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負重傷

聽着安雅說的那些無厘頭的話,梓瑜無奈搖頭:「你想太多了。」

「我倒覺得像是陸梓琪那種閑不住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閑不住的男人,一旦夜不歸宿,就絕對做不出什麽好事來。」安雅用毛筆在硯臺裏戳了戳,「他總不會劫富濟貧做俠盜,所以我猜他一定是去青樓楚館找姑娘、找樂子去了。」

梓瑜的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陸梓琪在她的心裏的形象竟是如此差勁。

安雅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剛想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突然一陣敲門聲,她瞬間清醒了。

「這麽晚了是誰在敲門啊?這麽大聲音……」安雅好奇地朝着門口看去,「你這裏平時那麽清淨,前院的動靜很少能聽到,這回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夜深人靜,所以這噪音才尤其突出?」

梓瑜皺着眉頭也看向外面。

他知道今天陸梓琪會出去做一些危險的事,照以往的經驗看來,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外面忙碌,不到早晨是回不來的。可此時家裏卻出現了異動,莫非……出事了?

「梓瑜,你說咱們要不要……」

安雅起身,剛想說要不要去前院看看,再一回頭,梓瑜都已經站了起來,作勢就要出門的模樣。

「我們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啊?」安雅一愣,她還以為他對這些沒興趣呢。

梓瑜看着安雅,詢問道:「你不去嗎?」

安雅趕忙搖頭否認:「不是不是,我當然要去。」

且不說她旺盛的好奇心,就說梓瑜這一反常态的積極性,她就不可能不去看個究竟。

敲門聲驚動了府上所有的人,原本安安靜靜都沉浸在睡夢中的陸家人現在無不出來查看發生了什麽事。安雅和陸梓瑜一路來到客廳,見到的就是一群人,還有……狼狽不堪、渾身是血的陸梓琪,以及一個渾身染滿了血漬的陌生姑娘。

安雅瞪大眼睛走到陸梓琪身邊轉了個圈,又打量了一眼跟在梓琪身邊的陌生姑娘,詫異道:「不會吧你?你怎麽去個青樓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難不成是『精』疲力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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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梓琪被安雅這一番話差點驚出一口血水噴出來,但奈何他早已失血過多,現在顯然沒什麽好噴的,只能慘烈地嗆咳道:「誰……誰說我去青樓了?無憑無據的,你可不要侮辱我。」

真是的,他做的明明就是光榮偉大的好事,怎的到了安雅這就變得如此龌龊不堪?這丫頭的嘴裏難道就沒有半句好話?真是氣煞他也。

「是啊,他沒有去什麽青樓,我更不是青樓裏的姑娘。」齊霏好心地幫梓琪解釋着,「我是在破廟裏遇見他的,當時他身負重傷,我見他傷勢不輕,擔心他會出什麽意外,這才把他送回來。在此之前我們素不相識,姑娘你不要誤會他。」

「好了,現在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小雅,你快幫梓琪瞧瞧他這傷勢如何。」還是陸老爺條理清晰,能夠分辨重點。

安雅撇了撇嘴,不情願地走到梓琪的身邊,伸出手去幫他把脈,一邊把脈一邊嘟囔道:「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非是遇到你之前招惹過的仇家,現在人家來找你來尋仇了?」

「我并不認為你說這話是在擔心我。」

「當然不是。」安雅的語氣十分篤定,「我只是擔心你的麻煩會牽扯到我們這些呆在你身邊的人。」

「……」

「小雅,梓琪傷得重嗎?」陸夫人近前問道。

安雅搖頭:「沒事,死不了。只是中毒外加受傷而已,最壞的可能就是以後動不得,性命無憂。」

「什麽?」陸夫人被吓了一跳,「這……這可有辦法醫治?好好的人怎就動不得了?這可怎生是好?」

陸老爺也着急地緊皺眉頭:「小雅,聽你剛才說的是最壞的可能,那也就是說……他并不是沒有機會恢複,是吧?」

「爹娘,你們別聽她的,她就是小題大做,想要吓唬我。」梓琪虛弱地哼了哼,「以她跟在師父身邊的時間,如果連這都束手無策,那她就是腦子有問題。再者說,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是故意把情況說得那麽嚴重,以後只怕是等着給我灌那些莫名其妙的苦藥喝。」

「哼,沒辦法,那也是你自找的。」安雅挑眉,「不過你如果告訴我你為什麽變成這樣,我也許會考慮饒過你。你也知道的,對于凡事呢,我都有一種藥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所以如果你願意親口把我所好奇的部分告訴我,我定不會給你吃那些莫名其妙的苦藥。我想我的要求也病不過分吧?而且在場所有人應該都會很好奇這些。」

「姑娘,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不過他是個好人,麻煩你幫幫他。」

齊霏對現狀毫不知情,她只是覺得陸梓琪傷得那麽重,不論如何都應該先療傷才對。

安雅看向齊霏,疑惑地眨眼:「你是……」

「我叫齊霏。」

「我叫安雅。唔……」安雅細細地打量着齊霏,忽而粲然一笑,「我發現你長得很可愛,和我一樣可愛。而且我覺得我們眉眼之間還有幾分相似呢,你說是吧?」

齊霏抿了抿唇:「那個……你可不可以先救陸梓琪啊?」

「你好像很擔心他?」

齊霏毫無心機地點了點頭:「恩,我很擔心他。」

安雅眼珠一轉,拉着齊霏的手笑道:「好,我會治好他的,你放心。梓瑜,你去把你那倒黴的哥哥扛回他的房間去,我先寫一張單子,伯父伯母可以派人去抓藥。」

梓琪看出安雅那滿是算計的神情,不禁猶豫:「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麽會受傷,但你休想借此機會再占我的便宜。」防患如未然。

安雅白眼一翻,從袖子裏變出一個小藥包,丢給梓琪:「占你的便宜?你還有便宜可占嗎?」

梓琪啞然無語,其實他想說……他還是有很多便宜可以被占,只是那和安雅無關。

******

梓瑜把梓琪帶回房間,梓琪躺在床上郁卒地朝着梓瑜抱怨道:「你快好好管管你的女人吧,她簡直就不把我這個師兄放在眼裏。好在我的底子好,不然被這麽折騰一番,早就不知道暈哪兒去了。」

「你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極為危險,但你還偏偏要做,這錯在你。小雅只是希望你能長長記性,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讓家人擔心。」

「哼,你倒是夠了解她的。還說你對他沒有心思,你明明都已經那麽了解她了,幹脆成親吧。」

「都傷成這樣了,我看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不要管別人的閑事。」梓瑜幫梓琪把身上染了血的衣服全都換下,又幫他蓋上被子,手頓了頓,「你真的要把你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大家?」

「也許吧。至少我對出自安雅手裏的苦藥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用這些秘密就能拯救我的味覺,我想還是不吃虧的。」

「爹娘會擔心的。」梓瑜似乎不太贊成這個決定。

「爹娘一直就知道我時不時地在外面做一些危險的事,但太具體的我從來沒說過,不過他們應該也能猜想到一些,不然不會連問都不問的。其實重點不在爹娘,而是安雅,我之前瞞着她是不想她給我找麻煩,但如果用這些秘密就可以換走那些非人的待遇,那也算是值得。至于以後的事……那就等到以後再說吧。而且……」梓琪眼睛微眯,嚴肅地說道,「有件事我确實需要她的幫忙。」

「你要她幫你?」梓瑜皺眉,「你要她幫你什麽?」

梓琪挑眉:「啧啧啧,瞧你這緊張的模樣,還說不關心她,你這簡直就是生怕她掉半根頭發、受丁點委屈。本來我是想找你幫忙的,但你……一定不會答應的,不是嗎?我已經讓爹娘這麽擔心了,總不能讓他們幫我,所以唯有安雅符合各項标準,可以替我做一件我現在做不了的事。」

「什麽事?」

梓琪壓低了聲音,語氣恢複了嚴肅正常:「官府要往南河村送去一批赈災的物資,聽說被在那一帶活躍的馬賊盯上了,我得去阻止馬賊,讓那批物資能順利送到百姓們的手裏。」

「小雅的功夫程度你不是不知道,你讓她一個人去對付那些馬賊?你這不是等同于把她往死路上推嗎?」梓瑜的語氣充滿了緊張和不悅,他不會讓小雅去冒險的。

「不然我還能讓誰去?還是我們就眼睜睜地看着那些剛從鬼門關裏轉了一圈,死裏逃生的百姓們無米下鍋,吃不飽穿不暖?如果這件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那就一定要管。還是你打算讓我滿身是傷地送死去?」

「可……」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陪她一起去。不然這就是她的任務了,我相信她也一定會很開心地接受。」梓琪深深地看着梓瑜,「你是會武功的,而且功夫不比我差,甚至比我還厲害。我現在這個樣子,什麽都做不了,更是什麽都幫不上忙,所以小雅的安危就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上了,看你是要她活還是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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