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逃婚離家
「對了,霏霏,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梓琪一邊喝着齊霏喂給他的藥湯,一邊說道,「那天你為什麽會在破廟裏?而且你跟我一起回家已經那麽久了,都沒聽你提起過關于你家裏的事,聽你的口音又是本地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從家裏逃出來的吧?」
齊霏的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嗯,你說的沒錯,我是離家出走了。」
「那我可以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梓琪笑了笑,「我無意冒犯,更無意窺探隐私,我只是出于朋友之間的關心和好奇罷了,倘若你不願意說,那也沒關系。」
齊霏把藥碗放到一邊,不安地絞着手指,貝齒輕咬上粉嫩的唇瓣。
見齊霏一副為難的模樣,梓琪也不忍再問下去了。
「沒關系,原本我就只是好奇一問,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畢竟這是你的私事,我本不該幹涉。」
「不是的,其實也……也沒什麽不好說的。」齊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之所以離家出走,是因為我爹要把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梓琪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個逃婚的小丫頭。
「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爹就把我許配給了他好友剛出生的兒子,後來我們舉家移居長安,我爹也沒和我提起過這件事。前些日子我爹聽說他好友的兒子如今也來到長安,遂想起那指腹為婚的荒唐事,就要我嫁給那人。我本也沒想拒絕,只是偷偷去暗中觀察那人,想看看我未來的夫君到底是圓是扁。但我萬萬沒想到第一次見他,卻是他在青樓外面和那些女人勾肩搭背。這也就算了,他竟然還想調戲我。我怎能讓這樣的人做我的夫君?」齊霏越說越氣憤,一副恨不得揍那男人一頓的模樣。
別說是齊霏,就連身為男人的梓琪聽到這男人的惡行之後都是一陣鄙視。
「那你有沒有把你看到的如實說給你父親聽?你父親若是知道那人的真面目,即便你們有婚約在身,應該也會悔婚吧?」
齊霏搖頭:「我已經把這些事全都說給我爹聽了,但我爹卻堅持是我誤會那人。而且我爹還說,這婚約是他早先就和他的朋友定下的,他不能背信棄義,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得嫁給那人。」
哪個父親會在明知道對方是個酒色之徒的情況下,還堅持要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這已經不是頑固的問題了,這是腦子有問題。
陸梓琪看着齊霏,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你做得對,與其嫁給一個混賬,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倒不如逃出來找尋自己的幸福。再說了,那人的德行遲早會被你爹知道,我就不信等你爹親眼所見之後,還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堅持把女兒推進火坑。」
齊霏愣了愣,試探着問道:「所以……你贊同我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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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贊同你,我不僅贊同你,我還要無條件地支持你。你可以踏踏實實地住在我家,我們一起想辦法,直到你爹醒悟,不再逼着你嫁給那個混蛋為止。」
「真的嗎?謝謝你。」齊霏開心得眉開眼笑,之前的那些陰霾全都一掃而光。
「我陸梓琪向來說話算話,而且這種助人為樂的好事我也做習慣了,不差你這一件。」這倒是真的。
更何況他之前做的都是那種要命的好事,這次不痛不癢的,他怎麽可能袖手旁觀呢?
他又不是陸梓瑜,『懦弱』這兩個字完全不存在于他的認知裏。
「對了,那你又為什麽會一身是傷地出現在破廟裏?」
梓琪擡起手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瞧我這腦子,本來是想把我的事告訴大家的,怎麽最後只告訴了小雅一個人?」
齊霏一愣,動了動嘴角:「也許是因為安雅在你心裏比較特殊吧。」
「是特殊。」特殊到他恨不得眼不見未見的地步。
唉,奈何現在他也确實需要她的幫助,不然他怎麽可能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她呢?
齊霏垂下頭,輕嘆一聲卻滿帶失望。
「那你當時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城南的陳府你不會沒聽說過吧?那裏面金山銀山堪比國庫,甚至比國庫更甚的傳聞,你應該也聽過吧?我就是去陳家偷東西去了。」
「什麽?」齊霏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看着梓琪。
回想起那天,她确實是見梓琪背着一包金銀珠寶。其實當時就已經想到會是這個可能,但在她送梓琪回家的時候,她就把這種可能性打消了。
畢竟陸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身為陸家的大少爺,他也沒必要去做一些偷盜之事。
現在從梓琪的嘴裏聽到如此确切地承認,她怎能不詫異?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梓琪失笑,「我去偷東西不是為了自己,更不是什麽怪癖,我是為了幫助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們。那個陳大人為富不仁,我用他的錢去救濟百姓沒什麽不妥。」
齊霏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你是劫富濟貧,吓了我一跳,我還以為……」
梓琪好奇地挑眉:「你還以為什麽?」
「我還以為你是壞人呢。」齊霏頓了頓,「之前偶爾聽說有一些少爺會仗着自己身份不凡,就做一些仗勢欺人的事,還有些少爺會很惡劣地做出一些惡作劇來。起初我對此也表示懷疑,後來親眼所見之後,就沒有理由再懷疑了。我還以為你也是那種人,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梓琪不滿地大聲喊冤:「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和你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一樣品行低劣啊?你看看我這張臉……如此溫雅無害的一張臉,怎麽可能做出那些惡心的事來呢?」
齊霏捂着嘴笑了笑:「倒也是。所以你是被他們發現了嗎?都已經被人發現了,你竟然還有心思把東西也帶出來,我真是佩服你。」
「當然不是。」梓瑜反駁,「雖然那裏面确實守備森嚴,外人很難進去,但在我的精心計劃之下,還是順利地潛入,并且更為順利地取了東西,還聽到了重要的秘密,安全地逃了出來。」
「什麽?你順利逃了出來?那你的傷……」又是怎麽來的?
「所以才說我沒有被發現。我是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一個捕頭,他一見我大晚上穿着一身夜行衣,還背着個包袱,而後正義感大發,非要追到我不可。我都說我是在練輕功的,他還是毫不懈怠,繼續奮力追我。好吧……我也承認這個理由很牽強。」梓琪一邊說着,眼睛裏一邊冒着熊熊的怒火,「他要抓我我不管,畢竟他是個捕頭,見到了奇怪的人不抓才不對呢。但可恨的是,那個人卑鄙非常。雖然看那人看上去一身正氣的,但他竟耍些令人不齒的手段。堂堂捕頭大人,竟然對一個小毛賊用上了□□,然後還趁人之危。即便他贏了我,那也是勝之不武!」
梓琪帶着十分氣憤的情緒講述着那天萬分悲催的情況,齊霏的表情則是随着他說的話而變得越來越微妙。
「霏霏,你在聽我說嗎?」梓琪用手指戳了戳齊霏的手臂,「你該不會睜着眼睛睡着了吧?」
「啊?」齊霏趕忙回神,「沒有,我在聽呢。我只是覺得你那天的經歷很……很奇妙,所以被吓到了。」
「奇妙?」梓琪大笑,「我看我是要被你的形容吓到了。我那麽驚險的經歷,你竟然用『奇妙』兩個字來形容?」
「呃……對不起。」齊霏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
梓琪擺了擺手:「無妨,我在講故事,你在聽故事,這樣的反應很正常。我總不能讓你聽了我的故事之後就痛哭流涕了起來吧?」
但是話雖然這麽說,他還是覺得齊霏的反應有點奇怪。
怎麽說呢……她這走神的反應不像對他剛才說的毫不關心,反倒更像是非常關心。難道齊霏和那個當時追他的捕頭大人有什麽關系?
那人的年紀……肯定不會是齊霏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難不成是她的頑固不堪、食古不化的老爹?
這個想法引得梓琪自己都是一陣惡寒。
他真是想太多了,又不是所有他認識的人就一定非得有點關系。
不過話說起來……那位追着他不停的捕頭,即便使出那種卑劣的手段,還是要抓他的堅持,真是頑固得讓他無語。
希望安雅到時候千萬不要遇到那個人,不要重蹈他的覆轍。
不過安雅是去純做好事的,又不是去偷東西,即便遇到了那個人應該也無妨,反倒該尋求幫助才對。
而且……
唉,重擔都已經丢出去了,他還是省省心吧。
他現在要好好休息,只有身體盡快恢複他才能自力更生,堅決不讓安雅再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腫麽了,電腦等不上jj。。用的wps手機搭電腦,才用手機發上來的,唉~