」

「捕頭大人,您說話可要拿出證據,我只是出來練個輕功,怎就成了偷兒?」梓琪抹了一把汗,看這人雖然年紀不輕,但功夫卻毫不遜色,如果再不盡快擺脫他,天可就亮了。

「若你只是在練輕功,那又何須蒙面?若你沒做什麽虧心事,那又為何見了我就跑?」

「拜托,您見哪個練輕功的是站着練的?輕功不跑是練不出來的。」

「那你身上背的又是何物?」

「這是私人物品,即便我背的是老大娘的裹腳布,那也和大人您沒有半點關系,您還是省省吧。」

陸梓琪猛一轉身便拐了個彎,他本想借用這招來讓那位捕頭大人一個猝不及防用力過猛追過頭去,但他發現這位大人竟完全沒有上當,深刻印證了『姜還是老的辣』的這一道理。

難怪他會是總捕頭,實力真是不可小觑啊。

不過這些比起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簡直就不算什麽。

他萬萬沒想到,堂堂的總捕頭竟然從朝着他丢了一把藥粉,而且那藥粉還是□□。

梓琪身形微頓,略帶詫異地冷哼一聲:「真沒想到,你身為總捕頭,竟然還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當真是卑鄙啊。」

「你身為賊偷,做的本來就是下三濫的勾當,用下三濫的招數對付你,豈不剛好?再者,抓壞人是不需要考慮招數是否光明正大的。」齊遠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跑了,你現在稍一動氣,劇毒就會走遍你全身,到時就算解了毒,你只怕也變成殘廢了。」

「哈哈哈……」梓琪停了下來,大笑着轉過身看向齊遠,「莫非你當真以為我聽了你這一番話之後,哪怕為了将來不變成殘廢,也要乖乖地站在這裏束手就擒?」

「除非你想自取滅亡。」

「滅亡?」梓琪挑眉,「現在我還沒輸,你也還沒贏,這話說得早了點吧?鹿死誰手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對于一個抓了二十多年壞人的齊遠來說,他能從一個小捕快到升到現在總捕頭的位置,這可都是靠着實力紮紮實實拼上來的。

這二十多年裏,他從來沒有失過一次手,以至于惡人每每見到他就自認倒黴,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當然,這二十多年也并非沒有不怕死的去挑戰他,但結果……通常是很可悲的。

如今陸梓琪在齊遠的眼裏看來,就恰恰又是一個不怕死的,此等小輩惡賊,他豈有不收拾的道理?

齊遠拔出別在腰間的刀,毫不猶豫地朝着梓琪揮去。

梓琪見狀,猛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案例。如果不是為了面子,他就該直接逃走,可不是和他說了一大堆廢話,最後還在明知道自己狀況不佳的情況下和他動手。

不做死,真的就不會死。

梓琪因為那□□的原因,行動的速度明顯遲緩、吃力了許多,完全跟不上大腦反應的速度,好幾次都險些被齊遠拿刀給劈了。

他能感覺到這□□并非能置人于死地,只是會讓人反應遲鈍,渾身無力,他一旦動用內力,讓毒性行遍四肢百骸、五髒六腑,時間一長就會被□□永久性麻痹,可不就是殘廢了。

但是眼前這狀況……他不動用內力行嗎?除非他認命要被齊遠砍死。

他覺得與其被抓住或是被砍死,倒不如賭一賭,也許就能拼出一條活路來。

他是一個勇于嘗試的人,尤其在這種危機關頭,既然有機會逃走,他為什麽不嘗試?

梓琪調動自己的內力,拼着一口氣主動發起了一招攻擊,随後欲轉身逃走,齊遠沒想到他為了逃跑當真連命都不要了,找到梓瑜的破綻,朝着他的胸口揮了一刀。那一到紮紮實實地落在梓琪的身上,梓琪眉頭一皺,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丢向齊遠,飛身離去。

齊遠用手在眼前揮動着,再看去……梓琪的人影早已消失在他眼前。齊遠低下頭看着地上的血跡,冷哼一聲:「中了毒,又受了傷,我倒要看你還能往哪裏跑。」

拖着一個包袱一身傷,梓琪終于把齊遠甩開了。他皺着眉頭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傷,又看了看地上的血,立即點穴止血。

他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在腦子裏迅速搜索着周邊有什麽能讓他暫時栖身的地方,而後一件破廟浮現在他的腦海裏,目标鎖定。

但是……他現在該怎麽走過去啊?只怕是走到一半就會變成爬的……

不過那也總好過繼續呆在這裏等着人家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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